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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牡丹听到消息的时候,牡丹并不太在意。原因无它,如果这个张书宇和她前世知道的是一个人,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个人这此不但无事,出来后圣宠不衰,一直到后来官拜左相。这事她当然不会说出来,且看何氏自己作死。
    这几日程胜都和林姗姗在床上厮混,得到何氏的指示后,林姗姗乐意接受了。这些东西,以后就是她的了,这么一想,林姗姗伺候程胜时越发卖力了。程胜也非常的满意,他没想到以前动不动就脸给耳红的人儿,在床上如此的放得开。而他不但没觉得不好,反而觉得好极了。一次两人翻云覆雨后,林姗姗便道:“好人,这东西夫人既然已经拿到了手,就不能将大少爷和大少夫人留在程府了,始终是个祸患啊。不如,将大少爷和大少夫人赶出程府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程胜挑逗林姗姗的动作顿了一下,问道:“你个小人儿精,他们夫妻两个怎么惹你了?让你出这么损的招。”这些年若不是因为张家和张氏的嫁妆,他早就将那孽种给赶出程府了,现在嫁妆到手张家也倒了大霉,他完全不用忍了。
    “才没有惹我,姗姗这都是为了老爷。”林姗姗一脸被冤枉后的委屈。程胜真是喜欢得不得了,抬起她的脸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大少爷一点都不像您。”林姗姗见程胜眼中有暴怒的前兆,忙放大招,嘴里忙改口道:“而且他呆呆傻傻的样子,有损您在人家心中的英明形象,胜……”显然,这一招安抚程胜非常有效,程胜果然不怒了,跟林姗姗继续在床上翻滚,完事后便道:“告诉你表姐,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插手。”
    看着程康平,他就想起当年的耻辱。当年张家一家来花溪后,花溪不少人好奇张家在皇都的背景,猜测他们一家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搬到花溪县。当时虽知道张玉月(张氏)的存在,没有一人敢上张家提亲。在张家搬来后半个月,他便在花溪湖畔,见到一女子,惊为天人。打听之下才知是张家的女子,本来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的,但想到张氏的容貌和风姿,便忘记了人们担心的潜在危险。
    求着爹让他到张家求亲,他爹本来是不同意,也担心张家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来到花溪的。但又怕他钻进死胡同,而且他们提亲人张家又不一定会答应,这才去张家提了亲。提亲的人去了以后,被张家的人客客气气的请了回来。他爹就想着,这事肯定是不成了。可没想到几日之后,张家突然遣了人来,说同意亲事,并且已经定好了成亲的日子。
    成亲后,张氏也确实不负他的喜欢,美的如仙降落。不过那是白日里,但晚上确不能让他有任何的满意,和他成亲之前的通房没有任何不同,但那时只要看到她的脸,便觉得一切都满足了。只是觉得张氏晚上在床上像一块冰,白日里面对他时冰得更厉害。张氏进门一个月便有了身孕,爹很高兴,但没多久爹便病死了。爹死前不但没有将程家的生意交给他,还把程家的库房的钥匙都交给了张氏。当时他虽然不满,但想到张氏是他的妻子,由她管着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但从那以后,他都不大敢出门见好友,因为见面好友们都会取笑于他。就连家里的下人,都说他不如张氏,时间久了心里难免产生怨恨。其实,最让他记恨于心的,还是孩子出生。按理说张氏和他成亲一月后有了身孕,那必然是新婚之夜就有的孩子。生产自然是在九月之后,但孩子只到八月就生产了。说是早产他也接受了,但他听丫鬟私底下讨论,孩子的样子明明是足月生产。
    下人平日里就爱说些谣言他也是知道的,但又听说张氏在生完孩子昏过去还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越听越觉得有些蹊跷,但他终究是把疑问放在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但随着孩子的出生,明明像一潭死水的张氏好像有了生气,会逗孩子笑孩子哭的时候会着急的哄着孩子。到那时候他才知道,张氏不是一个冰人,只是对他一个人冰冷罢了。
    张氏在生下孩子后,以各种理由拒绝他的近身。有一次实在躲不过后,他上了床。但那一日的夜光非常的明亮,看着身下之人的轮廓,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妻子。但身体确实是一直以来的人,程胜被事实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是在做梦吧?但他骗不了自己,一直以来和他同房的,根本就不是张玉月,而是她的贴身丫鬟。发现这一事实,程胜便知道为什么每次欢~好之前,张氏都要熄灯。
    如果和他同房的不是张氏,那么显而易见,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但程家已经在张氏的掌握之中,所以他忍了好些年才在张氏的饭菜里下了毒。可惜的是,没将孽种一起给毒死。张氏死后,他完全不用压抑,找了同张氏容貌有相似之处的女子。欢~好时每次都点着灯,看她们欲!生欲!死,但绝不会让她们有他的孩子。
    当年,因为张氏的死怕被张家怀疑到。又让张家搬走了张氏的嫁妆,这些年他才忍着没对那孽种动手。如今,一切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就由着那孽子自生自灭吧!可惜的是,牡丹那丫头没能吃到嘴里。不过,看向林姗姗,有这么一人儿在也没必要强求了。
    ☆、第二十章
    得到程胜的话,何氏当真是无所顾忌了。又亲自去见了知县夫人,她不但要赶程康平夫妇离开程家,还要让他们以后和程家没有任何关系。准备好一切,何氏便来到程康平和牡丹的院子。带着一批下人,何氏一脸伤心:“牡丹你跟平儿离开程家吧!张书宇的事恐怕会株连九族。你也别怪爹娘狠心,为了程家我们只有这么做了。待张书宇的事情过去,你们再回程家可好。”虽然是赶人,但也不能做得太过难看了,面子还是要的。
    这何氏还有点脑子啊,知道找这么一个借口。既能将她和相公赶出程府,又能维护程家的面子。不过她那公公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这相公就算不聪明也是他的孩子,他居然真的纵容何氏这么做?看来是真被何氏的表妹给迷住了眼。也罢,当爹的既然这么无情,她就做主和程家断得干干净净的,省得日后留下祸患。若是将来相公有恢复的一天,她自会解释清楚。打定言意,牡丹一脸蒙住了的表情:“娘,你这是什么话?我跟相公生是程家的人,死是程家的鬼,你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这些看在何氏眼里,就是夫妻两人死赖在程家的表现。脸上的一点为你好都稳不住了:“金牡丹,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们必须要离开程家。来人,为大少爷和少奶奶收拾东西,让他们给我滚出程家。”真是不要脸皮,她虽然是顾着脸面,但也必须要达到目的。她绝不会留夫妻两人在程府,只要今天让他们断了与程府的联系,又有了断亲书,张家也拿程家没办法。
    真难得,何氏戴着的假面具总算是挂不住了。不过牡丹也知道她不能轻易就这么接受,不然何氏又得怀疑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死皮赖脸想留在程家的人,这么一想,牡丹哭了起来:“你们怎么能这样,抢了相公亲娘的嫁妆就想赶我们出去,就不怕别人戳你们的脊梁骨吗?”
    “戳什么脊梁骨,”说着,将断亲书扔到了牡丹的面前:“这可是知县亲判的断亲书,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以后程康平和金牡丹跟程家没有任何关系。无论将来是死是活过得好与不好,都同程家没有任何牵扯,不得以各种理由为程家造成困扰。当然,以后程家的一切,也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嫁妆,张夫人交于你手,与我程家有任何关系?你这女人,也太不要脸皮了。”虽然这么做肯定有一些人会说,但就算说也是她站在被同情这一边的。
    “你,你……”这何氏,难得聪明了这么一回,正好也是她想要的。面上牡丹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气得直哭。而程康平,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木表情,没有任何的反映。
    清泉帮着其他下人一起收拾好了东西,交到何氏的手里:“夫人,这是少夫人和大少爷的衣服。”为他们收拾了几件像样的衣服,是她最后为两人做的事了。此后,桥归桥路归路。她去过她的好日子,至于少爷和少夫人就不在她操心的范围之内了。
    对清泉的识相,何氏非常的满意:“清泉,做得好,过两日我便安排你成亲,到时可别忘了我这个媒人。”她故意这么说,就是要让牡丹知道她到底有多蠢。身边的人都把她给卖了,她还以为身边的人对她忠心不二。这就实实在在的印正了她的话,乡下丫头,真的没有见识。
    果然,牡丹一脸不敢置信。何氏将包袱扔到牡丹和程康平面前:“赶紧滚吧,别让家里下人动粗,到时候谁都不好看。”她忍了这么多年,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以后这家里,没有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张氏如何如何,她才是笑到最后的人。这不,连她的儿子都已经不被程家承认了。
    牡丹一直大受打击的让人赶到大门口,理性的朝何氏道:“娘,老天有眼,你们今天这么对我和相公总有一天你们会有报应的。”说完,又转向已经围起来看热闹的人道:“这是程家给我和相公的断亲书,请各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从今以后我和相公跟程家没有任何关系。这是程家不仁,并非我和相公不义。既然程家不仁,以后也不能怪我和相公不义。今日我也在此发誓,以后我和相公过得好于不好,绝不会登程家家门半步。”说完,满眼泪水,但又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坚强的拉着程康平,拿着断亲书一步步的离开了程家的大门。
    虽然看热闹的人看得云里雾里,牡丹说的话也没听明白,但老天有眼、断绝关系、不仁不义等字眼他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各位看客在脑海里脑补了各种豪门恩怨,各种版本,准备在整个花溪县传播。不过,这些版本中多是同情弱者的,这弱者明眼人都知道是谁。
    何氏气极了,她没想到牡丹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程家明着撕破脸。看来是猜到自己再也回不到程家,才敢这么做。虽然会有些人说不好听的话,但程康平和金牡丹这回是彻底的跟程家脱离关系了。这金牡丹,倒不知是真傻还是真以为她自己了不起,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种话。
    在往金凤村的路上,牡丹一直拉着程康平的手:“相公,别怕,我的家人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们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的。至于程家那个是非之地,我们最好永远都不要有牵扯。至于何氏他们,肯定有人会帮我们收拾的。”杜若溪,经过她这些日子的推敲,肯定和前世的杜若溪是同一个人。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那么有本事。就算没有杜若溪,林姗姗那女人,也够何氏喝一壶了。一个人就算把心中所想伪装的再好,也总能从她的表情和眼睛之中发现一些端倪,那女人绝对不像她的外表一样无害。
    杜府,杜家已经接到下人的禀报,虽然杜老爷一心在生意上,但对唯一的女儿还是非常疼爱的。何氏做这样的事,只要是大家里的人都懂,显然是非常的不厚道。所以对这门亲事也产生了迟疑,何氏向杜家提亲肯定是看在杜家只有一个女儿,若是将来杜家被她收入囊中,她会不会也这么对自家女儿。
    这么一着,杜老爷便让下人请杜若溪到书房里。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杜老爷想了想还是说道:“若溪,爹准备退了和程家的亲事。想必何氏做的事你也知道了,这般不仁不义的人家,还是不要嫁过去的好。”虽说明面上是何氏的手脚,但没有一家之主的首肯何氏怎么敢这么大的胆子。
    虽然想到父亲有可能否绝这门亲事,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提出来。不过,她既然同意嫁到程家就没有想过为着什么事反悔。这程家就算千百种不好,唯有程康贵不中用这一点是她看中的。而程家的人,除了刚进门没多久的金牡丹她不大了解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些蠢货但又以为自己很聪明,这样的人家正好拿来让她练手。
    穿越到这里之前,她以私生女的身份最后接掌杜氏集团费了多少心力。没想到在实现愿望的那一刻,居然穿在这以男为尊的古代,她更是寸步为艰。虽然使计让爹只有她一个女儿,但爹的意思,根本就不打算让她继承杜家,只想找一个上门女婿来继承杜家。好在爹疼她,任着她的心意同意了程家的亲事。为了以后能大放光彩,她绝不会让任何事破坏她的亲事。杜若溪微笑道:“爹,亲事已经定下,若是现在退亲不但坏了女儿的名声,也会连累杜府。程夫人办这事虽然急切了些,但总归是对程二公子好的。爹若是担心她这么对女儿,杜家也可以提要求的。”
    这女儿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杜老爷一直就担心女子太有主意以后得不到丈夫的欢心。所以同意程家的婚事,也是知道程二少爷那样子女儿必然拿捏得住。看女儿这样,心里必然是有了主意:“什么要求?”唉,他年纪也大了,就由着她吧!谁让他杜威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呢。
    “女儿进门之后,便由女儿掌家。”她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仔细考量之后才说的。程家因着程康平的事,若是被杜家退亲,那么程康贵就不要想娶大户人家的千金。若是杜家不退亲,人们会从侧面觉得,程家应该还是好的,你看人杜家不是还愿意同他家结亲么。这笔账,自认为聪明的何氏不会算不了。
    杜老爷被女儿的语出惊人给呆住了,掌家,一进门就掌家是多少女子的梦想。而他的女儿,居然在成亲前就提了出来。第一次,杜老爷觉得他从来没有看透过自己的女儿,也是第一次发现了女儿心里冰山一角的野心。
    何氏知道杜家的要求,着实愤怒了一把,但在小仙和小玉两个丫鬟的劝说下还是同意了。两个丫头说得对,媳妇没进门依着她,进了门还不是她这个婆婆说了算。到时候真正掌家的人是谁,还说不准呢。
    程家现在如何牡丹是完全没兴趣知道,她和程康平总算走到了金凤村。到金凤村时,程家发生的事已经传了回来,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村口早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看戏的,当然也有落井下石的。这些人如何,完全影响不了牡丹,她现在只想带相公快些回家。
    ☆、第二十一章
    不过偏偏有人不让牡丹好过,凉凉的开口道:“还以为攀上了高枝,没想到这么几天就被人给赶出家门了,真是丢人啊!”说话的,正是牡丹的大伯娘,这女人在程家没有讨到便宜,牡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她话一出口,马上就有人附和了:“可不是吗?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倒也真好意思厚着脸皮带着相公回娘家,可真是让人涨见识了。”本来对牡丹一家她原本也是不敢得罪的,现在牡丹和程康平已经被赶出了程家,听元宝说程家还和两人断绝了关系,看样子程家是不准备管这两人了。那么这两人便没了她担心的地方,得罪了就得罪了。
    有不少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一听这些话,又有人接道:“唉,看这金二叔家都没有人来,牡丹在程家发生的事不是已经有人去通知了吗?看来啊……”那人语气里充满了满满的恶意。意思就是说,牡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爹娘都不来看看,显然也是不想认两人了。
    牡丹一句话都没应,但暗暗的将这些人的眼神记下了。她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但她会记着这些人的表情,看不起人的表情。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些人后悔今天所说的话。不受影响的和程康平往家里走。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金平安和金平顺都等在大门口。一见到两人迎了上去,平安道:“姐,为了怕你错过门以为家里人不在,我跟大哥哪都不敢去,就在这里等着你。爹和娘也在里面,咱们快进去吧!”其实,是爹娘不让他们到村口去,怕村口的人说不好听的话,他和大哥会跟人打起来。
    虽然弟弟说的也算是事实,但金平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后脑勺道:“妹妹,妹夫,咱回家,爹娘等着呢。”妹妹是为了救弟弟才嫁到程家的,如今程家这样,妹妹应当回家里。而且,妹妹还在终生大事上帮了他的大忙。他才不会像那些人说的,嫌弃妹妹被程家赶出来。程家再大富大贵,能好过一家人团圆和睦吗?若是他心里的人连这个都容不下,那媳妇不娶也罢了。
    金平顺的一句话,让牡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爹娘等着呢,本来一点都不觉得委屈,本来就想离开程家,可这一刻,牡丹就是想哭一下。她的家人,给了她最好的关怀。就算这一刻她什么都失去了也好,至少,她还有家人。这些,是她上辈子累得再累都没有的依靠。这,也许就是上天安排她重来一次的意义吧!
    见姐姐,妹妹红了眼睛,两兄弟对看一眼,都赶紧领着她进屋。一进屋,金父和金母刚从牡丹以前住的屋里出来。一见她和程康平都忙上前,金母道:“牡丹,来了,我跟你爹刚把房间给收拾了一下。你以前那床啊太小了,我跟你爹拿木板桥宽了一些。睡两人该是够了,就是不知道女婿睡得惯不。”她跟孩子爹早就聊到程家会做这事,但没想到程家动作这么快,他们做的床人家都还没送来。
    不过,程家那地方离开了也好,不走,不定以后牡丹还受什么罪呢。这么一想,夫妻两人都松了口气。其实一家人听别人说后,就是惊讶于程家动作太快。并没有外面传的那样,气愤得要找程家理论或是不认女儿女婿。
    “爹,娘,女儿不孝,给你们添麻烦了。”爹娘待她,一直是很好的。程康平也感动于岳父岳母所做的事,夫妻两人虽然朴实平凡,但却比程胜和何氏不知道善良了多少倍。牡丹有这样的爹娘,当真是大幸福。而他,能做他们的女婿也是一种幸福。
    一家人聊了些事,金母才认真的问道:“牡丹,若是你对程家这做法不同意,咱们商量了就到知州衙门去击鼓。咱们虽然是平头老百姓,但也不怕它高门大户的。”
    “爹娘,不用了,离开程家女儿心里其实是开心的。程家虽然是大户,但日子过得却不如咱们家幸福。而且,女儿的嫁妆早都移出程府了。其它的,相公他爹不想给,咱也不要。看他们以后日子能过多好。”而且状哪有这么好告,知府既然帮着下了文书。这知州来了为着这点小事也不会为难知府。这知府要是心胸狭隘,把知州给恨上,在公事上拖知州后腿可不是什么好事。知州只要不是正的公正清明,是不会为他们做这种主的。而且离开程家,本来就是她所求之事,能让程家主动做,将他们推向别人同情的一方,她求之不得。
    “他娘,孩子这话说得对。程家高门大户的,就算知州真的帮了咱们,女儿回去还不定过的什么日子呢。”说完,又对牡丹道:“你跟女婿就跟家里住着,咱一家人一快把家里日子过好了。明年就建上个大房子,还住一起。”只要小儿子的病治好了,他们家都不是懒人,这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如果知州帮了他们家女儿回了程家,女婿那后娘不定怎么报复女儿呢。大户人家的夫人,心可狠着呢,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金母听着不高兴了,骂道:“合着好人都你来当了,我这老婆子就是恶人。我这不是怕咱女儿心里憋着气吗?那还不得把她给气坏了。”这老头子,人越老是越精了,就知道在儿女面前装好人。真是,越看越可恶。一家人都默默的笑了起来,温馨而美好。
    程家,赶走了程康平和牡丹,虽然在赶走的过程中发生了点小意外,但何氏还是非常高兴的。特地准备了一桌子酒席说是一家人聚一下,吃桌团圆饭。由于在赶走程康平和牡丹的过程中,林姗姗也被允许出席。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到了。不过何氏气得想砸了手中的碗筷,因为程胜不但搂着林姗姗进来,并且在吃饭时,两人那亲密的动作能把人给气晕了。不但互相夹菜,程胜更是拉着她的手不放。何氏这一次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林姗姗这小贱人,居然敢在她跟前这么做。
    由于太气愤了,何氏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林姗姗也察觉到了,这正是她想要的。坚定的从程胜手里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林姗姗楚楚可怜的朝程胜和何氏福了福:“老爷,夫人,姗姗已经在程府打扰多日了,明日姗姗便回何府。谢谢老爷夫人这些日子以来,对姗姗的照顾和疼爱。”林姗姗特别将疼爱两个字说得特别轻,还娇羞的看了程胜一眼,将程胜看得心都轻成一滩污水了。
    何氏见程胜失神,觉得机不可失,便道:“明日我便安排轿子送你回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白白错过,只要送走了林姗姗她就完全心安了。以前程胜虽然放*浪,但从不曾公然在也她面前和女人*。可现在,居然在她面前跟林姗姗打情骂俏,看来是对她真的上心了。她绝对不会让任何女人威胁到她的地位,更别说她亲自请进府里的人。
    程胜回过神,正准备发火,见坐在一边的程康贵才忍住了。最后,到底是什么也没说,但心里怨上何氏了。刚才他那么明显的对姗姗,这何氏居然敢打蛇上棍的想把人给送走。林姗姗红着眼眶点了点头:“谢谢夫人。”低着头,微微能看见的侧脸看着越发的楚楚可怜了,把程胜心疼得心都快碎了,很想将她抱进怀里疼爱一翻。
    看程胜的样子,何氏越发的开心。却不知程胜会忍,不过是看在儿子的份上。他活了一辈子,就这么一个亲儿子,对于这亲儿子的娘,程胜还是不想动的。不然,依着何氏现在的样子,他早就将她给休了。
    晚上,程胜当然不会放过最后的时光。而林姗姗也使出混身的解数,她知道她必须要让这个男人留恋她,以后她才有再次踏进程家大门和何氏平起平座的可能。以退为进,是她这一次的计划。果然,程胜非常的满意,像他流连花丛,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但第一次觉得和他最契合的女人就是林姗姗。心里想着,林姗姗就算离开了程府,他还是可以去找她的嘛!确不知,他将林姗姗想得太过简单了。
    第二天,何氏总算如愿的送走了心头大患。总算是完全放心了,这程府,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阻碍到她和她儿子的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风风光光的办了儿子和杜家姑娘的婚事。到时候,儿子可就什么都有了。她这个当娘的,也算是可以享福了。不过,这杜家姑娘进了门,可得好好收拾一下,免得她真以为自己了不起。
    杜若溪坐在闺房中,又听到她奶娘八卦程府的种种。这何氏可真是有意思,说她蠢吧她又挺聪明的,连林姗姗这种小白花都斗不了,真是。她知道奶娘的本意是想让她拒了这门亲事,但越说她越想去程府看看那家人。
    ☆、第二十二章
    金元宝在县城自然也听说了牡丹和程康平的事,这其中还有一点他的手笔呢。回到家里,金大嫂就不厌其烦的给他说牡丹一家如何惨。金元宝听得不耐烦了,冷着脸道:“娘,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该念书了。”无知妇人,当真是毫无见识。待他高中之后,一定要摆脱这个家。金大嫂说八封的心情被人给打断了,若是平时肯定大发雷霆,但是她最骄傲的儿子她自然不会发火。不过,她得找个出气的地方就是了。
    金大嫂离开屋子后,金元宝在纸上画起了一个女子的容貌。知县夫人已经答应他,只要中了秀才便将女儿许配给他,而知县大人也答应会帮他中这一届的秀才。真是天都在帮他,若不是这次皇宫发生了大事,怕还真是没那么容易。至于从小就被人夸聪明的小畜生,他不会让他有出头之日,二叔家的人,都应该老死在金凤村里。
    回到家里的第一夜还是非常平静的,由于初春,晚上金母在屋里生了盆炭火,一家人围在一起聊了聊天。后便各自回屋里,牡丹以前住的屋子金母一直收拾得很归整。这回知道他们回来也不过是将床弄宽了一些。
    当然,屋里的一切和程府比确实是简陋了许多。牡丹拉着程康平到床边坐下,笑道:“你看,我爹娘真的是很好的吧!我哥哥和弟弟也很好,才不像你们一家,面和心不和。”说着又捏了捏程康平的耳朵:“不过,家里环境确实没有程家好,知道你是大少爷,不过做了我们金家的女婿,就不许有这么多意见。”牡丹经常在没人的时候这样跟程康平说话,因为她觉得她说的程康平都能听懂。
    其实程康平也确实听懂了,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回应牡丹。他早就不担心何氏或者是任何人,只是从小的伪装,让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和身边的人相处。就好像现在,他明明可以回应牡丹了,但他却不敢,因为从牡丹进门开始,他就一直用这样的状态跟她相处。若是牡丹知道他能说话,也不是人们口中的傻子会怎么想?会被吓着,以牡丹的性子,怕是会气得不理他吧!而且再等些时候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金大嫂就上门来了。牡丹们都还没有起来,只听“啊”的一声,把所有人都惊醒了。匆匆穿上衣服出门一看,金母倒在地上,身下全是血。家里人都吓坏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金母弄到了屋里,金平安请来了村里的产婆。产婆一看到这么多血,也是吓坏了,虽说这孩子已经足月了,但还没到自然生产呢。这动了胎气,若是遇到难产?保不齐就一尸两命。这么一想,接生婆是坚定了不随便动手的心,只道:“你娘流了这么多血,这孩子怕是……我可不敢一个人动手,你们先请大夫来看一看,好拿主意。”她老婆子接了一辈子生,从没见那个女人流这么多血还能生下孩子的。
    见产婆这样,牡丹知道不请来大夫是不行的。这产婆肯定是看娘流了这么多血不敢接生,不管了,她得去县城里请大夫。若是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会恨死自己的。这么一来,牡丹镇定了下来:“哥你和弟弟多烧些热水,爹你陪着娘,我去请大夫。”这个时候,不但牡丹的家人没发现程康平已经不见了,连牡丹自己都没有。
    偏偏这个时候金母醒了过来,拉着牡丹的手不放:“牡丹……你别走……牡丹……”她刚才,像做了很长很长的梦一样,她梦到平安病重那会儿。女儿她不理解,但当年她和牡丹爹并没有在意女儿的心意,定了程家。女儿很喜欢周富贵,所以她这个当娘的也没管。觉得以后事情如何就随女儿了,再后来,女儿跟周富贵私奔了。孩子她爹为了找牡丹摔断了腿,又因为没有药平安也病死了,而偏偏这个时候大嫂上门来闹。说牡丹私奔坏了她女儿的亲事,两人在争执中,大嫂失手将她推倒。她不但没了孩子,还丢掉了性命。梦到这里,就醒了。虽不知道后来的事情,但她知道若是所有的事情真如梦里那样发展,女儿怕是会一辈子都不得安心。
    这回的事情也是一样的,若是女儿知道大嫂来家里闹是因为她,怕是又会愧疚了。所以,不管她这回能不能活着生下这孩子,都得让女儿心安。想着这个,金母撑着精神:“牡丹,别怕……娘不会有……事的。娘……还得看着……你和女婿……好好过日子呢……”无论是梦中女儿私奔也好,还是女儿嫁到程家也好,她这个当娘的都只是想女儿好好的过日子而已。
    “娘,你坚持住,女儿这就去请大夫,你会没事的。”一切,都已经和前世不同了,娘她不会有事的。牡丹心里的恐惧到了极点,她真的怕再一次失去母亲。若是母亲没有了,她从来一世又有何意义?
    “牡丹,答应娘,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好的也好,不好的也好,你都要好好过日子,不要因为什么事而难过愧疚。你记着,无论发生什么,爹和娘都不曾怪你,你别自责,知道吗?”本来已经没有了力气,但看女儿手足无措的样子,金母一下子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她说的也都是真的,就算梦里女儿为了自己的幸福选择和周富贵私奔,她心里都不曾怪过女儿。她跟牡丹爹生孩子,不是为了让他们报什么恩。女儿的选择也并没有错,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而已。
    听到金母这些话,牡丹累积了一辈子的愧疚突然就烟消云散了。原来,娘从来不曾怪过她,但她却从来没有为爹娘做过任何事。就算重生归来,也只是救了弟弟而已。牡丹擦掉脸上的泪水,坚定道:“娘,女儿这不是在好好过日子吗?您也要好好的,我这就去请大夫,您一定要坚持住。您肚子里,还有我弟弟或妹妹呢。”说完,牡丹就拉出自己的手,往外面走去。
    这村到城里还是有些距离,得借个牛车。牡丹想都没想就到洪家了,这洪家只有洪老三在家,一听牡丹借牛车二话不说拉出来了:“走,我带你到城里。”洪老三心里一直喜欢着牡丹,但以前他觉得自己配不上牡丹。后来牡丹弟弟病了,他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她嫁给程家大少爷,现在他也不奢求什么,只要能帮上她的忙他就很开心了。
    不想牛车刚驾到村口,一辆马车就使到村口了。架车的人一见到牡丹忙道:“少夫人,快上马车,咱们上金家去,大夫在车里坐着呢。”现在程总管是一肚子的疑问,但现在救人要紧不是问的时候。
    看到程总管牡丹也是一愣,这程总管怎么会在这里?他们都已经跟程家没有关系了,怎么还会请什么大夫来。被程总管一扶上马车,看到程康平牡丹好像什么都明白了。马车一路到了金家,她大夫提着药箱。先给已经昏过去的金母扎了几针,又喂了她一颗药丸,便让产婆接生。
    出来后便对一屋子人说道:“怎么让产妇受这么大的撞击?若不是我来,这人怕是救不回来了。”不是他老头子自夸,整个花溪县也只有他能将金夫人给救回来。也难得程家这小子亲自上门求人,不然,他才不会来。
    “大夫,您的意思是我娘她没事了?”牡丹别的没听出来,就是听到大夫的若不是我来,这人怕是救不回来了。他这来了,不就代表她娘已经没事了吗?
    “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人虽是救回来了,但她这回是伤着身体了。以后想要怀孕根本是不可能了,而且月子里也得十分精心,不得有半点闪失。”能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牡丹金父等人都松了口气,人能救回来他们已经非常的开心了。不多时,屋里就传来了孩子的哭声。虽然声音有些弱,但总算屋里的人都听见了。产婆更是松了口气,她本来以为这回金母是活不成了的。生完孩子金母已经昏了过去,大夫又把了回脉,开了些养生的方子便道:“按我刚才说的做,保证金夫人以后没什么大碍。”说完,和满脸疑问的程管家一起离开了。
    知道母亲没事,牡丹又抱了下皱巴巴的小弟弟,觉得有些事她得好好跟程康平谈谈了。从成亲到现在,她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已经和她同床共枕的人。程康平自觉不妙,但也只能暗自摸了摸鼻子。他救了岳母大人和小舅子,娘子应该不会怪他,嗯,应该不会怪他的。
    两人回到屋子里,程康平怕牡丹说出什么不好的语言。一把将牡丹抱进怀里,唇落到牡丹的唇上,不断的索取。在牡丹快要转不过气的时候,程康平声音有些低哑的说道:“牡丹,什么都别问,将来我会将一切告诉你的,好吗?”
    牡丹:“……”居然会说话,居然还这么好听……
    ☆、第二十三章
    牡丹被程康平吻得晕头转向,不过事后她确实什么都没有问,转过身就睡了。程康平在一边看她,也不敢出声,拿不准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从她后面将她轻轻抱住,有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从何跟她说起。也许,等有一天,他将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一起告诉她吧!
    第二天,一家人都休息好了,金父等人才想起牡丹昨天并没有离开多久,怎么就请来了大夫?早饭的时候一问,牡丹看了程康平一眼,只道:“程管家人好,相公离开程府前受了些风寒,估计是私下带了大夫来为相公看病。”他既然不想说,她也不会问。只是,她以前做好的一切的打算,都不可行了。再有,她现在不知道以什么心态来面对他。
    以前,她虽然隐隐约约有程康平不像她看到的那样的那种预感。但心里想到的,和她亲眼见到的事实还是有些差别的。她想,她得重新认识他。听了牡丹的话,程康平也松了口气,媳妇这是不生他的气吧。
    牡丹这么一说,金父也没有多加追问。他知道程家既然把女儿和女婿赶出了程府,多半是不会这么好心为女婿请大夫,肯定是程管家人好,私自这么做的。这事他虽然不问了,不过牡丹却有些要问:“爹,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摔了?”想想她都觉得害怕,若是昨天娘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了得。
    金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是你大伯娘给推的。”他因着爹对大哥一家多有忍让,但大嫂不但不知好歹还动手伤了媳妇。还好母子两个都没事,若是有他们有个什么,他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跟大哥一家拼个你死我活。这事昨天忙糟糟的还没来得及追究,今天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理和大哥一家的关系。
    “什么……”金平顺手上的筷子一甩,就站了起来想往外冲,被金平安给抓住了。牡丹给了哥哥一个眼神,问道:“大哥,你坐下。爹,你准备怎么办?”娘昨天的样子爹不是没有看到,如果爹若说就这么算了,这爹不要也罢了。
    金父放下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吃完饭,咱们上他们家,叫上村里的村长和几个长辈,以后咱们家没这门亲戚了。”爹从小就偏心大哥,大哥吃饭他喝没有几粒米的粥。大哥念书,他才六岁就下田干农活,若不是死去的娘偷偷给他些吃的,他哪会儿长得大,更别说娶妻生子了。当年若不是牡丹娘不嫌弃他,他估计连媳妇都娶不上。家里十几亩上好的水田,分家的时候爹就给了他两块他刚开的荒地。当然,还不止这些,这么些事他都能忍。但这回大嫂真的是太过份了,他能亏着自己,但他不能亏着跟他吃了二十几年苦的媳妇。今天他就是不为着自己,也得为糟了这么大罪的媳妇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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