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并不知道已经得到了太后初步的认可,太后有问,她必然想好了才回答。话说得多了,牡丹觉得有些口干,自然的拿起椅子旁小桌台上的茶开始喝茶。上辈子周富贵成为皇商之后,她要时常的和朝廷命妇打交道,为了不失礼数她特意花重金跟宫里出来的嬷嬷学习过。所以仪态虽有不足,但大体还是可以看的。
太后虽然一直同牡丹说话,但也在不时的注意她的仪态。可以说牡丹的一言一行都高出了牡丹的预期,仪态虽有不足之处,但想到她的出身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最后太后想了想,出声问道:“牡丹,若是康平为世子,你的身份是绝对做不上世子妃的?”这话虽是她说出来,但这确实是她以后要面对的问题。
“太后娘娘,民妇嫁于相公为妻时只知他是商户人家的大少爷。但世事难料,既然他是怀王之子改变不了。民妇的家世确实不足以匹配他,但民妇会做一个匹配他的女子,民妇是相公的妻子这一点民妇不想改变。民妇冒犯了,请太后娘娘恕罪。”只要相公不离不弃,她何惧之有?
“……”胆子真大,居然能在她面前说下这么一翻话。不过太后心里还是满意的,不过面上却只是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有自信,哀家便赐下两位嬷嬷,一位教你宫规礼仪,一个便教你如何掌家。哀家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没有达到哀家的预期,你便自行回花溪如何?”王府这些年没有女主人,除了福星之外,她还另派了一位嬷嬷在边上盯着,就怕出现差错。
没有达到太后的预期?谁知道她的预期会不会随时改动,牡丹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不知太后娘娘可否定下规则?”事关她的终身幸福,她绝对不能妥协。虽然现在太后看来对她还是有些满意的,但事实难料。牡丹现在还不知,她此时大胆的要求在三个月之后却着实起了大的作用。就像她想的,事实难料,若有人刻意为之太后的心思谁又能猜得到。
“你胆子倒是不小,不过哀家准了,简嬷嬷你下去拟定考评的项目交于她吧!”一个农家女子,居然有这样的胆量,她倒是没有想到的。
太后话音一落,一太监走到殿前:“太后娘娘,王爷和少爷在殿外求见。”程康平如今身份正是尴尬的时候,太监不能叫世子也不能担程字,只能干巴巴的叫少爷。
“宣。”来得到还是挺快的,太后也正了正脸上的神色,不知道她孙儿长得什么样?像不像琛儿?
太监宣了一声,顾琛和程康平便先后进来了,两人一同跪下:“皇儿/草民拜见母后/太后娘娘。”
“快起来,康平,快到哀家跟前来哀家好好看看。”她从小连抱都没抱过的孙子,都长这么大了。
程康平闻声,阔步走到凤椅前停下。皇太后从凤椅上起身,眼眶微微发红走到程康平跟前,伸出手仔细的看着程康平的五官,嘴里直说:“好,好……”这孩子,长得跟他爹真有几分相像。这一刻,她是真心的感谢张玉月了。
“太后娘娘……”这妇人,倒是真心心疼他爹的,不然不会情绪如此激动。不似皇上,面上关心他,其实心里打着其它的主意。
一声太后娘娘让太后心里有些难过,但也知道这不能怪孩子,这孩子是怕越了规矩。擦了眼眶的泪水,太后才说道:“康平,以后要叫皇祖母。”琛儿的儿子,她的孙子。
“皇祖母。”程康平从善如流。
太后这才高兴的点了点头,这才是亲人,不论分开多久见面的时候血脉是斩不断的。牡丹在边上看着,太后和刚才真是判若两人啊,这才是亲孙子跟孙媳妇的区别啊。不过她也只是想一下,就像她爹娘对她和相公还有分别呢,并不能直正的相提并论。
太后拉着程康平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朝简嬷嬷道:“如意,让御膳房传膳吧!都这个时辰了,皇儿和康平还有牡丹一定饿了。”皇宫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宫人没多久便摆好了席面。
张府,听完孙子的话张老太爷叹了口气后还是点了点头。终归还是有这一天了,皇家既然已经让平儿进必然已经查清了康平的身份,这样也好,康平是皇家的血脉,认回是好的。只是不知道,皇家让平儿以什么身份认祖归宗。他为康平高兴,只是有些心疼可怜的女儿,被情困了一辈子,到最后还是不能以正大光明的身份得到她想要的。若是她当初柔和一点,结果会不会不同。
张书宇说完,便问道:“爷爷,表弟他,真是的怀王之子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表弟为什么会成了怀王的孩子?
“都是上一辈的事了,你不需要知道,书宇你可知皇家会以何种身份认回平儿?”若是方法不好,必然会引起朝臣的反对。
“孙儿不知,只是几位阁老已同皇上做了商议,皇上已经写好了圣旨,只待表弟进宫之后便会宣读。”看来表弟真的是怀王之子了。张书宇心里很是高兴,他本来就可惜康平一身才学无用武之地,现在倒好,王府世子身份尊贵。
“好。”得到了几个阁老的认可,其它的人便不成问题了。商人之子,王府世子,身份天差地别,也是康平的一翻造化。
用过午膳之后,顾琛知道太后每日都会午睡一个时辰,便带着程康平和牡丹告退。回来的路上,顾琛看向两人,微微笑道:“得到了母后的认可,其它的慢慢来。”母后午睡起来,圣旨也应该到王府了。到时候,他该做手办婚礼和同礼部商议祭拜宗祠的事了。
“让父亲费心了。”程康平其实不知道怎么跟父亲相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的这份心记着,将来好好回报。他很庆幸,他的父亲是一个好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程胜,根本就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你是我儿子,为父很高兴能做这些。”你不但是我儿子,还是玉月留过我最好最值得的礼物。
“父亲,我和牡丹能去一趟张家吗?”昨天抵达皇都的时候他就应该去见外公他们的,只是他看牡丹太累了,也不知道怎么向外公解释这一切。
“回府一趟备些礼物再去吧!”顾琛本来动了想一起去的念头,但想到张阁老这会儿要是看见他,估计会生很大的气。还是等康平去和他说明缘由,他再找个时机上门为好:“康平,将皇上今天说的说于你外公,请他做一下准备。”若是办喜事,自然得到张阁老家迎娶玉月。
“父亲放心,请直接送我们去张家,外公他们不在乎这些。”程康平隐隐的觉得外公应该是知道他的身世的,只是他一直未曾说起,他也不好问。
顾琛点了点头,马车便向张家驶去。马车在张家大门口停了下来,程康平同牡丹步下马车。张家离开皇都之时,宅院并未废弃,有下人专门打理,前些时候张书宇在皇都便是住在此处。如今天张家人都搬回皇都,倒也热闹了起来。
皇都的下人并不认识程康平和牡丹,通报之后张书宇便跟着出来了。一见程康平和牡丹便叫道:“表弟,表弟妹,快进府里。下人通报的时候我还想着他是不是说错名字了,没想到真是你们。”两人不是进宫了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进去的时候,张书宇并没有多问。他已经在朝堂上混迹有些时间了,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他应该问的。进了正院,张老太爷一看见程康平便淡淡的说道:“康平,你跟我去书房吧!孙媳妇喝茶吧!”
程康平随张老太爷走后,张夫人忙看外侄媳妇一眼笑了笑,公公这脾气这么多年了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好。张书宇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屋里就张夫人和牡丹两人,张夫人开口说道:“牡丹,进了皇都做任何事都要格外小心,万不可行差踏错。”如果平儿身份得到了认可,牡丹的日子定然不会太好过,别人的质疑和贬损她是否能承受得了?毕竟她才十七八岁。
“舅娘放心,牡丹一定小心。”张夫人从一开始就对她挺好的,这样一个长辈的劝告牡丹自然是放在了心里。
“嗯,你且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同康平商量。这世上多的是虚的东西,有时候眼睛看见的耳朵听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她看得出来,她那傻侄子是真心喜欢这姑娘的。想想也是,康平从小过的什么日子,能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对他好,让他感受过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怎么可能不动心呢?而且那孩子的性子随了妹妹和怀王,都是痴情的种子。若是失去牡丹,还不定怎么样呢。
“舅娘说的,牡丹都明白。”这世上真真假假的事情,确实很难分辨,如果夫妻之间没有信任,确实很危险。
书房之中,张老太爷进去后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程康平站在他身后好一会儿才问道:“外公,对不起,康平没有先行经过您老人家的同意。”虽然他觉得外公知道他的身世没说有些奇怪,但他相信是有原因的,所以并不想多问。而做为晚辈,在这等大事前没有同他商量,是他的不是。
“康平你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需要任何事情都要经过我们的同意。我只是想让你明白,皇家没有你看到的那样好。你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在保护好自身的同时也要护着你的妻儿。如果有了能力,要做有利天下百姓的事。”历五代,大夏的朝廷已经从内里开始*,也许不久的将来大夏会步上前朝的后尘。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只希望继位的能是三皇子,也许还有让大夏继续传承下去。
“康平谨遵教诲。”
☆、第五十二章
对程康平这个外孙张老太爷还是放心的,只是人老了看到晚辈总免不了的说上几句。现在想起来当初让他在程家自生自灭,他却不让儿子和儿媳妇过多管他的事,是他这个做外公的太过狭隘了。若是时间能重来,他必然不管别人的眼光将他带到自己身边来教养。这样,至少能让他更加出众。
对于张老太爷的情绪程康平自然是了解不了,见外公不说话,程康平便出声道:“外公,过几日还有件事得请您费心了。”他母亲的事,想来外公是会同意的。
见张老太爷点点头后程康平才说道:“外公,过些日子父亲会从张家迎娶母亲,请外公应允。”
“你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可除了玉月之外他并没有别的女儿,他也没老到听不清楚事情的时候,那么他就是没有听错了。顾琛迎娶玉月,玉月都死了这么多年,他来迎娶什么?玉月的灵柩吗?开什么玩笑,皇家怎么可能同意堂堂的王爷迎娶一个死人?所以,还是他听错了吧?!
“皇上同太后已经同意,让父亲迎娶母亲的牌位。母亲是张家的人,到时候自然得劳烦外公多加费心。”父亲能这么做,是对母亲的深情。若是母亲还活着,应该也会很开心的。只是,人已经不再了,做这些也许她根本就感觉不到了。
皇上和太后居然同意了?!想来怀王也没少周旋其中。通过这事张老太爷对顾琛的芥蒂又少了一些,其实张老太爷也不是真的恨顾琛。当年他知道顾琛对女儿有情的时候,心里何尝不是乐见其成的。怀王顾琛不但才智出色,也是皇室之中少有的洁身自好的男子,当时便是皇都闺秀最想嫁的男子之一。发生了当年那件事,他也知道不能全怪怀王,但气他放不下自尊是真的。后来又因为朝堂的一些事情,他索性带着一家大小离开了皇都。到了花溪玉月又为了他的孩子硬是嫁了程胜那样的人,早早的就走了。他心里自然是不会对怀王有好脸色,如今时过境迁,想得太多又有何种意义?顾琛能为玉月做到这一步,已经证明他后悔了。张老太爷点点头:“我会将事情安排妥当,你告诉他张家恭候大驾。”
“多谢外公,只是父亲的意思既然母亲已经安眠于花溪。那么他的陵寝之中,葬入母亲的衣冠便可。待他故去之后,由康平交他葬于花溪。”皇陵之中陪葬品过多,谁知道以后公是何种场景,倒不如在花溪来得清静。
“嗯,我知道了。”这个决定很好,张老太爷在心里又对顾琛满意了几分。
又和张老太爷谈了些事,程康平才和牡丹一起离开了张家。两人刚回到王府,皇宫的圣旨便到了,来宣旨的是皇上身边的秦公公。
圣旨的大概意思,就是皇帝隐晦的言明,由于当年他的一个不小心被奸人蒙蔽,让皇弟错失了心爱之人,他这个皇帝深表痛心后悔。事情过了这么多年,皇弟依然对张家之女情深至今未娶,而张家女子也是痴情之人,受尽磨难为怀王生下儿子。怀王前往花溪查案之时,得知张家之女生前为他生下了儿子。为了成全两人的情深,他这个皇兄特此赐婚,皇弟不日将迎娶张家之女的灵位为妻,位尊王妃。同时为那孩子赐名为谨,并正式封为王府世子,他的夫人封为王府世子妃。
顾琛接过圣旨谢恩,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一切都很好。打发了秦公公一行人一些好处,他们便离开了。顾琛看向儿子,微笑着叫道:“以后你们便是王府名正言顺的主子了,我希望你们能将王府守得好好的。”能认回他和玉月的孩子,是他这辈子除了认识玉月之外最开心的事情。他不需要他们有什么大的作为,只希望他们健康平安一生。能看得出来儿子和儿媳妇真心相爱,他也不希望他们走上他和玉月的老路。但以儿子的性格,那种事情必然不会发生。
“父亲放心。”皇帝为他赐名为谨,他多少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是叫他看清楚他的身份,别做不该做的事,也别做有损皇室的事,做所有事情的时候都得谨慎为之。
圣旨到达王府没多久,便有人收到了消息。女子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穿着粉色的衣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平候之女喻如意。她此刻面色苍白,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个遍。没东西砸了之后,才倒在床上哭了起来,哭了一阵又哈哈的笑了起来:“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赢了,她还是赢了,他还是娶了她为妻……”她本来以为只要顾琛不娶,她还是没有输的,就算当年她得不到顾琛,别人也得不到。可如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顾琛宁愿娶一个死人都不愿意娶别人。她输了,也或许她从来都没有赢过。
从小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担心被老爷回来看到她的样子,忙上前道:“姨娘,这个时候老爷该回府了。”小姐以前有多喜欢怀王她知道,小姐为了得到怀王做的那些事她也知道,但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小姐已经是别人的妾室再想那些又有什么用?现在小姐能依仗的就只有老爷了。若是小姐将老爷对她的爱磨没了,日子就真的是难过了,为什么小姐就想不明白这一点呢?
“他回来便回来了,关我何事?”张玉月死了都能做怀王妃,而她却只能做一个卑贱商人的妾室,她不甘心。她的家世,她的容貌那一样比张玉月差了,为什么张玉月就能得到他的深情?眼中满是阴霾:“青石,你拿些银子,找些说书和乞丐说张玉月不但死前已嫁别人为妻,并且品性不端,再都已死之人如何能入王府为妃?并且张玉月已死多年,谁能证明那孩子就是怀王亲生?”虽然顾琛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但仍然是不少世家和闺秀看中的夫婿,想必此风一出,必然有许多世家乐见其成。到时候风吹得大了,火越烧越大,皇上不顾皇室体面,还有皇室宗亲呢。到时候,怀王娶张玉月牌位的事想都别想。反正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张玉月如愿。
“姨娘……”青石低低的叫了一声,她的小姐是疯了吗?如今安平候府已经败落,若是被怀王查出是小姐所为,恐怕会让安平候府和罗家都会被波及其中。
“叫你去你就去,皇都这么多张嘴,你做得隐蔽一点谁会知道?别忘了,你的这条命还是我救的。”她不好过,凭什么要别人过得好。她这辈子已经没有可能成为顾琛的妻子了,凭什么张玉月能?当年若不是因为她,以她的家世和容貌她早就是顾琛的王妃了。所以说一个人心盲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当年明明知道两人相爱,却硬要插入两个人中间。
对于小姐的执念,青石知道这辈子已经是纠正不过来了。她只是有些心疼老爷,虽然不得已让小姐做了妾室,但这些年为小姐做的事情就算是颗石头也应该被捂热了。但小姐,却还惦记着根本就不爱她的怀王。不知道若是有天罗老爷对小姐安全失望了,小姐会不会后悔。但对小姐要求的事,她确实拒绝不了,她这条命确实是她救的。
最后青石在她家小姐的吩咐下,让人将话给散播了出去。她做得很隐蔽,她易容之后找到第二个人给了些银子,让他找到乞丐又给了乞丐银子让他们将消息散播出去。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平民百姓之间在传,后来几个对怀王有心思的世家听到这个消息闻风而动,也加入了其中。没几个时辰,整个皇都已经将张玉月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且没一句好话,张玉月在皇都时品性不佳,并且已经做了别人的妻子还有什么资格做怀王怀?张玉月明明是嫁入程家后生下的孩子,怎么会是怀王的孩子?议论到后面,还恶意的带上了张家,这张家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不然怀王是如何得知那孩子的身世?难道是张家策划的一场有意思的阴谋?如果是真的,那么张书宇的品性肯定不怎么样?如何能做朝廷命官?
皇都的不比花溪单纯,花溪地方不大许多人能看到事情经过,也没人会没事干的花银子恶意操纵流言。但皇都这地方就不同了,大了不说,百姓嘴里说得热火朝天的,其实根本就没见过人。大多都是以讹传讹,觉得这事别人都知道了自己不知道很没面子。事情越传越厉害了以后,便有些情绪激动的人到别人家门口扔东西,或是对那一户人家的下人都指指点点。这种行为,让人家一大家子都抬不起头来。
皇都就曾经发生过一桩事情,说一位大户人家的夫人与家里下人苟合,一个丫鬟看见的。后来事情越传越厉害,女子的相公不在家,夫家没办法便做主将她给休了,娘家又不肯接受她,走后女子走投无路吊死在了破庙之中。后来女子的相公回来了,知道妻子被休后自尽而事,将事情好好查了一遍。才知道一切都是丫鬟的阴谋,因为丫鬟爱慕男主人嫉妒女主人,才做出了此事。男人查清事情后,得以了皇都都主的允许,将那丫鬟在刑场活活的烧死。那件事过后倒是吓着了一些人,消停了一段时间。但皇都是什么地方,人多,事非自然也多,没多久又开始了。
本身负能量的东西传播得就快,再加上有心人的操纵。从这些人的口里,张玉月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而程康平不,顾谨和牡丹也成了贪慕荣华富贵的小人,两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欺骗怀王……
不过在流言越传越厉害的时候,也有人开始质疑。虽然张家从皇都搬走了好些年,但活着的人也不是没有,当年张家姑娘不但是皇都出了名的才女,而且容貌出色。怎么可能是人们口中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难不成是到了花溪才变成那样的?
怀王府,顾琛听到下人的禀报之后,气得差点想砸了手上的茶杯。他有料到此事肯定会有人搅局,但他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后面的人是想要将玉月和谨儿一起毁掉,将可疑的人在心中过了一遍,最后想到了一个人,眼中狠光一闪。当初要不是皇兄,他早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了。也怪他,当初想着那女人那么想做王妃,但最后却做了一个商人之妾,想必她剩下的日子肯定会过得生不如死。谁知道他一时没收拾,倒让她有机可趁了。想来除了她之外,肯定还有其他人也参于其中了,若不然以她现在的本事和安平候府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流言宣传得这么广。
不过流言的事处理起来也不难,不过,他却有其它的想法,朝边上的下人道:“去请世子到这里来。”他得安心办婚礼的事情,其它的交谨儿来处理吧!
没多久顾谨(以后都用这个名)便来了,顾琛将事情对一说,便问道:“谨儿,你看此事如何处理?”他老了,许多的事情他也不想去费太多的力,正好借着此事让谨儿进行一个历练。
顾谨略作思索后,便笑着问道:“父亲介意您和母亲的事流传出许多的版本吗?”以流言来对付流言是最好的办法,并且不用大费周章。而且爹娘的事情虽然没有人同他说过,但他多少也猜出来了一些。无论传言如何,爹娘互相情深是事实。而对向往美好的文人才女来说,爹娘无疑是最好的范本。
“可以。”很好,儿子的想法和他一样。不过,光是这样还是不够的,还需要做一些其它的。说完这个之后顾琛并没有说话,他等着顾谨接着说。
“让王府的暗卫查出流言最开始传的地方,看能不能将背后之人查出。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显然是查不到帮凶身上了。”能将流言这么快的扩散,肯定不是一个人所为。想来这些人,都是冲着父亲来的吧!
顾琛点了点头,只道:“你着手去办吧,明天我会将王府的暗卫交到你手上。”谨儿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至于帮凶,就算想出来也不可能动得了手。但是他们得记在心里,诋毁玉月和他的家人,绝对不行。这一次,他也会让喻如意付出代价。
☆、第五十三章
流言传到第二天,有许多的人便开始不相信张玉月人尽可夫的传言。谁都知道当年怀五倾慕张玉月,并在一次公开的场合说过,他的一辈子非张玉月不娶。只是后来安平候府的嫡女喻如意喜欢怀王,不知道安平候府做了什么让皇上为她和怀王赐婚,硬生生的拆散了两个有情人。
而张玉月也是烈性之人,宁愿离开心爱的人也绝不为妾,最后带着心伤离开了皇都。谁知道她离开了皇都之后,便发现怀了身孕,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和家族的名声,才嫁到了程家。但她和程家达成了协议,她挽救程家的生意,但只占着程少夫人的名头。这些事,都是有人从花溪查证后回来说的,所以也没有几个怀疑。虽然她确实在婚前于怀王有了亲密,但总是个痴情的女子。
反观喻如意,得了皇上的赐婚不珍惜,居然同一个商人发生了肌肤之亲,而且还被人给发现了。皇家本来是要将安平候府满门抄斩的,但怀王心慈,出面为之求情。最后不但保住了安平候府,喻如意也好好的活着做了商人的妾室。
此话一出,好事的人便开始好奇,说张玉月人尽可夫的诋毁会不会是喻如意所为?这种话越传越厉害,最后反而是喻如意被传成了人尽可夫的女人。而且好些文人墨客还将三个的感情写成了话本,喻如意都是话本中的恶毒女。当然,涉及到朝堂的还是没人敢写。比如当初安平候府用兵权向皇上施压,让皇上为喻如意和怀王赐婚,比如安平候府拿出兵权换一家人平安这些猜测。
事情传到最后,中枪的只有喻如意,人们反而同情张玉月这个痴情的女子。她能够在死后得到本该是她的名份,也是上天注定了的,要成全两人的深情。而喻如意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了,最后她才算明白了过来,为了给张玉月那贱人正名,怀王府也是花了心思了。
罗老爷被外面的流言闹得失了许多生意,回来本就是一肚子的气了。哪知回到府里看到喻如意一幅死了老子的样子,即使曾经很爱这个女人,但再多的爱若得不到回应也会冷却的。罗老爷突然想到外面的流言,问道:“说,是不是你派人去做的?”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他对她的好他一点都没有看到吗?
“不关你的事。”这个男人只是一个低贱的商人,怎么配得上她?以她的家世,这男人对她好是应该的。
罗老爷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十有*是她干的,伸出手想扇她一把掌但顿住收了回来。气得转身离开了喻如意的屋子,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罗夫人的院子。院子里点着灯,罗夫人正抱着女儿在一边教她识字,而儿子则在一边认真的看着。本来怒气冲冲的罗老爷看到这景象渐渐的消了气,阔步走入院子。
待他走近了,罗夫人才发现了他,朝他微微笑道:“老爷,你用膳了吗?我让厨房的下人为你温着呢,没吃我让他们端上来。”她嫁于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屋里已经有了喻氏这房妾室。只是为了家族她不得不嫁给这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就连新婚之夜,这个男人都没进过喜房。她一个人独坐到了天明,后来见到了喻如意,她便没觉得什么担心的了,这样的女人就算有个男人真正的爱她,到最后都会被她自己给作弄死。可说到底,她心里曾经的难过和委屈谁又能知道?
所以当喻如意一个妾室在自己这个正室面前趾高气扬的时候,她就配合着委屈。最后她一样得到了男人的怜惜,有了一双出色的儿女。而如今,是将喻氏赶出罗家最好的时机。她可以和别的女人共享男人,但她绝不会让男人心里记挂着别的女人一辈子,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在自己头上爬一辈子。
罗夫人的体贴让罗老爷心头一暖:“已经在外面用过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哪里还用得下。两个孩子围着罗老爷,再多烦心的事也忘记了。但最后他还是没在罗夫人的院子里过夜,在回书房的路上,他听到两个下人在低声的讨论。
其中一个说道:“夫人还真是可怜,明明是正室却要看一个姨娘的脸色。听说今天那喻姨娘不明就里的责罚了大少爷,夫人去找她理论还被喻姨娘扇了一巴掌呢。”
另一个接口道:“可不是,但夫人也是心善,为了不让老爷发现特地多上了些粉,让脸上的红印子硬是看不出来。我就真不明白了,那喻姨娘有什么好?对老爷冷若冰霜,还嚣张跋扈,动不动就打府里的下人。那有夫人,温柔大方。”
“是啊,还有那喻姨娘自己不能为老爷生孩子就罢了,还老是欺负大少爷和小姐。老爷也真是偏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顾。”
“你没看喻姨娘那品性,都已经是老爷的妾室了,还敢想着怀王爷。”
“……”两个丫鬟的声音越走越远,罗老爷才站在原处,原来他的妻儿受了这么多委屈吗?想到这些年来喻如意的言行,他闭了闭眼睛,既然得不到就放她自由吧!而他也应该好好对被他辜负的女人。
回到书房,写了一封休书,让人给喻如意送去,而他则到了罗夫人的院子。罗夫人已经回屋了,罗老爷走进屋里,将刚刚沐浴出来的罗夫人抱进怀里:“夫人,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老爷。”罗夫人高兴的看他,忘了脸上的红痕。想起来后忙把头偏到另一边,像是怕罗老爷看到。罗老爷抬起她的脸,在白皙的脸上看到巴掌印,问道:“还疼吗?”
“看到老爷,妾身哪里还记得什么疼。这世上,能让妾身疼的只有老爷而已。”说完,眼眶里的泪水滚落。
罗老爷心中一痛,将罗夫人抱进怀里:“以后,我不会让你难过了。”罗夫人将头靠在罗老爷肩膀上,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个女人一开始可以得不到男人的心,但绝对不能犯蠢。她相信从今以后,就算为着愧疚这个男人也会一辈子对她好的。聪明的女人,有没有得到男人的爱一样能过得很好。
第二天喻如意拿到休书的时候气炸了,一个低贱的商人,他怎么敢休了自己这个候府之女?但由她怎么大吵大闹都没有见到罗老爷,而是被下人赶出了罗府。经过一翻闹腾,边上看热闹的人见罗府休妾,估计这喻氏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难不成诋毁张玉月的事,真是她干的?
“老爷,您这样候府没有关系吗?要不然,我们将姐姐接回府里吧!”罗夫人一脸担心,全是为罗老爷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