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雪白的水蛇从他的胸口绕到了他的颈部,他简直怀疑自己要被扼死了,因为呼吸紧促得发不出声音,甚至喘不过气!
皇甫道婵轻声道:“郎君,我抱腹的带子不怎么好解……”
杨寄又一次口干舌燥,靠过来的那个身体,赤红的抱腹衬托着雪一般的肌肤,勒得沟壑毕现,一颗硕大的珍珠正巧挂在沟壑的阴影中,看得人心里发急。
“吻我……”那嘟起的红唇也凑了过来,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散发着曼妙的香气,微张时露出里头编贝一般的玉齿,旋即又隐没了,好想撬开瞧一瞧,吮一吮。
此刻,理智是一回事,身体是另一回事。
理智不诚实,身体是诚实的。
皇甫道婵已经觉察了他身体的变化——坚硬得和她所需的一样,甚为满意,眼见杨寄双眼迷蒙,那棱角分明的性感嘴唇也慢慢靠了过来。她心里也自是迷醉,攀紧了他的身体,顺势倒在铺着朱红氍毹的地上,氍毹又软又厚,正好承托住他们俩的身体。
面前的男人犹豫着,修长而粗糙的五指在她领口抓了放、放了抓,不知在纠结什么。她只能助力,脚趾在他小腿上轻轻地蹭,惹得他终于发急,眼睛近乎发赤,“刺啦——”一声,把她碧绿的绸衫撕成了两爿。她雪白的胳膊在夺目的朱红氍毹和碧绿的绸衫的映衬下,美得惊心动魄,带着令人愉悦的颤抖,带着对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的臣服,轻轻缠了过来。
☆、第174章 鹿血酒
“郎君……”身下的人呢喃细语,杨寄的一只手插_进她颈后的发丝,轻轻揪着她的发髻,迫使她洁白的颈脖仰在他的面前;他另一只手去扯她的鸾带,勒得她微微娇吁,扭动不息。“浪什么……”杨寄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扬手在她臀腿上抽了两下,打得她咬着嘴唇,眼睛里水汪汪的,但边哼哼唧唧,边又更高地凑过来,似乎在渴求他粗暴的亲吻。
不知是不是鹿血酒中鹿血的作用还是酒的作用。杨寄周身烦乱,见身下的女人打都打不走,反而更加凑上来,头脑里便晕晕乎乎的,想教训她却不知从何入手,只能更凶暴地撕扯她的衣衫,然后在她的热烈反响中更加把控不住自己。
此刻,门突然响了起来,炸雷似的,还未及入港的两个身子顿时僵住了,滚热的气息也刹那冷却了一些。
皇甫道婵瞬间变了脸色,柔媚的眼神犀利地射向杨寄。杨寄清醒了一些,几乎不敢看公主红晕横生的脸。他撑起身子滚到一边,边掩襟边向外头问:“什么事?!”
外头是侍女怯生生的声音:“有急报!”
皇甫道婵怒道:“凭他怎么急,哪有大晚上不让人休息的?”
侍女大概都要吓哭了,期期艾艾说:“可是……可是,是太初宫那里传来的命令,陛下召集了重臣,就等驸马过去,大约是急事……”
杨寄已经清醒过来,起身整理衣衫:“这种事,不能耽误。没事,来日方长。”
皇甫道婵到底不敢凌驾于国事之上,听说是皇帝的命令,只能放行。杨寄穿戴了朝服,冷水擦了一把脸,急匆匆出去了。皇甫道婵慢慢地在屏风后头整理衣物,扭头瞧瞧自己火辣辣的大腿,已经给杨寄那两巴掌打得通红肿胀——刚刚心猿意马时,这简直是助兴的挑逗,可是兴致下去了,就只剩疼和羞愤了。
不知主人此刻为什么拉长了脸的小侍女,大气都不敢出,跪行过来服侍皇甫道婵穿衣。已经撕破了的碧绿衫子,一不小心挂在垂落的发钗上,“刺溜”一声裂开了更大的口子。皇甫道婵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在那侍女的脸上,怒冲冲道:“给我拖出去打!”
倒霉的小侍女,尚不知惹了哪里的邪火,已经被几个婆子拖出去,竹板子落肉的脆声儿,和着哭泣呼痛声响了起来。
晚风吹着杨寄,他全身热烈的火气仍然蒸腾着,勉强叫凉风压下去了一点点。到了太初宫,他越发觉得浑身燥热,扯了扯厚缯朝服的领口,对也在东掖门的几个官员说:“好热啊!”
那几个同情地看了看他红扑扑的脸、额角的汗珠,一个会说话的说:“将军阳气旺盛,我们哪里能及?”
杨寄才发现其他人不仅是朝服,还全套斗篷披挂着,在料峭的晚风里缩着脖子。恰见一名太医也在掖门给侍卫检查腰间表明身份的铜印,便上前问:“诶,太医,鹿血有没有啥对身子不好的地方?”
太医见是西掖门的领军,少不得巴结地说:“鹿血大补,若配酒饮,能使人血旺气生,通经活络,还……”他压低了声音,凑到杨寄耳边:“还壮阳滋补,见效极快。将军要是想试试效果,太医院的药房恰好有上等的鹿血酒,卑职弄点来孝敬将军就是。”
杨寄肚子里已经骂了皇甫道婵一千遍了,此刻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只是好奇而已。”又问其他来朝的臣子:“这么晚了,是什么事?”
一个说:“咦,不是将军府的沈主簿上的书,说雍州那里的斥候有重要的消息报过来?”
杨寄“啊”了一声,肩膀上被谁一拍,回头一看,沈岭一脸好笑地站在他的身后:“将军,卑职都恭候多时了,只是将军进门只顾着找太医,没看到卑职呢。”
杨寄闹个大红脸,好在原来脸色就红润带汗,变化还不太显著。他不知这里适合不适合说话,正想拉沈岭去个僻静的角落,不料沈岭直接道:“雍州遭偷袭,太傅带的兵将折损了不少。现在两军沿黄河两岸对峙着,只怕要动用将军操练的水军才行。”
杨寄身上的热气都降下去了不少,愣怔着看沈岭。沈岭宽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静观其变吧。”
“消息是你递送的?”杨寄低声问。沈岭不说话,微笑着看了看他。
太初宫里,皇甫衮也刚刚披戴上朝冠朝服,鬓边的发丝还有些散乱,身上也带着淡淡的甜香——大约也是从哪个妃子的房里刚刚被叫出来。“怎么办?怎么办?”他一叠连声地问,仿佛特别慌张。但杨寄看他的手指坦然地放在膝头上,一丝慌乱的抖动都没有。
套儿!杨寄心里告诉自己,越发气定神闲,看这小子准备怎么演。
皇甫衮命人读了递来的急报,望了望下头:“主簿沈岭是哪位?”
沈岭穿着严整的青色朝服,缓步出班,在离得很远的地方向皇帝行了大礼,不慌不忙地说:“启禀陛下,臣原是协助上柱国大将军在凉州雍州处置军务的,将军自己的部曲,有时比朝廷的驿递来得更快捷,所以打听到了前方的消息。若是一切属实,恳请陛下处置。”
皇甫衮听见他是杨寄的人,便显得和颜悦色起来:“沈主簿办事用心,回头要赏!”又问堂下诸位:“雍州是防务的要地,若是叫敌人破了,只怕麻烦大呢!”
杨寄心道:叱罗杜文脑子被门夹了,才想着去攻雍州!雍州夹在凉州和豫州、荆州之间,若是三边包抄,雍州就算打下来也不能长久。何况又是黄河边的防务,北燕素来是弱项,为何要自曝其短?他扬眉欲要发言,突然听见沈岭的一声咳嗽,心头一凛,闭了嘴。
皇甫衮拧着眉头,沉默了半晌,又自己说:“此刻,少不得从权了!杨将军,只能请你牺牲了,凉州调兵的虎符,交给太傅处置吧。朕现在就传旨命太傅都督凉州、雍州、荆州三处,便宜从事。”
好!原来要他杨寄的地盘和人。杨寄老大不愿意,低着头撮牙花子不说话。皇甫衮催了两声,杨寄才抬头说:“凉州兵,原是我西府兵和北府兵里带去的,北府军大半是贼囚徒,还有些是北燕的俘虏。麻烦惯了的,旁人治不治得住我不大清楚。”
坐在一旁的皇甫道知冷冷道:“这个时候,治不住也得治了,杨将军怎么不懂呢?”
杨寄立刻明白了,这不是和皇甫衮上次对他说的计划一样么?叫他杨寄的人阳奉阴违,折腾死庾含章,夺回朝中庾姓的大权才是真!好一个一石二鸟!他想驳回,但燥热得稀里糊涂,不知怎么说好,只觉得脑门子上一直在出汗,忍不住拿袖子擦了擦。
皇甫衮见杨寄不言语了,便道:“若是太傅都督三州事务,势必无力监管原本扬州刺史的事务。而扬州刺史责任至重,扬州十县,几乎包含了天下粮仓之地,军需后勤的补给全数在此,不能稍有疏忽。众卿觉得,这个职务谁担任合适呢?”
这样重要的职务,为何赶在这半夜三更的非处置不可?下头一片窃窃私语。这时,他身后文官班列里,何道省踏出一步,举笏板道:“臣以为,既然杨将军让出西北三州的军权,倒不妨把扬州刺史的位置,给杨将军兼领。”
杨寄心头一“咯噔”,迅速地瞄了瞄皇甫衮的神色,然后低下头装傻充愣学哑巴。
皇甫衮忍不住地色变,摇摇头说:“不大好吧。”
皇甫道知亦说:“杨将军毕竟没有处置民政的经验。”他意满踌躇地望了望侄子,等着这个好位置按原先所说的,落到自己的头上。
没成想皇甫衮却道:“皇叔所言极是。杨将军定不会为区区刺史之职与国算计。扬州刺史的职位,朕思来想去,既要有能,还需有闲,皇叔本来倒是有檠天架海的能耐,只是中书令职位紧要,万不能分心。所以,只能先叫朕最信赖的黄门总管徐念海来担纲了。”
明堂下头“窸窸窣窣”一片私语声,反对的意思明显,与大哗也差不了多少。皇甫道知脸色青白僵硬,着意看了看杨寄。杨寄倒是顺着其他人的目光,看了看皇甫衮身后站的那名老宦官——一直不动声色出谋划策的他,今日终于忍不住要来抢位置了!
“臣期期以为不可!”何道省横眉怒目,站出来说。杨寄却知道这样的紧要位置,这会儿硬争根本没有结果,何道省不必把自己栽进去拔不出来,因而发言阻止他道:“何郎中,陛下令下,臣等遵旨便是。”
皇甫衮见杨寄帮衬,到底还是少年人的心性,得意地挥退了大家,满脸遏制着笑容,却遏制不住眸子里的笑意——根本不像刚刚听到敌人侵袭的紧急军报。
大家默默退散,沈岭在无人的地方,暗暗给杨寄竖了个大拇指,低声道:“明智!今日的戏目,把陛下的底线逼出来了。下面,可以捧杀那个阉人!”
杨寄苦笑道:“我没想那么多弯弯绕。朝堂里热死我了,哪有心思听他们玩权术,只想着早点离开才好!可惜在宫门口竟没来及问下太医,什么玩意儿能解鹿血酒的热性!”
沈岭挑了挑眉,瞥眼看看杨寄红扑扑的脸,差点笑出声来:“我倒是无心插柳,是不是救了你的大急?”
杨寄很认真地纠正他:“是救了你妹妹的大急。说真的,我就快打熬不住了!”
沈岭在马上给他作了个揖:“那么,我替阿圆谢谢你!阿末,你憋得辛苦了!”他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厚道地说:“到将军府找个空房间盘桓一下,晚些回去,然后可以借口说天快亮了,好好补一觉。”
刚刚有事情忙着能够分分心,现在闲下来,杨寄只觉得浑身不对劲,抓耳挠腮地难过,习惯性地到了将军府,他飞身下马,对司阍的第一句话:“哪间屋子空着?”
接着,就以三急之时奔厕所的劲头速度,到那间屋子里不知做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里头一层层传话出来,说将军要请沈主簿。沈岭进那间屋子时,杨寄满面通红,扶着柱子正在系汗巾。他苦笑着摇摇头:“自己不行,不解渴……”
沈岭低头默然了片刻,说:“阿盼想阿母,想得都病了。你火速送她去秣陵吧。”
杨寄也愣了片刻,旋即想明白了。宵禁算什么!城门算什么!三刻钟的马程算什么?!他兴奋得有些难以遏制,跳起来道:“好!快给我备马车!”
沈岭见他两只眼睛飕飕冒光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吩咐下去,又说:“给我也备一匹马——将军带小女郎先行,我在后头跟着。”
☆、第175章 金风玉露
风“飕飕”地在杨寄耳边刮着,他在车里抱着阿盼,小丫头睡得正香,硬被拖了起来,不高兴地哭闹了两声,此刻在马车里又睡过去了。
杨寄把她盖好,自己热得难受,打开了马车所有的窗户透气。车座垫在他身子下头震颤着,他想着好久不见了的阿圆,抓心挠肺的难受,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到了秣陵,天刚蒙蒙亮,守着县城的士兵还没有开城门。杨寄揭开车帘子,对持戈守卫的城门卒喊道:“我是上柱国大将军、台城禁军的领军将军——杨寄。到秣陵视察,开门!”
台城的领军将军,出来到周边的县城军垒巡查,亦是职责范围内的事,又不带兵,绝不算逾距。城门卒不敢怠慢,检查了领军的虎符,赶紧地把城门给开了。
杨寄兴奋得几乎要飞起来,秣陵熟悉的街市带着薄薄的雾气,大清早还没有一个人,马蹄在青石路上“嘚嘚”地响,一个弯,又一个弯,转向他熟悉的那条街巷,那座房屋。清晨的沈家巷突然响起了“砰砰”地敲门声,披着衣裳起来开门的沈以良揉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从天而降的女婿和外孙女儿。
“这……这这……”
杨寄抱歉地笑笑:“阿盼想阿母,我带她来找阿圆。”
沈以良没来得及想明白,杨寄已经抱着睡熟的阿盼熟门熟路地到了沈沅的闺房。沈沅也被大清早的敲门声惊醒了,睁着眼睛在听动静,突然门一开,那个熟悉的身影带着露水的凉意,做梦似的到了她面前,阿盼软软地睡在他怀里,又被放在外间的小床上。杨寄眼尖,瞥到沈以良撵在后头要说什么,返身把沈沅的闺房门一闩,对外头喊了一声:“嘘,阿盼要睡觉呢!”
外头没了动静,好一会儿传来沈以良的叹息和渐远的脚步声。沈沅想摆冷脸,可还是被他二百五的样子逗得“噗嗤”一笑,掠鬓道:“你怎么来了?”
杨寄遍身说不出的放松和适意,熟悉地躺在沈沅的榻上,一脚一下蹬掉了鞋子,把滚热的脸凑在沈沅的胸口上,美美地深呼吸。
“阿圆!救我!”
“你怎么了?”
杨寄贪婪地吻着她柔软的身子,捏捏胳膊,捏捏腿,检查她的胖瘦。这屋子没有永康公主的正寝华丽,没有那些曼丽的帷纱,缤纷的画屏,柔软的氍毹;沈沅穿着细布寝衣,盖着细布被子,也没有永康公主的衣物衾褥豪华温软。可是,这才是杨寄的温柔乡啊。他不发一言,用滚热的脸蹭她的脸,用滚热的手握着她的手,完全不必要打熬,也完全没有负担与心事,他熟悉她的身体,熟悉她的喜好,很快就让沈沅丢掉了理性,不顾一切地与他耳鬓厮磨。
杨寄那个畅快淋漓啊!激越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先时,鹿血酒在他血管里乱窜,撩拨得他躁动不安,现在,鹿血酒带来的燥气,仿佛乖乖听指挥一样,顺着他的血脉,源源地把生命的动力输送到他所需要的每一个地方,这力量,仿佛永远不会停,不会停。
哈,这鹿血酒,果然是好东西!
沈沅想他,早已魂牵梦萦,相思入骨,今日从天而降的人儿,恰恰填补了她好一阵的空虚寂寞。他英明神纵,几度引领着她飞入云端,迷蒙惺忪,此起彼伏,幻妙绝伦,简直是一个精致的梦!
“阿末!你回来了么?我们再不分开了么?我怕我是在做梦!”女人这个时候是够傻的。
杨寄却落寞起来,顿了顿道:“阿圆,我太想你,相念成疾了。我忍了这么好久,一次都没有对不起你。你今日救救我吧……”
沈沅略微清醒,“呸”了他一声,嗔道:“只有你要忍么?只有你要被救么?五年……我都不知道自己熬不熬得下来!反正熬不下来——和离文书摆在那里,咱们还是各寻各的欢喜去。”
杨寄停下动作,转瞬间眼眶已经红了,低下头惩罚似的狠狠亲她,亲完了,抚着她红得发肿的嘴唇:“发誓赌咒什么的,其实也没有用。你如今的苦处,我感同身受,心里都明白。但是我是个赌棍,你也懂的。如今宝已经押上了,成了,我们俩的后路就是坦途了;不成,一切我一个人担着。只是里头考验的都是人心,譬如我。你愿不愿意跟我赌一场?赌赢了,咱们说不定能握天下。”
沈沅抿着嘴,盯着面前这个男人,又怕他说大话,可又愿意相信他。最后只能曲起腿踹了他一脚:“我早跟你学着在赌命了。用我一颗心,赌你一颗心。输了,我也认账的,绝不会一般女娘似的哭哭啼啼怨天尤人。不过今天,你既然只是应个急的,不许弄里面。”
“哎!”
杨寄心里热乎乎的,答应完,看着沈沅圆亮亮的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爱煞人,她身子一扭,他就激动得一激灵,鹿血的热力就“呼啦”涨上来一层,爱到极处,哪里忍得住,抱紧了她的腰,就任性妄为了。
沈沅被揽紧了,心里也迷迷蒙蒙的快乐,也只好由着他任性妄为了。等杨寄软得一滩泥似的挂在她身上,沈沅才气呼呼戳他额头:“可好!要是又怀上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杨寄赖皮地笑着:“我认!我认!”
“你认个魂!”沈沅翻了他一个白眼,有些担心,但又没法子了。
两个人有千言万语,可是此刻啥都不愿意说,啥都不愿意想,彼此坦诚信任,不在几句甜蜜的话上。他俩适意地在榻上躺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就这么停下来多好,什么事都不用考虑多好!
只是,时间毕竟还是哗哗流过去的,而且,越是感觉美好的时间就越是流得快。转眼,日头都顶在窗户纸上老高了,沈以良牵着待宰的猪又到了外头院子里,又开始骂人:“阿岳你个小兔崽子!今儿姊夫回来,还不过来帮忙杀猪,让你阿母做几道好的招待招待?”“黑狗起床了没?今日学着捆绳儿,也别给我躲懒啊!”……
杨寄心里是久违的温暖,见阿圆也有要起身的意思,赖皮似的一把抱住:“你太狠心了!我还没抱够!”
沈沅一下被带倒在他怀里,怀里暖得熏笼似的,蒸得她脸红出汗。外头阿盼也醒了,只听她“咦”了一声,接着跳下榻,光脚丫子就往里跑。
“了不得!”沈沅慌了,七手八脚找衣服穿上。杨寄则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跟条吐丝的蚕宝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