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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水东能止住他周身大脉。
    云涯嘴角那血,红的触目惊心。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是互相伤害的一章。
    ☆、葬平生·三回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看转折的明天一起来吧,今天又是互相伤害呢~
    算了下,7月4日大结局章节,没几天了~
    还是夏玮进得门来,封了云涯周身的大脉。
    水千的谢字还没说出来,夏玮道:“修炼清心诀,反噬了,带回踏云楼去,要么废了几层功力,要么废了清心诀……”
    水千所有的话都说不出。
    翌日。
    安阳王发丧,皇宫敲钟。
    迟来的五声钟响震彻京城。
    萧羽终于同意夏暖入棺封盖。
    封棺时,他站在一侧,脸色苍白,眼神清明。
    夏玮同他并肩站着,只安然瞧着,一言不发。
    皇族人死后皆入皇陵,交由守陵人看管。
    水千又来了,夏玮不见,执意发丧。夏玮萧羽一路跟着棺材到皇陵,等到算好的时辰,夏玮拿着铁锹为夏暖棺上亲自铲上第一捧土。
    仪式看似冗长,一个恍惚也过去了,守陵人拿了一捧白菊与夏玮和萧羽。
    夏玮接过,眼眶深红,慢慢俯身将白菊放在埋棺处。
    “入土为安罢。”
    萧羽将手中花和夏玮并放。
    想说的太多,最终只轻声道:“下辈子,一世康健。”
    出皇陵的时候,萧羽还是恋恋不舍,夏玮过去握住他的手,他一霎就忍不住又濡湿眼角,萧羽道:“我脑子里,全是她小时候还抓着我衣角舍不得我去外地办事的样子,怎么一下子人就没了呢?”
    夏玮叹息,单手拥着他,萧羽顺势将脸埋在了他肩上。
    夏玮艰难道:“慢慢,会好受些的。”
    中年丧子,如何好受?
    萧羽却问不出这话来。
    那日之后云涯迟迟未醒。
    踏云楼一干人拿着没办法,只能勉强维持压制着云涯脉息和紊乱的内力。
    他们功力不够,亦是不敢贸然出重手,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让情况更糟。
    第二日,水东出声道:“要不,废了清心诀罢?”
    水千声音嘶哑:“郡主已经没了,再废了云涯一身功力,要他以后……怎么办?”
    踏云楼一众人迟迟答不上话。
    第三日,云涯脉搏越发低沉,水千在他床榻边熬苦了整个人。
    若是他们出手,功力废只能全废了,废?不废?
    第四日。
    水南听下人禀报,跑到门口的时候,见着来人差点落下泪来。
    “师父,太好了。”
    张竹轻抬眼,携一身倦意,但听徒儿这话,心里也弥漫上说不出的疲惫。
    “阿云,清心诀练岔了?”仿佛早就知道一般,张竹问。
    水南连连点头。
    清心诀一共十二重。
    能练到第七重已是不可多得,云涯已经至九重,需要极高的天赋和极坚韧的性情。
    张竹把着云涯脉,只有叹息。
    历来情动之后,这清心诀就难练上去,可他这劫,却来的太突兀了些。
    张竹打发水千道:“门外守着,我化去他三重功力,别来打扰。”
    水千含着泪忙不殊点头。
    张竹耗时一日,终于化去云涯三重功力。
    他修整了几日,再次为云涯把脉,最终决意度三年内力给徒儿。
    这期间,京城大街上见不到红,全是满满的白。
    皇榜已经发丧。
    夏暖也入皇陵。
    云涯昏睡不醒。
    安阳王准备带着萧羽去蓉地住几日,出城的时候,一个身影拦在他们马车前。
    不多时,上来个娇俏的女子,周身难掩连日赶路的疲倦。
    南夜阑问:“郡主走了?”
    夏玮答:“走了。”
    南夜阑斟酌半晌,问:“下葬了?”
    夏玮点头。
    南夜阑长叹口气。
    ……
    临近年关,大雪下个不停歇。
    云涯醒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京城寒意更甚了。
    水千见着人醒过来,松了口气,忙上忙下打点。
    云涯唤她来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得到回答,又问:“下葬了?”
    水千答是,云涯垂眼:“师父回来了?”
    水千点头。
    之后几日,再听不得云涯说话。
    养伤却不需要旁人劝,乖乖卧床修养,端去的药,也喝干了的。
    只是饭量变小了,送饭去的婢女道,一碗饭,有时候要吃上小半个时辰,桌上的菜都凉了,都不知道端不端下去。
    水千决意去劝一劝。
    她给云涯送饭去,果真是如婢子所言,一碗饭也要吃许久,喝粥的时候,连菜都很少用。
    水千道:“你该多吃些。”
    云涯慢慢咀嚼,不答话。
    水千深吸口气,道:“我们都知晓郡主已经……阿云,你还有那么长的路。”
    云涯拿筷的手一僵,抬眼来看水千,连情绪都没有的眼神,水千心里闷得慌,也担忧着。云涯闭眼,慢慢将口中的饭嚼碎咽下,方才放下碗筷,直视水千。
    水千心里惴惴不安之感愈发强烈。
    云涯这么多天来终于开口说话,声音粗粝沙哑:“我能吃的,就这么多……你们都别来了,我想一个人待着。”
    言罢,思量片刻又道。
    “若是过几日我能多吃了,我会吃的。”
    水千咬唇:“我本就是被你以婢女身份带进踏云楼来的。”
    云涯淡淡道:“现在不是了。”
    水千盯着云涯,他又慢慢开始吃饭,视她如无物。
    守着云涯吃完饭,果真吃的很慢,水千看着,他好似当做任务在完成一样,纵然不喜欢,也勉强自己做完……
    水千心内叹息。
    收拾碗筷,云涯瞧着她,突兀道了句:“水西喜欢你。”
    水千动作一滞,又接着收拾,不冷不热回:“那是我的事。”
    收拾罢,水千便抬头去看云涯,等着他说完。
    云涯道:“该惜取眼前人。”
    这话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摇了摇头,再不多话。
    水千看着云涯,他好像又不在意她了,起身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动作轻缓慢慢抄写着无序杂乱的诗句。水千沮丧端着碗筷就走,一推开门就是水西,她怔忪片刻,水西熟练接过她手上东西,道了句:“走啊。”
    她忙跟上。
    如此复十日,大年初二的时候,婢女找到水西道:“堂主说,他恢复得差不多了,请主事去给他把脉。”
    水西有些茫然,还是去了,到了屋子里,云涯穿戴整齐,只是瘦了,穿着丧衣,神色太……太淡薄了些,余的,瞧不出变化。
    云涯伸出手来,水西竟是也没问一句话,一摸,果然脉息稳定了,人好的差不离……如果他不是这种模样……
    把完脉,云涯披上毛皮大氅,配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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