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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齐文煜,性子极燥,整日吊儿朗当,没个正形,连他爹娘都管不住,直到遇上龙璟。
    他在龙璟手下吃了几次大亏后,便被收拾的老老实实,只要龙璟一个眼神,便没了气焰。
    秦玉风站起身,走到龙璟身边,替他倒了杯酒,两人并肩而立,看着天边那一片霞光,层层叠叠,霞光万丈,将半个天空以及永安城都染上了绯红色。
    两人看着的方向,正是永安城。
    “也许此事另有隐情,留一个人在你身边,是敌是友,是好是坏,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不行,干脆将人除掉,以绝后患,”秦玉风说这话时,表情仍旧儒雅清淡,唇边的笑意,依旧暖如春风。
    但是谁都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也可以残忍的谈笑风声。
    其实站在他的立场,这样做没什么不好。
    别说对方是个小村姑,哪怕是当朝公主,一旦她威胁到龙璟,不管是他,还是萧寒,或者龙璟自己,都不介意悄无声息的将人除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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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小花都嫌弃
    龙璟轻抿一口手中的酒,幽深冷鸷的视线,转了个方向,那是京城的方向,声音低沉的道:“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之前杀的那些,已经惹了他的怀疑,这一个,不留也得留,永安王府大的很,给她一个院子,让她住着就是,只要不是触到我的底线,她的生死,与我无关!”
    秦玉风哼笑道:“这么说,你是真的打算娶一个村姑?别说我没提醒你,若是此事传场出去,不止是朝中那些皇室子弟,就是其他番王,邻国那些人,都得笑死,堂堂永安世子,居然娶了个村姑做世子妃……”
    秦玉风又是叹息,又是摇头,想到沈月萝那个小丫头,虽说感觉有几分特别,但远远不够,她配不上龙璟。
    亭子不大,他们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齐文煜跟萧寒耳中。
    齐文煜不知怎的,心生闷气,忽道:“秦玉风,你怎么绕来绕去都离不开那么几句,你别忘了外界是怎么说他的,依本公子看,有胆子嫁给他的人,也不多,有那么一个,他就该偷着乐去,让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独守空房,唉,暴殄天物!”
    萧寒没兴致说话,秦玉风悄悄瞄着龙璟的神色。
    龙璟收起空酒杯,姿态优雅随性的转过身,竟不知何时戴上了一面银制面具,将半个脸,到鼻尖处,全都遮了起来,只露出一截下巴,两片殷红形状美好的嘴唇。
    要说齐文煜那张脸,最大的亮点,就是他的嘴巴,有了那张性感惹人遐想的嘴巴,令得他整个人加分不少。
    可是龙璟,单单一个唇,一个下巴,便可以教人浮想联翩。
    一切的美好,在他脸上似乎都是衬托。
    他转过来时,夕阳霞光就在他身后,像是将他一身暗紫华袍,染上了一圈光晕,神圣不可亵渎,华美的不可方物。
    萧寒暗骂了声妖孽,幸好他名声差的要命,除了他们几人,也没人知道他的相貌。否则以他这样的姿态走出去,不知得踩碎多少少女的芳心。
    龙璟慢步走到齐文煜桌前,走过去两步,又停下,若有所思的回头,音色悠扬动听的道:“听说你昨儿从我的银号,借去五千两,回京城之前,记得将银子还上。”
    “你……你够狠!”齐文煜呕的要命,却又无从反驳。他此次出门,带的银子不多,昨儿看上一件稀罕东西,可是那要价实在太高,便从龙璟私开的银号借了五千两。
    对于贫苦人家来说,五千两是他们几辈子也赚不到的。
    齐文煜不缺钱,但也没有无休无止花钱的能力,有些时候,还是需要克制的。银子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总有花尽的时候。
    南楚国库一年才入不过一千万两银子,刨去军需开支,各项国事开支,剩余的也就那么多。
    可是龙璟私下一个钱庄就能随意支出几千,甚至几万两。
    如此庞大的金库,也难怪有人要坐不住了。
    面对齐文煜的怒火,龙璟微勾眼中的冷光,不温不火,“想要我不狠也行,把东西拿来给我,五千两便抵了。”
    “你这是早就盘算好的?”齐文煜咬牙瞪着他。
    “算是,也不算,”龙璟说着,便往外走。天色不早,该回城了。
    秦玉风走过去,拍拍齐文煜的肩膀,“节哀,他一向如此,你斗不过的,如果我说,其实他一早便看中了你手里的东西,只是懒得自己去买而已,这样你会好过一点?”
    秦玉风难得也有恶劣的时候,笑的幸灾乐祸,也没多留,随着龙璟的脚步,也走出了亭子。
    萧寒扔下酒杯,略带寒气的脸上,满是讥讽,“活该,以后少在他面前提那个女子,兴许你还能快活的久一点。”
    三人相继离开,独留捶胸顿足的齐文煜。
    另一边,木香拖着小花,重新回到桥边时,郑林坐在那,急的都快哭了。
    猪没找到,再把月萝丢了,他可以以死谢罪了。
    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看见那一人一猪,他激动的使劲揉了揉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月萝,你可算回来了,到处都找不到你,快把我急死了,”他是真的担心月萝,担心的仿佛有个人揪住了他的心,令他喘不上气,眼里心里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个小东西,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追回来。”
    “它跑哪去了,我看那个方向,好像是去普济寺的,”郑林重新挑起扁担,同她边走边说。
    “嗯,好像是吧,不过那里有个亭子,还有好多人在那,风景挺不错的,就是人很讨厌,”沈月萝并没有往深了想,永安城内有权有势的人多了去了,她现在没空关心这个。当然了,她也想不到,才出来第一天,就碰上那位要跟她定亲的世子爷。
    郑林心中一紧,“你碰上谁了?是在送君亭碰到的吗?”
    “不知道,我又不认识,只是说了几句无聊的话,行啦,既然小花找回来了,还是快点回家吧,这个时间应该还赶得及找一篓猪草,”月萝担心曲文君,出来这么半天了,该早些回家看看才是。
    赶着小花走路,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这小东西太能闹,要不就不走,要不就一闷着头往前奔,劲还挺大,走到村子时,月萝手都勒红了。
    郑林好几次提议,让她把小花放到篓子里,让他挑着走,月萝都拒绝了。
    一路走走停停,回到家时,天都快黑了。
    郑林看见天色不早了,便道:“今儿晚了,明儿一早我去找你,带你去打猪草,我家里还有些糟糠,等下我拿给你。”
    沈月萝看了眼昏沉沉的天气,摇摇头,“不用了,家里还有些老白菜梗,煮熟了,能对付一晚。”
    她小的时候,看外婆煮过,曲文君没养过猪,肯定不能指望她。
    “嗯,那成吧,你晚上记得锁好门,”郑林叮嘱道。
    沈月萝正要走呢,忽又想起一事,转回头,“你明儿起来早些过来,打完了猪草,还得去卖猪肉,明儿我跟你一起去,让郑叔在家歇着。”
    郑老爹靠卖猪肉为生,天气好,有时会去永安城门口卖肉,或是走村串庄。
    进城里卖肉,是要收钱的,所以只能在城外卖,价格便宜些,生意也还不错。
    第五章
    “你要跟我去卖猪肉?”前几天郑林就听她提过,当时只以为她是开玩笑的,一个女儿家,怎能跟着男人抛头露面,传出去定要惹上难听的闲话。
    沈月萝郑重的点头,“这有什么不可以,我光明正大凭着自己的本事赚钱,不偷不抢,不丢人,你也别担心,我帮你卖肉,只拿工钱,又不要分你的钱,要是生意好,你便多给几文钱,这样成不?”
    其他的生意她也不会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赚了钱再说其他的。
    “月萝,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跟我一起去,就让我爹在家歇着,赚了钱刨去本钱,剩下的咱俩对半开,”他巴不得跟月萝一起去卖猪肉呢,就算不赚钱,他也乐意。
    “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儿一起去,”沈月萝冲他挥挥手,甩着竹竿,领着小猪回家去了。
    郑林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但是想到沈家给她定的那门亲事,他还是隐隐的有些担心。
    郑林家的屋子离沈月萝家挺远的,从村子的小路拐上去,再走很长一段泥巴路,远离了村子,单独的一户,靠着山,便是郑林的家。
    ☆、第11章 摸黑找人
    郑老爹正坐在院子里磨刀,听见推门的声音,抬头看他一眼,“这么晚才回来,莫不是又疯到哪玩去了吧?”说完,用母指试了试刀锋,抄了些凉水,又继续在磨刀石上磨刀。
    “就是在路上耽搁了一会,我跟月萝一起进城的,她也买了只小猪,”郑林走到院里,搁下扁担,回身将院门关好,随后便卷了袖子,收拾猪圈。
    他跟郑老爹以卖猪肉为生,杀猪的活自然也是他们爷俩亲自动手。
    隔三差五的,两人便去附近去收猪,差不多能宰杀的,收回来,圈在自家猪圈里养着。
    郑老爹会看天色,头一天晚上看好了,若是次日是晴天,他俩凌晨时分就要起床杀猪。
    干的是屠户的行当,他们当然得住的离村民远些,以免早起杀猪,惊了人家睡觉。
    郑老爹还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呢,依着郑林的性子,肯定得跟他再说道说道,可是这小子刚说了句开头,后面就没话了。
    郑老爹有些疑惑,“你咋了,莫不是月萝那丫头又不理你?”
    “没有的事,您想哪去了,”郑林脸红的很,还好天黑,不大看的清,“是月萝的事,听说沈家大夫人今儿上午来了村里,要给月萝定亲。”
    “什么大夫人,你听她诓人呢,你曲婶那是不愿意争,否则就凭周秀兰那样的人 也配做沈家的主母?哼,小人得志,林儿,你可得争气,定要把月萝娶回来,千万别叫他们得逞,尽想着把月萝往火坑里推,没安什么好心,”郑老爹边说边生气,磨刀的手劲都大了几分。
    郑林手上的动作微顿,片刻后又继续收拾猪圈,“爹……咱连聘礼都没有,拿什么娶月萝,听说要给她定的亲事,是永安王府的那位世子爷,那样身份的人,恐怕咱争不起。”
    不是郑林自卑,而是事实摆在眼前。
    人家就算病入膏肓,快入黄土了,那人家也是世子爷,月萝嫁进王府,以后再不用为吃穿发愁,他拿什么跟人争。
    郑老爹重重的哼了声,“再有身份地位,他也是个病秧子,难道你想月萝嫁过去就守活寡吗?你呀你,孬种的很,这点胆子都没有,能成什么事,明儿爹去亲自去说,你曲婶是个明事理的,她肯定也不想月萝受那份罪,只要月萝定了亲,成了亲,周秀兰就别想再祸害!”
    郑老头是个急脾气,郑林娘死的早,郑老头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这么些年也没续弦,给他说媒的倒有不少,可他说什么都不肯,一直现在,还是光棍一个。
    可惜郑林的脾气,像他娘,有贼心没贼胆,从曲文君到村里落户,郑林的一双眼睛,就再没离开过沈月萝。
    只是那时的沈月萝对郑林没啥好脸色,也不爱搭理他。
    可是自打上次掉进湖里之后,这丫头脾气变化好大,跟换了个人似的,都快叫他不认识了。
    听郑老头这么说,郑林也不敢吭声了。
    猪圈很快就收拾好了,他又去抱了些干稻草,铺在最里面,给猪睡觉用。
    成年能宰杀的大猪,都关在一边,小猪仔得关在另一个猪圈里。
    夜晚,成年猪早睡下了,被他这么一搅合,全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懒的很,没一个舍得动一下。
    小猪仔还得喂食,郑林从进家门,便没再歇过,一直忙到很晚,才得空洗了个澡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望着结满蜘蛛网的屋顶,想着爹说的,明儿要去找曲婶,他又紧张又兴奋,若是曲婶同意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可以娶月萝了?
    想到娶媳妇,娶月萝,他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赵山泉对他说的话。
    有了媳妇,睡觉的时候抱着,躺一个被窝,脱的光溜溜,摸着软滑滑……
    想到这些,郑林只觉得全身痒的难受,真想快点娶到月萝,以后就可以天天看见她,揽着她睡觉。
    这边,郑林做着美梦,另一边,沈月萝却急的快疯了。连小花都顾不上,随手栓在院子里。
    因为,曲文君不在家,屋前屋后都找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娘,你到底去哪了!”沈月萝急的在堂屋里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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