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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夏侯在电水壶旁,就等水烧开。电水壶嗡嗡嗡的响着,水在沸腾,马上就要开了,她根本没听见婷婷刚才和席灏的对话。
    “你要泡茶喝?”他洗着碗,看见杯子里挂着一个茶叶包。
    蒲夏不好意思和他说自己喝减肥茶,伸手握住茶叶包的吊牌应付道:“是啊,喝茶,喝茶。”
    站在厨房门口的婷婷看着席灏高挺的背影忽然有些嫉妒盛蒲夏,却还是漾着笑容说道:“蒲夏,你微信还没同意我呢。”
    蒲夏看了她一眼,心想着怎么还没走,掏出手机同意了好友添加。
    婷婷突然说道:“我想看看你们的结婚照,可以吗?喜糖都没吃到,结婚照总得让我看看吧。”
    蒲夏眨了几下眼睛,十分真诚的说道:“我们没有结婚照。”
    婷婷注意到她的手,没有戒指,席灏的也是。她似乎猜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这样啊,我先回去吃饭,晚上找你们一起放烟花,可以吗?”
    “哦,好。”蒲夏转身把滚烫的热水冲进杯子里。
    席灏冷不丁的说道:“晚上可能会下雨。”
    “那也可以放烟花。”
    “明天放不行吗?”
    “明天要是也下雨呢?”
    他继续低头刷碗,没再说什么。
    盛蒲夏依靠在厨卫边上,吹了吹茶水,点开了婷婷的个人相册。
    阳光沙滩比基尼,博士帽毕业照,聚会同学照,咖啡美食照,她的生活好似很多姿多彩嘛。
    她再看看自己的,脸一红,是白曦的情趣内衣。
    赶紧喝了口减肥茶压压惊,这在国外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她戳了戳席灏的腰,“你在国外也这样吗?喝喝咖啡,晒个太阳?”
    “我在工地顶着太阳勘察,洗别人喝剩下的咖啡杯。”
    盛蒲夏微愣,她知道有很多出国留学的学生都自己打工,但是她以为席灏会比较轻松,因为他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
    他侧过头看她,笑了,“你在心疼我?”
    鬼使神差的,她点了头,“心疼。”两个字,咬字清晰,情真意切。
    席灏凝视着她,下一秒侧身低头吻住了她,他手上还拿着碗,白色的泡沫从碗的边缘滴落。玻璃窗外的阳光正好,洋洋洒洒飘落在他额前的发上,她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深邃狭长的眸子,近在咫尺,唇瓣温热。
    只是轻轻一吻,刚留下痕迹就离开了,他回头继续刷碗。
    盛蒲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喝茶,腾腾的热气熏得她脸颊绯红。
    这大冬天的中午还挺热的。
    ☆、第三十章
    不到五点天就黑透了,盛蒲夏一心想着要放烟火,连吃饭也心不在焉的。
    外头已经有人家开始放鞭炮和烟花了,响声此起彼伏。
    “席哥,我们也放吧。”
    “陪囡囡把烟火放了吧,我看这丫头都想了一天了。”老爷子喝了口老酒,发话了。
    席灏把两箱烟花搬到外面,把打火机递给蒲夏,“点火就是放烟花的乐趣,,不然只是看烟花。”
    盛蒲夏有些犹豫,刚想接过席灏就缩回了手。
    她怕火。
    “我开玩笑的。”席灏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到烟花旁点燃了引火线。
    他牵着她的手站在廊沿下,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开出一朵又一朵绚烂的花朵,坠落的火花消失在黑夜的眼里。
    蒲夏看着满天的星光火花笑了。她也不是烟花控,只是小时候实在很少有放烟花的机会,长大后就更别说了,她先是羡慕别的小孩过年过节放烟花,长大了羡慕别人一家子一起在放烟花。
    砰砰砰的烟花声惊动了隔壁的婷婷,她匆匆忙忙赶来就看见席灏十分深情的凝视着蒲夏,而蒲夏则目不转睛的盯着烟花看。她抿了抿唇原路返回。
    轰隆隆——
    突然一记雷声响彻天际,吓得大黑从外直奔到屋里。
    倾盆大雨突然倾泻而至,烟花的亮光全都熄灭在雨水里。
    盛蒲夏尖叫了一声,“那箱还没放呢!是新的!”她不顾三七二十一冲进了雨里,穿得又是泡沫底的拖鞋,席灏都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她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摔在了雨里。
    席灏冲过去横抱起她就往屋里奔。
    她感觉到一些异样的颠簸。
    是他的左脚。
    他的左脚一走得快就会有些跛。
    只是这么短短二十米的一来一回两个人都被淋湿了。
    “囡囡,有没有摔痛哪里啊?”老爷子急了,刚那下摔得不轻啊。
    “没...还好。”
    “爷爷,我先抱她上去。”
    席灏将她放在沙发上,脱去她的羽绒服,半蹲着问道:“屁股痛不痛?”
    “有点......”
    席灏:“我看看?”
    盛蒲夏:“......”
    他抽了几张纸巾擦去她脸上的雨水,“下次还这么莽撞。”
    “......”
    “都这么大人了,做事还和小孩子一样。”
    “......”
    “我和你说话,在听吗?”席灏帮她脱去鞋和袜子,手握着她白嫩的脚丫子,手心温度炙热,和冰凉的脚形成鲜明对比。
    “我在听啊,正在听老干部教育我呢。”
    席灏起身,伸手去解她的裤子纽扣,“脱掉。”
    盛蒲夏死命捂住,“脱裤子干嘛。”
    “脱了去洗澡,不然会感冒。”
    “我等会洗的时候自己脱。”
    “你脚扭了,我还要抱你去浴室,所以现在把裤子脱了,等会你自己不好站。”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脚,有一些红肿,一动,果然,刺辣刺辣的疼。
    “那我也不脱。”
    席灏默了一会说道:“那好。”他帮她拿好换洗的衣物直接公主抱抱起她,大步走向浴室。
    蒲夏坐在马桶盖上看着他调试水温。
    “脚给我。”席灏蹲在她面前,一手握着她的脚踝一手拿着淋浴器,当冰冷的水流冲刷在她脚踝处时盛蒲夏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往回缩了缩。
    “冷。”她说。
    “这样好的快。”
    ......
    盛蒲夏洗完澡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厚厚的棉质睡衣在寒冷的雨夜显得十分单薄,她被冻得只打哆嗦,二话不说就钻进了被窝里。
    席灏从楼下上来,把手里的热水袋塞进被窝里,“空调坏了,先用这个暖暖身体。我去洗澡。”
    她就像只冬眠的熊卷缩在被捻里,凹凸成一团。
    那场大雨下过就消失殆尽了,只剩下冰冷清新的空气和寒冬格外浓重的夜色,她翻了个身露出脑袋,正对着房间一排的窗户。
    远近相依的烟花交叠在一起,掺杂着零星的鞭炮声。
    席灏冲了个澡,刚出来正好碰上爷爷,老爷子把药酒塞进他手里,“我问张婶借的,给小夏抹点。明天还给人家”
    他嗯了一声。
    席灏穿着深蓝色的珊瑚绒浴袍,胸口微露,他坐在床沿上从被窝里把她的脚抽了出来,倒了些药酒在手心,揉搓着她的脚踝。
    “看烟花看得那么出神?”
    盛蒲夏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是,我冷,又没事做,只能看看烟花。”
    他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脚底,蒲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脚条件反射一蹬,被子掀开一脚,她白嫩修长的腿连带着米分色的内裤暴露在空气里。
    席灏一怔。
    她赶忙重新盖上被子,解释道:“穿着睡裤暖不了,所以就脱了。”
    他低头没说话,手伸进被窝再次把她的脚抽了出来,继续搓药酒。想起上次她只穿着内衣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喉咙一紧。
    盛蒲夏看着外头绚烂的烟花倦意袭来,脚踝处十分温暖,他十分轻柔有耐心,就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没过五分钟,她已经睡着了。
    席灏将她的脚塞进被窝,关了房间的大灯,只留了电视柜那边一盏小夜灯。他躺在她身侧,吻了吻她的额头轻道了句晚安。
    他倚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开始码字。
    这个故事有了新的进展。
    盛蒲夏翻了个身触摸到他柔软的浴袍,有种泰迪熊的质感,她磨蹭了两下,长腿直接压在了他的腿上,小手环住了他的腰。像在抱着毛绒玩具。
    黑暗里,除了那盏小夜灯闪着微不足道的光,窗外的天空更是被烟花渲染得如白昼,房间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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