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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徐昭在栖凤宫前和周兰好一阵针尖对麦芒之后,徐昭就又故意当着周兰的面傲娇的说要去勤政殿看楚烨的话,看着当时因为愤怒脸色雪白的周兰,徐昭差点生出恻隐之心真想出手摸一摸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要不说她这辈子都不要当像周兰这种的圣母,被欺负成这样还要为了维系惯常的端庄气质而不得不将她这些宛若刀锋的话咽下肚去,要是她,准会呕出一盆血出来;不过,看着这样隐忍的周兰,徐昭对她的评价更戒备了几分,可见此人真的是城府极深,面对这样的对手,绝对不可掉以轻心。
    徐昭在朝着去勤政殿的路上,一边在心里重新评估着周兰一边神思乱飞,直到跟在身边的宫侍提醒她勤政殿到了,她才恍然回过神,抬起头就看见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楚烨正站在勤政殿面前,见她抬起头望他,俊美一笑,展开双臂,用嘴型无声中说了四个字——阿昭,过来!
    徐昭看着几日不见的楚烨,不同于跟她一路从大宛往大梁赶时的风尘仆仆,此时的他一身威仪,俊美无铸,乌黑的长发被高高的束在头顶的金龙冠上,更衬得他眉目似箭,精神奕奕。
    瞬间,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几下,紧跟着一股灼烧感就从心头烧到了脸颊上,双腿像是不受控制的慢慢朝着那个向她展开双臂的男子走去,先是慢慢走着,然后越来越快,最后差点都飞跑起来。
    直到自己狠狠地撞进那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中,徐昭这才深吸一口气,鼻息间尽是来自于他身上的龙涎香气,含笑的眼睛中柔柔的灌满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深情。
    楚烨没想到他的阿昭突然之间怎么就变的这般热情,而承受着这份热情的他更是格外的开心;不管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紧紧地抱紧着怀中的娇人儿,润朗的嗓音里带着欢喜的音符似在跳跃:“我就站在这里哪里也不跑,要你过来你便慢慢的跑过来就是,怎么跑起来了?也不害怕自己摔着。”
    徐昭听着楚烨略带责备实则却是关心十足的话,心更像是侵泡在蜜罐中一样,甜滋滋的让她都快飘起来;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宠着,她不觉间也带着满满的撒娇之气,声音软软的从他胸口间传来:“人家想早点抱住你嘛。”
    被徐昭这句大胆的话说的一瞬间飘飘然的皇帝是陛下差点没美飞起来,俊美精致的下巴轻轻地蹭着她软乎乎的头顶,道:“想我了?嗯?”
    徐昭乖乖的在他的怀中点头,跟着抬起头用下巴顶着他的胸口,眼睛一眨一乍的卖萌撒娇:“早知道利用周兰死士的陷害她不会成功,我也没必要委屈自己住到山上的观音庙中;虽说庙中小院环境清幽,整日沐浴佛语晨钟很有一番意境,可是禅房中的床太硬了,被子太薄了,饭菜除了豆腐白菜就是豆腐白菜;楚烨,你看看我,我是不是都瘦了,脸上的黑眼圈是不是也很明显?”说话间,徐昭就捧起自己的小脸,对着楚烨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刚才欺负周兰时的锋芒毕露的模样。
    明知道他心爱的小姑娘是在小题大做,可楚烨还是心疼的不得了,学着她的模样双手珍惜的捧着她的脸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眉心一皱,还真说了句:“是瘦了,以后咱不去那么清苦的地方。”
    看着恨不能将她宠上天的男人,徐昭满意的眼睛都笑弯了,修长莹白的手臂轻轻地勾着他的脖子,娇小的身躯一下一晃的继续撒娇:“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阿昭想要什么补偿?”
    徐昭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在看见他殷红的嘴唇时,突然心间一痒,小小的粉嫩舌尖干渴般的伸出来轻轻地舔了舔嘴角,踮起脚尖就凑到楚烨的耳边,脸红心跳的说了句:“那就请皇上亲一亲臣妾吧。”
    楚烨的眼瞳猛然一缩,如果不是肯定眼前这小妖精是他的阿昭,他真怀疑是不是有人假扮了他的小姑娘;在看着她布满红晕的脸颊和快要滴出血来的耳垂;向来胆大淡定的皇帝陛下终于也不淡定了,一双眼睛笑的里面像是种满了星星,一颗一颗的飞出来将他的小姑娘紧紧地笼罩其中;学着刚才徐昭凑到他耳边说话时的模样也凑到她的耳垂边,轻轻地喷洒着热气,声音喑哑的回答道:“皇后的这个请求,朕觉得甚好。”
    徐昭被楚烨鼻息中喷出来的热气瘙痒的一个劲儿的在他怀中咯咯笑着躲藏,感情一日千里的帝后就这样在勤政殿的大门口,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动作亲昵的‘联络’着感情。
    望见这一幕的福全公公站在勤政殿殿门口,目瞪口呆的瞅着向来不苟言笑的皇帝陛下怀抱着笑靥如花的皇后娘娘当着大伙儿的面**,一时间感慨有之、激动有之,最后,几乎热泪盈眶,赶紧掏出帕子轻轻地擦了擦眼角泛出来的激动之泪,就差再长叹一声:皇帝陛下真的是长大了,都知道喜欢漂亮女人了。
    只是,皇帝陛下啊,奴才知道您喜欢皇后娘娘,更知道您多日不见娘娘思念的紧;可这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您是不是也该顾全一下皇家的颜面?咱从门口距离殿内的龙床上也不过是数步的距离,您大可以抱起娘娘直奔目的地,到时候房门一关,床账一拉,您想抱着娘娘怎么亲就怎么亲,还用的着在这儿笑的这般眉开眼笑,美的这般心思荡漾?!
    ☆、014:一起生个孩子吧
    正沉浸在重逢之喜的徐昭和楚烨自然不知道此刻福全公公的各种腹诽和心理活动。
    徐昭依赖般的依靠在楚烨的怀中,眉角眼梢皆带着娇媚的笑意,本是心情正好的时候,脑海中却忽然飘来周兰的那张脸,虽说她相信楚烨对她的感情绝对不会跟周兰有什么,可在自己家中住着一个随时都盯着自己夫君的女人,这还是要她心里颇为介怀。
    犹记得曾经刚和楚烨好时,她还想过在未来的将来给这家伙找无数佳丽塞满他的后宫,可当自己真的喜欢上他时,那些看似宽容贤惠的想法却是要她极为排斥;很多时候看着楚烨安静的侧颜,她都会想将这个男人占为己有,只要一想到有一天他会用同样温柔的笑容面对其他女人,心底的一股股酸意简直能将她自己熏死。
    所以,先才在跟周兰的那番言谈中,她扬言要当一个善妒自私的皇后也并非是为了骗周兰。
    楚烨亲昵的轻啄着徐昭的额角,垂眸看她神色有些恍惚就知道她这是又不专心的想别的事情了;这个狡猾的小妖精,当着众人的面先把他的心思勾引起来后就又将他一人丢在这里神思不属,还真在逗着他玩不成?
    轻轻一勾手,楚烨捏着徐昭的下巴挑起美人的脸颊,看着那双盈盈秋水的眼睛,含笑问:“在想什么?”
    徐昭在他怀里支吾一声,神色稍稍扭捏的说实话:“想周兰。”
    楚烨一挑眉角:“想她做什么?难道你又生了坏主意,想到比不在她的封妃圣旨上拓凤印还要羞辱人的办法?”
    徐昭猛眨了下眼,诧异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含笑俊美的脸:“你知道了?”跟着,立刻又反应过来:“一定是素玄告诉你的是不是?这家伙现在越来越神出鬼没,一定是我在跟周兰见招拆招的时候他就躲在我附近,然后跑到你这里打小报告。”
    楚烨宠溺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宠溺的笑:“你怎么能将我对你的关心说的这么不堪?我还不是担心你见到周兰会吃暗亏,这才要素玄跟紧些;只是没想到朕的皇后娘娘着实手段了解,正所谓蛇打三寸,你这正中敌人罩门的出击真是要朕刮目相看;早知道你的战斗力这么强,我就不必做此安排了。”
    徐昭故意在楚烨怀中做生气状,一扭头,语气酸酸的:“你真的只是关心我这么简单吗?难道就没有关心一下你的新晋宠妃周兰?”
    看着怀中这小没良心的女人,楚烨真觉得自己养了一头养不熟的白羊狼,他就差把自己的心肺掏出来给她看了,她还能在他面前说出这么怀疑他的话;可见这女人的心思,小起来真是无理可循。
    “朕只知道朕的后宫中有宠后,何来宠妃之说?”说着,楚烨就凑到徐昭而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小巧晶莹的耳垂上,继续说道:“朕可是听素玄说了,你当着周兰的面大声宣誓要独霸着朕,阿昭,如今朕就在你面前,你要怎么霸着我呀?”
    徐昭被他喷洒在脖颈耳垂间暧昧温热的气息撩拨的瞬间脸皮发红,连脖颈上细嫩的肌肤都起了一层层发麻的疹子;回眸看向抱着她戏谑着笑的男人,徐昭恨不能伸出手在他那张大大的俊脸上赏一巴掌;可好在她还是存了一丝理智,知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果给这天下之主一巴掌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所以,在又急又气、又羞又恼之间,徐昭一头扎进楚烨的怀里,软的几乎能化成水的声音嗡嗡的从他怀里模糊不清的传出来:“楚烨,抱我进去。”
    得了媳妇的命令,早就对着娇俏的美人垂涎三尺的皇帝陛下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一把就抄起徐昭的双膝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看着枕在他臂弯中几乎红成一个大苹果的心爱之人,楚烨的心也甜的几乎能冒泡;快步朝着勤政殿内殿方向奔走。
    此刻,看见这一幕的福全公公立刻心领神会的打了个眼神,便有宫人忙走上前跟在大白天就你侬我侬的帝后身后将其把宫门合上。
    随着宫门关上时的嘎吱声响,福全公公骄傲满足的扬着他的小下巴,轻轻一扫手边的拂尘,摆出内宫大总管的姿态对伺候在宫门口的宫侍们训话:“皇后娘娘受惊回来,皇上要在殿里多加安抚,你们都伺候仔细些,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更不能让人打扰了皇上;如果有人要求在这时求见皇上,就说没空;明白了吗?”
    “明白了,奴等谨遵大总管命令。”
    听着整齐划一的答喝声,福全公公又是一骄傲的将放在左臂弯的拂尘甩到了右臂弯;偷掖的眼神带着贼笑般又偷偷看了眼紧闭的宫门,只要一想到刚才皇上抱着皇后娘娘走进内殿的那一刻脸上露出来的欢喜笑颜,他就像是看见了不久的将来,软萌粉嫩的小太子正手中摇着牛皮拨浪鼓朝着他跑来一般。
    徐昭在被楚烨抱紧内殿的那一刻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虽说她早已跟楚烨发生过亲密的夫妻之事,可奈何时间久远,且二人的第一次都不甚愉快,所以这次被他抱着放在龙床上的那一刻,这激动羞涩的心情竟然比第一次还要来的凶猛。
    楚烨看着一脸紧张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浑身紧绷的徐昭,忍不住轻声笑了几下,伸手一边理了理她耳鬓边略有散乱的黑发,一边声音欢快的低沉道:“阿昭,你是在害怕吗?”
    徐昭觉得自己此刻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随时等候着楚烨这个大刀扎下来宰她;听见他的话,更是浑身僵硬的绷直,可嘴上却是不肯认输:“谁害怕了,我才不怕呢。”
    “那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阿昭,朕想让你睁开眼看着朕。”
    蛊惑般的声音如魔咒般从头顶上传来,徐昭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可还是像被提着线的木偶一样,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微微伏下身眼神幽幽深邃的楚烨。
    “朕好看吗?”
    徐昭看着他那深邃的眸子,整个人都有些呆呆的:“好看。”
    宠溺的笑容越来越缠绵:“想要朕吗?”
    “想!”
    “哈哈——阿昭,原来你对朕有这么强烈的企图心呐。”
    看着楚烨刹那间绽放的灿烂笑容,徐昭立刻回过神;想到刚才自己的回答,又想到他摆出一副深情到极点的模样勾引蛊惑自己,可偏偏自己还上当了,徐昭就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算了。
    恼羞成怒的徐昭脸皮薄到了极点,在床上挣扎着就要逃离楚烨灼热的视线;可她的这点小心思哪里能瞒不住心情好到了极点的皇帝陛下;所以,在她刚以为得逞的伸出一只脚正准备逃开楚烨的势力范围时,这个一直支撑着手臂撑在她头上的男人忽然一松力,像一座大山般重重的压在企图逃开的徐昭身上。
    徐昭被压的一个岔气,差点没眼冒金星晕过去;刚气喘着准备用力将这个全身力量都压在自己身上的重家伙推到一边时,舒服的趴在徐昭身上的楚烨忽然开口,道:“阿昭,给朕生个孩子吧。”
    徐昭的手僵在楚烨的身上,眼神不确信的眨了眨;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应的楚烨还以为自己的表达方式不对,忙又支撑起手臂低下头看徐昭;可在他看见徐昭那微微发红的眼眶时,眼角的一丝担心立刻变成了无限温柔的缠绵。
    “傻瓜,朕要你给朕生个孩子,你怎么就哭了?还是说你怕辛苦?”
    徐昭感受着楚烨修长的指尖温柔的抚摸着自己酸涩的眼眶,深深地吸了几下鼻子,声音囔囔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突然觉得很不真实,但又好开心。”
    听着徐昭的话,楚烨立刻听出她声音中的谨小慎微;这样的阿昭,让他格外心痛。
    他明白,从一开始到现在,虽说他已尽力对她好了,可是阿昭还是没有从他身上得到过多的安全感,所以,他们才会在争吵之后,她会竖起全身的刺来保护自己,所以才会在面对他的感情时表现的犹豫不决;曾经他为她这样的态度恼火过,甚至认为她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心里还装着裴峥;可知道这段时日与她的相处之后他才慢慢发现,他的阿昭心思过于细腻敏感,稍稍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露出紧张和不安来,更何况是在面对他时。
    要知道,当初阿昭之所以会接下封后诏书完全是因为无法违逆帝王之威和为了保全徐家,故而从嫁给他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活的战战兢兢,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跟的男人是一国之主,是可以轻易决定她的家族命运和她生命的一朝天子;面对这样的他,她不敢表露自己的真性情,更不敢拿真心面对;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算计、步步为营,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厄运。
    所以,哪怕是面对他的好他的付出,她都会下意识的拒绝和怀疑;虽然这对于他来讲很不公平,可他却能够理解。
    从明白这一点后,楚烨也就想清楚了为什么阿昭会对裴峥另眼相待,也许在她的世界中,她和裴峥才是站在同一起点的人,而他对她来说,太高、太遥远了。
    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徐昭的这些敏感想法;而是在想明白这些后,立刻做出了一个决定;——阿昭,不管你曾经是属于哪个世界的人,但在朕爱上你的那一刻,就算是硬拽,也会将你拽到朕的世界来。
    徐昭不知此刻楚烨翻腾热情的内心,而是看着闪动着一双深邃眸子专注的看着的男子,然后一勾手攀在他的脖颈上,红着脸皮,如害羞的少女般轻轻地咬着红嫩的红唇,声音小小的说了句:“好,我们来生个孩子吧。”
    得到媳妇首肯的皇帝陛下全身的血液都在一声肯定的回答后热情的燃烧起来,而过度燃烧的后果是,向来都会准时出现在朝堂上的年轻帝王在第二天第一次误了重要的早朝,至于皇后娘娘本人,则是在宽大的龙床上躺到了正午才扶着发酸的后腰精神不振的回到阔别数日的栖凤宫。
    翌日
    恭敬的站在勤政殿宫门口目送着凤撵缓缓离去的福全公公叹为观止的朝着殿内的龙椅上偷觑了一眼,趁着皇上不注意,抓起身旁的小宫侍便附耳上去:“听说昨日宫里摆了赌局,打赌皇后娘娘的头胎是个小太子还是小公主,洒家下注一百两银子,赌龙凤胎。”
    t
    ☆、015:以色侍君的皇后娘娘啊
    凤撵上,徐昭有气无力的趴在软垫上,任由贴心的宫女绿珠手法老练的按捏着自己几乎快断了的后腰,想到昨夜皇帝陛下的勇猛表现,徐昭不禁感慨,真不愧是吃肉的,禽兽起来恐怕连真正的禽兽都要自愧不如。
    想到这里,徐昭便咬着后牙槽轻轻地抻了抻腿,可这大长腿还没来得及伸直,一股钻心的酸疼立刻从大腿根飙到了后脑勺,折磨的她含泪呜咽一声,差点崩溃的叫出声。
    好在楚烨拨给她的宫女绿珠够贴心懂事,看见皇后娘娘这百里发红的俏丽容颜就心领神会昨夜娘娘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恶战’;忙伸手到徐昭的腿上,一边手法轻柔的按捏,一边出声安慰:“娘娘且慢着些,等回到栖凤宫奴婢就让宫人们端来热水给您泡泡澡,等好好歇歇后身子就会舒服很多了。”
    徐昭含泪听着绿珠的宽慰之语,心里又是翻腾又是羞涩;虽说她知道想要孩子的过程绝对是个力气活,可她怎么也没料到被楚烨睡了一觉差点将自己的半条小命搭进去;再想到楚烨今天早晨明明误了早朝可还是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徐昭不禁头顶黑线,严重怀疑这孙子今天晚上还会来折腾自己这细胳膊细腰;想到这里,徐昭不由全身紧绷。
    正在给她按捏后腰和大腿的绿珠察觉到她的僵硬,含笑出声:“娘娘,您放松点儿,要不然您会难受一整天的。”
    好!让老娘就难受一整天吧,最好是让老娘一整天都卧床不起,这样到了晚上看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楚烨那只禽兽也许会手下留情。
    可新来伺候她的绿珠就跟以前伺候她的小香是亲姐妹似的,一心想要将她往楚烨面前送,看她摆出一副‘我拒绝痊愈’的表情后,立刻摆出苦口婆心的姿态,忠心耿直的觐见良言:“皇后娘娘,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跟皇上拉开距离啊!”
    徐昭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力的感觉;她就想不明白了,她怎么就不能在这时候和楚烨拉开距离了?她娘的她要是再被她睡下去她就要死在她的龙床上了。
    很显然,绿珠根本不将她脸上的悲愤看在眼里,而是继续苦口婆心道:“远的不说,就讲以前在这后宫之中,就算娘娘不是很得帝王之心,可好歹全宫上下只有您一个女主子,皇上如果不临幸在栖凤宫,那他就要抱着凉被孤独寂寞冷的睡在勤政殿里独守空闺。”
    听到这里,徐昭不禁多看了绿珠一眼,将这新来的小丫头上下打量个遍,最后,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能当着她的面大胆而无畏、耿直而忠勇的说出让楚烨‘独守空闺’这四个字来看,这丫头也算是个彪悍的女爷们。嗯!就冲这点优点,她就很是喜欢。
    绿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继续说着:“可现在不一样了,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娘娘您还有一个周贵妃,换句话来说,皇上除了能睡您还能睡天禧殿的那位;不过好在娘娘如今深得圣心,只要您小心把握不把皇上往外推,就一定不会让周贵妃趁机钻空;所以说,娘娘您一定要把眼光放的长远些,切莫让周贵妃钻了空子,更不能让周贵妃先于您诞下龙子。”
    看着绿珠说的唾沫乱飞,徐昭眯着眼睛打量这丫头的眼神越来越诡异,她怎么觉得这丫头浑身上下都透漏着一股很不平凡的味道呢?
    徐昭眨眨眼,开口问出心底的疑问:“绿珠,你就给本宫说句实话,虽说你在勤政殿你当值,可你并不是皇上的心腹是不是?说吧,你究竟是谁的人?”
    绿珠本来还在捋着给徐昭分析大道理,甚至还在心里打好了腹稿,想着如果娘娘听不进去,她要不要再搬出几个前朝的例子说给娘娘听,无必要让娘娘意识到恩宠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趁着如今皇上如今不愿意雨露均沾而只愿只宠着栖凤宫,一定要生出个太子做最硬的王牌才是;可她的这些大道理还没机会说出口,就被皇后娘娘察觉到自己的秘密,果然,娘娘如此聪慧,真不愧是她将要来跟随的主子。
    绿珠对上徐昭注视的眸子,扭捏的扯了扯自己的袖角,道:“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其实奴婢是,奴婢是……徐家的人。”
    一声徐家的人,立刻让徐昭如感被五雷轰顶,差点被烤焦在原地。
    看徐昭怔住,绿珠忙跪在地毯上,一双清亮的眼睛里写满了赤胆忠心:“请娘娘放心,奴婢是徐家的家生子,一辈子都会对徐家和娘娘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像小香那小贱人一样出卖娘娘。”
    徐昭又是一阵眼黑,尤其是在看见绿珠恨不能刨出自己的心一般昭示自己的赤胆忠心,更有种再次被家里的老爷子捏住痛脚的感觉。
    “当初是爹爹将你放到楚烨身边的?”
    绿珠嗫喏的点头。
    徐昭现在不光觉得眼黑了,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一系列接踵而来的消息刺激的快要眼瞎了。
    当初,她一直以为自家老爷子成天跟楚烨对着干,摆明了就是一种慢性找死的作死之法,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投身到深宫之中,只希望用自己的绵薄之力,拯救徐家与水火之中;可如今来看,她家老爷子也算是有勇有谋了,居然还敢在楚烨的身边安插奸细?他咋不上天呢他!
    再细细想来,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现在本是应该在楚烨身边监视他一举一动的奸细却偏偏到了她的身边伺候?难道是这家伙察觉到了绿珠的真实身份?
    如果不是,勤政殿中有那么多宫侍宫女,可为何偏偏要绿珠来到了她的身边,这未免也有些太巧合了些;看如果是,楚烨的这番举动又是何意?给她一个提醒?还是在像她暗示什么?
    徐昭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感受着自己脑仁一阵阵的抽疼,她怎么觉得自己又像是回到了过去刚刚进宫时的日子,每天以揣测着楚烨的意图过活;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事?感情她折腾了这么久,从大梁的京城一路闹到了大宛,到最后还是绕回到了原地,终究是没跳出楚烨的手掌心。
    看徐昭扑倒在软垫上痛苦的嘤咛,绿珠担心的出声:“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老娘怎么了?老娘这是快要被你们给气死了。
    天底下还有比她还要苦逼的女人吗?昨天晚上被楚烨折腾个半死也就罢了,毕竟那也是她愿意的,但这刚睁开眼还没多久就又丢给她这么大一个难题;这究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考验还是老天爷见不得她过得太好?
    徐昭抽疯般的倒在软垫上挣扎着抖了许久,最后翘起右脚神经质般的又抖了三抖后,一个翻身就扶住绿珠的肩膀;绿珠这小丫头八成是没见过她这般动如脱兔般的动作,吓得睁大了眼睛,可脸上的忠耿之色却是一点也没改变;果然,是个纯种的女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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