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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心性坚强,喜欢出各种幺蛾子的徐家人来讲,被人扣上叛国这样的罪名他们也不会全然在意;用徐权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人人都要看着他人的眼色过日子,那徐家人的日子恐怕早就过不下去了;对百年徐家来讲,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如果有一条活路摊在他们面前,哪怕是一条人人不齿的小人之路,他们也会依然走上去;因为只有活着才可能在未来将那些曾经喷在他们身上的吐沫星子再还给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只有活着才能对得起创造徐家的列祖列宗;这世上,只有那些脑袋是属榆木疙瘩的笨蛋才会成天扯着嘴皮子,在上面挂着一句人言可畏,动不动就嚷嚷着要以死明志。
    妈的!死可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事儿,活着,才他妈是最困难的好不好。
    他们徐家,就是要在逆境中坚强的活着,就是要在无数的流言蜚语中挺直了腰杆的活着;就是要让那些成天嚷嚷着刚正之风的谏臣们好好的看看,他们徐家,就是那百足之虫,绝对不会轻易向命运妥协。
    *
    两日后的夜幕来临。
    徐昭斜倚在垫着厚厚软垫的贵妃榻上一边抚摸着怀里的元宵,一边看向窗外苍穹上挂着的圆滚滚的月光。
    她这马上就要去干大事了,没想到老天爷还真够赏脸,给了她一个不错的夜晚。
    窗扇稍动,数道黑影像流星一样唰唰唰的出现在徐昭面前,然后齐齐落跪:“回禀皇后娘娘,我等已经准备好,随时可听候命令,前去营救王爷。”
    徐昭忍着困倦,眨着眼睛看着跪在面前的黑鸦队;这就对了嘛,晚上穿夜行衣才是正确的选择,只要一想到大白天的这帮家伙们依旧神经兮兮的将自己包裹的堪比一个黑粽子,徐昭都快留下心理阴影了。
    徐昭拂了下鬓角,懒洋洋的看着跪在最前面的男子:“按照原计划,本宫会出现在关押段清府邸的附近,然后闹出动静,吸引府邸中的看管之人,你们瞅着机会潜进去,尽快找到段清的看管之地,将他带出来。”说到这里,徐昭伸手解开了挂在元宵脖子上的一根红绳,红绳上竟挂着一面精致小巧的金牌,丢到男子面前:“这是属于本宫的令牌,拿着它可以自由出入城门,你们就带着这面令牌出城,城外已经安排好人接应你们。”
    男子赶紧将令牌捡起来,露在外面的眼睛担忧的看向徐昭:“娘娘什么时候出来与我们会和。”
    徐昭抬头看了眼窗外苍穹上的圆月,声音依旧懒洋洋:“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出去;只是……”
    “娘娘尽管吩咐。”
    徐昭看了眼立刻就察觉她意图的黑衣男子,真不愧是段清身边的亲信,这察言观色的眼力劲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若是本宫没能及时出去,还请你们一路上多多照拂徐家人。”
    不是徐昭不信任那些暗探,而是段清身边的黑鸦队本事着实了得,如果有他们再暗中帮一帮徐家,想必这一路上他们也会少受点苦。
    “请娘娘放心,娘娘如此仗义相救王爷,对我们来讲便如再生父母、感激不尽,只要是您的吩咐,纵然拼得一死,我们也会全力完成。”
    徐昭嘴角抽动了一下,虽说黑鸦队的这番言辞让她真的是放了不少的心;可是,她可不愿意有这么一帮子黑压压的儿子。
    想到这里,徐昭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还是比较喜欢粉嫩软萌的孩子,最好看上去就像棉花糖一样,软乎乎的足够可爱最好。
    更鼓声声,夜幕持重。
    高悬在天边的圆月周边不知何时竟萦绕起一缕缕的白色薄烟,如天边仙女的练缎,又似烟雨中朦朦胧胧的薄纱;街道上,早已人群散去,徒留下清凉的空气和接到两旁的青杨柏柳。
    就是在这样景逸的夜色中,一顶低调奢华的软轿从夜幕中穿插而过,直直朝着被夜色笼罩的钟楼巷方向走去。
    待半柱香的时间过后,软轿已快接近巷内最地位超然的一座府邸时,一道人影出现在轿子一边,隔着轿帘,问:“娘娘,可准备好?”
    坐在轿内的徐昭早已褪去了白天奢华精致的装扮,如今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凹凸有致的包裹着她娇小玲珑的娇躯,乌黑的长发被随意梳成一个发髻,发髻上只简单地点缀了几根金簪玉饰,如此清丽简单地妆容,衬得她更如出水芙蓉般清雅,似站在山巅云雾中的仙子,不沾尘世。
    徐昭轻轻地抚摸着趴在她膝头眯着眼睛的元宵,听到轿子外面的问话,琉璃眼底闪过坚定,嘴角扬起一抹笑痕:“准备好了!”
    四字刚出,只听见轿子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炸响,紧跟着便听见乱乱哄哄的吵杂声如铺天盖地的暴雨重重朝着徐昭压来。
    刺耳的尖叫声,乱分的脚步声,还有因为爆发而引起的火苗攒动的声音,也就是在这时,另一声高亢嘹亮的喊叫声在嘈杂的声响中异常震耳的传来:“不好!有人行刺皇后娘娘,快救驾!”
    听见外面的动静,徐昭依然纹丝不动,甚至连嘴角的笑痕都没有退去半分;她轻轻地抚摸着膝头上的元宵,仿佛外面再混乱吵闹都没有办法惊动她一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着她的爱宠轻轻地笑:“元宵,你说说看,如果他知道我如此处心积虑的要离开他,他会怎么样?”
    元宵转了转金色的眼珠,小小白白的前爪轻轻地抓了抓她膝盖上的裙衫,像是在回应她的问题。
    徐昭哂笑了一下,又道:“他一定会恨死我,一定会怨死我,一定会恨毒了我,这辈子恐怕都难再原谅我。”
    这些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她太清楚那个人的性格;楚烨这辈子,最不会原谅的就是背叛,在他心中越是重要的人他越是不会允许,可能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女人会远离背叛他。
    外面的动静闹的这么大,自然立刻就惊动了此刻看守在段清附近的翎羽卫。
    不过,这些属于楚烨亲兵的暗卫们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惊动的,所以就算是眼看着外面的火苗越攒越高,人群中的尖叫声越喊越大,他们依然不离自己的岗位,眼里只有皇上交代的任务,至于其他人的生死,他们全然不会真正的放在眼里。
    直到那一声皇后遇刺的尖吼声传来,翎羽卫们这才察觉到事情不妙。
    “皇后娘娘怎么会在这附近?”
    “听说皇上同意娘娘回家省亲,可徐府距离钟楼巷隔了有好几条街,娘娘就算是外出也不可能跑到咱们这里才是。”
    “不管娘娘出现在这附近是何理由,如果她在咱们的眼皮底下出事,咱们万死难辞其究。”
    “那该怎么办?皇上谕旨,我们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这样,我带一批人出去看看情况,你在这里继续看守;记住,我总是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你务必要小心;若是万不得已,就——”话音刚落,其中一名翎羽卫就比了个格杀的动作。
    被授意的翎羽卫立刻心领神会,点头之后,目送着同伴火急火燎离开的背影,同时自己攥紧腰边的佩剑,警惕如夜间的猎豹,不放过夜色中任何风吹草动。
    而此时,趴在墙头上的黑鸦队就真如一排排黑乌鸦一样冒出半个脑袋观察着院落里的动静,本以为外面的惊动会让翎羽卫短暂的方寸大乱,却没想到这帮家伙们的协调能力如此出色,只见其中的一名翎羽卫带头领走了数名翎羽卫一起朝着着火爆炸的地方奔走,剩下的翎羽卫们几乎各个凝神静气,如一张被拉满的长弓,浑身上下散发着嗜血的味道,随时准备战斗厮杀。
    黑鸦队看见这状况,齐齐龇了一下牙;就听其中一名黑鸦队在揉了揉紧绷的眉心后,说了句:“都说大梁的翎羽卫可以跟咱们黑鸦队起名,兄弟们,要不要亲自去试试,看看究竟是他翎羽卫是第一,还是咱们黑鸦队是老大?”
    “哼!老子早就想跟这帮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们干上一架了!”
    “今晚哥哥要让他们知道,谁是雄的,谁是雌的!”
    “好!”领头之人赞赏一笑:“听我命令,散!”
    刹那间,趴在墙头上的一排乌鸦瞬间如流星散开,跟着如夜魅般朝着院中的翎羽卫扑杀而去!
    ☆、043:堪比厉鬼
    段清又在一片昏沉的黑暗中醒来,稍稍动了动手脚,除了无力酸软之外再无其他感觉。
    对于这种感觉,他现在都已经熟悉了;当初在被梁帝抓住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他只是将自己圈禁起来,一日三餐按时有人送,甚至连洗漱清水都有人专门送上门,除了他只能限制在这一间小小的房间里活动以及他一早被迫吞下的一枚散功散之外,他这日子也算是过的平静。
    只是,外表越是平静,内心深处翻滚的挣扎就越厉害;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一身的武功受到禁制,从曾经的耳聪目明、夜可视物变成手软脚软的废物,如此对待,对段清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和折磨。
    不愧是在夺嫡之争中取得最后胜利的得胜者,楚烨很清楚怎样彻底打垮自己的敌人;限制了他的武功,无疑也是控制了他的活动范围,这偌大的府邸中又四处都是高手看守,如今,在这小小的房间里他就像一只被囚禁的小鸟,纵然有翅膀也飞不起来,纵然有满心的不甘也无处发泄;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随时等待着宰割,自己的命运无法再由自己掌握,这对于心高气傲,从小就站在众人之上的段清来说,宛若凌迟之刑。
    静静躺在床上的段清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浅浅的洒在他身上,为漆黑一片的房间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光;转头看向床榻内侧,平整灰白的墙壁上似被人刻意画上了一条条竖线;段清借着月光又仔细数了数墙壁上的竖线个数,最终一声长叹,终究是闭上了眼睛;整整半月过去,看来他想要离开这里的机会是越来越渺茫了。
    就在这时,一道窜天火光如一条火龙骤然在夜色中亮起,紧跟着,一声声的吵杂和脚步飞快的踩踏声让段清黑沉的眼睛立刻亮了亮。
    撑起手臂想要坐起来看清楚,可是全身的瘫软让他几乎快要沦落成一个残疾,只要稍稍使一点力气,他就觉得自己的骨头像是被人用力挤压一样;不出一会儿的功夫,他的额头上就渗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
    “王爷……王爷……”
    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这要正低着头努力坐起来的段清如被救赎一般立刻惊喜的抬头望向门口:“是赵良吗?”
    “王爷真的在这里,快快快,快来人帮忙开锁。”
    听到段清的回应,很显然外面的人很是激动,招手就开始呼朋引伴,齐齐想办法是直接拆了房门来的干脆还是把铁锁干脆撬了来的直接。
    听到外面的动静,段清苍白的脸上出现了这数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本以为他落入梁帝的手中之后,黑鸦队也会落进他的手里,却没想到失去他的黑鸦队竟然不仅仅是逃出了梁帝的搜捕,更找到了他被关押之地还来救他。
    段清眼里的笑容越来越浓,多日来的阴霾心情也一扫而空;就待他准备再开口跟赵良他们多说几句话的时候,找到段清的黑鸦队们几乎已激动地快要失去理智,对着敢关押他们主子的房门就是一阵乱踹;不出片刻功夫,好好的房门硬是被这帮暴力的家伙们踹出一个大洞不说,几乎还摇摇欲坠,好似一阵风出来就能让已不堪一击的房门彻底报废。
    干脆直接的踹开了房门,黑鸦队们呼啦啦的一窝蜂冲进来,借着手中的火光简单的照亮了一下关押段清的房间,在看见他们的主子像个软脚虾一脸冷汗的扶着床沿坐着,黑鸦队们集体抽搐了一下嘴角。
    还是赵良反应最快,招呼身边力气最大的大个子,道:“背起王爷,咱们快撤。”
    在黑鸦队打量段清的时候,段清同时也在打量着黑鸦队;在看清他们身上或多或少的挂了不少彩时,便知道这外面的大动静定是他们闹出来的。
    当下,他也不方便多说,直接趴在蹲在面前的属下背上,任由黑鸦队们护送着他赶紧离开;要知道,如果这次逃跑被梁帝的人抓回去,等待他的不是死就是比现在更严密的监控看管。
    黑鸦队分配得当,在冲进院落的时候就的分成了两队分开行动。
    因为徐昭闹出来的动静,所以大部分翎羽卫已经被调走,故而留下来的这些翎羽卫纵然也是些高手但奈何人少;所以,在面对像乌鸦群一样扑杀过来的黑鸦队,留下来负责看守段清的翎羽卫们立刻就有些应接不暇,纵然勉力一战,但已是无力挽回胜局。
    而另一队则趁着这个时机寻找被关押起来的段清,就这样,在一系列巧妙地布局和安排下,黑鸦队联合着徐昭并没有付出多大的牺牲就救出了段清。
    话说,这边段清已经被救出,而那边的徐昭却是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漫天的火光如凶恶飞舞的火蛇不断地嘶吼着、摧毁着一切,虽说徐昭距离着火地还是有段距离,可还是被飞窜的火苗波及到,不过还在身边的手下还算机灵,趁着轿子还没被飞窜而来的火苗彻底点燃前,忙领着轿中的徐昭离开;紧跟着,听见呼救救驾的翎羽卫也紧跟着出现,在看清真的是皇后娘娘在此后,各个脸有异色。
    “属下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徐昭怀抱着元宵,由身旁的手下搀扶着,看向跪了一地的翎羽卫,心口也因为紧张而砰砰乱跳。
    跪在最前头的翎羽卫抬起头看着脸色略有微乱的皇后,虽说有些不敬,但依旧耿直开口:“属下冒犯,不知娘娘为何会在夜色中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何人欲要行刺?”
    看着眼神咄咄的翎羽卫,徐昭的心脏开始猛打小鼓;真不愧是楚烨的亲随,反应能力和观察能力都是一流,绝对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不过,既然箭已开弓,哪有回头的道理。
    徐昭稳住心神,打了个手势让跪满一地的翎羽卫起身,看向远处依旧在熊熊燃烧的烈火,开口道:“京城治安何时如此松懈,本宫随便走在路上就能被人行刺;还有你们这些翎羽卫,虽说你们只听从皇上的调遣,可是皇上曾经亲口说过,本宫的生命安危除了御林军还要有你们翎羽卫一起负责;本宫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差点被贼人杀了,你们不去追凶却偏偏跑到本宫的面前质问本宫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难道这里是本宫不能来的?还是说,翎羽卫当真如外界传言那样眼里只装得下皇上一人,连本宫这个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吗?”
    “娘娘赎罪,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
    “与其在这里解释浪费时间,还不赶快去追查究竟是谁要害了本宫。”徐昭眼神一厉,怒视着面前被她的几句话震慑的惊慌失措的翎羽卫。
    其他翎羽卫看皇后娘娘已然是动了怒,再想到这位金贵的主子向来都是皇上的心头肉,自然也不敢招惹,忙告了罪后就四散开到处找寻形迹可疑之人。
    瞅着翎羽卫被自己喝退,徐昭这才松了口气,落在元宵脖领上的手指还有些后怕的微微颤抖;元宵察觉都主子的紧张,贴心的回头,轻轻地用自己的大耳朵一下一下的蹭着徐昭的手背安抚着她。
    跟在徐昭身边的人是徐家族人名唤徐康,是徐权为了徐昭安全更是为了帮她而专门从族内调来安排在她身边照应她的。
    徐康惊愕的看着名动大梁的翎羽卫竟然被皇后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更是敬佩不已,睁大了敬佩的眼睛直冲着徐昭竖大拇指:“娘娘真厉害,这帮翎羽卫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的横,就是连朝中的不少大臣碰见了他们也都是礼让三分,没想到他们也会有今天,吓得连气都不敢出。”
    徐昭自己知道,她能喝住楚烨的这些心腹亲随也不过是仗着楚烨的威风罢了,虽说是狐假虎威,但好在效果还算不错。
    徐昭站在原地盯着依旧漫天肆虐的大火看了半晌,直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啸的哨鸣声紧张的神情才算是彻底平复。
    徐康竖着耳朵听着哨鸣声,在确定是他们等候多时的暗号后,惊喜的对着徐昭说着:“太好了娘娘,大事已成。”
    徐昭点着头,待她再次抬起头看向头顶上被火光照的隐隐发红的圆月,心里一直缀着的那口气总算是能喘均匀了;虽说为了今晚的营救她费了不少的心力,但好在大功告成也算是有了安慰。
    今晚过后,大梁的京城中再掀起怎样的风波都跟她徐昭再也没有关系,而受今晚事件的影响,会有多少人倒霉,有多少人寂灭,也是跟她无关了。
    徐昭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身简单精致的长裙如池塘中的芙蓉花,瓣瓣花瓣,片片涟漪,步态间如漫步云端,着实要人看之神醉;徐康快步上前了两步将手腕上搭着的披风小心的盖在徐昭的肩膀上。
    徐昭其实并不冷,再加上现在天气转暖,纵然是在夜里也甚少能够察觉到凉意;只是想到现在她身体里还住了一个小家伙,自己万万不能轻易生病,故而也就默许了徐康的举动。
    “咦?那不是咱家大少爷吗?他不是应该在府里准备近日要离开的事情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徐康的话,徐昭瞩目远眺空无一人的长街,只看在重重白皑皑的夜雾之中,一道颀长的身影正踏着月光缓缓朝着他们走来,在确定来人真的是大哥后,徐昭微微笑了一下:“应该是大哥见我许久没回,着急出来找我了。”
    徐康立刻说起好听话来:“娘娘和大少爷的感情真好,大少爷也真让我刮目相看,明明是个武将却很是心细,足够贴心。”
    听见徐康夸赞徐诺,徐昭的心情自然也是好的;故而脚下的步子不免加快了一点,急急地朝着徐诺走过去。
    只是,在她快要靠近徐诺的时候,突然间顿了一下,皱着眉卡看向木呆呆朝着她走过来的徐诺。
    “娘娘?”徐康看徐昭突然站定不动,还以为她是有什么事,忙出声轻唤。
    可徐昭却像是没听见徐康的呼唤一样,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过来的徐诺,越来越觉得古怪。
    她的哥哥,她自然是最清楚了解不过的,往常情况下,哥哥是会因为担心她而出来寻她,可是只要是找到她,一定会飞步而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过来,甚至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哥哥的脚步和双腿似乎略显僵硬,就像是被人提着的木偶,一举一动全有提线之人操控。
    而就在此刻,一直趴在徐昭怀里的元宵也猛然竖起两只耳朵,一双金色的眼睛睁的极大,三瓣嘴巴用力的朝着两边咧着,从徐昭的怀里跃到地面,两只前爪趴伏在地,喉咙里不断地宛若警告般的低鸣声。
    望见这一幕,徐昭立刻抓住身边的徐康,神色严肃:“你也别动,事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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