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酒店盥洗室内,宽大的银色镜面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黑发的艳美女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神情漠然。
维斯帕穿着白色丝绸浴袍,肌肤白皙而洁净,像是在准备上妆。
她脖子上的阿尔及利亚情人结项链正坠在身前, 这是前男友所赠的。
想到那位前男友, 维斯帕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她之所以出现在这座皇家赌场,便是因为恐怖组织绑架了她的男友, 逼她弄到邦德通过赌场,从另一个非法组织那里赢来的巨款。
有趣的是,维斯帕那位前男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感情骗子, 通过结识一个又一个女特工获取情报,并和恐怖组织合作假意被绑架,令这些陷入爱情陷阱的女朋友们出卖国家情报。
而维斯帕不过是因势利导, 借由这位前男友将量子组织送到军情六处眼前, 以此为父母及妹妹复仇。
没办法,谁让她倒霉的罹患了渐冻人症呢?
对于上一秒刚刚炸成碎片,下一秒便重新回到皇家赌场, 维斯帕的心情算不上沉重。
反正她已经不可能在见到那个人了,不是吗?
就仿佛是一座囚牢一般,将她独自困在此地。
维斯帕握了下手掌,尝试感受真实。
“叩叩——”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维斯帕重新拿起洗漱台上的眉笔,“请进——”
詹姆斯·邦德不算高大却十分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他手上拿了条深紫色的礼服裙。
维斯帕挑眉,“你希望我穿这个?”
邦德敏锐的察觉到,眼前的姑娘看上去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大概是她之前没有如此冷淡?
两人之间恍惚存在的某种张力此时完全消失了。
或者说,是她单方面筑起了壁垒。
军情六处王牌特工将那件礼服挂在门后,“你得打扮的光彩照人,当你走到我身后,轻吻我的脖子时,对手们只会注意到你纤细柔美的颈部曲线,而不是他们手中的牌。”
他脸上带着十分迷人的笑容,“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维斯帕将脖子上的阿尔及利亚情人结项链摘下来,随手放在一边,丝毫不在意洗漱台上的积水沾湿项链。
她嘴角勾起笑容,却显得有点敷衍,“我会尽力,邦德先生。”
“谢谢。”邦德的视线在洗漱台上随意摆放的情人结项链上掠过。
他之前猜测这是她无法忘情的前任爱人相赠,但此时维斯帕的表现,显然令他有些不解。
邦德走出盥洗室,很快的便注意到摆放在床上的西服套装。
英挺而精致,看上去格外昂贵,因为这是手工缝制的。
他拎上西装,重新敲响盥洗室房门——
“林德小姐,我今晚有晚礼服。”
维斯帕重复了自己从前所说的,“但是有平常的晚礼服,和特别的晚礼服之分。”
她挑眉强调,“这件是后者,你得看起来像够格上桌的人。”
“你怎么…”邦德语气一滞,“这是手工缝制的。”
按照从前的发展,维斯帕说了一句——‘一见面时就知道你的尺寸了’
但她此刻显然不准备再次说出,这句带着点调情意味的话语。
维斯帕重新对着镜子描摹漆黑长眉,“希望我能成功胜任女助手一职。”
当王牌特工离开酒店套房,前往赌场之时,维斯帕正在思考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量子组织,以及渐冻人症。
当意识到她只能接受独自面对的局面之时,她的心不禁下沉了几分。
但下一秒,她的嘴角便再次勾起笑容,无论如何,其他人得到了幸福不是吗?
鬼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奉献精神。
维斯帕不慌不忙的完成妆容,她的四肢其实已经有些乏力感,这显然是渐冻人症的原因。
但这并不影响她完美扮演一位性感尤物。
皇家赌场门外街道繁华,停靠着数不清的奢华豪车,古老的二十一点牌戏,现代的三人赌博牌戏,还有意大利人喜欢玩的“塔罗奇”牌等,各种赌法应有尽有。
墙上挂满了油画,甚至有些是早已失踪的世界名画,为这座皇家赌场增添了传奇的色彩。
赌场的建筑物包含数种不同的建筑风格,既像是歌剧院,又有些宫殿的气派。
维斯帕进入这间每天流动着巨额资金的赌场,就算是围在最受欢迎的轮盘边的赌徒们,也情不自禁将视线投到她身上。
纸醉金迷的皇家赌场内,黑发女郎穿着一袭性感诱人的露背紫色礼服,完全贴身的设计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
她乌黑亮丽的长发摇曳在身后,时时流露出女性的柔美,随便一抬手就是风情,轻易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在这间金碧辉煌的皇家赌场内,瞬息间有人坐拥百万,有人倾家荡产。
而她的出现,让这一切更显得传奇而令人欲罢不能。
男人们心心念念的,是赢得百万英镑,接着手臂上挂着这个性感女郎走出赌场,瞬息间财色双收。
维斯帕目不斜视的走过人群嘈杂的赌场大厅,进入奢华的私人包厢——
西装革履的荷官站在牌桌前,声音清晰的传来,“由套牌来决定发牌顺序,加亚多先生、甘米尔斯基先生下小盲注,五千美元,福津先生下大盲注,一万美元,各位请尽兴——”
随着几次发牌,筹码持续上升,邦德与那位拉契夫先生已经下注五十万英镑,进入单挑阶段。
此时正是万众瞩目的时机,显然是维斯帕登场的好时机。
没办法,她有时候就是喜欢抓马的戏剧感。
空气似乎都显得凝滞了一些,至少在场的许多人,都情不自禁的将视线从纸牌上移开,而放在黑发女郎美艳而性感的诱人曲线上。
维斯帕朝詹姆斯·邦德走近,虽然并不是很甘愿,但她倒是愿意帮他这个忙——反正只是在他脖子上落下一个轻吻而已。
她的手指已经搭在邦德的肩背上,正要弯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如果你下一秒不收回手指,我就活活撕碎了这个蝼蚁。”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让她几乎僵在了那里,维斯帕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数十阶高度的金色阶梯上,黑发男人优雅而从容的缓步而下。
阿玛尼黑色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细腰长腿的倒三角好身材,看上去英俊挺拔,风度翩翩。
他的黑发总是一丝不苟的梳拢在耳后,令他苍白的皮肤更显狡黠。
黑发男人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俊美非凡的外貌令人心跳加速。
他西装革履,比这间赌场里的任何人都要非凡出众,手上的黑色礼杖看上去昂贵且精致。
维斯帕的视线,落在男人脖颈上自然垂下的绿色古驰围巾上,他周身透露着优雅且危险的禁欲气质。
维斯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但很快,阿斯加德邪神以自己独有的方式证明这是真实存在的——
在他走下阶梯之时,一位高大的保镖朝他走近,“先生,你并没有进入此私人包厢的邀请函——”
“砰”的一声,洛基手上的礼杖直接将来人击倒在地。
哪怕是在这动作过程中,他竟然都依旧优雅的不可思议。
阿斯加德邪神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善良之辈,他嘴角挂着充满恶意的笑容,精致的礼杖在他手中渐渐化为镶嵌着利刃的王者权杖。
他将方向对准挂着奢华名画的金色墙面,瞬间发出的幽蓝光芒穿破墙壁,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耶稣基督——”
“holy shit!”
坐着各国亿万富翁的私人赌场包厢,瞬间乱成一团,众人挣扎着向外逃窜。
军情六处王牌特工下意识掏出枪支对准洛基,结果被来人轻松的击落武器。
维斯帕冲邦德低语,“离开这,别尝试激怒他。”
邦德尝试掩护她离开,却被对方拒绝,“您继续留在这,我反而会因此倒霉,独自逃命吧,特工先生。”
邦德蹙了下眉,便转身离开了私人包厢,他当然能看出这个凭空出现的诡异男人,与维斯帕关系匪浅。
维斯帕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而奢华的包厢内已经空无一人。
高大的男人正朝她走来,他的步伐在维斯帕看来,像是踩着某种危险的鼓点。
“维斯帕·林德小姐,”洛基已经走到她身前,他声音放得很轻,“别以为用几滴眼泪就能平复我的怒火。”
直到这时,维斯帕才发现,她的眼睛里竟然泛着晶莹的泪花,似乎下一秒就要滑落。
她喉咙里有些哽咽,“我很抱歉。”
权杖已经被他丢到一边,洛基一手插进她脑后的黑发,一手按着她的腰背,用力的将她贴近自己。
他声音危险且愤怒,同时仿佛充满着欲望,“你这个没有一点良心的女人,我果然早就应该将你关进笼子里看紧,防止任何人的窥视,与你自己活腻了一样的送死行为。”
“我只是希望危险远离众人,”维斯帕的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我对万物厌倦,但一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
洛基的血管中燃烧着极致的愤怒与欲望,他用力将姑娘钳制在他的怀中,声音愤恨,“我早就该杀了你的,不然你怎么能有机会这样践踏我的爱意,一次次活生生撕碎我的心。”
维斯帕并没有抗拒他的怀抱,而是温柔的安抚他。
洛基愤恨的低下头,用力吻向她的双唇,“在你面前,我的心脏之所以存在,仿佛就是用来碎的。”
——“但即便如此,你的一个吻,比我的生命更有意义。”
there is no prison in any world into which love ot for entrance.
任何世界的任何一座囚牢,爱都能破门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明天开始撒糖番外,一共十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