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玄与从梦中惊醒,心中充斥着愤恨与躁动,他咬牙切齿的忍受着,他快被奔涌的情绪撕裂了。
“怎么了?”
一支素白的手攀上谢玄与的肩,谢玄与一看这只手,指尖染了鲜红的丹蔻。谢玄与顺着手去看身边这个女子,他根本不认得她,也不记得她叫什么,或许她将名字告诉过他,但谢玄与并不打算记得。等他离开这座湖州城,就不会再见到这个女子。
谢玄与离开了湖州城妓院,他牵着马,正要离开,却有一个女子走了过来。这个女子他认得,是孙青裳,孙孤禅和蓝芳影的女儿。
“义姐。”谢玄与颔首。
孙青裳看了看谢玄与出来的地方,问他:“你急着走吗?”
“是,急着回京。”谢玄与说。
孙青裳说:“我今晚在太湖上设宴,不知你能不能赏脸?”
“……”
谢玄与没有拒绝的理由。这几个月来,诸葛静村有意为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把他发派至全国各地,就是要让他到处散散心。既然又在湖州城遇见了孙青裳,她有所请,谢玄与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
孙青裳说:“你现下可要去其他地方?”
“不用了。太湖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了。”谢玄与说。
孙青裳道:“那就跟我走,宴会开始之前,咱们在太湖上泛舟闲谈一番。”
孙青裳带着谢玄与到了太湖边,走上湖边的画舫。二人一上甲板,孙青裳一挥手,船夫便抛了锚,划桨前往湖中心。两人走进画舫里。
孙青裳带着谢玄与坐在茶桌边,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膀子,给谢玄与倒了杯茶。这膀子白腻得跟羊脂玉似的,谢玄与却若未查。孙青裳也不泄气,说道:“这都过去八个多月,快九个月了,你还成天地泡在青楼红馆里。人总有意志消沉的时候,可你也消沉得太久了。”
谢玄与顿生烦躁,只问她:“义姐设宴请我,可有要事?”
“没什么要事,只是希望你能好受点。”孙青裳说。
谢玄与一怔,明白孙青裳是好意,对她颔首抱拳:“多谢义姐关怀,谢玄与感念于心。”
孙青裳失笑道:“你一口一个义姐,却这么客套,跟叫恩公似的。咱们既是义结金兰,就不能随意点吗?”
“……抱歉。”谢玄与说,“我生性愚鲁木讷,是个无趣之人。”
孙青裳说:“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
“义姐请说。”
“那云蕊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叫你如此念念不忘。”孙青裳问。ЯΘùsんùɡе.cΘм(roushuge.com)
谢玄与垂眸沉默下来。
孙青裳见了,知道谢玄与远不到能放下的时候,他连谈论云蕊的事都做不到。
孙青裳拍了拍手,一名侍女进屋来,孙青裳说:“拿些酒来。”
侍女退下,不过须臾,便呈上了一壶酒,两个酒杯。
孙青裳拿起酒,为谢玄与斟满。谢玄与看着酒,拿起酒杯,一口饮下。孙青裳当即又为他满上一杯,谢玄与又喝了下去。如此往复八九杯之后,谢玄与终于有了醉意。孙青裳才再说:“你同我说说云蕊的事吧,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
“师妹……她……她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谢玄与醉了,如此呢喃着。孙青裳听了这话,颇有些怀疑。她听娘亲蓝芳影和妹妹孙红衣提过云蕊,她手上也有云蕊的人皮面具。她们说,云蕊是很美,但也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怎么在谢玄与心里,就成了天下最美的女子?这多半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美,是有多美呢?再美的女人,过段时间,也该忘了。你这段时间一直在眠花宿柳,难道就没一个比得上云蕊吗?”
“比不上她……不如她万分之一……”谢玄与说,“如果……如果她丑陋愚鲁便好了……若她是这样……我就能……就能忘得了……”
谢玄与又给自己灌了一杯。
孙青裳见差不多了,退到外间去。谢玄与也没在意,只自顾自的喝酒。孙青裳在甲板上,拿出一份人皮面具,她想了很久,仍想不通自己哪里比不上这副容颜的主人,或许只是云蕊比自己更早遇见谢玄与,若是先后顺序调换,谢玄与还会爱上云蕊吗?
孙青裳带上了人皮面具,她今日穿得是一身青衣。听闻云蕊来参禅山庄时,衣物被老梅头窃走,娘亲便将孙青裳的一身青衣给了云蕊穿。这个颜色,加上这副人皮面具,当是谢玄与记忆中最熟稔的样子。
孙青裳走进画舫里,走到谢玄与身边。谢玄与还要再喝一杯,孙青裳便摁住了他的手。
“义姐……”谢玄与认出手是孙青裳的,可他一抬头,看到的却是云蕊的相貌。
“!!!”谢玄与愣在了原地,“师妹……”
孙青裳没有说话,她没见过云蕊,不知道她说话的音声语调是什么样的,一张嘴,谢玄与怕会发现。
谢玄与站了起来,猛地抱住了孙青裳。他凑到孙青裳耳边呢喃倾诉着:“师妹……师妹……我后悔了……你要愿意,你我私奔如何?我随你回云州,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不信你……我知道……我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将你推给了他。你原谅我好吗?师妹……师妹……”
谢玄与开始湿吻孙青裳的耳垂,孙青裳在他怀抱中软了下来,却无法感到高兴。她该高兴吗?她就这样承认自己败给了云蕊,不得不借用她的样貌才能同谢玄与发展至肌肤相亲的境地。
谢玄与脱下孙青裳的衣物,突破她的处子之身时,已然察觉不对。这几个月来,谢玄与愈加发现云蕊的特异与独一无二,纵使样貌可以骗人,但那无与伦比的欢愉感骗不了人。这只怕是孙青裳。若是换做从前的谢玄与,此时就该停下了。可他几个月都不曾抑制过自己的兽欲,此时虽然生了收手的想法,也难以压抑下去。算了,孙青裳说得对,谢玄与是该忘了云蕊了。做了便做了,他会娶孙青裳。不仅要娶,还要带着孙青裳回到醉溪谷,让云蕊见见她,告诉她孙青裳就是谢玄与的妻子了。
谢玄与如此想着,肏干得更加卖力。孙青裳只能死死皱着眉,咬着唇,极力忍住,还要尽量迎合谢玄与的动作。孙青裳无法明白,这种事情,简直和野兽泄欲一般,为什么母亲和妹妹都会沉迷于这种事情?这便是男女情爱吗?
谢玄与到底喝了酒,无法像往常一样持久,很快便停了下来,躺在孙青裳身边。他方才一番情事,出了些汗,酒气随着汗液渗了出来,人也清醒了许多。他看着这副云蕊的面容,伸手将人皮面具撕下。孙青裳一吃惊,不想谢玄与并没有她所想的那般醉。谢玄与看着孙青裳,对她说:“你就是你,无需学她。”
孙青裳听了这话,才终于感到一丝安慰。
谢玄与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先盖在了孙青裳身上,又捡起自己的穿好。他走出船舱,到了甲板上眺望江景。孙青裳穿好衣服后,立即便跟上了。谢玄与对她说:“我先回京城复命,过段时间,你同我一起回醉溪谷,婚嫁之事,我要禀告父亲。去过醉溪谷,再一起去参禅山庄禀明蓝夫人。可好?”
孙青裳连连点头:“好,好。我听你的。”
“嗯。”
谢玄与神色深沉,孙青裳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见他远眺着太湖景色,久久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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