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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哪里了?”
    “……”
    “逗逗还在抢救……你快点……”
    “我知道了,路上了。”
    阴暗的房子,对摆着一对黄铜烛台。
    “您好,我卖我自己。”
    “你近些,我看看。”
    男人四十多岁,他放低身体,凑近烛火。
    “嗯,精元紫色,环中泛黄,乃中下品。”
    “我卖我身体的一切。”
    “身体。”
    “我知道你们像待在人界,除非有人愿意将肉体自愿献给你们……”
    “哦……你想要什么?”
    “救救我的女儿!”他笃定的眼睛,没有半丝退却。
    “你的筹码我已经放出去了,你先回去,自然有人会去找你。”
    “墨老板,谢谢您!”
    “墨家没有感情可言,可言的只有利益而已,墨家规矩你该是知道的,不可泄露半个字出去。”
    “明白,明白。”
    “去吧。”
    门一关,男人出现在了大街上,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睛发涩。
    医院的里面很安静,它被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充斥着。
    “逗逗怎么样?”
    “还在里面抢救……”
    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逗逗呢,她没事吧?”
    “现在情况稳定了,再观察一下吧。”
    “真的……谢谢,谢谢您医生。”
    “老童,逗逗没事了。”逗逗的妈妈一直双手合十,拜谢八方菩萨。
    老童的心悬起来总算放下去,尔后又悬了起来。
    “叔,您回来了?”小妍手里提着水果篮子。
    “小妍,这么多姐妹,就属你最有心了。”逗逗的妈妈握住小妍的手说道。
    “都是应该的,逗逗怎么样?”
    “没事了,医生说再观察观察。”
    “要不我在这守着吧,您们先回去。”
    “不行,她这种情况,我们很担心……”
    小妍扶着逗逗的妈妈做到一边,细心地拿出饭盒,“您们先吃饭吧。”
    “辛苦小妍了。”
    “婶这是说的哪里话呀。”
    医院之外,一团黑暗之气在凝聚。
    “亓官,你穿这身衣服还真挺好看的。”亓官身穿一件白色大褂,脖子上挂着一只听诊器。
    “你打算这样一辈子跟着我了?”
    “我也不想,我现在谁都打不过。”
    “过来。”
    “干什么?”净一瞪大眼睛,“你现在一动我都觉得没好事。”
    亓官将听诊器放在净一胸口,“你看着我,我听听……”
    一道黑影闪过。
    亓官拉上净一,向门外追索而去。
    墙的转角处,亓官抱住净一,将她拉向黑暗的一隅。
    “你的要求我已经完成了,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
    “你让我再看一眼他们……”
    黑影没等他说完,将老童团团裹住,下一瞬,他们出现在重症监护室门口。
    “等……”
    黑影卷起一地风,向黑夜席去。
    还是那栋繁芜的别墅。
    黑影将手伸入老童的魂器,一使劲,将一团紫白色的东西扯出来扔在器皿中。
    “住手!”净一睁着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亓官想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黑影听见身影也不回头,直接融入老童的身体。
    老童扭着脖子,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不自量力!”老童眼睛冒出黑烟,反手挥向净一。净一被一道黑光击中,旋身空气中,一个翻身,差点掉在地上。亓官从黑暗中站出来,刚好接住净一。
    “半死之身,还敢挑衅!”蓝光升起直中老童心口。
    老童身体支配得很费劲,毕竟所用时间不长。
    不知何时,他们之间多了些人。
    “我墨家的地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墨老板坐在太师椅上,他身后的人全都穿着黑色的西服,面无表情地盯着亓官二人,“我记得我上次对你们破例了,这次,怕不是那么好走了。”
    “你?”净一想起那天出现在家里的男人。
    “井小姐。”墨老板浅笑,“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原来你在干这伤天害理的勾搭!”
    “伤天害理?”墨老板嘲笑着她的天真,“我倒觉得我自己成全了不少人呢。”
    “你这是乘人之危。”
    “这就是人性,每个人都有欲望,都有不可失去和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我,恰恰可以成全他们而已。”
    “净一。”亓官将净一拉至身后,“墨老板,闻名不如见面,我想你特意露面,应该是有事找我们吧。”
    “亓官少爷果然是个聪明人,那件黑色袍子,希望你们让给我。”
    “银龙长袍?”
    “正是。”
    “既然你是生意人,你用什么交换?”
    “井小姐母亲的故里,我知道你们想找。”
    “你知道!”净一按捺不住。
    亓官拉住她,“我们考虑一下,还有,你这么能耐,为什么不抢?”
    “我既然这么能耐,还用得着抢吗?”
    “……”
    “走吧。”亓官拉起净一往外面走。
    “他说我母亲,我还没问清楚呢,他是不是认识我母亲?”
    “如果他想说,他会告诉你的,他那种人如果不想告诉你,你强求也是没用的。”
    “换吗?”
    “……”
    “亓官?”
    “做事要有耐心,等的过程才能判断它的重要性。”
    “什么?”
    “我该怎么说你好。”
    “那件袍子到底有什么用,不就是北宫家的人穿过……为什么要送给我,就因为北宫卿?”
    “想知道就等着。”
    “亓官……你会不会突然有一天换个样子站在我面前。”她想起了刚刚的老童。
    “净一。”亓官严肃地看着净一,“你能分辨出来吗?”
    “不能。”
    “要不,我们履行契约。”
    “什么?”
    “……”亓官小声地在净一耳边嘀咕。
    “流氓,你这辈子都别想,死变态!”净一红着脸,一脚踹向亓官。
    “啊,再这样我叫了!”
    “你……我……”
    什么世道啊?
    女子抬起下巴,刚好一粒雨水打下,些凉微痛。不消半会,白色裙子浸透,小注小注的水流顺着脚脖子没入鞋内。女子缓缓地抬起手,环上双肩,全身氤氲着飘渺的人气,她的细胞叫嚣着带动了空气地颤栗。
    灰暗的空间,她的背影略显忧郁,她身上的水静默地淌下,遗留一地咒念。
    她伸手从右肩的挎包里,拿出一串滴着水的钥匙。
    门“嘎吱”一声打开了,由外向内看,成一个朦胧的倒“v”字,延伸很远,终被黑幕阻挡,看不见终结点。
    狰狞的风,带着残缺的黑丝绒灌入,撕裂了木制的地板,像妩媚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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