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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夜的休息,钟晚颜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虽然喉咙还是不舒服,但是正常发声却没什么问题了,轻声答道:“进来吧”
    一个梳着双丫髻,簪着对儿雪色绒花,一身碧色衣衫的丫鬟正端着装着清水的铜盆推门而入,待她将铜盆放在洗漱的架子上才朝钟晚颜施了一礼,脆声开口道:“小姐,您感觉怎么样了?奴婢服侍您先洗漱一下吧,管家昨天连夜请了大夫来,说您如果醒了就没什么事儿了,药正在炉子上温着呢,大夫可是叮嘱了,您一醒就得让您服下呢”
    钟晚颜见这丫鬟一进来便兀自说个不停,十分捻熟的模样,自然是猜到这应该是原身的贴身丫鬟了,只是如何称呼她却是不知,不由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昨晚被钱婆子掐过,现在还有些疼的脖子,那丫鬟见钟晚颜做此动作便以为小姐是想问昨夜的事情,立即意会道:“回小姐,昨日钱婆子在晚饭里下了迷药,趁府里众人熟睡之时想寻身契私逃,还意图加害于您,后来还是杨婆子跑出去喊醒的管家,才带人过来......这钱婆子实在可恶,连奴婢也被迷晕了,幸好小姐您没事儿,不然奴婢实在不敢想,不过那钱婆子现在已经被关在柴房里了......”丫鬟边说边觑着钟晚颜的神色。
    钟晚颜听出眼前的这个丫鬟是想为跑出去的那个杨婆子脱罪,她刚醒过来时明明记得是两人合伙作案,古代人信鬼神,两人见她死而复生被吓到也在所难免,可是眼前的丫鬟她却把罪责都推到钱婆子身上,杨婆子的错处只字不提,只说功劳,避重就轻,钟晚颜初见这丫鬟便觉着透着几分机灵,可说出这样的话来,要么就是笃定她昨晚没看到杨婆子跑出去,要么原主就是个好糊弄的,不管是哪种原因,这个丫头都不是可靠的,啧,古人也是不简单的。
    钟晚颜有多希望眼前发生的一切如果只是梦的话该有多好,她依旧是钟氏集团即将上任的财务总监,可如果不是梦,昨天经过一场谋杀梦都没醒过来,估计她是真的回不去了,钟晚颜有些郁闷的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之前的抑郁全都随之消散,她是个相信能量守恒的人,她之所以能穿越,或许是在现代的寿命已尽,这一世可能是上天看她努力生活的奖励?钟晚颜不敢确定,但她此刻真实的存在着,那她何不照着自己的意愿去活着?在现代有诸多的无可奈何,身不由己,可是在古代,她会极尽所能的为自己而活!
    钟晚颜没有穿越后的记忆,现在连身边的一个丫鬟都需要堤防,不得不打起精神:“这事稍后再说,先洗漱吧,用过早饭,你去把管家请过来”
    丫鬟见原本的病弱小姐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随着自己的话头发问而是转移了话题,不免有些吃惊,她打量着钟晚颜,总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了,特别是那双澄澈黝黑的杏眼,以往这双眼睛美则美矣,却没有自己的神采,可是此刻,这双眼睛就像活了一样,眼神里仿佛有了某些东西,丫鬟一时形容不上来,总觉得钟晚颜经历过昨天的变故之后,有些不一样了。
    丫鬟打量的目光有些直白,钟晚颜皱了下眉头,抬头目光有些震慑力的迎向丫鬟的目光,丫鬟从没有想过病弱小姐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她,有些被吓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目光,上前服侍钟晚颜起身洗漱。
    钟晚颜用过早饭,服下汤药,休息了会儿才由丫鬟扶着走到花厅,期间钟晚颜已经通过丫鬟碧儿的嘴将自己和身边人的信息了解了个大概,她还是和现代的名字一样叫钟晚颜,父亲生前是八品县丞,突发恶疾过世后半个月,母亲带着原主扶棺回乡,路途颠簸,原主母亲身体本就娇弱,钟父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生了场大病,路上舟车劳顿,钟母突感风寒,等他们在兰溪安顿下来,料理完钟父的丧事之后,钟母也跟着去了,也就是说现在整个钟家,钟晚颜是唯一能当家做主的人。
    钟晚颜坐在花厅里端着碧儿新端上来的一盏燕窝微微有些出神,既然她穿到这具身体里,那她就是古代的钟晚颜了,以后当家做主,维持府里开销进项的自然也是她,也不知道她现在经济情况如何,古代置办丧事可是花费不小呢,前世留下来的职业习惯使然,钟晚颜的思维发散,想着哪些是古代可以做又不打眼儿的营生,以不至于将来承受不起家里的开销。
    正想着,碧儿引着一位四方脸,络腮胡,身材高壮的中年男子走过来,
    据碧儿话中带的意思,严管家和钟父应该是交情颇深,不然他一副江湖草莽的模样气概怎会甘心在一个八品县丞的宅邸里当管家,而钟氏夫妇相继去世,府上之所以没乱,就是因为有严管家在,想到此处,钟晚颜不禁有些高看严管家。
    “见过小姐”严管家上前颔首行礼。
    “严管家请起,碧儿看座,请管家坐下说话”钟晚颜打量过严管家,转头对碧儿吩咐道。
    “不知小姐唤我前来可是为了昨夜的事儿?”严管家落座后方问道。
    钟晚颜点点头。
    “不知小姐是想如何处置?”
    “杨婆子呢?”钟晚颜抬眸,余光恰好能看到碧儿瞬间攥紧的手。
    “回小姐的话,杨婆子和钱婆子被关在一处,听候小姐发落呢”
    “一般都是该如何处置呢?”钟晚颜问。
    “钱婆子意图谋害小姐,杖毙并不为过,可若小姐仁慈,愿意放她一马,打三十板子后发卖出去便可,杨婆子虽也想私逃,但罪不至死,罚一年月银,打十板子也就是了”严管家将心里做好的打算说出来后便不再多言。
    钟晚颜闻言盯着严管家看了半晌,脸上没露出任何表情,严管家也保持这微微低头以示恭敬的模样。
    钟晚颜还不清楚严管家替这两个犯事婆子说话的意图,她端起装着燕窝的瓷蛊,拿起调羹轻呷了一口,放下才道:“那就按管家的意思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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