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颜思索着影怡的解释,逻辑通顺,前因后果都说得过去,但钟晚颜本能的忌惮这两人背后的势力。
言辞中的逻辑通顺不代表说的话就是真的。
钟父钟母故去如今已经有五个多月了,既然这二人背后的势力能将她今日的行踪都看在眼里,凭这份能耐,若是真存了报恩的心思,何至于才找过来?
不过,在钟晚颜的直觉中,也愿意相信这二人对她或许没有歹心,但是她也不可能在大街上遇到突然跑出来,说要给她当丫鬟的两个人,她就欢天喜地,来者不拒的收下吧?
“多谢你们和你家主子,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现在不缺人伺候,就此告辞”说着从袖袋里掏出荷包,从中捏出六文钱来扣在桌面上,起身背起背篓,抬脚便走。
见她要走,影怡二人本能的想要跟上,刚追了一步,这时钟晚颜突然转身,一脸肃容的盯着二人,冷下声音道:“不劳烦二位相送了,告辞”
影怡二人不得不站在原地,看着钟晚颜离开的背影,直到她走远了,一直站在影怡身旁,没开过口的影珊才气愤异常的脆声道:“都怪暗一那个家伙,在传来的密信上我们要单刀直入,开门见山,钟小姐就会收下我们,结果呢?我们真听了那个家伙的,就害得我们今天出师不利,依我看钟小姐对我们的戒备心可是很重呢”
影怡想的稍微比影珊多一些,这个叫钟晚颜的姑娘,是能叫他们主子那朵高岭之花亲自下令派暗卫来保护的人,足可见这份特殊。
初见被拒绝了,倒也没什么,反倒是刚才如果钟晚颜听信了她们的托词,便将她们收下了,她才要担心,毕竟她或许会是她影部首领影一以后的主子,她可不希望她未来的主子是个蠢货。
影怡安慰影珊道:“没事,我们回去从长计议,再找机会接近钟姑娘,下次定不叫她再拒绝我们”
钟晚颜自离开馄饨摊子后一直加快脚步走了好远,才转过身,见那两个自告奋勇要给她当丫鬟的姑娘没跟上来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脚步放慢,继续向偏街的方向走着,边走边想,那个叫影怡和影珊的,说话行为都极是利落,一看就知是训练有素的,说是要给她当丫鬟,可在此之前她们二人做的,绝对不会是下人的工作。
或许她们还会拳脚功夫,而她现在这一副身体可不像是前世,练过一段时间的跆拳道,身体素质也不错。
现如今不要说这病娇的体质,就算是身体好的,她也没有习过武呀,若是动起手来,她定不是那二人的对手,只有被打的份。
就算她们搬出钟父来也没用,现在钟父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们要怎么说都行了,反正她是不信。
要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是不会让她们到她身边来的,一旦有个什么,她就会受制于人,太危险了!
走着走着,斜前方忽然涌出来一群人,叫骂呼和着从钟晚颜身边呼啸而过,思索中的钟晚颜一时不查,便被这群人撞了一下,打了个趔趄,被挤到路边。
堪堪稳住身形后,钟晚颜不由皱眉,转身回看向刚才走过的那群人,只见这群人约有七八个,参差不齐,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招摇过市,但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却都是不错的,领头的男子衣摆撩起,斜侧着別在腰带里。
这幅模样,一看便知这群人是这兰溪镇上极有名的一群天天不务正业,走猫逗狗,横行霸道的纨绔,二流子们。
只是此时,他们或在手里提着,或在肩上扛着,或在拿在手中挥着棍棒,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群二流子是打算去找事儿的。
这时钟晚颜也听到了他们口中叫骂的内容:
“干他娘的,这次老子不管那姓金的臭老头把东西要过来,老子就打得他满地找牙”领头的男子言辞狠辣道。
“对,打得他满地找牙,我们这么多人都带着家伙,一会儿那金老头儿见着我们一准儿吓得尿裤子,乖乖把方子交出来”
“对,对,对,等,等我们把,把凝,凝,凝香,丸,丸的方子拿,拿回来,给,给,给朱小姐,姐,送,送去,就......”这结巴的话没说完,钟晚颜便瞧见一直走在最前方,领头的那个穿紫红色袍子的男子突然回身,甩了一巴掌抽在说话结巴的那个男子的脑袋上。
只见结巴的男子被打得抱头一声惨叫,就听领头的男子厉声喝道:“齐太,话都说不清楚,就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什么叫给朱小姐送过去?这叫物归原主,是姓金的那孙子家抢了朱家的东西,朱小姐和朱老爷宽宏大量,只要将东西还回去就不跟他计较了,可姓金的孙子死不承认,我们这是去帮助朱家小姐和朱老爷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我们这叫伸张正义”说着,领头的男子用手指着说话结巴,被打蒙了的齐太,沉声问道:“你可记住啦?”
名叫齐太的那个男子,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到了,说话竟也不磕巴了:“记住了”
这群二流子们出身都不算太差,经常呼朋唤友的聚在一起,在镇子这头呼啸而来,或从那头乌泱泱而去。
等闲人士,普通百姓们则是轻易不敢招惹靠近的,因为一旦招惹了,就是没完没了的麻烦纠缠。
就好像此时,这群人内斗,拉开的架势极大,周围路上行人,贩夫走卒们皆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