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大师!瞿哚哚兴奋不已,握着手机阴恻恻地笑了:死人妖,看你还逃得过老娘的手掌心!
第二天早上醒来,沈曼歌照旧给他留了早餐。
打包的青椒炒肉的码子,扁粉用碗装着。
沈曼歌另外给他打了个蛋汤,他只需要把汤烧开,把粉放进去煮一下就行。
她依然很细心,但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却让陆子安觉得轻松。
有改变就好,就说明这孩子听得进劝。
粉都没吃完呢,电话就来了。
陆子安一边嗦粉一边接:“喂?你好。”
“陆大师!”邹凯激动得不行:“我买到了一手串!也是海黄油梨!不过不是紫油梨……但是我跟你说,真的特别漂亮!哎呀电话里说不清,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陆子安:“……”
没两秒他又打了回来,讪讪地道:“那个,大师,你现在在哪啊?”
陆子安无奈地把位置共享给了他,十来分钟左右,邹凯就站到了他家门外。
“你一路飙过来的吧?小心交警找你喝茶。”
邹凯激动得脸泛红光:“不会不会,我开的不快,大师你快帮我看看,这手串还能雕个龙吗?就跟鹏哥那个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从里头取出手串递给陆子安。
手串非常漂亮,泛红褐色,14颗珠子圆润光滑,纹理密集,有明显黑线和弯曲的纹路。
陆子安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不好,拿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上手非常沉,仔细闻闻还有淡淡的黄花梨的香味。
他把玩了一下,挑眉看向邹凯:“这手串,多少钱?”
邹凯眉飞色舞地看着他,还想卖个关子:“嘿,大师你猜猜多少?”
“我不猜。”他从来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邹凯一拍大腿:“才一万!哎哟我跟你讲,那人真是个傻子,说家里人病了急用钱,开口就一万,一分不能少,还有好几人跟着讲价呢,我一看,啧,这么好的货,一万块就卖,他们竟然还讲价也真是太狠了……”
说着说着,他在陆子安意味深长的笑容里慢慢消了音。
邹凯看看他,再看看手串,有些迟疑地道:“大师,怎么了?你别朝我这么笑……怪渗人的……”
“恭喜你。”陆子安慎重地将手串拍到他手里:“你花了一万块,买了个教训——这手串是假的,这是紫檀柳,不是海黄梨。”
“……”邹凯把手串举起来瞅了半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喃喃道:“那哪能呢?明明是一样的啊……而且你闻闻,也有降香味……”
“嗯,紫檀柳没味道,这应该是缺德的卖家把这手串放海黄粉末里熏过,所以会带着香味,过两天就没了。”
邹凯摩挲了一下,入手滑腻,真的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见他还在发呆,陆子安叹了口气:“黄花梨除了极品好料,一般都会有些棕眼,你这一万块的就别谈极品了,但是你看上面有什么棕眼吗?”
还真没,邹凯仔细看了看,只有几个小小的棕眼,几乎不可见。
“黄花梨色底干净,清澈明亮,十分稳定,而紫檀柳偏冷色,颜色深沉混浊,而且纹路也不一样。”
陆子安伸手拿过手串,指着上面的纹路道:“你看这,纹理分布不均匀,且不清晰,缺乏动感和层次感,黄花梨纹路再怎么变,颜色总是清晰分明的,你见过真正的海黄,应该分辨得出来啊。”
邹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我没想那么多,看着挺像的……那大师,还有别的办法吗?单凭颜色我真的没法区分。”
“其实还有个最简单的办法。”陆子安起身端来一盆水,干脆利落把手串往里头一扔。
“扑通”一声轻响,手串沉底了。
陆子安敲敲盆沿:“一般情况下,2.0的珠子,51g左右是沉水的零界,如果达到沉水,不是特别极品的黄花梨,肯定不对了。紫檀柳的重量很重,一上手基本就能感觉出来。”
一般像这种造假程度的手串,有经验的玩家一上手就能明显感觉出来,也就能拿来唬唬他这种傻蛋了。
原来是这样……
邹凯瞅着盆底的手串半晌没作声,陆子安估摸着他在心疼呢,也没搭理他,径直忙自己的去了。
他正准备洗碗呢,邹凯猛地蹿了过来,眼睛泛光:“大师!求你收我为徒吧!我勤快老实能跑腿,还特别会说笑话!”
“你现在说的就是个笑话。”陆子安打开水龙头放水:“别瞎折腾了,你性子不适合这一行。”
“适合的适合的。”邹凯捋起袖子就把他挤开了:“来来来,我来洗,大师你的手这么精贵,怎么能拿来洗碗呢!”
“……”陆子安正好懒得洗,随他去了。
等他洗完碗,陆子安没等他开口,直接道:“我要出去寄快递,你……”
“我跟你一起去!”邹凯兴冲冲地道:“寄什么快递?是昨天那个小强的牛气冲天吗?我能不能看看?”
他吵得他头疼。
陆子安进去找合适的盒子,邹凯就在一边瞅着牛气冲天摆件流口水:“我的天,近看感觉更霸气。”
木纹纹理质朴美观,木质坚而重,结构细腻,做工精致,他恨不能直接端兜里。
直到陆子安把它装进盒子,他才收回目光,心有不甘地道:“那大师,我那手串值多少钱?”
陆子安头都没抬:“五六十吧。”
“……卧槽那个死骗子,别让我逮着他!”邹凯忿忿。
他们刚下楼就碰到了瞿哚哚,她今天显然是化了妆的,穿着小短裙长筒靴,上面套着羽绒服,看到陆子安的瞬间很开心地迎上来:“陆大师!早上好!”
“早。”陆子安看了她一眼,不是很确定她到底是冷还是不冷。
说冷吧,人家穿着裙子呢,还露了一截腿,说不冷吧,这脸冻得都有点发青了……
“女装大佬?”邹凯从后面探出头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瞿哚哚:“我去,你这身厉害了啊,够豁得出去的,惹不起惹不起,你也不怕冻死啊?”
“冻死也不关你的事!死人妖!”瞿哚哚脸真的青了,愤恨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大师啊。”邹凯挑衅地扫了她一眼:“怎么地,你也来找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