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成元气已去九成,招式再精妙又能如何。”樊尘经过一场恶战,元气已濒临枯竭,身法间晦涩不已。司徒风打定主意,施展轻身功夫,采取游斗之法消耗着司徒风为数不多的元气,寻觅机会。
司徒风的举动终于将樊尘激怒了,一声怒喝之下,腾空而起,手臂高高举起,苍穹似感受到其力量牵引,骤然发出一声惊雷巨响。此刻的樊尘已顾不得这许多,不惜燃烧自己寿元,强运元气施展出天地所不容的招式。樊尘的身体承受不住,七窍蹦血。同时一道雷电向其掌中轰去。此招以自身寿命为引,纳天地之雷于己身,霸道无比,可
樊尘毕竟血肉之躯,身体无法与天地之雷共存,右臂顿时粉碎。樊尘残臂一挥,将惊雷牵引过来,与惊雷一起向着司徒风落了下去。司徒风不曾想到,已是油尽灯枯的樊尘能够发出这毁天灭地的一击。来势凶猛,不及闪避的他唯有霍尽元气欲与其硬拼。
“天罚之雷”樊尘大声喊道。惊雷全数击在了大地之上,霎时间山崩地裂,司徒风脚下的大地碎成了数段。樊尘并不指望一击必杀,看着破绽大露的司徒风,樊尘运起最后的一点元气,使出了缥缈雪云掌的最强一招“翻云覆雨”。左手翻云,残缺身体覆雨。司徒风身体被天罚之雷所震伤,仓促间无法避开此招,眼见避无可避,司徒风索性闭目等死。可他等了许久也没有中招的感觉,充满疑惑的他睁开双眼,看到樊尘已化作一团血肉,只剩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瞧这情形,必然活不成了。这一刻司徒风终于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忽然,司徒风突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猛地吐出了一大滩血。
“牵引天罚之雷,至少要有王气境的修为,看樊尘的架势,显是能掌控一方天地,触及到君气境的门槛了。真作假来假亦真,前辈我说了假话。”说到这,司徒风一边收拾樊尘尸骸,一边说道:“我是燕国人,五岁那年,赵军入侵,父母死于乱军之中,我侥幸逃得一命。那时的我无依无靠,流落街头。我还记得那个寒冷的天,饥寒交迫的我昏倒在了地上。是你把我从那寒冷的地上捡了回去,给了我一个温馨的家。”说到这司徒风喉咙一紧,哽咽了下。
他擦了擦嘴角旁的血,继续说道:“也是前辈一直用心栽培,使我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子成为了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我的一切都是您给我的。只是每当我晚上闭上眼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总会浮现起这样的画面。残破的城池,遍地的尸骸,老人与小孩凄惨的哭声。每当想起这些都会被冷汗所惊醒。这个可怕的梦仿佛梦魇一般,一直驻扎在我的脑海中,让我不能安稳入睡,提醒我不能忘记自己的血海深仇。当我得知你为赵国效劳的时候,我在内心里做了一个决定。直到今天,
当我得知你率领残灭来此偷袭,我终于下定决心。咳咳咳,我尾随你而来,见你伤重,知你无法使用刺的技艺,也无法使用死气,决定
取你的性命。”
乱世之中,兵荒马乱,道义不在。司徒风一边流泪哽咽的忏悔,一边动作麻利的割下了樊尘已模糊不清的首级。此时如果有人在旁,定然会鄙视司徒风一翻,这人太过虚伪了。
天何言哉,云亦无语。一切不过是观者的内心反照,心想之,而宣于天际,人代天思,亦带天言,而天一直无语。纵是壮丽河山,良辰美景,也因为观者经历的变化而变化,人无常却还道天善变,岂不荒谬?
邯郸城门处,一群人正试图离开邯郸,离开赵国。城中因为战争变得冷清无比。在这冷清的街道中,有着这么一行人,倒是显眼的很。
这一群人耸拉着脑袋,精气神全无。领头之人一身蓑衣,头戴斗笠,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路过城门之时他回过头来看着远方的内城,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不舍。他微微叹了口气,拿出伪造的官凭路引交给了城门旁的守门士兵。士兵粗略的看了下路引,随即将路引交回到了蓑衣人手中。
“城破在即,你们快走吧。”哀莫大于心死,士兵的心早已随李牧而死去。若不是心中还残留着忠义,早就随着百姓一起离开了。
听到这话,蓑衣人身躯一震,他想到了自己立下的誓言,“中兴赵国,争雄天下。”可如今,自己就要离开这为之奋斗半生的国家了,一股凄凉之意油然而生。
耳边的一句询问将蓑衣人的思绪拉了回来,“你还不走么。”看着守门士兵那既稚嫩又有着些许沧桑的面容,蓑衣人的心被触动了,他轻声的问了一句“你做了几年兵了。”
“五年多了吧,当初是仰慕武安君李牧我才来当的兵。可如今武安君被奸人陷害惨死,赵国被灭在即,当兵又有何意义呢。”守门士兵绝望的回道。
“你不相信武安君滥杀军士,违抗王命么?”
“若滥杀军士,何以能获得士兵们的爱戴,若滥杀军士,何以能击退暴秦,武安君必然是被奸人所害,才落得这般下场。赵国已然如此,当兵已没有什么意义了。”
“即无意义,何不随我们一同离开?”士兵对武安君的信赖,让蓑衣人心弦一颤,蓑衣人语气发颤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