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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家亲戚在没有经济维系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帮他做如此危险的事,却不肯帮他找个工作,让他能安安稳稳地在自己的家里生活。而且陈立元的生活状态很不对。据说,陈立元在他父母死后,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才买了一个这么小的房子。这也许能解释陈立元的家里没有成长痕迹的问题,他是真的把家当成旅馆了。
    陈立元的床上堆着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四季的衣物都堆放在卧室里两个不同的收纳箱里,没有任何章法,李然又把这些衣服的口袋掏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因为家里没有电,所以电器完全就是摆设,陈立元也没有电视或者收音机这样用来娱乐的方式,想必他的休闲生活可能只靠手机来维持。“对了,手机呢?”
    谢斌离开饭店以后,也没有直接回家。他的脑子里全是周建说的那些话,看不见前路的案子要怎么破?今天面对周建的时候,他还能站在李然那一边,信誓旦旦地接下这个任务,但是回过头来想想。
    李然就是一个没接触过社会的学生,他还有太多人情世故的东西要学。比如这个案子会给市局带来的影响,自己都没有想过,但是经过周建的点拨他明白了不少。就像李然分析的那样,现在有人想借他们的手对市局不利,想让他们从内部产生怀疑。但是证据摆在眼前,不敢可信与否,总会有人选择相信,诋毁和盖棺定论就层出不穷。
    这几天他们忙着破案,倒是忘了其他人对这个案子的看法,浮尸案给他们带来了名誉也让市局里的同事对上层的领导产生了怀疑,对自己身上这身警服抱有质疑。
    谢斌长叹了一声,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没想到就这样东逛西逛,已经到了这么晚。刚准备回家,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要是钥匙拉在了店家那里,再过半个小时就关门了,没办法,谢斌只能跑过去。
    这边高狸也不想回家,今天看到了周建,知道家里那个老头子的消息,一切都让她没有办法高兴起来,父亲还是像以前一样,特别喜欢管控别人。
    自己小时候不喜欢警匪类的东西,不喜欢枪械,但是家里的玩具没有一样合自己心意的,全都是父亲置办给自己。别人家的孩子在背《三字经》、《百家姓》的时候,自己背的却是各类枪械的使用方法。
    后来长大了,她明白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因为父亲常年奋斗在一线,即便现在能坐办公室,但是仇家也是不少。他自己坐上局长这个位置以后,也是每天锻炼,基本的格斗术从来不敢忘,正是因为父亲的职位是人民警察,个性古板,家里的氛围也有些沉重。
    等她长大了,还是没能脱离父亲的掌控,先是上了警校,后来又被自己爸爸调到跟前看着,再然后进了要案组历练。从小到大,高狸身处的环境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正因如此,她没有办法脱离,更没办法杜绝别人对她的造谣和诽谤。
    考上警校是自己的本事,市局虽然好,但是高狸自己也不差,别人只能看见她当局长的父亲,就是看不见她自己的努力。高狸也想明白了,也许自己有一天表现得强大,父亲也就能放心松手了。
    所以她努力地跟着周围的人学习,谢斌也好,李然也好,都是她的榜样。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通过要案组每个人的拼搏告诉父亲,自己长大了,不需要经他一手包办。只是没想到,现在他们连破案都会给身为局长的他带来麻烦,更别提证明自己。
    每每想到这里,高狸就觉得心很烦,自己的生活就像一个怪圈,不管有多努力,就是走不出去。眼下的案子更是如此,他们陷入了一个盲目的境地,没有任何方向和逻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或者有什么是他们没想到的,而她可以做的?
    想到这里,高狸马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殡仪馆。”
    还好谢斌去的及时,老板刚刚收拾东西要关门,谢斌的钥匙就放在桌子上,老板出来收拾的时候就帮他收起来了。“我就觉得你会回来找的。”谢斌道了声谢,前脚刚踏出店门口,想了想又折了回来。
    “老板,你们家的监控好使吗?”老板被他问得一愣,“好使啊,怎么了?”谢斌点了点头,“那有谁来看过你们家的监控吗?”
    老板仔细回想了一下,“上次你们来吃东西的时候,那个小姑娘来看了一次,就是今天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个,之前也没人看这个监控,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家有监控。”谢斌没说话,又和老板聊了会天,帮着做了些事。
    、“对了,我想起来一个人,长的有些黑,一米七几,反正不高。之前我以为是小偷,就在我这个柜台前面晃来晃去,后来看了监控才发现他啥也没干,就像精神病一样。”谢斌听到这个回答,一下子来了精神。
    “什么时候的事?”老板回想了一会,“九月一号二号左右吧,那几天挺凉快的,我也挺高兴,所以记得清楚。”
    9月12日,晴,要案组的各位心情也不错。明明前一天刚被周建打击过,现在就都像没事人一样,尤其是李然、谢斌还有高狸三个,完全不在意几个小时之前的遭遇。眼睛下面大大的黑眼圈还向别人展示着他们工作的辛苦,现在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看见谁都是笑呵呵的。
    “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三个人一进门就是这句话,然后得意洋洋地走向自己的座位,开始奋笔疾书,或者疯狂地敲击键盘。张鼓元和司徒静一脸的疑问,这样的情况在一个早上重复了三次,实在有些怪异。
    最怪异的是孙维,他平常都是最元气满满的人,今天却化身成了最怨气满满的人,有气无力地道了声早安,然后半死不活地走向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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