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月这简直就是在作死啊!
徐繁繁原本想逗逗她,可夏涵月竟然想把自己逼到更尴尬的地位,然而……徐繁繁就是喜欢讨厌的人吃瘪,尤其在她做了那种事后。
“好啊。”
夏涵月冷笑一声,率先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辛辣的味道快速在口腔中蔓延,滑入胃中引起一阵难受的痉挛。
徐繁繁跟着一口喝下,这42度的白酒对她来说像是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味。
当国师多年,徐繁繁早已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本事,夏涵月和她比喝酒,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而旁桌的司荼察觉到不对,她扭头看了过来,在看到桌子上那盛满酒的杯子时候立马惊的说不出话了。
“喂,繁繁,你们在干吗?”
“喝酒。”徐繁繁给了浅淡的俩个字。
喝酒?
这他妈是喝命吧?
徐繁繁喝的甚是从容,可夏涵月到了第五杯时已有些顶不住了,她本身没怎么吃东西,酒精穿肠过,灼的她胃部火烧火燎。
“喝不下就认输嘛,别勉强。”
“繁繁,你这就是看不起我了。”夏涵月脸上没了笑,此时她眼前已经开始犯晕了,身子摇摇晃晃也有些站不稳。
当喝下第六杯时,夏涵月便再也撑不住了。
徐繁繁看她一眼,一鼓作气将最后几杯喝下,她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相反夏涵月狼狈多了。
徐繁繁这是修炼成精了吧。
司荼望着那空空荡荡的酒杯,一个男人都未必能喝下这么多酒,可徐繁繁竟然……啥事儿没有?不由得,司荼更加佩服他们家的繁繁妹子了。
“你输了。”
夏涵月闭了闭眼睛,她可以确定徐繁繁是故意让她出丑的。索性现在现场忙乱,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也幸好杀青宴不允许记者进行拍摄。
“我去趟洗手间……”
“我送你,看你都走不稳。”
“不用……”夏涵月刚要拒绝,却被徐繁繁强硬的缠住了胳膊。
徐繁繁扭头对司荼笑笑,“我去去就来。”
司荼点头,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繁繁的气势有点可怕啊。
一路上,徐繁繁都没松手,夏涵月想挣脱,可徐繁繁力气颇大,让她没有反抗的机会。
左拐进了洗手间,徐繁繁将夏涵月推了进去,她咔嚓一声将门反锁,随后将夏涵月逼到了墙角。徐繁繁敛起笑,气势极具压迫,她单手撑着墙壁,将夏涵月困在自己与墙壁中间。
“这里没人,我们索性把话说开了。”
现在的夏涵月晕晕乎乎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说开?徐繁繁要说开什么?
徐繁繁垂眸看她,眸中是一片清冷之意。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徐繁繁没有答,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一段录音,然后将耳机插好送到她耳边。
在听到里面那段音频的时候,夏涵月整张脸都白了,酒也清醒了一大半。
“你委托人前应该先查清对方的资料,替你办事儿的可不是什么干净人,如果不是被我抓到了把柄,他还真的不会把你供出来。”
邵琛的关系网庞大,就算那些农民工是黑户,他也能让人帮忙揪出来。从农民工口中得知委托人的身份后,邵琛不忙着打草惊蛇,反而让徐舟亦查了委托人的资料,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就查出大事儿了。这人身背巨额债务,早几年前还贩过毒。以此要挟,又给了好处,对方立马供出了夏涵月。这个委托人也是聪明人,怕夏涵月赖账,所以悄悄录下了当时的谈话内容,以备后手。
“徐繁繁……”夏涵月瞪着她,精致妆容下的脸是一片惨白。
“宝贝,你千万别用这样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徐繁繁勾了勾唇,她转着耳机的白线,“之前你说,输家要答应赢家的一件事儿,我也不为难你,只求你以后不要给我下绊子。请水军黑我也好、四处毁坏我名声也好,我们之间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你收手,这份录音将永远藏在我的硬盘里,可你若说不……”
徐繁繁凑近些许,她的冰冷的手捏住了夏涵月的下巴,力气之大让她整个颌骨都疼。
“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繁繁的声音像是一条冰冷的蛇,它没有一点温度的窜入她的耳朵,把她五脏六腑绞的粉碎。
夏涵月紧咬牙关,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
徐繁繁敛起气势,笑的一脸满足,“这才对嘛,我就喜欢识相的女孩。你可别现在答应,等我上路又对我动手,如果我一出什么事儿,我手上关于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资料便都会公布于众,大不了我们两败俱伤。”
夏涵月握紧双拳,再次点头,她抽了抽鼻子,忍下了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徐繁繁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出门的下一秒,她立马苦着脸拨通了邵琛的电话。
“邵琛哥,我胃疼……”qaq
酒喝太多,胃病犯了,所以这个身体真是太矫情了。
第19章 019
华灯初上,龙城的夜生活迷乱而斑斓,一个倾长的身影静立在路灯下。
灯光昏暗,他的身影被笼罩其中,路灯下的影子柔和而又缱绻。他单手夹着一根没抽几口的香烟,烟雾袅袅中,他墨色的双眸在这夜色中愈发看不真切。
“邵琛哥。”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入骨的声音,邵琛回神,他吸了一口手上的香烟,随之掐掉燃烧的烟头,随手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等很久了吗?”
“也没有很久。”邵琛声线清冷,徐繁繁站在身后冲他笑,哪里看出半点难受的样子。
邵琛脱下外套,上前搭在了她肩上。
外套上传来的烟酒味让她有些不适,徐繁繁微微皱眉,“你刚去应酬了?”
“是准备去应酬。”邵琛上前为她拉紧衣服,“刚进门你的电话就过来了。”他自然的牵起了徐繁繁的手,她的手柔弱无骨,触感冰凉,邵琛不禁用力握了握,“冷吗?”
“不冷。”
徐繁繁不怕冻,奈何这个身体先天属阴,属于怎么捂热都捂不热的那种。
“我一会儿不在你就出乱子。”邵琛有些忧心,再看徐繁繁依旧笑的没心没肺。
“我车在马路对面,还给你带了暖宝宝,一会儿放在肚子上,疼的厉害我们就去医院。”
“邵琛哥你真细心。”徐繁繁由衷感叹着,像她就不会顾虑到这些事情。上辈子的徐繁繁也有难受的时候,可她只能无视自身的疼痛,不管再难,再苦,她都不能流露出哪怕一点的脆弱,因为她是一国的国师,因为天下苍生,黎民百姓都要靠着她。
这还是第一次,徐繁繁体验到被人关心的滋味。
她低头看着她那被邵琛紧握的手,邵琛手掌宽厚而温暖,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
“车。”走神之间,邵琛将她拉入了怀里,一辆面包车快速从他们面前穿过。
“想什么呢。”邵琛垂眸望着她一眼,眼神之中带着责怪。
徐繁繁鼓了股腮帮,没有说话。
上了车,邵琛将暖宝宝放在了她怀里,缓缓发动了引擎,“出来的时候和大家说了吧?”
“嗯,导演让我先回来。”
“司荼给我发短信说你喝了很多酒,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都不长记性。”邵琛瞥她一眼,原本是想训徐繁繁,可一看她那可怜巴巴的神色,他就不觉的放软了语气。
“是夏涵月先挑衅我的,我想给她点颜色看看。”
“你别把自己搭进去就谢天谢地了。”
看样子她在邵琛心目中还有着很糟糕的印象啊。
徐繁繁捂着暖宝宝,刚还绞痛的胃部在此刻得到了缓解,徐繁繁扭头看向邵琛。他侧脸线条迷人,此时正专注的开着车。
“我脸上有花?”邵琛开口打趣着,“夏涵月的事情你不准备捅出去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
徐繁繁点头,双眸落向了车窗外,“直接捅出去多不好玩儿,指不定她会东山再起,然后对我倒打一耙。现在我用手里的证据吊着她,让她整日心神不宁,我就喜欢看夏涵月看不惯还干不掉我的样子。”
夏涵月那人,面相刻薄,性情冷漠,她那种人很聪明也很警惕,只要徐繁繁有证据在手,她便不会贸然出手。
邵琛心思有些复杂,自徐南风死后,邵琛便担负起了“家长”的责任,从前的徐繁繁做事不计较后果,深陷爱情后更变得不可理喻。邵琛不喜欢江炎,那种人城府颇深,为了利益会放弃一切,他不愿让徐繁繁深陷泥潭,奈何徐繁繁总是与他对着干。如果不是邵琛看着严,指不定现在徐繁繁的绯闻艳照满天飞了。
可再看如今,徐繁繁心思缜密,她已懂的如何谋长久。之前的徐繁繁也不笨,可远没有现在徐繁繁的玲珑心。
难道人死一次,真的会开窍,又或者……
邵琛用余光望向她,徐繁繁闭目养神,神色恬静。
“繁繁,你哥哥的忌日快到了。”
邵琛忽然说。
徐繁繁猛地睁开双眸,她已从邵琛的语气中察觉出了试探的意味,看样子这个男人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哥哥最喜欢吃山竹了,到时候我们给他带点吧。”徐繁繁说,落向窗外的双眸沾染了月色的凉意。
“我想哥哥了……”
看她一副要立马哭出来的模样,邵琛立马慌了,他赶忙将车停在一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徐繁繁困惑的看向邵琛,“邵琛哥,你怎么停了?”
“没什么。”他声线喑哑,重新的发动了车子,“徐繁繁,等你以后嫁了人,如果夫家欺负你,你就和我说……”他说,“在找到你的如意郎君前,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人世颇短,岁月无常,好友为救他而亡,如今……邵琛也会用自己的命去保护他一直想要保护的人。
徐繁繁沉默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不是那种有着圣母心的人,他很淡漠,不会去管别人死活。当他这样说的时候,那就代表着他认真了。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我会保护你”这种话。
徐繁繁自小被扔上道观,师父对她管理严格,小小年纪便顾虑颇多。
“繁繁,前皇帝对我们大恩大德,如今新皇登基,朝纲混乱,唯有你一人能助新皇度过难关。”
“你要用你的命,去护着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