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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啊。”盛勋丝毫不觉尴尬,继续我行我素地说道,“老言是我的万岁爷,你不就是娘娘吗?”
    和弦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那你不就是……公公?”
    “差不多吧。”盛勋爽快地一摆手,貌似欣然接受了这个称谓。
    还差不多?差多了好吗?
    和弦嘴角抽|搐了两下,也懒得纠正对方这种逆来顺受的性子,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你想和我说什么?”心知对方一定“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一面理着手中的零碎物件,一面转头问道。
    “娘娘果然好眼力。”盛勋浮夸地伸出大拇指来表扬道。
    “行了啊,你有事说事,再这么油嘴滑舌下去我快受不了了。”和弦佯装警告地说。
    “我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专程来逗你开心的吗?”一片丹心付诸东流的盛勋表示自己有些受伤。
    和弦未笑,只神色从容地答:“我没有心情不好啦。”
    盛勋一脸同情地看过来,“你难道不是一听到说老言不来就不高兴了吗?”
    和弦无奈地摇摇头,“一开始有点儿,但后来想想他不来也好,要是被记者拍到,事情可就复杂了。”
    盛勋当即脱口而出,“又不是没被拍过?”
    说完瞬时便知自己失言,他吐了吐舌头再对上和弦探究着投递过来的目光时,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从宽,“好吧,我承认,那事我们也知道了。”
    “你们?”和弦皱起眉,“所以言歌也知道了吗?”
    盛勋点头,“不然你以为照他性格能这么安分吗?”
    和弦轻垂眼睑,微微抿了抿嘴角,的确这段时间言歌是小心翼翼了不少,就连和她的日常通话都大多是在避开了人群之后才进行的。她还一直以为对方同她生气,所以回复短信的速度才会慢下来,现在听盛勋这么一说,恐怕也是误会了。
    心房好似被注入了一股暖流,汩|汩而来,滋润心田。
    “盛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和弦感激地说道。
    还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就助攻了一下的盛勋闻言有些发愣,得意忘形间把立场也给扔脑后去了,“不用客气,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或者说你要我当你眼线也是没问题的。”
    这会儿和弦才终于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看吧,我就说我有本事把你逗笑吧。”盛勋沾沾自喜地说道。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和弦连忙摆手解释,说着朝另外一边扬了扬下巴,“我不爽的原因是他俩。”
    盛勋顺着指示方向看过去,看见正挨在一起摆|弄拇指凳的夏黎和段昱飞后,稍显狐疑地撇了撇嘴,“他俩怎么了?没问题啊。”
    “你没看出来他俩眉来眼去,完全当别人不存在吗?”
    “这不稀奇吧。”盛勋自觉无趣地收回视线,“夏黎喜欢大段好多年了。”
    仿若听到了惊天秘密,和弦瞪圆了眼睛,“夏黎?喜欢昱飞?还好多年?”
    盛勋又是一脸的同情,大有全世界都知道就你不知道的意味。
    “我以前还以为黎黎喜欢言歌呢……”和弦越说声音越弱。
    盛勋顿时又找回了自己的立场,忙不迭地替他的“万岁爷”解释道,“这你可就误会我们老言了,他的市场没你想的这么好。”
    和弦当然知道他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也不接话,就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说真的!”盛勋急了。
    “我没说不信你啊。”和弦狡猾地笑。
    盛勋不满地一咂嘴,白眼就快翻上天了,“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被某个词大大取|悦的和弦心情一爽朗,便大方地拍着对方肩膀宽慰道,“别担心,我让他给你涨工资。”
    “谢娘娘——”盛勋故意尖着嗓子回应道。
    就在两个人都笑得正欢时,大门的锁眼里传来了钥匙插孔的声音。
    “什么情况?”盛勋率先反应过来,忙不迭站起身想要上前查看。
    未反锁的房门就这么轻易地被打开来,紧随其后的是高跟鞋敲击地砖的脆响,艳红的长裙包裹着一具曼妙的身姿,卷曲的长发搭在腰|际,随着走动晃荡不停。
    吴清瞳撩了撩挡住视线的鬓发,轻佻地冲和弦勾了勾嘴角,“原来你在啊。”
    “吴小姐,有何贵干?”和弦没好气地应声,刻意加重了“小姐”二字的读音,果不其然片刻后便看见对方面带怒意地瞪了过来。
    “怎么?”吴清瞳假笑道,“攀上了新公司,连我这老友都不认了?”
    和弦懒得和她啰嗦,反正东西也差不多搬完了,这地方她也不想多待,于是转头叫仍在屋内捯饬的段昱飞和夏黎挪步走人。
    大抵是没想到前男友也在这儿,吴清瞳脸唰一下就白了,看见真人之后更是类同于刚刚粉刷完成的新墙。
    段昱飞的脸色也不太好,当初的分手终归不是好聚好散,再次重遇在那时争吵的地方,他心下翻涌起种种难以压制的情绪。
    “你、你怎么……在这儿?”少有的一句话顿了几顿,吴清瞳只觉自己喉头干痒,吐词都变得不再是一件易事。
    段昱飞神色复杂,默了一阵后还是如实回答道,“我现在是和弦的经纪人。”
    “经纪人?”吴清瞳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你要做她的经纪人?我那会儿让你做我的经纪人你死活不同意,你现在告诉我说你要做她的经纪人?!段昱飞,你故意的是吗?你想报复我是吗?”
    听到这话,与她较熟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毛,果然这被害妄想症还是没能治好啊。
    与和弦一样,段昱飞同样也不愿与之再做纠缠,他提着最后剩下的一个箱子,想要掠过堵在门口的吴清瞳径自下楼。
    可对方哪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紧紧抓|住他的手腕还不算,整个人都快要挂上去了。
    “你不说清楚你别想走。”吴清瞳尖叫着,誓不罢休的意味愈演愈烈,“你为什么要做她的经纪人?你说啊!”
    许是被她缠得无计可施了,段昱飞狠狠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满是凉意,“我做谁的经纪人和你有关系吗?”
    “你就是想报复我,你要和她联手对付我了是不是?”丧失了理智的吴清瞳不分青红皂白地叫嚷着,“你这么对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昱飞是不是男人不需要你知道,反正你也见识过很多男人了不是吗?”和弦实在看不下去了,只想速战速决赶紧结束掉这场纷争。
    这一句话成功将吴清瞳的仇恨值拉高了好几度,也顺利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和弦身上。
    “我和他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话?!”
    “打疯狗,人人有责啊。”
    吴清瞳一张脸挣得通红,“你管好你自己吧,可别忘了五年前的事儿,别以为那事没多少人知道,它就不存在!”
    和弦眉毛一扬,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得不得就五年前,五年前怎么了?我告诉你吴清瞳,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我承认,这事当初是给我造成过不小的心理阴影,可我现在想明白了,不是我做的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说着她讥诮地扯了扯嘴角,“倒是你,成天把这事儿挂在嘴边,你是太关注我呢还是太关注这事儿啊?”
    吴清瞳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哆嗦着嘴唇回道,“你什么意思?”
    和弦转过脸,面上带着挑衅的微笑,眸中闪耀的却是镇定,“什么意思?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吴清瞳气着直喘粗气,和弦冷笑一声从她身边走过,带着前所未有的戾气。
    …
    经过了刚才的插曲,坐入车中后,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挑起话题。
    和弦抱臂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虽面上装得镇静,心里却还是不忍发毛。
    五年前的事情终归还是阴影留存,她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淡定,虽然刚才唬住了吴清瞳,现下却还是一颗心乱得难以自控。
    焦虑地抬手捏着眉心,即便如此却也还是压不下内心的躁动。
    “要不要我靠边停车下去给你买瓶水?”段昱飞注意到她的不安,遂出声建议道。
    和弦摆手拒绝,半晌过后睁开眼睛,眸中可窥见的是一片清明,她压着语调,平缓却稍显涩然,“昱飞,你觉得吴清瞳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第四十二章 师兄
    第四十二章师兄
    **
    说到吴清瞳,恐怕没有谁能比眼前这个男人更有发言权。
    年少时的相知与相爱,以为守得住一辈子,哪知世事变幻,最终也只能分道而行。好的开始却没走向好的未来,除了徒留一声叹息之外,又还剩下些什么?
    可即便如此,在段昱飞心里,仍是对她保留了最后一丝的余地,不愿意出言直接否定掉她这个人,也不愿意完全推翻曾经的那段感情。
    所以在听到问话后,他一直没接话,车厢内长时间的静默让气氛都冷却了下来。
    和弦也明白他的想法,也不强求,遂收回了视线,转目看向窗外。行道树飞驰着向后闪去,晃得她眼睛发花,可比眼睛更加难受的,是她现在的心情。
    之前与吴清瞳争论时嘴快蹦出去的话语,现下却一个个鲜活灵动了起来。
    人总是会有先入为主的思想,因着一切貌似正确的先行认知,而往往忽略掉更多的微小细节,也正因为这样,会出现误区,会产生误解,也会使得事态整个儿地翻面。
    和弦烦躁地掐了掐眉心,想要推倒过往认知从头再来的想法终究还是没能落实,那些稍稍冒出点苗头的灵光一现也渐渐随着越搅越乱的思路,复又缩了回去。
    她不断地做着思想斗争,直到汽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新公寓楼下。
    “到了。”见她半天没个动静,正解着安全带的段昱飞这才出声提醒道。
    闻声回神,迷糊着往窗外看了一眼,才稍稍有了些清明的意识。大概是恼怒于段昱飞先前的不配合,临下车前她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下。
    脚刚一落地,就看见夏黎从另一台车上下来,正兴冲冲地往他们这个方向跑来。
    说不清道不明地,和弦总觉得时间过去那么久,展开一段新的恋情也没什么不可。想到这里,她也就自然而然地让开了道,方便对方过来“谈情说爱”。
    眼见着人家在她的“帮助”下打得热火朝天,再一次变得形单影只的和弦只能稍稍皱了皱鼻子,末了转身走向车尾,无奈决定自己靠自己。
    “娘娘,你慢慢来啊,我先去帮你侦测下地形。”刚把手搭上行李箱的提手,耳后就传来盛勋笑意明显的声音。
    和弦当即狐疑地扭过头去,眼珠子上下打量着他,“你今天没事吧?”
    态度反常,过于活跃,真是想叫人不生疑都难。
    盛勋迅速换上一张委屈至极的脸,“我这是出于婆家人的关心,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怀疑我?”
    和弦才没有因为他这句话产生愧疚的情绪,反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就你这状态,百分百的心里有鬼。”
    盛勋眼神一飘,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最后干脆闭紧了嘴巴闷头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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