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抚她的湿漉漉的头发:“去洗个澡,换件干净衣服,我们再细聊。”
雍显领着她走进卧室,她感觉就像走进了华丽的宫殿,宽大的铁艺大床,她只在欧美宫廷电视剧里见过,水晶灯层层叠叠,折射着温暖又迷蒙的光泽,他拿了件男式睡衣给她:“将就一下吧,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
“沈秘书已经去帮我准备干净衣服了。”
他点点头,指着浴室的方向:“去吧,洗个热水澡会舒服一些。”
她忐忑的走进浴室,轻轻的关上门,正中的哪里是浴缸,完全是一个小型的游泳池,身上的湿衣服粘得难受,她赶紧脱下来,然后将身体慢慢的浸到温水中。
她将头整个埋进水里,憋到无法忍受的时候,才站起来,她用这种方法来压抑心里的紧张与担忧。
她该怎么讨这个男人的欢心,让他一心一意帮助自己?
她一直在发高烧,在水里呆了一会儿就觉全身像火在燃,烫得难受,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的睡一觉,至于其他的,等醒来再想吧。
她站在镜子前面,懊恼着自己干瘪的身材,最后她的精神不好,饭也没好好吃,瘦下来很多,连肋骨都清晰可见,她咬着牙,一定要让自己健康起来,身体是跟他们决斗的本钱,她用毛巾一点一点擦干身上的水珠,浴室的门突然打来了,雍显闯了进来。
她吓得赶紧用毛巾挡在胸前,挡住她暂时无法坦然呈现的羞涩。
他是故意闯进来的,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搂住她的腰,让她分开腿坐到旁边的大理石台上,冰冷的石头,让她微微的颤抖。
她明白他的意图,只是她还没有准备好。
他会要她的,但至少不会是这么急切,他们在一起,相互了解一下,在彼此的温情下发生。
他拿掉她手里的毛巾,让她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她咬着唇:“我从来没有过,所以很害怕。”
他吻她的嘴:“别怕,只要把你交给我,就行了!”
她听别人说过,初夜是一个女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蜕变,小美人鱼为了美好的爱情,要经历剥麟分裂的极刑,荆棘鸟为了一生的绝唱,把身体扎进最深的刺里,当撕裂感传来的时候,她终于感同身受。
她微微的抬起头,他的身影遮住了最后的月光,她被黑暗层层叠叠的包裹着,快要窒息。
她没有力气,声音小得连她都听不见:“我受不了了!”
他没有听见,继续着,似乎要让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完完全全属于他。
她不知道他的欲望什么时候能停歇,也不知道这个夜还有多长,最后,她整个人都麻木了,隐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
林至爱醒过来是在雍显的那张大床上,只是床着挂着输液袋,她的手上扎着针,看见她睁开眼睛,旁边的看护赶紧去把沈秘书叫进来。
沈秘书凑近问:“林小姐,你感觉好些了吗?”
她口干舌燥,一说话喉咙就疼:“我这是怎么了?”
“你一直高烧不退,已经昏睡了一天。”
“雍先生呢?”
“他去生态园了,说晚饭的点就会回来。”
她高烧刚退,肠胃很弱,喝了一碗菜粥,吃了些药,就又睡着了,再次醒来,床边看护她的人就变成了雍显。
她全身松软,骨都像散架了一样疼,可她不想躺着,越躺头越疼,她说想坐起来,雍显就赶紧拿垫子垫在她的身下,他的力气很大,轻轻一抱,她就坐起来了。
沈秘书端进来的是红糖水,里面放了红枣的枸杞,她从小就不喜欢红枣的味道,皱起眉头:“可不可以不喝。”
“不行,这是补气血的,你现在很虚弱。”他顿了一下,才说:“你流了很多血,要赶紧补回来。”
她脸一下就红了,比之前感冒发烧还要红得厉害,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这事儿她听沈秘书说了,那天做完之后,她流了很多血,当时把雍显吓坏了,赶紧叫医生,后来才知道,她是例假来了,虚惊一场。
她这才想起冒冒失失的跑出来,把还在伤心欲绝的母亲抛在一边,她问:“我在这里呆了几天了。”
“两天。”
“我妈会担心我的。”
“你放心,你母亲我已经让沈秘书去安顿好了,而且你的事,我都听韩玖月说了。”
她赶紧拉住他的手:“帮帮我吧,帮我找到杀害我爸的凶手。”
他把手覆在她的手上:“有些事情不能急,一急就容易乱方寸,我会找人调查清楚的,你目前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养病。”
他把红糖水喂到她嘴里:“乖乖把它喝光。”
*
韩玖月来看她了,说那天她跑出去之后,就开车去追,因为心急,车开到半路,撞到石蹲上,被交警抓了个正着,等到蔺家别墅的时候,她已经没影了。
韩玖月还说,雍显把她母亲安排去疗养了,那里风景好,很适合散心,并且承诺一定找到凶手,让林爸爸在天之灵得到慰籍,
她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尽管她并不是太了解雍显,但她坚信他能做到。
雍显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关于林爸爸的最后影像,从林至爱的公寓出来,他上了出租车,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出事的地点。
很明显,他是和谁约好的。
从这样的情况来看,况峦的嫌疑最大,但是所能拿到的监控资料里,根本就没有他的身影,她不放心,怕有任何的疏漏,就把监控录像一遍又一遍的回看,希望能找到一些珠丝马迹。
雍显走到床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亲爱的,你现在是在养病,不停的看,不怕眼睛会坏掉。”
他每天早上出去,晚上才回来,她在酒店里休养,又不能下床,只能看电脑打发时间。
她蹙起眉头:“我心里着急,时间越久,犯罪证据就有可能被销毁。”
“没想到你还有点反侦查能力,你已经看了一天了,是不是该换点别的事情做。”
他拿掉了她手里的电脑,关上了灯,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不太愿意当着她的面把衣服脱光,一室的漆黑,借着朦胧的月光,她隐约能看见他强健的肌肉线条,高大健壮的身材,像一座山,光是瞥一眼,就让她喘不过气来。
☆、第37章 一更
刚开始,林至爱觉得自己反应挺迟顿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尽管还是疼,她决定慢慢熟悉他的身体。
他的举动让她很迷惑,他似乎不愿意在激情的时候,让她看到他。
她的腿被高高的抬起之后,压在她的胸前,除了不断起伏的小腹,她完全看不到他的脸。
她仰着头,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月色朦胧中,她伸手想去触摸他,想象着刚毅的线条,温热的呼吸,可当她的手碰到他坚实的胸膛,他突然抓住她的双手,翻过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肩头上,她的头埋进枕头里,身体无法动弹,那股蛮力进来的时候,她疼得尖叫起来。
她觉得他其他时候都好,又温柔,又体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宠着她,唯一让她有些不适应的时,他在床上的霸道,大男人主义尽现,总是要等到他满足之后,才会松开她。
为了照顾她的身体,他雇了一个营养师专门负责她的一日三餐,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过上如此精致的生活,一件衣服,一道菜肴都有人精心的准备,恰到好处的享受。
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一有空的时候,她喜欢坐在客厅的落地玻璃窗前发呆,整天吃吃喝喝,反而全身不舒服,又找不到其他的事情消遣。
雍显给了她一张卡,是他□□的附属卡,让她去买东西,喜欢什么买什么,手饰、包包、衣服、鞋子、化妆品。
见她嘟着嘴,犹犹豫豫,他问:“你想要什么可以直说,我说过,只要能办到的,一定会帮你。”
“我想继续当dna鉴定师。”但她很清楚,如果蔺南烟的事不弄清楚,以她现在的‘坏名声’,是很难在业界里立足的。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今天晚上穿漂亮一点,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胸有成竹的笑容让她瞬间点燃了希望,他已经有办法了吗?
去吃晚饭的小礼服是沈秘书挑的,她当然知道,他是按雍显的喜好来办法,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沈秘书是很有眼光的,穿上他挑的衣服,曲线婀娜,女人味十足。
她打趣沈秘书:“你做事细心,又这么有品味,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他说:“我没有女朋友。”
她看沈秘书的年龄,微微比雍显年长一点点,30多岁的男人......她觉得应该是自己的词用错了:“对不起,不是女朋友,应该是老婆。”
“林小姐,不好意思,我单身。”
仔细想想也是,他整天跟在雍显的身边,随传随到,事无巨细,哪有时间交女朋友,典型的为了事业,硬生生的把自己弄成了大龄男青年。
她挑好衣服,又去美容院做头发,化妆,她第一次体会到,女人的美丽都是细心打造,外加用钱堆出来的,当妆扮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以前她觉得自己中人之姿吗,唯一好看的可能是眼睛,又大又亮,长睫毛忽闪忽闪的,但现在镜子里的自己,跟大明星似的,光彩照人,连她自己都挪不开眼了。
去到酒店的餐厅,雍显坐在贵宾休息厅里等她,她问:“我没有迟到吧?”
“来得正好,客人也是刚到,我们可以进去了。”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包间的,第一眼,她就看到坐在上宾座上的蔺驰远,在正式的饭局和公共场所,他都会西装革履,把苍白的头发染黑,永远保持一副健朗的形象。
蔺驰远这个老家伙终于肯出现了,林至爱揣紧了拳头,雍显紧紧握着她的手,然后把她的掌心舒展开,似乎在告诉她,别着急,他会处理好的。
蔺驰远看她的眼神同样惊讶,他调查过她,她只是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子,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在鉴定中心也是碌碌无为,并没有太大作为,没想到她竟然有本事攀上雍显。
当然,雍显只能算是他的后辈,他并不是太放在眼里,但雍显有个实力非凡的妈,不可小觑。
坐在蔺驰远旁边的人,她没有见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虽然年轻,眉目间却有跟蔺驰远很像的沉稳,她猜测,这个人应该是他的二儿子蔺南佑。
那个小伙子主动站起来嘴雍显握手:“雍老板,幸会幸会,我叫蔺南佑,一直负责公司在欧美地区的销售。”
相互认识后,雍显很郑重的介绍她:“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林至爱。”
心中的愤怒让她无法心平气和的跟蔺驰远打招呼,她瞪了蔺驰远一眼,自顾自的坐下了。
蔺驰远说:“雍先生,你女朋友似乎不太懂礼貌。”
“小女人,难免冒失一点,作为男人,自然要包容一些,而且我今天正是为了解开蔺老先生和小爱之间的误会。”
她想蔺驰远来之前应该不知道是为了她的事,否则他不会出现的。
蔺驰远明显被激怒了:“小雍,我一直敬你是个会做生意有头脑的人才,还有你母亲的德高望重,但我的女儿也不能白白枉死,我要为她讨公道的事,谁也不能插手。”
雍显笑了笑,很无谓:“我听别人说,蔺老先生向来是个爽快的人,我很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直来直往,我想去世的那位烟小姐一定是受你的疼爱,你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同样的,小爱也是我最珍爱的人,如果有人欺负她,我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这顿饭有个不好的开头,不过这种尖锐的气氛很快因为话题的转换而慢慢的缓和了下来,因为谈到合作的生意,双方如果再对立,损失的可不是几句口舌之争。
近两年汽配生意并不好做,投资的房地产在一些政策的限制下,也有所下滑,有人建议他去国外投资,他在c市打拼了40多年,又有些老顽固思想,对于c市以外的发展和新兴行业了解不多,雍显是专门做投资的,了解的行业多,人脉也多,自从有了合作意愿之后,一直进行得很顺利。
从蔺驰远温和下来的态度,林至爱也看得明白,他并不是完全不顾及雍显的感受。
从饭局出来,车经过江堤,他说:“我们去走走吧。”
她每天都闷在酒店的客房里,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而且江边的空气清新,正好洗肺,她心里仍有些担忧:“蔺驰远真的会放弃起诉我吗?”
“我有90%的把握,因为我们合作的电子工厂,他前期投资已经放进去一个亿了,如果跟股东闹起矛盾来,可不是个好兆头,而且我觉得,死掉的小烟在他心里,没有钱的份量重。”
他说的话,她完全的相信,她说:“谢谢你。”
“我还有个礼物要送你,你先想想要怎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