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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能离开陛下,不能!
    她刚才听得清清楚楚,赵锦那个孽种要让她死!她不能离开!
    魏华一挥手,让手下拉开状若疯子的梁贵妃,呵斥道:“拉开!”
    “谁敢动本宫,谁敢动!”梁氏大叫到。
    “陛下,陛下!您快醒醒!”梁氏拼命的挣扎,声嘶力竭。
    “放……放开……她……”庆康帝抖着手,声音颤抖。
    “灌酒!”魏华有些不耐烦,干脆直接让手下端上酒水。
    “你敢!”庆康帝眦牙咧目。
    可却没有人管他,一个小太监颤颤抖抖的端了酒上来。
    梁贵妃见了拼命的挣扎起来,头上的簪子华盛花钿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身上美丽的宫装凌乱,恍若疯子,再也没有往日盛气凌人,魅惑众生的气质。
    “陛下……”她被人制钳住,小太监端起酒水,一步一步朝梁贵妃走来,却不敢抬头看她眼睛。
    往日梁贵妃在后宫嚣张至极,一个不高兴便打杀宫婢和太监,今日却要让自己亲手送她上路,小太监心里不知是紧张,还是快意。
    “贵妃娘娘,奴才送您上路。”他低着头,声音非常低。
    “唔……不……不要……”梁贵妃的下巴被人捏住,反抗不得,眼角泪水流下,将脸上的妆容弄花。
    小太监伸出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拿着酒杯往下灌着。
    酒水从她的下巴滑落,流进衣襟,魏华等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里不起一丝波澜。
    庆康帝眼睛瞪的极大,想要扑过去。
    终于,一壶酒水灌完,小太监异常镇静的收回手,两边钳制梁氏的护卫漠然的松手,梁氏身体一软,蹲坐在地上。
    “呕……”她徒劳的用手抠自己的喉咙,想要将刚才喝下去的酒吐出来。
    “走吧!”魏华见完成了赵锦给他的任务,大手一挥,带着庆康帝往朝阳宫去。
    “爱妃……”庆康帝嘴角带血,颤巍巍的伸出手。
    “陛下……陛下救救我……”梁贵妃趴在地上,腹中绞痛不止,嘴里不停到。
    只是没有人在她眼前停留一下,好似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避之不及。
    梁贵妃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嘴角流出一抹殷红,脸贴在地上,手在小腹上不住的抓着。
    她好像看到了旬氏,正如那年夏天那样笑着……
    庆康帝被挪到朝阳宫,没过一会儿,便有护卫带了太医来。
    那太医见朝阳宫被重兵把守,而皇帝却躺在榻上。他不敢多看,乖乖的上前为庆康帝诊治。
    过了一会儿,太医才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对魏华到:“这位将军,陛下这是……急……急火攻心……”
    他吞吞吐吐的,生怕魏华那把剑架到他脖子上。这陛下被冀王殿下气急攻心,如今缠绵病榻,他怎么敢说?
    “我知道了,太医现在朝阳宫伺候着吧!”魏华点点头,没有理他。
    朝阳宫里里外外全是殿下的人,这太医留在朝阳宫里,自然就没有人乱说。
    这一日,整个皇宫洒满鲜血。
    庆康十八年二月二十五日,冀王赵锦直入金陵,清君侧,斩妖妃,史称丙申之变。
    第二日,乱臣贼子梁焘叛国,陛下气急攻心,现在朝阳宫精养。冀王赵锦有治国之才,此番立下大功,帝甚悦,下旨由冀王监国。
    接此旨意,那些大臣心中了然,却不得不毕恭毕敬的配合赵锦。毕竟大周皇室可是对于梁氏倒台,冀王监国非常满意。而且,梁氏党羽早已下狱,那些被梁氏压迫的大臣高兴不已。加上赵锦的强势,那些大臣并未有什么不满的声音发出。
    至于忠臣,这些年已经被梁氏迫害的辞官的辞官,流放的流放,还有死的死,基本上朝堂之上没有人在了。
    这令人不禁一阵唏嘘。
    当初,废帝虽然软弱,却不像庆康帝一般相信奸臣,迫害忠良。
    ☆、第77章 出发
    自从听到徐路带来的消息,晏秋便自觉的开始命人慢慢收拾行李,等着天暖一些便可上路。
    过了几日,她收到赵锦的信,心中说到:他们已经于二月二十五日进入金陵,现一切顺利,让晏秋不要担心。信的末尾,还有一句:“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让她不由惊奇,殿下什么时候是会说情话的人了?
    不过惊讶归惊讶,她心里还是高兴的,恨不得此刻立马出发,去金陵与赵锦团聚。
    三月十七日,宜出行。
    这日风朗气清,料峭春寒已经过去,春江水暖,万物复苏,草长莺飞。
    马车哒哒的走着,车前的流苏摇摇晃晃。冀王府如此大的阵仗,整个宛城的百姓都知道,这是冀王府的女眷去金陵了。
    十多日前,金陵传来消息,冀王赵锦捉拿梁氏,护驾有功,帝甚悦,言诸位皇子,唯六皇子深的朕心。又因圣上龙体欠安,便下令由六皇子冀王殿下监国。
    因此,整个大周都已经知道,这冀王殿下,怕是日后尊贵无比。
    荆州多山,晏秋他们需要先乘马车去湖州,再在湖州坐船,直达金陵。
    尽管以前感受过这旅途的劳累,晏秋还是十分不习惯。此时树木始发,整个z山坡还是嫩绿和灰色混杂,风景算不上好。而且,这多山路就不好走,马车摇摆的厉害,在上面不过坐上一日,屁股便有些疼,更不提这还有几日的功夫才能到湖州。
    阿白由采薇和乳娘伺候着,晏秋和他一个马车,宽大舒敞。她在马车上也无事,便逗逗阿白,教他说话。
    算起来,到这个月下旬,阿白便八个月了,已经能坐在软榻上,哇哇的拍手乱叫。他精力旺盛的出奇好,也不认生,除了与赵锦长的像之外,性格方面一点也不像赵锦。那有时候的傻笑,倒是与晏秋颇为相似。
    一路上有阿白在,晏秋倒不觉枯燥无味,再加上她在和采月学习打络子,几日功夫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湖州。
    一行人到湖州的时候,天色已晚,于是夜里便歇在湖州,稍事修整,恢复精神,待后日出发。以为早有人提前打点好一切,所以晏秋一到湖州,便被人迎接到租的院子里去。
    这次不同于前年从幽州回来时的光景,前年赵锦碍于梁氏,衣食住行皆在驿站,而现在他早已没了顾及,所以晏秋进了城里,自然是要住的舒适。
    这一路走来,晏秋乏的很,一进屋子便让人上了热水洗浴,缓解疲劳。而阿白也一样,纵然他平日里精神再好,也抵不过旅途的乏困,下车的时候,还在乳娘怀里睡着。
    洗浴出来,天已经彻底暗下来,屋里摇曳着昏黄的烛火,采薇估摸着时间,已经让人上了饭菜。
    晏秋头发湿漉漉的,随意用帕子擦了几下,便丢在一旁不管,开始用膳起来。
    用完膳过后,晏秋与采薇几人闲聊了几句,说着说着便说到了湖州的灯会。
    “奴婢去灶上的时候,听鸳鸯姐姐说起这事来。听说湖州灯会乃是这一带的特色,主子要不要出去看看。”采歌笑着到。鸳鸯是这宅子本来的丫鬟,对湖州自然是熟悉的很。
    “不去了,我乏的很,明日怕也是没什么精神。”晏秋摆摆手,拒绝了。
    采歌听到这话,倒是面色如常,只是退下不再提此事。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果不其然,晏秋一觉醒来,浑身酸疼,胳膊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夜里的灯会了。
    于是她这白日里,便在小院里休息。
    结果到了酉时,她带的几个婢女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眼里尽是期盼之色。晏秋微微一笑,摆摆手索性让几人出去凑热闹,只留下乳娘和采薇照顾阿白,还有本来院子里的粗使丫鬟。
    等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阵锣鼓声,还有喧哗声。听到这声音,她不在意的一笑。虽然她也爱凑热闹,但无奈身体不舒服,只得作罢。不过她也不遗憾,因为这灯会一听便是未婚男女的节日,她就懒得去看了。殿下不在身边,省的到时候被满大街年轻男女的虐。
    正胡思乱想间,外面忽然传来尖叫声,男女老少都有,吵杂的好像有大事发生。
    “戴娘子,你出去看看,阿白我看着。”采薇刚出去沏茶去了,只有戴娘子和晏秋俩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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