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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闻言目光怔讼,任瑾视线下滑,落在自己扎了针的右手手背上。
    好像……有想过的……
    任妈妈不知任瑾心里这些弯弯绕绕,只语重心长:“妈妈一直觉得,谈恋爱是双方的事,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足够独立思考问题,比如以后要不要一直在一起,是否考虑结婚……”
    “……结婚?”任瑾怔。
    任妈妈点了点头,和任爸爸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我和你爸爸肯定是希望你找个好归宿的,当然,结婚与否更多在于你自己的意愿,爸爸妈妈满意没有用,你懂吗?”
    “……”
    任爸爸难得插嘴:“妈妈的意思就是,如果你想和时修一直走下去,迟早是要结婚的,虽然爸爸觉得你年纪还小,还能再留两年,不过这种事爸爸妈妈说的只能成为一个参考,毕竟……以后要和你走一辈子的是他,不是我们。”
    似乎说到这种话题,气氛就会变得伤感起来,任瑾满脑子都是当时他说过的话,还有现在爸妈说的,混杂成一片,她紧了紧手指,片刻唇角扯开笑容。
    “妈妈,我觉得这个还早……”她舔舔唇,斟酌词汇,“我会好好想的。”
    任妈妈点头,停顿了下突然语出惊人:“当年我和你爸爸认识三个月闪的婚,刚办完婚礼就有了你,其实现在好男人挺少的,要好好抓住。妈妈跟你说这些你别多想,也不是提倡闪婚,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确定了就是对方,有些事情快一点,也没关系。”
    “……”
    在外没多久就回了校区处理事,还剩一点收尾工作,却愈发不走心起来,温时修烦躁地转了转手中的笔,眉心紧皱。
    正好校长推门进了来,见温时修难得一副急躁不耐的表情,理解地环胸:“行了,最后那点就给助教主管去做,本来也算是她的事,你赶紧回去照顾她吧。”
    温时修本就频频走神想着医院,当下也不犹豫,交接好后便径自离开,路上车速虽快但稳,没多久便回了病房。
    进去时两家父母已经离开,病房里电视开着,正放着搞笑的综艺节目,任瑾斜斜靠在床头一边啃苹果一边看唇间不时溢出笑声,他盯着看了会儿没说话,修长身影在一旁椅子坐下陪着她。
    任瑾注意到了他回来,眸光止不住往他身上瞟,总觉得温时修今天有点奇怪,她也说不出何来的这种感觉。
    余光瞄了他好几眼,往常他早就望过来,可现下却没有,她咬了咬唇,轻声叫他。
    第四十八章:
    这声话落,任瑾只觉本无太大感觉的伤口竟开始痛起来了,一如刚划去时一样似有千万根针在那里不停地扎,她心知应该是麻药过去了才会这样,那疼痛令她难受地闭了闭眼,只想依赖他。
    她轻软的嗓音唤回了他走失的思绪,回神间见她表情不太对,温时修立刻坐了上去轻抱住她,低头嘶哑:“怎么了?”
    不去感觉倒还好,若一直在意只觉那细细密密的疼竟愈来愈难以忍受,但她不想他担心,只往他胸口偎了偎,努力让自己忘却腿上那道伤痕,笑眯眯地转移话题。
    “你刚才去哪儿了?”
    “回校区有点事,”他淡淡解释,根本没被她混着带过去,重提旧事,“哪里不舒服?”
    任瑾自知瞒不过他,也就不装了,闭眼皱了下鼻子:“麻药散掉了。”
    这样一说温时修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缝针的时候打了麻药才没多大感觉,一天左右麻药是该散了,那疼便更直接地透入身体,一下一下直进心扉。
    他知道她怕疼,很怕很怕,就只是一点小伤口都能让她疼湿了眼睛,何况现在。
    “看电视吧。”
    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至少不会心思都留在腿上,不去想自然也就感觉不到疼了。
    任瑾点点脑袋,保持一个姿势坐了太久都麻了,抓着他衣摆扭了扭,侧靠着抱住他腰,舒服地叹了口气。
    电视进入广告,任瑾也跟着无聊东瞟西瞟,视线落在床头柜上,才想起来自己消炎药还没吃,当下推推温时修胸口,坐直。
    “哥哥,帮我拿一下药。”
    温时修倾身拿了过来,正好杯子里还有之前兑好的温水,任瑾将就着拧眉吞下,缓了半天才重新出声,自胸口而出郁闷之极。
    “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院里真的好无聊,而且永远有一股消毒水味,她觉得自己身上一定已经带了这个味道!
    只清清淡淡瞟她一眼,眉眼深邃如画,他道:“过了观察期就可以。”
    只要观察期内表现良好,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过两天就可以回家了。
    任瑾明白,闷闷哦了声就不再作声。这样照常休息吃饭到了晚上,温时修在门口电话处理一些工作,任瑾困了就自己先睡。
    意识也不知游离了多久,突然就半梦半醒感觉不对,明明是降温的天气,在暖房里盖了层被子应该温度正好,她却热的手脚都伸了出来,没一会儿额上竟布满了细汗。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喉口干涩烧的她整个人都似要燃起来一般,目光触及水杯里已经没了水,她吞了吞口水,手指轻轻触上额头,有些微烫,好像是发烧了。
    难怪整个人都不舒服了,撑着手爬了半天才坐直一点点,想叫他一想他在忙事情,不便打扰,便打算自己去倒杯水,谁知刚坐在床沿还没穿鞋他就进了来,病房里是黑暗的,走廊那明朗的光线在他背后投出或深或浅的阴影,她一怔,头晕轻抿唇。
    他显然尚未发觉她的异常,想去开灯还被她制止,问了只是口渴后,当即倒了水放进她掌心里。喝了几口,喉咙那种闷烧的感觉总算是下去了些,任瑾往后挪挪想让他上来一起睡,一靠上枕头压抑的难过立即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头一阵阵发晕,连着他脱鞋上来的动作都被放慢成了一格格,似慢电影一样,她甚至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耳朵嗡嗡响。
    温时修对她的事都很敏感,当即便发现了她的异常,一触手额头竟发烫,他立刻叫了医生。是伤口有些感染了,护士给她重新换了药后又进行输液,体温已经量过,三十八度低热,幸好发现及时。做好这一切,医护人员退了出去,只留两人。
    任瑾侧躺着,右手搭在床沿不动,那药水透过手背进入身体,虽凉却好受了不少,她抿了抿唇,抬眼去看他,却见那眉目里山雨欲来,她还来不及害怕,他已经坐下彻底冷脸。
    “我问你的时候为什么一声不吭?”明明问了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却只说是口渴,若是他没有发现呢?后果会有多严重她自己知道吗!
    任瑾缩了缩脖子,没接话。
    “说话!”
    听不到她回答,他的声线立时便沉了下来,似含了冰,重重击在她心上。那原本温淡和煦的眉眼如寒风过境,紧紧盯着她阴冷无比。
    任瑾一向怕他凶她,心里堆砌的小委屈还没来得及涌出,偏见他又捏住了自己下巴,逼着对视,眸里压着的淡漠和怒气直观而来,她吓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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