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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掌为誓!”大约是怕长孙昭反悔,庐阳长公主示意萧郡王妃与长孙昭击掌。
    萧郡王妃自然乐意之极的,高高举着手掌与长孙昭狠狠击了一掌,末了还觉得不够,仰着下巴示意霍容玥道:“弟妹可会赞同弟弟的决定?”
    霍容玥毕恭毕敬:“妾身自然赞同。这府里是侯爷说了算,大公子若是考上太学也是侯府之福。爵位传给这样德才兼备的人,妾身断不敢有怨言。”
    “不愧是帝师霍家出来的姑娘,果然够明事理。”萧郡王妃心道,等长孙念承爵的,有你哭的时候。
    因为目的达成的太过顺利,萧郡王妃也没想起婢女被打的事,但那被打的侍女可没忘记来平宁侯府的目的,今日她若是这样灰头土脸的和萧郡王妃回府,那她日后在郡王府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
    侍女嘤嘤小声抽泣,似是站立不住,大有风吹即倒之势。
    萧郡王妃与庐阳长公主都不喜欢有人在耳边哭,所以对这声音格外敏感。待萧郡王妃看到侍女被打成猪头一样的脸蛋时才想起方才让她怒火冲天的事,不过方才的火气此时再也生不起来,她做出生气的样子对长孙昭道:“昭儿,这婢女是姐姐最得力的帮手,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给打了?瞧瞧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变成什么样子了,今日你可得给姐姐一个交代!”
    长孙昭约是不明白庐阳长公主的意思,但霍容玥前世是见惯这样的场面的,自然明白萧郡王妃的意思,不外乎将这婢女收房罢了。
    庐阳长公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极是,都是爹生娘养的人,你将她打成这样,让她如何嫁人?依我看不如你将这婢女收房,给她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她这辈子也不算亏。”
    不等长孙昭回话,萧郡王妃便亲亲热热拉住霍容玥的手:“这事都是咱们女人操心,不如让弟妹说说该如何处置这婢女。”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不愁,霍容玥含笑:“凭这女子的身份做侧室却是不够的,不如先做个通房伺候妾身院子里的妹妹们,日后为侯爷生下一儿半女再抬高身份也不迟。”
    虽然被霍容玥明摆着说她带来的人身份不高,萧郡王妃却一点也不生气,这个身份不够高日后还可以带身份高的,慢慢谋划便是。
    庐阳长公主颔首:“我看霍氏身后的丫环长的不错,不如给这丫头做个伴,昭儿一块儿收下得了。”
    画眉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拼命咬住舌头不让自己露出丝毫哪怕是愿意的表情,脑袋垂的低低的,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霍容玥心头冷笑,这母女俩将他们东院当成什么了?!
    长孙昭说出她的心里话:“母亲将我这东院当成什么了?什么阿猫阿狗也往里头塞,我倒看着这丫环聪明伶俐不如去伺候念儿,以后也让我少费心。”
    长孙念院里没几个女人伺候,庐阳长公主极少将不熟悉的奴婢送过去,但今天长孙昭心情好,没和她争吵,她也愿意给长孙昭一个面子,当即便点头让人将画眉带到长孙念院子里贴身伺候少主子。
    画眉本想在庐阳长公主与侯爷争吵时露面,不曾想长公主与侯爷都没吵起来,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被长公主钦点伺候少主子,至少现在的日子比她在浣衣房的日子好很多,再也不用担心天越来越冷冻坏她纤细白嫩的手指。
    “奴婢谢过长公主殿下。”
    *****
    很快,萧郡王妃带着儿女回府,郡王府里没有主母那群小妖精非得上天不可。
    长孙念从睡梦中醒来院子里便多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婢女,娇滴滴的喊着小爷,得知是祖母授意后便也没拒绝,点名让画眉贴身服侍,并将画眉改名为凌霄。
    约莫是一直操心的事有了着落,庐阳长公主命人喊来戏班子在平宁侯府的戏台上唱了一出又一出的大戏。
    东院的雪夜冷风中透着寒意,长孙昭趴在霍容玥身上静静平复身体里的悸动,待稍稍清醒后才感觉到右肩上的钝痛感,还有清浅的呼吸围绕在右肩,他不禁锢紧怀中人,身下忍不住动了动,似有火热在周身燃烧。
    “侯爷……”霍容玥察觉他的变化,抗拒的小声喊。绵缠半夜她早已力不从心,真心怕这平宁侯再来一次。
    他轻笑一声,从她身上翻身而下,一只手还捏着她的耳垂:“怕了?”
    她若有似无的哼一声。
    他嘴角的笑容却迟迟未消,“玥儿可是睡着了?”
    枕边人没动静,他无奈挑眉,懒懒在床上躺一会儿又起身将彼此收拾干净,才掀开被子躺到床上,这屋里的地龙极暖和,两床被子叠在一起盖着热得人出汗,他拿开薄一点的被子,与霍容玥裹着厚些的被子滚到一起睡了。
    拂晓带着小丫环候在房门外,霍容玥命她与梦棋轮流当值,各自身边都带着两个小丫环调.教,虽然霍容玥没明说她们也都清楚,霍容玥是怕她们俩嫁人后身边没有得用的人。
    “拂晓姐姐,今日侯爷还要陪着夫人去走亲戚?”小丫头是年前才被买进府里的,刚进府便被挑到侯夫人身边伺候,心里头攒的都是出人头地的想法,但有拂晓梦棋两人在前头挡着,她们这些新进来的人暂时看不到出头之日。
    拂晓摇头,小声道:“不清楚,还有许多家亲戚要走,不知今天要去哪家。”
    论理,今日侯爷该带着夫人去拜见萧郡王妃。但听平宁侯府的老人说,从前头的夫人离世,侯爷就再也没在过年的时候走过亲戚,偶尔想起来时会去拜见长孙家的亲戚,而前头的夫人娘家谢家,侯爷更是一次都没上过门。
    昨日长孙昭便问过霍容玥今日去哪家,几经思量后霍容玥才决定去宋府,毕竟这世上除去霍家便只有宋府对她恩情最大,她也得做出知恩图报的样子来。不然还不知她那舅母该怎样在亲戚面前编排她。
    “玥儿好似不大高兴?”长孙昭这样想着便直白问出来。
    霍容玥听了他说的便要伸手摸摸脸,从昨日下午她便提不起兴致来,身边的男人都没正眼瞧过她几次,怎生知道她心情不佳?
    她懵懂不知的表情取悦了长孙昭,他闷笑着捏捏她的脸蛋:“今天陪你回宋府可会高兴?”
    高兴?拂晓听到一耳朵,默默撇嘴,姑娘去宋府会高兴,那便不会有高兴的时候了。
    第22章 表妹
    宋府与霍家一样都是大夏朝的开国功臣,霍大夫人宋氏是宋府如今掌权人宋老爷子的嫡长女,也是唯一的女儿,宋府也是出了名的女儿少,宋老爷子年近三十才得一个女儿,自然捧做掌上明珠,宋老夫人不忍爱女远嫁,便将宋氏许给世交霍家。宋氏嫁入霍家生过两个儿子才得一女霍容薇,第四胎生下的霍容玥与宋氏小时候一模一样,宋老夫人爱的不行,便将霍容玥带回宋府亲自抚养。
    霍容玥被带到宋府时,宋老夫人的三个儿媳均未生下女孩,前几年霍容玥在宋府度过好长一段众星捧月的日子,三位舅舅也将霍容玥当做亲生女儿一般,若是没有前世临死前得知的事,霍容玥依旧对宋府的养育之恩铭记于心,然而知道一部分真相后她早就对宋府不抱任何希望。
    宋府宅邸庞大,是宋府几代人的累积,住在宋府的人都是宋家嫡系,宋老夫人生下的三个儿子是宋老爷子的左膀右臂,而宋老爷子虽然已近耄耋,但依旧屹立在朝堂之上为圣上鞠躬尽瘁。
    宋府大厅里悬挂着一块当今圣上亲手书写的牌匾——忠义之家。
    霍容玥从牌匾下走过,瞥见那牌匾上的字眼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什么忠义之家,不过是一群贪心不足的豺狼而已!
    宋老夫人早已仙去,宋府主持中馈的便是宋大夫人贾氏,贾氏满面笑容的亲自将在地上行礼的小夫妻俩扶起,长孙昭一一给女眷行过礼便匆匆去前院,后院里便只剩下霍容玥对付一众宋家夫人。
    ”嗯,我瞧着玥儿气色好了不少,昨日在宫中见你气色不大好让舅母担心的睡不着觉,原来是拜谒圣上与娘娘时累着了。”宋大夫人与霍容玥的关系最是亲近,往日里外甥女也格外听她的话,此时她亲昵的同霍容玥说这话,换来对方淡淡的笑容,宋大夫人不觉有异,急急忙忙让贴身婢女将她的嫡长女宋毓宁叫来。
    宋府如今有两位嫡出姑娘,大夫人生下的大姑娘宋毓宁,二夫人将庶女充作嫡女养在身边的二姑娘宋毓敏。二人年纪相差无几,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宋毓宁是身份高贵的嫡出,最得宋老爷子喜欢,养出来的自然有几分娇惯任性。纵然是母亲让人叫她出来见人,也是过了好半晌才拖拖拉拉从闺房出来,而宋毓敏早就乖乖依偎在二夫人身边听大人们说话。
    早年宋毓宁与霍容玥感情不错,霍容玥在宋府的日子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后来霍容玥从宋府归家便极少与宋毓宁来往。
    “表姐来啦?”宋毓宁懒散的行了礼便靠在大夫人贾氏怀中,好似没睡醒一般,尚未长开的脸蛋上有数个淡淡的疤痕。
    霍容玥喊一声表妹,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
    一旁不大爱说话的宋毓敏娇声道:“表姐你不要盯着姐姐的脸看,她脸上的疤痕已经好很多了呢。”她细腻白净的脸蛋如同刚剥开的鸡蛋,双眸中满是天真之色。
    二姑娘这话一说不打紧,原本懒懒散散的大姑娘宋毓宁立刻变了脸色!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对霍容玥与宋毓敏大骂:“贱人!看什么看!当心我让母亲将你们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三位夫人的脸色都不大好,大夫人是面子上不好看又心疼自家闺女,二夫人与三夫人则是幸灾乐祸,大嫂正在这巴结表姑娘,偏偏她的宝贝闺女不长眼的给拆台,看你的脸又能怎样?反正你脸上留个疤痕引人注意一些也是应该!
    “大表妹何必出口伤人,我瞧你的脸只是想跟你说些祛除疤痕的法子,既然表妹不欢迎我来,那我走便是。”霍容玥说着便要往外头走。
    大夫人怎么都不会让她走,这大过年的将人撵出门传出去肯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宋毓宁一丝不错的听到霍容玥说的祛除疤痕的法子,脸色变了几变,很快挂着笑脸拉着霍容玥的手:“容玥姐姐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妹妹只是不喜欢听人议论我脸上的东西,一时情绪激动姐姐不要放在心上,若是姐姐心里不舒坦便打妹妹几巴掌消消气!”
    霍容玥一肚子闷气出也不是憋着更难受,面上带着几分怒气:“表姐怎敢与你计较,更不敢打你消气,只盼表妹嘴上留几分口德不要张口便骂就是。”
    宋毓宁听她这样不留情面的说教脸上挂不住转身就要走,但又记挂着她说的祛除疤痕之法,僵着一张脸给霍容玥赔笑:“姐姐说哪里话,毓宁就算骂谁也不会骂你啊。”
    “对啊,以前你们姐妹俩感情最好,你回霍家之后毓宁便日日惦记着你,她可能昨天太累没休息好才口出狂言,玥儿千万不要与小孩子一般见识。”大夫人与宋毓宁母女俩一人拉着一边,就差没说不原谅宋毓宁便是霍容玥度量小了。
    其旁两位妯娌也不是吃素的,以往大夫人靠着对表姑娘好得了老爷子与老太太另眼相看,得了数不清的好处,待她生下宋府唯一的嫡女更是在府中说一不二,她们两人被她生生压一头,一压便是数十年,如今各房都有各自的依仗他们自然不愿意继续被大夫人压着,大姑娘上赶着送上门的挑拨离间的机会她们自然不会错过。
    “大嫂嘴上说的轻,也不听听方才毓宁骂的是什么话,那是一个好姑娘该对表姐说的么?她如今小小年纪便不修口德,若是嫁入婆家也这样骂公婆,便是嫁入比咱们门第差些的府上也免不了整个霍家为她赔礼道歉。”二夫人侃侃而谈,拉着宋毓敏的手无言夸赞。
    三夫人与二夫人对视一眼,清楚看到彼此眼中的笑意与对大夫人的厌恶。三夫人说的更严重:“弟妹我没闺女,若是有闺女定不会教她一张利嘴,往后嫁到婆家可是要吃亏的。”
    俩妯娌没指责宋毓宁对霍容玥的不尊敬,反而抓着教养一点不放,还一副我们真心为你好的样子。
    大夫人好悬没吐出一口老血,恨恨盯着俩妯娌怒声道:“若不是毓敏有意提毓宁脸上的疤痕,毓宁又怎会生气,你们做婶娘做舅母的怎能故意看着几个孩子因此吵闹隔阂?”
    宋毓宁很快便积蓄两泡眼泪,小脸上全是委屈不甘:“妹妹方才口出狂言不是有意为之,容玥姐姐不要与妹妹一般见识,妹妹给你赔礼。”
    她说着便要给霍容玥跪下,若霍容玥受她这一礼,真是长十张嘴都说不干净,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一朝得势来欺辱外家表妹。
    “妹妹快起来,姐姐不怪你就是。”霍容玥本来就没打算与宋家撕破脸,如今有台阶便顺着下来,此时不算了,早晚有一日她要还回来的。
    大夫人点头称是,俩妯娌脸色变了几变,怎么也搞不明白,她们不过比大嫂晚进门一两年,也没亏待过霍容玥,怎么就是没她们舅甥两个亲近?往日对她那般好便没让她记在心里?
    一家子面和心不合,大夫人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谁也没注意她眼角余光掠过偎在二夫人怀里洋洋得意的宋毓敏,她女儿如今性情大变离不了这宋毓敏的故意挑拨,往日她不将这跳梁小丑放在眼里倒是长了她的野心!日后倒教她睁开眼看一看谁才是这宋府唯一的掌上明珠!
    不出两日便有流言传出,宋府二夫人的嫡女不过是妾生的庶女,二夫人求女心切才将这庶女养在身边,偏偏这庶女像她生母一样不安生,总想着与真正的嫡长女别苗头,心眼比针鼻都小!此言一出,便是有心与宋府二夫人结亲家的人家也萌生退意,这样的女人娶回府里也不是好助力,妾生的总是上不得台面!也有那些门第差的,一出正月便使媒婆去宋府提亲,差点没被二夫人命人用大扫帚撵出来!
    二夫人没想到嘴上一时得意,一不留神又吃了一个大亏,虽有心埋怨二姑娘宋毓敏,但如珠如玉养在身边多年也舍不得打骂,实在气恼不过与身边嬷嬷一合计,又得了新计策。二姑娘的身份她也没想过瞒过世人,可大姑娘品行不端总是现成的话柄!
    宋家两妯娌的擂台足足打了小半年,眼看收不住才被宋家男人命人将流言压下。
    话回到霍容玥身上,从宋府回来的当天她脸上不大高兴,长孙昭虽然嘴上没说,但晚间却拿出一匣子珠宝首饰:“本来是给你预备的年节礼,过年太忙给忘了,如今拿出来也不算晚。”
    虽然霍容玥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高兴的,从当晚的夫妻情.事上便能瞧出一二。
    尝到甜头的长孙昭好似找到了讨好娇妻的方法……
    ***
    正月初七这天霍容玥闲着一天不用走亲戚,早上去醇芳园给公主婆婆抄一页佛经便回到自个屋里歇着,晚间长孙昭折腾的厉害,霍容玥不好生休息晚间根本应付不了。
    不过她还没闭上眼,便听拂晓报:“夫人,大公子来了。”
    霍容玥有片刻怔忪,待想明白大公子就是讨债一般的长孙念后便皱眉从软榻上起身:“大公子有甚么事?”
    “奴婢不知。”拂晓表情无辜,她们这些从霍家带出来得丫环都不喜欢这位看似可怜的大公子,小小年纪心计便十分了得,不过:“夫人,大公子是带着那个叫什么画眉,又被大公子改名叫凌霄的丫头来的。”
    画眉?霍容玥知道这个丫环,她突然又想起来初二那天大姑子萧郡王妃有带来一个通房给长孙昭收用,但从没在后院见过她,成亲这些一月多也没见长孙昭去过妾侍通房房里,晚间缠着她也不觉厌,她虽然乐于见到长孙昭对嫡妻的尊重,却又怕因此引火烧身。而如今大公子的到访怕也是引火烧身的征兆之一。
    “拂晓。”
    “奴婢在。”
    霍容玥理好衣袖,淡淡交代:“等会儿我端茶杯便让人去书房请侯爷来一趟。”
    “是。”拂晓偷笑,姑娘嘴上不说,心里却极是依赖侯爷的。
    李嬷嬷是霍容玥从霍府带来的,她如今虽在正房伺候却不是主子的贴心人,可她却无半分急色,稳稳当当在自个位子上做着该做的事。
    “大公子稍待片刻,夫人一会儿便过来。”李嬷嬷笑吟吟的给长孙念端来香茶,不着痕迹往凌霄身上看了一眼,眼里闪过明显的笑意。
    长孙念故作老成的嗯一声,双手摩挲着茶杯盯着雕花的窗棂。霍氏进门这一月多父亲都留在府中,往日他一年半载还不曾回府一次,倒是不知这霍氏有何种吸引力竟牢牢勾住父亲心神,如今正值年关,府中没一人说要去谢家拜见,长孙家的重要亲戚早就见过一遍,就连霍氏的娘家亲戚也拜过不少,却一直没轮到他真正的外家谢府。
    霍容玥瞧这少年心神不属,便猜到他的来意。
    “大公子来有何事?侯爷正在书房看书,若是大公子想向侯爷请教功课,妾身这便去将侯爷喊来。”霍容玥的意思很明显,她不想与长孙念有任何牵扯,最期望的彼此相安无事。
    长孙念面上有几分难过:“孩儿过来孝敬母亲,母亲若是不喜欢那孩儿往后不来便是。”他低头咬唇,很是可怜。
    霍容玥有瞬间难过,怎么好好的男儿学起小妾姨娘的做派,长孙昭怎么说也是个光明磊落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生出长孙念这样‘柔弱’的儿子?不知他有无在庐阳长公主面前展现此番做派?
    “大公子想差了,如今大公子功课重要,妾身这儿也没什么好操心的,妾身是想大公子一心扑在功课上头,免得因杂事分心,否则便是妾身的罪过。”府中众人皆知长孙昭与庐阳长公主母女打赌的事实,年还没过完公主婆婆便给长孙念请来一水儿的教书先生,都是曾经在太学念过书的寒门学子,若不是年节期间时常有亲戚到访,长孙念怕是早就开始听夫子们授课了。
    长孙念大约没想到这霍氏如此直接,早就打好的腹稿也不管用,只得喏喏道:“孩儿明白了。”
    可他还是没有走人的意思,霍容玥默默在心里说。
    站在长孙念身后的凌霄眉宇间露出一丝急色,小声问长孙念:“大公子,咱们要回去吗?”
    她这句话好似一个提醒,长孙念瞬间清醒过来,面带愧色道:“实不相瞒,孩儿今日来找母亲是想问问何时去我外祖父家里拜访,明日已是初八。”
    按理,长孙念正月初三便该去谢府拜年,但初三那天长孙昭带着霍容玥去了宋府,长孙念纵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妄议父亲的行为,但这过错却默默在心里记在了霍容玥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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