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人,先把今天送柴的和接待送柴的人给我带过来。”褚陶大手一挥。
他这个思路是对的,卫安说不知道那人是谁,但今早运柴的马车,管事的人,都是可以查的。
不过二娘并不想留在这里等候消息了,褚陶既然答应查,就会把觉得能告诉她的消息放出来,放出来多少基本就代表褚直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二娘……”
本来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卫安忽然叫了一声。
褚直见他还没死,当即又是一脚。
卫安猛地抓住了褚直的腿,硬是逼着自己清醒,嘶声喊道:“救我娘——我娘现在在他们手上——”
说完手软软的垂下,昏死过去了。
褚直的拳头猛地举起,复又放了下来,这混蛋还想让二娘帮她救人,做梦吧!
“奶奶,我们走了。”二娘没说什么,卫安那句话不是给她说的,是给褚陶听的。这是提醒褚陶谁杀了李氏谁就是元凶,那真的元凶可能就不会动李氏了。这个办法很冒险,但却是李氏的一线生机,成与不成,看这对母子的造化了。
老太太看二娘的眼神很灼热:“这么早就回去啊,也是,活动了长时间,肯定有点累,好孩子,你这身衣裳真帅气,回头奶奶按照你的样子做一件,也给我的丫鬟们一人做一件……”老太太嘴上说放她回去,就是不松手,二娘也是无奈。
幸好褚直披着鹤氅过来了:“奶奶,您别拉着我媳妇儿啊,那还有一个比我媳妇儿更亲的需要您要操心的。”褚直都没回头,嘴就准确地朝褚陶的方向努了努。
褚陶明明背着褚直,耳朵却是一动,脸色难看得吓人。
老太太在褚直胳膊上重重一拍,顺着他胳膊往下捏了一段:“好孙子!你得多吃饭啊!要不你媳妇儿都不要你了!”
褚直:这是亲奶奶吗?
老太太呵呵一笑,忽然瞅见褚直的鹤氅下边翘着,伸手就去给他整理:“你这衣裳怎么穿的……”
褚直吓的忙往后退去,一面掩了鹤氅,一面拖着二娘走了。
要不是这个原因,他怎么会轻易放过那卫大户?
现在他急需解决这个问题。
二娘心里还在担心着褚七娘,因此虽然奇怪他怎么赶了过来,却并没有多在意,自然也没发现他走路姿势不对劲。
褚直原先是被王乙背来的,现在换自个儿走在雪地里,鹤氅本身很重,跟衣裳一起磨着,磨得他恨不得走一步歇两步。
二娘后来也发现他远远落在后面了,不过这时老远看见敛秋一个人过来了。
“找着七娘了……她被人发现摔倒在梅林后面那个陡坡下面,头都磕破皮了,受了惊吓,现在已经被送回去了。”
二娘点点头,幸好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她方才并没有对褚陶讲黑衣人的事儿,不过这事儿老太君肯定会知道,以老太君的精明,肯定会让褚陶查的。
“您身上怎么都是血,发生什么了?”敛秋并不知道这一会儿功夫发生了那么多事,其实从卫安抱着她被人发现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半个小时。
“无事,这不是我的血。”
“我就知道不是,那你抓住那个坏人了吗?”敛秋眼珠子冒光问道。
褚直听着她们主仆二人声音渐远,这个顾二娘,竟把他给扔在了后面。
王乙从雪地里钻出:“主人,可需要小人背您?”
褚直气道:“不必。”
敛秋听见褚直跟人说话,回头一看,见一道白影嗖地一下钻入地下,她怀疑地揉了揉眼睛。
二娘感觉自己看到了王乙,走过去问褚直:“怎么了?”
褚直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我刚才踩他太用力,脚受伤了,走不了路了。”
“那叫王乙出来背你。”二娘感觉到脚底下是空的。
王家暗卫也很有趣,跟日本忍者似的。
“他说他不能在人前现身,敛秋不是还在吗。”
“那你想怎样?”二娘感觉他怪怪的,还有他穿的这件黑熊皮的氅衣,他不是一直都嫌丑吗?
“你背我?”褚直也不确定二娘愿不愿意,毕竟他现在可不是中毒的时候了,还沉了不少。
二娘眯着眼瞧他,发现他脸不一般的红润,那嘴跟涂了胭脂似的,比姑娘家还艳,想让人咬一口。算算好几天没亲热过了,莫名的,就有些热意。
“你不怕别人看见?”
褚直这才想起这个问题:“你可以把披风解了,只穿那件绿绒衫,反正看着也像个男人。”
“我像男人?”男人有这么大的胸吗?二娘下意识地挺了挺胸。
褚直看了一眼,立即用手拽紧氅衣。
他脑子乱的很,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那把你的披风给我,我披上,别人就以为你背的是个丫鬟了。”
亏他想的出来,不会扮女人上瘾了吧?
“站好,我看看。”二娘拍了他一下,蹲下去脱了他一只靴子,脚好好的啊,脚踝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又脱下另外一只,也没问题。
但褚直发什么抖呢?从小腿抖到大腿,两只手还紧紧按着氅衣下摆,好像里面藏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