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吧,褚直爱怎么整就怎么整,她只要保证谁也动不了褚直一根手指头就可以了。
晚饭还没上桌,褚陶就带着秦管家气势汹汹地来了。
二娘觉得换了自己有这么个儿子,也得气死。不过她准备好了,如果褚陶发脾气,那就一人做一件好了。
平时每个人都打扮的珠光宝气的,不见得多缺这么一件衣裳,一支簪子,就是等着看她怎么收场。
结果她被褚直推了进去,只能躲在里面听父子俩对话。
褚陶:“你这个孽子,想气死我吗?几件衣裳而已。”
秦管家:“若是不做,那就都不做,为何只给少奶奶做?”其实老太太做的跟二娘一样多,不过秦管家是不会说的。
褚直:“呵呵,我给我媳妇做的衣裳还没你给你媳妇做的一个零头多,你算算,光是今年你做了多少了?你能做,我就不能做了?”
褚陶:……
褚直加了句:“我媳妇儿都没说什么,你媳妇儿就不愿意了?啧啧……”
褚陶要打褚直,旁边人影一闪,二娘出现在褚直身后。
褚陶想起那天她暴打卫安的凶残,举起的手整理了整理帽子。
“二娘,好孩子,爹跟你说。他这样是不行的,别人会笑话我们的。”褚陶见跟褚直说不清楚,选择攻克二娘。
从二娘处理卫安那件事上,褚陶觉得媳妇儿还是很理智的。
他这态度也放到最低了,前些日子还把亡妻的妆匣都拿了出来。
“谁看不起我们就不让他来了!”
听到这句话,褚陶肥硕的肚子震了震。面前的两人,一个唇带讥笑,一个一脸无辜,配合得天/衣无缝,难怪罗氏会败的那么快。
二娘继续装无辜,凑近褚陶:“爹,都是谁瞧不起我们?您把名字告诉我,我记着,来了就叫人赶他出去!”
褚陶的手举起,用力里在半空一指,深吸口气,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决定放弃。一转身又想起这也太没有面子了,遂又回过头来,望着二娘:“一个人只做两套。”
二娘面色不变:“一个人可以做一条裙子,簪钗发梳都是够的,不需要添置了。”
褚陶:“一套。”
二娘:“一言为定。”
褚陶得胜离去,二娘把褚陶送到门口,回来见褚直并没有在吃饭,而是坐在她的镜台前面,正对着褚陶给的那个妆匣发呆。
二娘叫丫鬟们出去,对褚直说:“我看你父亲心里还是有你的,否则也不会由着你胡闹。”方才那些话一个“不孝”的大帽子就扣下来了,但褚陶愣是听他大放厥词。仔细想想褚陶对待褚直,虽然骂的多,却少有处罚。就是刚才要打褚直,也是等她出现了,才举起的手。
二娘习武之人,知道一个人要是想出手伤人,动作绝不可能那么慢。
“你知道我胡闹,为什么跟我一起胡闹?”褚直关注点偏到太平洋去了。
二娘走过去,在他头上摸了摸:“因为你是二傻啊!”
褚直不明所以:“二傻是谁?”
二娘:“汪汪汪~二傻是我小时候养的一只狗。”
褚直跳起来咬她,娶个这样的媳妇儿,他还能老老实实坐着当一位安静的美男子吗?
寿宴的事后面出乎意料的顺利,二娘都自己脑补出几场大戏了,都没见有任何风吹草动,只好无聊的自己在院子里挖了个大坑。
本来春燕几个是要帮忙的,后来看自己挖十下都比不上二娘刨一下,自发到一边练拳去了。
褚直在书房里忙活,不是跟王乙,就他一个人,好像是在作画,二娘进去过一次,检查过他,没戴环。
话说王乙消失很久了,褚直说他是去办事去了,但二娘总感觉他就藏在哪里,却不敢出来的样子。
不过他不出现最好。二娘好奇过那天晚上敛秋到底是怎么折磨王乙的,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王乙才不敢出来了,但问了敛秋几次,她都支支吾吾的,二娘也就没有追问。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是二娘的感觉。
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十二,褚陶的寿辰是十二月十六,要提前三天发请柬,请柬都差人写好,二娘跟六姨娘仔细盘算了半日,觉得没有什么遗漏的了,各自回去休息,刚坐了喝了口茶,就听春燕咚咚跑进来。
春燕这个丫头是最稳重的,二娘放下茶碗,见春燕上气不接下气下气道:“四爷、四爷,和九爷回来了!”
褚直从书房走过来,皱眉道:“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下去。”
春燕好久没见他这样冰冷,立即出去了。
二娘道:“四爷、九爷,褚渊和褚寒?”
这两个都是罗氏所出,听说与褚陶厌恶褚直不同,褚陶最喜欢、最器重的儿子就是褚渊。
这个褚渊也算年轻有为,在三年前的殿试中名列二甲“进士出身”,放弃萌补,出京去了一个偏远的小县当县令去了。
褚渊比褚直还小两岁,当年也不过十八/九岁,在她那个时候可能大学都没毕业,就实干上了。姑且不论他政绩如何,就这份胆识和气魄很值得欣赏。
至于褚寒,则是去了罗氏的娘家忠英候的祖籍所在地晋州游玩,又顺路去找了褚渊,两人一块回来了。
罗氏的父亲罗振兴本为忠英候嫡次子,可惜英年早逝。罗氏的母亲在女儿扶正之后,便返回还有些产业的祖籍地晋州居住,那儿里还居住着罗氏的姐姐、姐夫。
听到二娘的问话,褚直点点头。
二娘起身开箱子找衣裳,被褚直按住:“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需要格外隆重……”他想了想,打开褚陶所给的妆匣,从里面挑出一支龙首白玉笄轻轻给她插上。
“这是我母亲陪嫁来的前朝古物,全大熙也就这么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