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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官网上不都写了吗,还有官微,写的清清楚楚,为了庆贺集团主席结婚,这个月英泰全体员工都将有三倍奖金,由林总自掏腰包。”
    “可是、可是林天不是那个……”
    “他不是同性恋吗,上回儿见他带着一个大帅哥来公司的,真、真跟男人结婚了?还是说他其实不是……”正当人们犹疑不定的时候,有人发现了喜糖包装盒的上的秘密。
    “卧槽你们看这个,这个!这两个小人,是两个新郎啊,真是跟男的结婚了啊?!”这姑娘一提醒,林城安也掏出喜糖盒一看,果然,红色的喜糖盒上面有一对q版的新人,和别的喜糖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新娘没穿婚纱,新娘不是长头发,盒子上还印着彩虹。
    两个穿西装的小人,大摇大摆地印在喜糖外盒上。
    开会一个半小时,林天坐在旁边旁听,一句话也没说,手机响过几次,是大刚的黑人问好脸,问他咋回事,结婚了????林天回复了一个是:开会别开小差,等会儿再跟你说。
    项目很顺利,只是昨天工程队那边施工时,发现海底储蓄着锰结核能源,要是通知海洋局开采,那么势必会影响施工进程。事关重大,工程只能暂停。青海湾的开发项目规划的时间是八年到十年,周期很长,如果再加上开采深海能源,这个时间就将变得遥遥无期。
    以前南省某海域,开发阶段探测到海底的深海石油资源后,开发便强制性中断,中途改为开采石油,十年过去了,那片海仍旧是石油矿区。而锰结核这种战略性能源,瞒是瞒不住的,就看有多大一片,要是少那还好说,最多耽搁一年工夫,要是整片海全是,项目只能到此为止。
    不过林天今天一来,就听说昨天夜里就有人做了检测,锰结核能源在林天拿下的海域地盘的最右边,并且只有一小片,不影响工程继续开发。
    汇报听到尾声,秘书进来对林天说:“林总,罗律师来了。”
    林天低声说:“我知道了,让他等我一会。”
    过了十分钟会议结束,因为罗律师来了,林天不得不跟大刚说:“回头再跟你解释,总之结婚这件事是千真万确,不用疑问。”大刚抓紧时间,问道:“是你那个……医生啊?”林天点点头,“律师在办公室等我,回头跟你说。”
    罗律师带上了一式两份的财产分割协议。
    像林天和傅星河这种情况,在国外登记结婚了,但是国内并不承认他们的这种婚姻关系。所谓结婚协议书,仅仅是私人的,不具有法律效力。而且这份财产分割协议是林天单方面的,他单方面地把自己的财产分割给傅星河。罗律师作为他的私人律师,林天旗下所有产业,包括他天使投资的企业项目,罗律师这里都有完整的记录。
    他很清楚这是多么惊人的财富。林天表面上,只是英泰的集团主席,林老爷子还给他留了一大笔遗产,不仅如此,他还是天使投资人。他投资的大大小小的项目,加起来绝对比英泰的分量还要重。
    换句话说,林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但是罗律师知道。
    昨天,林天一个短信过来就是让他整理好材料,他要把一半财产赠予给另一个人。罗律师吓了一跳,林天接着又说,他结婚了。
    林天把喜糖给罗律师,说“不能请你们喝喜酒了,只有喜糖意思一下,材料都带来了吗?”
    罗律师接过林天递过来的喜糖,他一眼就发现了这盒子上的秘密,两位新人还有彩虹旗。哪怕林总一早告诉过他,他是和男人结婚,罗律师还是惊了一下。
    这么我行我素,大摇大摆,丝毫不惧外界的眼光,还给全公司发喜糖,恐怕也只有林天有这个魄力,哪怕他这样做,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他拿出一份材料来,林天明确跟他说过是全部财产,而并非英泰,当然,他作为控股股东,股份不能给出去,要是股份也给出去了,他将不再是控股股东,很容易被其他股东联合起来搞垮。但是可以把集团股份换为其他等价的,甚至价值更高的东西。
    林天低头看着目录单,抽出一支钢笔来,很干脆地打勾,一旁的罗律师看着他爽快的动作,暗自心惊,这他妈是给了几十个亿出去啊。算到最后他已经麻木了,林总说是分割一半,结果看他那架势,怕是要把自己除了英泰股份以外的所有的财产全部拿给傅星河。
    像他们这种情况,是没有婚后夫妻共同财产这一说法的,而林总这种做法,就是倾家荡产,来给对方一个保障。罗律师不知道要怎么劝他,他自己婚姻失败,为此付出很多代价,所以也怕林天会这样。
    而且这完全是林天单方面付出的协议,代价大到不可想象,要是对方别有用心,林天会因此变得一穷二白。
    但是林天一意孤行,完全没想过“代价”这回事,他信任傅星河,正如爱他一样。
    等罗律师起草了协议后,林天看了一遍,然后皱眉。
    罗律师还以为他是不是觉得付出太多,突然反悔了,就听见林天露出想起来什么的模样,道:“我是不是在加勒比有两座岛?把岛也加上去。”
    罗律师:……
    第74章
    犹豫再三, “林总,我想提醒您……”
    “不用再说了。”林天封死他的劝说, “如果我看人连这点眼光都没有, 我也不会坐在这个位子上。”
    他知道罗律师是为他好,而且由于他律师的职业天性,难免会把事情往深处想。林天这种做法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把那么多钱给出去,自己打光棍?罗律师无法理解,他也知道林天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没有反悔这个说法, 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
    而且那是他的钱, 他想给谁就给谁, 自己无权决定归属。
    想到这里,罗律师快速拟好正式协议,在林天赶着下班前把一式两份的协议书交给了他, 林天正准备签名,钢笔都抽出来了,又抬头道:“没记错的话,罗律师你是慕尼黑大学毕业的吧。”
    罗律师点点头“对。”他纳闷林天干嘛问这个。
    “那你帮我把协议翻译成德文吧,不然我哥他肯定不会签的。”林天深知傅医生的为人,要是有一份自己的财产转移协议书,傅医生是绝对不会签的。
    罗律师的脸抽了抽,咬牙道:“行,但是这个工程量大, 我要拿回律师事务所,下午再给您。”
    “成,”林天看了一眼时间,随意的摆手道,“你现在是回律师事务所,那我捎你一段?”
    罗律师的私人律师事务所正好和医院一个方向,所以林天便顺路把他捎带了回去。
    车上还有不少喜糖,林天眼睛大致数了数,心里浮现一个想法。于是掏出手机给傅医生发了一个短信,他也不知道傅医生现在忙不忙。所以林天只说自己带点喜糖过来,发不发给科室的同事,到时候再看傅医生的意思。
    通常林天来的时候,要是傅医生今天没有出门诊,那么他就势必还在手术室,今天的手术似乎挺轻松的,林天到的时候还没有11点半,傅星河已经从手术室出来往办公室走了,他看见了林天的短信,还没来得及回呢。
    难得今天小奶糖没来手术室门口等主任,小周大夫便跟着他说病区最近的情况,跟在傅星河身后的还有新来的实习生,一见林天,眼睛都直了。
    平时在医院上班的时候时常能见到主任这种级别的帅哥,但即便傅星河再帅,也没有人敢贸然接近他,久而久之,傅星河在他们心里就好比一株空谷幽兰,可远观不可亵玩,看一眼,感叹完了就完了。但林天,平时因为有主任在前面挡着,所以他们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见到人。
    以林天的身高,众人需要仰头看他。大家都去关注林天的脸了,只有小周大夫盯着林天手里提着袋子瞧,鼻子动了动,怎么会没味儿?小奶糖今天做什么吃的了?她再仔细闻了闻,眯着眼睛往里头瞧,好像不是保温盒啊,红色的,是什么好吃的?
    傅星河自然知道他手上提的什么,他伸手从林天手里接过袋子,拿出几盒喜糖来,分给小周大夫和几位实习生。接着他把一整个袋子都递给小周,说:“帮我拿到科室里去分了。”
    小周大夫眼睛发直,颤抖地伸出双手接过手提袋。旁边俩实习医生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睛里的震惊,表情呆滞地说:“……喜、喜糖?”
    “主任您……您结婚啦?”小周大夫瞄到小奶糖手上戴的戒指,登时吸了口气,主任也有,但主任是戴在脖子上,平时都藏衣服里的,没换手术服时,能看到他脖子上的细链,也能看到一个戒指的形状在锁骨处。
    傅星河平静地嗯了一声,“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
    两人离开医院,平常午时寂静的脑外科室,今天却没一人休息,全都手里拿着喜糖发怔,一时间都没能接受主任结婚的这个重磅消息。
    “怎么结婚的?我们国家现在允许同性恋结婚了???”
    “主任那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没准人上国外登记办婚礼呢。”
    “周大夫,这是真的?主任亲手把喜糖交给你,让你发给我们?”
    小周大夫翻了个白眼,“那还有假,行了行了别大惊小怪了,都什么年代了,人结婚而已。再说了,主任也不会办喜酒,也不用你们随礼,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嘀咕了,小心让主任听见了!”
    她这么一说,当下也没人议论了。所有人都知道主任喜欢男人,也有男朋友。但这件事情好歹不是特别光彩吧?平常同性恋结婚不得遮遮掩掩的?主任倒好,大张旗鼓的,喜糖都发到科室来了!这么长时间接受下来,虽然还是有人不认同,但也不像起初那样反感了,加上他们都常常都能看到林天来接主任下班,知道两人感情很好,而且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无非就是两个男人。
    傅星河却没觉得这件事怎么了,他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别人说什么跟他没关系,只是借由这个方式来宣布一下他结婚的消息罢了。
    回到家,两人简单吃完午饭便开始午休。一点半起床,林天把傅医生送去医院上班后,便让老吴载着他去罗律师的私人律师事务所。
    罗律师的这家事务所,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不大的一个二楼,要坐电梯上去。整个事务所只有他和两个员工罢了,还是林天出钱给办的。这家事务所基本不接别的案子,只负责林天的财务状况,可以说是专为林天服务的。
    林天来的时候,罗律师把翻译好的财产转移协议书递给林天过目,还拿给他一份中文的对照。林天虽然在学习上有天赋,但是德文这种世界上最难的语言之一,他也是不懂的。他根本没时间去学,所以他理所应当地认为傅医生这么忙,肯定也是不懂的。
    他满意地拿着协议书离开,心里想着编个什么理由诓傅医生签了。
    下午林天来医院的时候,遇到几个脑外科室里的医生和护士,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林天毫不在意,把他家傅医生接到就走。同时间下班的人跟在他们身后,看见两人出了医院便上了一辆豪车。有些不了解情况的,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同事,“主任他家里这么有钱?开豪车,还请司机呀?”
    有知情的人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车不是主任的,车是主任家“那位”的。”他隐晦道。
    有懂车的人说:“那才不是什么一般的豪车,全市恐怕也就一辆了,看过金融杂志没,主任家那位是开公司的,大公司,大老板!”
    而这辆车由于太长了,医院不让放进来,为了防止交通堵塞,医院旁边的道路也不允许停车。所以老吴在等待的时候,通常只能在周围绕圈子,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绕路回医院便行了。
    老吴在前面开车,挡板隔开了司机座和后座,林天和傅医生就坐在后面,放着两个宽敞的豪华座椅不坐,非得挤一个椅子上。
    林天不知道要怎么把文件拿出来让傅医生签了,心里暗自盘算着不如先把傅医生哄上床了,然后拿笔让傅医生稀里糊涂地把字签了。
    傅星河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心里装着事的,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林天可疑地嗯了一声,接着又飞快摇头,“没有!”
    傅星河眼睛微眯,林天赶紧怂哒哒滴补救道:“是有点事啦……哥,我等会到家再跟你说……”
    他让罗律师起草协议的时候态度非常果决,可林天知道傅医生不可能会签这样不公平的条约的。说不定他哥还要骂他,但林天的想法单纯极了,他就是想把自己有的全都都给傅星河。
    比方说他要是一个没商业头脑、不会赚钱的,也不是这样的出身,他没钱,他只有两万块存款,那么他也会毫不迟疑的把这两万块给傅星河。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是一个大富翁,他的隐形资产加起来绝对称得上是富有,可林天知道,无论是两万块还是几十亿,傅星河通通不会接受。
    林天忍不住叹气,傅星河看他那惆怅的神情,眉头轻轻一拧,再次问道:“林小天,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是你家里的事?”
    在傅星河看来,让林天如此惆怅的也只有他父母那边的事了。
    林天摇头说:“不是的。”他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道,“那什么……哥,我等会回去再跟你说好不好。我还没想好……”车子遇到减速带,轻微地颠簸了一下,林天靠着他的胸膛,抱着他的腰,对于要怎么说这件事很是发愁。
    车子很快到家,林天这下无处可逃了。傅星河进书房了,林天把文件偷偷拿出来,心想要编个什么样的理由才好。要是傅医生问这个是什么,他该怎么回答。
    书房那边没有动静,林天知道傅医生这是等着他进去主动坦白。
    他盯着这篇鸟语的协议书发呆了几分钟,仍是毫无头绪。“林小天。”里面传来一声呼唤,林天答应了一声,拿着文件站起来,“我马上进来。”
    他把文件偷偷藏在背后,脚步很轻的推开书房门,慢慢走进去,傅星河看向他:“说吧,什么事?”
    林天支支吾吾的,走到他旁边后坐在他腿上。
    傅星河注意到他手上拿了东西的,眼睛望过去,道:“就是这个?”
    林天唔了一声,傅星河伸手道:“给我看看。”他不知道林天是什么事情,这般小心翼翼。
    “……好。”林天语气很弱地答应了,把文件拿出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指着空白的签名处,“哥,你在这里签个字就行了。”
    傅星河看到旁边林天已经签好的名字,又看到留给自己的那行空格,一般来说,他是不会随便签不清不楚的合同的,但既然这份文件是林天拿给他签的,那么自然是不会有问题,但傅星河还是要搞清楚这份协议究竟是什么,让林天这样的态度。
    林天不肯透露,拔开笔帽,说:“哥你签吧,你相信我,签了没有坏处的。”
    傅星河这下不再追问了,他眼睛上下扫了一扫。最后翻到第一页。发现这是财产转移协议书——只要自己签字,那么后面列出来的八页财产都归属于自己。傅星河看懂了,但林天不知道他看得懂。所以林天只看到傅医生一声不吭地把这文件丢在桌上,神情晦暗不明。
    林天有些惴惴不安地望着他,手抓着他的手腕,“哥……”
    傅星河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林天最怕他这样了,忍不住攥紧他的手掌,他手上圈着的戒指倏地冰了一下傅星河的手,提醒着他。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签这种东西?”
    林天心里咯噔一下,傅医生应该是懂德文的,他铁定是看懂了,而并非在诈自己。
    “……你生气了?”
    “你说呢”?傅星河盯着他的眼睛。
    “我……”林天张张嘴,却发现话全都哽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换成普通夫妻,一方拿出这样的协议书,另一方怕是欢天喜地地就签字了,但换做傅星河,林天并不意外他这样的态度。
    但他原本以为傅医生顶多就是不签字,数落他一顿罢了,没想到傅医生会这么生气,而且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傅医生这么变态,德文都能看得懂。
    林天有点慌乱地仰头去吻他,“哥,你不要生我气,我们结婚了,我是你的人了,我把我的东西给你是应该的。”
    “什么叫应该的,”傅星河任由他的吻落在脸上,反问他,“你跟我商量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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