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致中似乎猜到了他心里所想,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没和他说?如果有用的话我也不必找你来谈这一番话了。”他有些倦意地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他不是个胡闹的孩子,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原因。但不管什么原因都好,不管里子面子,白家现在已经被他逼得丢了这么些的脸,他就算是有气也该消了。差不多就行了,再不收手就过分了。”
原陆时从傅致中的书房里走出来,怔愣着往回走。他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接着他就被里面的人捞了过去。
原陆时被傅司柏吓了一跳,见对方身上还冒着寒气,便问:“刚从军部回来?”
“嗯。”傅司柏微低着头打量了他一会儿,有点疑惑地抬手碰了碰他的脸:“怎么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没事。”原陆时摇了摇头,想到刚刚傅致中同他说的话,他犹豫了一下,问:“你最近很忙吗?”
“还行,军部最近的事情比较多。”
“除了军部的呢?”
傅司柏有点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原陆时平时很少会留意他的工作,今天为什么忽然有兴趣了?
只是傅司柏是什么样的人,他只疑惑了几秒钟,就瞬间反应过来:“你刚刚去祖父的书房了是不是?”
原陆时知道瞒不住他,便点了点头。
傅司柏的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好:“这件事你用不着管。”
原陆时皱了皱眉:“但是祖父说……”
“不管祖父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用理会。陆时,这是我的事,我来解决,你什么都不用管。”他抬手在原陆时头发上揉了一下:“祖父那边你也不用理会,都交给我。”
☆.第97章 威胁
文丽最后还是向原政清提出了离婚诉讼,并要求对两人的共同财产进行分割。她完全没有顾忌到原政清的脸面,在法院上将原政清出轨温茹的证据一样样拿出来。原政清在圈子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法庭上并不允许记者观庭,但原政清出轨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要知道如果是个原本就风评不好的商界巨贾出轨,根本掀不起多少浪花。但原政清偏偏就栽在他树立多年的良好形象上了,他从前将自己的形象维持得太好,不仅容貌英俊、风度翩翩、资产雄厚,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经常在电视报道上和文丽秀恩爱。所以如今这消息一传出来,人们纷纷大跌眼镜,对于他形象的骤变不能接受,直指他虚伪。
原政清立刻发动了水军为自己洗白,只是之前就传出的温茹的孕检报告他就雇水军推说是伪造的,现如今文丽将两人苟合的证据直接呈上法庭,他根本无从辩驳,之前的种种推脱就更显得虚假了。
只是原政清这个老狐狸狡猾得很,提前通知公司财务处做了完美的假账,将两人接手原氏后的收益做得很低,于是文丽只分到了不多的公司股份以及资产。文丽跟在原政清身边这么多年,这类手段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不少。她当然知道原政清使了什么手段,只是她现在对原政清实在是心灰意冷,只要能离开这个虚伪无比的人,就算分不到钱她都会毫不犹豫。
原政清和文丽在一起这些年毕竟也是有感情的,虽然原氏的财产他舍不得给人,但两个人的儿子原明俊他是会负责到底的,而且也会每月支付文丽高额的赡养费。他还表示就算文丽之后再婚,这笔费用他也会一直支付,直到对方不需要为止。
对此文丽只回答给他一个“呸”字,她现在实在是对原政清厌恶透了,就算是吃不上饭也不想再看他一眼。更何况分给她的股份与资产也足够她衣食无忧地过下半辈子了,她只希望以后的生活里再不用见那个虚伪至极的人。
离婚事件给原政清造成了十分严重的打击,财产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名誉方面。好在他只是在私生活方面不检点,倒不至于影响到他名誉主席的头衔。
原政清为了维持自己良好的形象,一方面加了好几场的燃油安全演讲,另一方面则频繁做慈善,努力地想要将自己即将崩塌的形象挽救回来。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还是有效的,虽然离婚事件给他造成了严重的打击,但一系列的弥补手段还是起到了作用。况且民众同舆论都是善忘的,今天这件事还热火朝天地被讨论着,可能明天就被新的话题给取代了。
况且原政清虽然是公众人物,但也并不是什么明星,舆论什么的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作用,靠得还是自己的实力。只要原氏还一天在他手里攥着,他就不怕这些流言蜚语。
现在他更担心的是之前的移动舱事件,其他的都是小事,但这件事要是弄砸了影响可是巨大的。
何志国站在他面前,点头哈腰地保证:“大哥,您放心,这件事已经搞定了,一点风声也不会露出去的。”
原政清最近遇到的闹心事太多,显然情绪有些不好,他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冷声道:“希望如此,这件事十分重大,绝对不能出意外。”
“您放心,您放心,”何志国叠声一再保证。
原政清叹了口气,逐渐将一颗心放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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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陆时站在阳台前,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十多秒后被接通。对面的人显然对这个号码很陌生,有些不确定地问:“哪位?”
“李管家,我是原陆时。”
李休斯明显顿了一下,随后冷淡却夹杂着一丝尖锐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大少爷,不知道大少爷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原陆时根本不介意他略带嘲讽的语气,修长的手指在栏杆上敲了敲:“李管家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聊聊。”
“抱歉大少爷,原本您约我我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最近家里的事情实在太多,抽不开身。”
虽然原陆时现在已经彻底翻身身价大涨,又攀上了傅家这棵大树,李休斯原本应该对他客气一些的。只是他清楚的知道原陆时与原政清是不死不休的矛盾,他既然是原政清这边的人,就算自己再怎么恭维原陆时,对方也不会多给自己一分面子。索性不如撕破了脸,省得还要看对方脸色。所以他对原陆时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
“那真是可惜了,”原陆时语气里有十分浓重的惋惜之情:“我本来还想和李管家聊聊祖父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李休斯心里咯噔一下,原劲光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清清楚楚,难道是原陆时有了什么证据?但是也不对,那件事情被处理得风声不露,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原陆时没道理会知道。况且如果他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也就不会找自己谈了,直接去报案了。
这样看来对方最多也就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可能连风声都没听到,只是想来套问自己的口风罢了。但如果只是来套问自己的口风,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问?
李休斯这样想着,便想从原陆时嘴里探探口风,于是试探着问道:“老爷的事?不知道大少爷想听老爷的什么事?”
“见面说吧。”原陆时知道他在套自己的口风,根本不漏一丝出来,只报了一串地址给他,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那边倒是干净利落,李休斯这里却心中忐忑。他不知道原劲光的事情原陆时到底知道了多少,皱着眉头纠结了半天之后,决定还是赴这个鸿门宴瞧瞧。
第二天下午,李休斯根据原陆时给他的地址提前二十分钟到达地点。他这样早地倒并不是因为守时,而是想要理清原陆时找他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原陆时一身低调的休闲装扮到了包间。他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就直接姿态悠闲地坐到了座位上。
李休斯从原陆时进门开始,一双眼睛就胶着在他的身上,他的目光似乎是带着实质的温度一样,像是要在原陆时身上灼出个洞来。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还是李休斯首先打破了寂静:“不知道大少爷所说有关老爷的事,是什么事?”
原陆时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唇角翘起个好看的弧度,慢慢开口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祖父的身体一直很硬朗,为什么突然就发了急疾?而且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就猝然长逝?”
李休斯脸上的表情连动也没动一下,目光冷静地看着原陆时:“大少爷也说了老爷是突发急疾,既然是急疾,当然是人力无法控制的。”他顿了一下,接着道:“老爷一直待我们如同亲人,他去世了我们都非常难过。”
“既然你说祖父待你如同亲人,”原陆时身体前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为什么还要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