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某有眼无珠,自以为是,独断专行,害了宋青豪师弟无辜性命。委实不可饶恕,请敖掌门惩罚于巳!”
“这怎么能怪于师侄呢?你也是太为迫切的解决本门之危。而且敌人太奸诈,不能全怪于师侄。何况你还为青豪洗清了冤屈,便当以功抵过吧。”
敖天伯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能出言折中。
“宋青豪师弟死的冤枉。于某最次也是促成此事的帮凶,何况宋青豪师弟还是死于于某的指下。无论如何晚辈必须接受处罚,否则于某无脸苟且偷生。”于巳依然坚持道。
东方羽一直站在中掌教的身后,手中端着檀木茶盘。她将于巳和汪姓修士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
此时更是被于巳的真诚打动芳心。她没想到于巳竟然是一个如此中正之人,不为自己过失找理由、寻托词,反而自己勇敢的承认曾有的疏漏。这是怎样的修士方能做出来的无私、坦荡之举啊。
七大掌教纷纷宽慰、输导于巳。于巳最后被他们强令回天和宗。
当即将踏入回天和宗传送法阵的时候,于巳回身看了看远处的雄峰。
他脑海中依然有问号存在,汪姓修士是被谁控制,在他欲全盘言明的时候,是谁及时地激发了他体内的剧毒?
这“天”字代表的是什么,是不是与幕后黑手有关?
于巳必须给古道门一个交代,以此弥补自己错杀宋青豪的过错。及时真查到那幕后的黑色,他也还是不能原谅自己杀害宋青豪的行为,自己必须惩罚自己。
于巳同时心中也对安长老后安护法的家族有着浓厚的兴趣,什么样的家族能培养出如此的禽兽。什么样的族群能如此的下作。
于巳回想起安姓看守丹药阁修士与安护法的往来玉简,心头就为汪姓修士鸣不平。
如果没有安护法当年的卑鄙、无耻之举,汪姓修士也不会又那么刻骨铭心的痛恨,让邪佞修士有机可乘,以至于导致后面一系列的悲剧发生。
同时,于巳回想起汪姓修士最后没有讲完的那句话,他计划去天什么地方。
天字打头的地方中多,比如天域、天道宗、天剑宗等等。但是与其对安护法的痛恨,“天谷岛”是他最有可能欲往之地。
这天谷岛正是安护法家族之所在地,也是其与侄儿藏药阁看守玉简上言明的“千年之期”之事,在一甲子后将发生之地。
从他们往来的玉简中,于巳发现了汪姓修士道侣死亡的真相。对安护法有了真切的认知。
原来,安护法名唤安长海,他是宙域天谷岛的少岛主。安长老名唤安长川,是安长海的堂弟。
平日里的行径玉简上没有言明,但是其在玉简上却将他们来到古道门之后,如何的刁买古道门修士,怎样的巧取豪夺获得长老和护法之职的过程体现的颇为清晰。
这玉简之上几乎全是他向侄儿丹药阁守卫发号施令的明示,包括对汪姓修士道侣所为的种种指令。
关于汪姓修士与其的恩怨之事原来是这样的:安长海协助堂兄获得长老之位后,自己在获得护法之职。
在古道门也便有了相应的权势,使他们的本性暗地里得到的一定程度的释放。他在山门招录第子的时候,看中了汪姓修士将来的道侣,貌美如花的恬天凤。
随后,他不择手段,通过堂弟和侄儿出面,使用其骇人的灵石,收买了当年古道门负责新门徒分配的执事。使得恬天凤被分到他的门下,而他便收其为亲传弟子。
在随后的修炼日子中,他百般使用自己的身份,试图勾引、诱惑恬天凤,使其就范,成为自己的炉鼎。在诸多计谋没能得逞的情况下,他使用烈性的“迷魂丸”将恬天凤迷倒。
当恬天凤失去女儿身之后,安长海更是阴毒的在恬天凤的体内下了药性剧烈的“体毒”。这体毒是恶性的毒药,其作用是防止恬天凤反抗,控制其只能与他安长海为人事。其他人不能接近恬天凤的身体,否则便会激发这体毒的药性。
而恬天凤在不明就里的情形下,与汪姓修士产生了感情。也该着出事。那段时间,安长海回天谷岛一住便是十年。
这段日子以来,恬天凤得以无拘无束的生活在古道门。就在安长海警告恬天凤不要与其他男子发生男女之事的警示还在恬天凤耳畔回响之际,就在安长海第二日便会返回古道门的时候,恬天凤与汪姓修士决定结成道侣,这是恬天凤对命运的抗争。
她以为只要和汪姓修士结成了道侣,便可以死了安长海的心,自己也能结束这段不能与他人启齿的不伦之事。
在洞房花烛夜,恬天凤哭泣的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讲与了心爱之人听,她不想对汪姓修士隐瞒这一段屈辱的经历。
汪姓修士对恬天凤的感情是发至内心,他完全理解和接受了恬天凤的过去。心中对安长海的恨意已然滔天。
当两只鸳鸯尽情释放这压抑已久的感情之潮后,索命的体毒发作了。恬天凤在汪姓修士汹涌澎湃的爱潮沸腾的时候,慢慢的闭上美丽动人的双眼。
之后方有汪姓修士毒害安长海的事情发生。于巳感觉,这天谷岛内的千年之约很是重大。否则安长海不会不止一次的向侄儿明示,让其一切为千年之约为事。
于巳冥冥中感知到,天谷岛在筹集着什么策略。否则岛主不会将岛内家族之人融入各个修真山门之中,甚至包括自己的长子。
但是还有一甲子的时日,他将其记在心间。如果自己能活到那时候,他必须一探那千年之约个明白。
此时看来,那激发汪姓修士体内剧毒的幕后黑手必当与那千年之约有关。
现在那黑手可能会偃旗息鼓,短时期内,不会再有动作施为。自己只能让他多活六十载。千年之约来临之际,他便会有所动作,到时自己定不会放过他。
“也罢!宋青豪师弟,这一指不能偿还你屈死的冤魂,但是于某的贱命留着还有它用。只能以此指祭奠你在天的亡灵了。”
言罢,一抖肩头,溟殇匕首出现。于巳抓起锋利的它,一片寒光闪后,便跃进传送法阵中。
“于道友,何苦。”东方羽捡起地上血淋淋的整根手指,美目中水雾弥漫。
乾阳岛关隘,帅殿
“钟帅,近来魔人屡次来犯我关隘,先期入驻的修士人员压力太大,而且很多修士皆负了重伤。您看,是不是……”中军佟毅面色肃然,出言道。
“嗯,老夫也有这打算,那便责成各山门,将所余四层修士派驻关隘吧。切记,告知派驻弟子必须是融灵期以上的修士。”钟图正色回到。
“依牧某之见,每个山门尽量派驻丹师入岛,这样可以及时缓解修士的伤势,减少伤亡比例。”牧野眼珠一转,适时进言。
“牧副统帅所言极是,现在岛上丹师告急。”尉迟熏附议到。
“好,在调令上将其注明。”钟图立即肯定。
“钟帅,卫道、肃界乃我人族联盟之责,每个山门当定力支持,可对?”牧野放出没头没尾的话让闻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是,牧帅有何赐教?”
别人可以称牧野副职,钟图不能,所以正面问到。
“听闻贵宗有一丹道奇才,能炼制出圣阶丹药,这次便是他用武之时。他这一来,不但可以医治伤员,还能提高守军修士的修为,变形的增加了关隘修士的战斗力。”牧野理由很是充分,看来早有准备。
“那还说什么,必须将其招来。同仇敌忾,他也是当仁不让的。”尉迟熏很是配合牧野,总是及时的站出来,声援他。
钟图心中一怔,他是不想让羽翼未丰的于巳入关隘的。他知道于巳是玄道子以及整个天和宗大力培养的丹道奇才,万年不出一个。
如果在乾阳岛发生什么意外,那损失便是无法估量的。而且入驻的各山门修士皆会由下面的基层修士长官分配,他是很难僭越过问的。
如果于巳入驻关隘,自己对他的保护可谓鞭长莫及,只能靠他自己去面对了。
但是牧野都已将后路堵死,他不能说一个不字。
“修士本当如此,这何尝不是一种历练,他若想成长起来,危险是他必须时刻面对的!”
想到此,钟图“咳咳”清咳两声,继续道:“好钢必须用在刀刃上,于巳是必招之人,速速下发调令,将天和宗所需修士同时招进关隘,驻守乾阳岛。”
“钟帅大义!”牧野恭维一句,面带微笑,不再言语。
天和宗
这时,于巳已经离开古道门,独身一人带着伤指,回到天和宗。
他首先来到天和殿,将此去古道门发生的事情仔细讲来。最后,请山门降罪于他。
玄道子和古易一个眼神交流,流露出的只是欣慰和嘉许之情,哪里还会治罪于他。
但是,玄道子告诫让于巳以此为戒,以后行事必须全面审视,且不可有先入为主。想当然的事情不能再次发生。
回到丹峰,不久后公冶芷萱和楚蕊相继来寻于巳。乔梁等丹峰的师兄、师姐和师弟也纷至沓来。
随后岳清灵和陈风也赶到,乔疏影更是拖着大盘的灵食糕点,前来慰藉于巳。
“猪头,怎么就可这一只手祸害,掉完手掌,丢手指。你咋不把脑……”
公冶芷萱嚎啕大哭,边泣,边数落于巳,后来自己感觉错了口,方平静下来。
于巳只是摸着鼻子低头不语,煎熬着公冶芷萱的数落。
……
“于兄被明令调派了?那褚某也必须前往!”褚哲听到飞剑峰同门传回来的信息,立即寻师父而去。
“这次陈某不能再被留在针叶峰了,灵儿,你好生修炼。”
“于大哥,萱儿以天和宗弟子身份与你同行可好?”
“无论如何,公冶小姐必须同于某同去乾阳岛。”于巳在心中决然到。
天和宗内人声鼎沸,两千名弟子紧装排列在天和广场上。
于巳放眼过去,这些前往乾阳岛关隘的天和宗弟子大多不熟识,只有主动请缨的褚哲和陈风他熟络。
公冶芷萱在于巳的强硬要求下,玄道子允许她同行。乔疏影请战未果,在广场下目送于巳离去。
“等一下,还有本姑娘。”
在传送法阵即将开启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是陆盼儿赶来。于巳也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