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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见皇上如此盛怒,说得如此严重,纷纷跪下请罪。
    皇上见这些人一副老油条模样,心里很是生气。正经事拖拖拉拉,推诿躲避,说起这种事情却一股劲头。
    “朕三年内不提选秀,不充盈后宫,若有撺掇此事者,按不忠不义大逆罪论处。如今各地民不聊生,众爱卿若当真为天下黎民百姓所想,就回去好好想想能做些什么。不要怕说错话、做错事,朕需要的是你们的决心和担当。”
    林相竟然还不死心,“皇上所言甚是,臣等惶恐。只还有一事,皇上皇后如今还居东宫,还请早早搬到正殿才是。”
    林相心里那叫一个苦,他夫人和女儿还等着他的好消息。三年,别人家还好说,他家女儿可已经十七岁,再等三年早过了选秀规定年纪,哪里还有机会。
    皇上见此人当真是无聊,“堂堂左相,何苦抓着这点女人才关心的小事不放。朕每每见到父皇所居正殿,总是忍不住怀念父皇之恩,哪里忍心占据那里,且待三年后再说此事。”
    林相还不死心,“臣惶恐,只皇后乃后宫之主,该择一吉日搬往后宫正殿才是。若一直窝在东宫,岂不是委屈了皇后?”
    林相想着,夫妻二人日日在一处,感情自然深厚。若是分开两处,再让人挑拨一二,说不定这感情就分崩离析,再不能恢复从前。
    他万分怀念先皇在时,那时候,只要送对了美人,进贡好银子,先皇就万事不管。哪里像今上,竟然对黎民百姓如此在意。
    想当年今上不过一纨绔子弟,哪里如此长进。好好的繁华日子不过,也不知是被什么踢了脑子。
    这人是蝇虫不成,竟然如此嗡嗡嗡赖着不走,当真是讨厌。皇上耐着性子,“迁宫乃是大事,少不了就要大兴土木。如今子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朕与皇后哪里忍心破费这等无用银子。且皇后怀有身孕,实在不宜动土,若万一有个差池,左相是拿全家性命来陪?”
    林相等人哪里还敢吱声,皇后要当真有事,他难不成还当真以死谢罪?这日子,真是不好过。早先买官卖官多么寻常之事,不过动一动嘴,便有万两白银入账。如今可好,生财路子被挡了不说,连闺女进后宫这么点小事都不能成。
    皇上心里才是真的郁闷,别看如今高高在上,可面对一个烂摊子,实在是不好干。
    那老头子一直拖拖拉拉不死,他这里有千种手段也施展不开。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大干一番,却遇到一帮子老臣拖后腿。
    若不是皇后劝着,皇上能一气之下全将这帮子尸位素餐之人革职查办。
    等回到东宫,皇上便将前朝发生之事和皇后倾诉一番,说着说着,就发现皇后好似面色不对……
    皇上便问道:“好像有些不开心?我做错事了?”
    皇后幽幽叹气,“没,就是妾想到三年后是不是该自请下堂,给新人腾地方。”
    皇上一听她自称“妾”便头皮发毛,只要小美人这样自称,便是心中对他不满那。“我就是敷衍他们,三年又三年,三年何其多,怎么可能让新人进宫。”
    看他说得那样信誓旦旦,皇后却感受不到喜悦,“哦,知道了。”
    这哪里是知道了,简直是要他老命。近来小美人特别多愁善感,没事都能伤春悲秋,这有事就不用提了。太医说了,孕妇情绪波动大乃是常事,等过了这阵子就好。
    皇上嘴皮子练得很是溜,将六月哄了回来。等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作以后,六月便很是羞涩,重新回归小女儿娇态。这晴雨天变化如此快,也让皇上很是无奈。
    “朕这样一心一意,是不是该给一些奖励?”他腆着脸皮问。这才是他诉说前朝之事的初衷,为了给自己谋取一点点福利,差点将自己坑了。“好久都没香香了,怪想的。”
    六月摇着手指,“三回了,这月次数已满,静待下月再见。”
    皇上差点就跪下,“哪里有这样多,我怎么觉得才一回,肯定是你数错了。”
    六月一一掰扯,有一回是在桃花树下,这厮就着美景就求个没完,她一时心软就答应下来。第二回是在书房,她本来是红袖添香,后来被这厮吃了香。第三回是屋后紫藤长廊,她本是在那里晒个太阳睡个午觉,便被这人摸了去。
    皇上不听则已,一听很是不满,“竟然没有一次在床上,怎能算是。就这一次,再不多要,太医都说了,适量房事有利于身心健康。”
    六月转眼一想,从那床头珐琅箱子中取出一个玉器物件,“躺好了,不许反悔。”
    皇上一见此物,觉得眼熟,小巧链子倒是可爱,只记不清做甚用。不过为了幸福,还是乖乖躺在床上。
    六月让他闭上眼睛,然后迅速用那东西锁住他的四肢,然后便逗弄起来。
    皇上那叫一个后悔,一时疏忽竟然陷于如此被动之境,这东西不就是当初晋阳王推荐店铺所卖。他可是从来没舍得锁住小美人,如今竟然被反锁,当真是欲哭无泪。
    六月用那小链子勒住他胸前两点猩红,用牙咬住直到他喊痛。今日一听他提起选秀之事,便血气上涌,心气很是不顺,这样用小玉鞭子抽起来,倒郁气化去不少。
    六月坐在那腿儿之上,心情好便摆弄几番,心情不好便抽打几下,当真是要急死皇上。这女人,抽你倒是往死里抽,这样撩得人哪里受得住。
    等六月玩够,方才坐在上面运动一番,动作虽不大,但因着怀孕,如今蜜罐水儿颇多,滋润程度非当日可比,很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一番作弄下来,六月很觉心情舒畅,但皇上却找到了一片新天地。这样玩,竟然也和往日那种掌握主动权很是不同,简直无法形容之滋味。
    皇上深深反省,看来他还是太过勤政,竟然很久没有钻营新业务,直接让媳妇赶超。看来,以后还要发愤图强才可,不然哪里还有面子可言。
    那帮子老臣也是,一看就是家庭生活很不幸福,不然哪里会想着三妻四妾,四处寻欢。
    看来,这些人太闲,他要正一正风气才好。祖宗留下的规矩,官员和读书人不可狎妓,他倒是要看看,这一次能抓住多少不要脸之人。更何况,如今还是先皇孝期,狎妓可是大罪。
    让他们整日闲得没事唧唧歪歪,也很该给他们找一些事情干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有事,太忙,没来得及修改存稿。这两天抽空将皇上统一改成赵熙~
    第81章 除旧
    赵熙此人向来就不是一个憋屈性子, 这些老臣不自量力将他惹到这个份上,也是自作自受。
    赵熙采取的手段和他崇德年号十分相悖。他派五城兵马司三十人一队, 每队跟着两名皇宫侍卫,再跟上一名御史台御史,选了个良辰吉日之深夜,往那青楼妓馆和暗门子奔过去。
    这个时段因着宵禁等原因, 正常人家还有那各类店铺馆子早就安歇下来,惟有青楼等地刚刚进入热闹之时。
    这队人拿着五城兵马司命令, 将那前后门侧门等等一堵, 便开始关门捉那光条条男子。
    他们也不是见谁都捉,只是将这些人全部赶到一处,让小队长、侍卫还有御史一一辨认,眼熟的官家子弟全部捉拿归案, 其余人打上十板子了事。
    别以为他们这样做过分,怎可随意打人。其实, 要是较真说来,他们还算手下留情。因着此时尚在国孝时期,狎妓本就不对。
    按规矩,举国一个月不能有那喜事, 更不能随意胡闹。只京城规矩更严格一些,这里深沐皇恩, 好处比别处多上许多,守孝时日便定为一年。
    说是一年,过了百天, 大家也就该做什么做什么,从来也没有人较真,难不成还真让京城百姓一年不婚丧嫁娶。
    只是谁让那帮子老臣惹怒了皇上,既然不好直接冲他们发火,便冲着他们子孙来吧。
    最后,这些人马从各处捉了好几十号人关进了衙门里去。照皇上的话,这已经是给他们留了体面,没让他们进大牢就不错了。
    赵熙不发话,这些人就在那衙门小牢房里关着,吃喝不愁,也不虐待,至少饿是饿不死的,就是不说放。
    最惨的是,这些人日日要求背诵孝经,若有错误,便被甩几个板子。
    这里边年轻子弟还好,竟还有那么几个官员,能熬到中央来,年纪可不算小,哪里受得住这个折腾。
    众人无法,便求到林相和胡相那里。这两人自己都挠头生气,林家一个庶子进去了,胡家是胡小公子进去。
    林家说来也是乱,因着正妻没有生下嫡子,只有两名嫡女,便让庶子很是特殊。且林相也是子嗣太过艰难,娶了几房妾室,生了共六个女儿,却值得此一子。
    林相说来和夫人感情还算不错,直到三十岁还无子才纳妾生子。这一庶子,十岁那年被寄到正妻名下,也算半个嫡子。因独子,难免就受宠,几个妾室又感情不错,没有那么多乌七八糟之事,可着劲儿疼这一根男苗,可不就一不留神养歪了。
    胡小公子,说来还算正经孩子,只是和许四小姐在林子里滚过一遭之后,便对这类事情念念不忘。可他母亲,抵死不同意先让许四进门,还要等到表妹进门之后,方可再娶许四。
    锦绣候府自然是不愿这样,但因着许四破了身子,他们本身就底气不足。再加上不过一庶女,嫡母又懒得多管,最后也只能后进门,好歹也算是平妻。
    胡小公子倒不介意谁先谁后,但他现在尝了新鲜,却不能深入享乐,简直要憋死。为此,便偶尔从书院溜出来,往那青楼里宿上一晚,解解闷子,和性子可人又体贴的姐儿们诉诉心中苦闷。
    看着这些来人,林相、胡相相识一望,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往日里这二人并不和睦,如今却不得不联手解决这事,也是尴尬。
    最后,还是林相开口,“这事找我们无济于事,不如各位家里有能和皇后说上话的,去找一找也好。听说皇后娘娘和许皇贵太妃、德贵太妃娘娘感情不错,也可以走走这个路子。”
    胡相也道,“或者去七皇子那里求一求也可。”
    这二人哪里好开口,自己有孩子进去了,立场就不合适。更何况,混到这份上,谁又是傻子,明显是皇上给他们下马威尝尝。
    也怪他们心急,将皇上当做没有主意之人,试探中过了火,便烧到了自己身上。
    六月听赵熙得意洋洋说上一番,心里那叫一个无奈,这手段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好好的去折腾这个做甚,朝堂上的事情朝堂上解决,倒牵扯进这么多孩子。”六月便劝道。
    赵熙不屑一顾,“你不知道,那些人在朝堂上道貌岸然,说个什么事情,他们就好像自己站在大义一边,能从古说到今,就是不干正事。现在这样多好,也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道义,让他们站不住脚,看怎么说大道理。”
    好吧,招数不怕阴,有效就好。六月也觉得这些人看不清形势,非要和皇上较劲。历朝历代总有君臣博弈过程,谁弱了谁就被牵着鼻子走。她可不希望自家夫君是被欺负的那个。
    是以,等朝中权贵大臣家眷纷纷递了帖子来见之时,六月心中很是有底。
    既然大家很是想见她,她就满足大家愿望也好。不过,一国之后哪里有那么些功夫一一接见,何况她如今肚子都大了,精力可跟不上。
    六月也很简单,直接办了个茶会,请大家来一起喝茶,聊一聊人生,谈一谈天气,也很不错。
    顺道,六月还邀请了许皇贵太妃和德贵太妃二人。二人就笑,“人家都是花宴、酒宴,你倒好,办起了茶宴。”
    六月便笑,“尚在孝期,不好热闹,这样雅致一些。”
    二人便点头,皇后成长很快,什么事情都做个滴水不漏,不让人抓住把柄。受到独宠,还能如此谨慎,将来不论如何前程都差不了。
    “我可是听说,皇上将那些人都给弄得没有脾气了。有人还求到我们这里来,我们不过是养老之人,哪里还能掺和这等事情。”许贵太妃就笑。
    那胡家也是可笑,不顾锦绣候府体面,硬是不让那小四同日进门。这遇到事情,竟然还有脸求到她这里。说什么大家都是亲戚,她可没有这档子亲戚。
    她虽然不待见娘家,但也没有好脾气到任由别人来作践。
    林相夫人带头前来,这次倒惟有她一人,没带她那掌上明珠。虽然那庶子寄到她名下,但又不是亲生的,哪里就当真担心,面相倒还好看。
    这林夫人和女儿还私下说呢,最好那庶子从此不得走入仕途才好,只好好守着家业,以后还能听她摆布。若是以后能耐了,哪里会将嫡母和姐妹放在眼里。
    胡相夫人则不同,虽说有三个儿子,但哪个都是肉,怎么可能不心疼。听说五城兵马司的人也是老混子,竟然谁的情面都不给。她家那宝贝小儿子都挨了三回打,当真要心疼死她。
    众人先是恭维一番皇后娘娘,又问候两位太妃身体康健,便将话题拉到正事上来。
    胡相夫人忍不住先开口,“娘娘,我家那个小子,当真是糊涂,竟然就做下这等不耻之事。他爹还说,这样不忠不孝之人,很该打断了腿才是。只是妾一介女流,哪里就忍心。娘娘如今也怀了身子,都是做母亲的,该有这样体会才是。”
    德贵太妃忍不住笑道:“胡夫人说话可忒有趣,你家小公子胡闹,娘娘肚子里这孩子可乖巧可爱的很,将来定也不会做下这等丑事。这种时候,可不能随便比较。”
    放眼整个京城,敢明着不给胡夫人面子的可没有几人。她家虽不是权贵,但也是清流世家出身,从小就备受宠爱。后来,相公又称为右相,也是朝堂上响当当人物。像德贵太妃这样直接笑话她的,当真从未遇到。
    她忍不住便是脸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着急,说都说不利索。
    许皇贵太妃便笑,“妹妹也是,怎好随意打趣别人家。咱们两个老磕碜今日是来喝茶听故事的,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虽然自谦为老磕碜,这里除了六月,是个人都比她们老。且这二位,自从隆正帝去了,不用小心翼翼伺候随后发作的病人,日子很是好过,可说是越活越年轻。
    众人便跟着赔笑。能有资格面见皇后的,哪个不是人精,听着三位主子貌似随意逗趣,实则是话里有话,不是很给她们脸面。这些人也知道,今日这事不是很了断。
    聊了小半个时辰,六月也累了,便笑道:“今日难得众位聚齐,本宫这里准备了简单饭菜,请用完再回吧。哎,如今国库艰难,民不聊生,用于救助上都困难,如今宫里也跟着缩减用度。只得委屈各位一二,随意用些饭菜便是。”
    六月借口身子累了,回东宫休息,只留她们一众贵夫人在此用膳。
    还当真简单,不过一个青菜汤,两个素菜,一丝鱼肉皆无。当然了,新皇很是孝顺,这三年膳食简便也是常理,但何至于到如此地步。
    这些人互相看看,再琢磨一番皇后娘娘所说之话,便不是很明白。难不成,皇后娘娘这是开口要银子?这还真是夫唱妇随,逮着一次机会便大开口啊。
    国库艰难关臣子何事?民不聊生那也是天灾人祸,和她们更无干系,为何要让她们救助那些个穷鬼。
    只是谁让她们家中有儿孙被拘在小牢房里,不说放也不说定罪,就这样无限期关着才最是可怕。若是定罪,好歹也能放心。可国孝期间喝花酒玩女人,这罪过就可大可小,量刑很是不好掌控。
    哪个臣子敢说这和女人睡觉不过是小事,求皇上赶紧放人?皇上只拿出孝义这一个道理,就能将这人官职一撸到底,甚至砍头灭族都不为过。
    这些贵妇回家和家人商议一二,便由林夫人和胡夫人打头,各自按照职位高低捐款。最多的有万两白银,最少的也有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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