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六口来到电影院看《小月光》,影厅里面有很多像程繁宇那样二十几岁的观众, 都是来重温小时候看过的电影,算是补票。
拍《小月光》的时候,林奕铃那时候才五岁,印象模糊,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拍完这部戏的。印象比较深刻的话,大概是她七八岁的时候作品吧,那时候她已经懂得怎么拍戏, 不用剧组里面的人教了。
《小月光》里面有一个片段,小月光和爷爷意外走散之后,她一个人在路边等爷爷回来。她不知道爷爷因车祸进院,一直昏迷不醒。她一直都在路边等着,饿了就在垃圾堆找食物填饱肚子,继续等。故事年份是60年代,那时候很多人都吃不饱,很多小孩被遗弃在街道没有人理。过了几天,原本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灰头灰脸的小乞丐。可是,爷爷依然没有来找小月光。年幼的小月光哇地一声哭出来,爷爷不要她了,她哭得很伤心。
这个片段很虐心,影厅里的观众纷纷留下眼泪。
程繁宇眼眶也湿湿的,一些被遗忘的记忆涌在脑海里。
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程繁宇跟奶奶说他跟林奕铃交往了,奶奶笑着告诉他,这是缘分,说他以前老嚷着要娶小包子回家做老婆,好好疼她。还拿出一些他和林奕铃小时候合照,证明他以前特别喜欢林奕铃。
程繁宇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这么狂热喜欢林奕铃,年份太久了,那年他又那么小。
现在看到电影其中虐心的一个片段,他终于记得他小时候为什么说要去林奕铃回家了。小时候,是奶奶带他去电影院看《小月光》的,小月光身世很惨,爷爷失忆了不能去找她,小月光变成无依无靠的小乞丐,经常被人欺负。后来被一个家境可以的有钱人带回去做小丫鬟,天天被有钱人的胖胖的儿子欺负。
那时候,程繁宇还是一个天真的小学生,以为这是真的,哭着跟奶奶说他要娶小月光回家,不要小月光被欺负。
后来,渐渐长大了,程繁宇知道电视剧电影什么的都是假的,没有像以前那么幼稚,渐渐地也没有提过要娶小月光这种话。
程繁宇侧头看着坐在身旁的小娇妻,她正在专注地看着电影。屏幕上的光映在她脸上,程繁宇觉得这世间的事情很悬,也很有缘。兜兜转转,他最初想保护的人和现在要保护的人,居然是同一个人。
从看电影开始,程繁宇一直握着林奕铃的手,他一个激动,加了点力度,紧紧地握着。林奕铃被他用力握着,不算痛,转过头来看了一下程繁宇,屏幕的光映在他身上,他眼眶湿湿的,特别闪烁。她笑着说:“羞不羞,这么大一个人,居然看电影哭了。”
林奕铃掏出纸巾给他擦眼泪,一边笑着。
“奕铃,我爱你!”
“傻瓜!”
*
3月22日是林奕铃的生日,离预产期还有10天。这段时间,程家上下都进入紧急状态,忙着准备林奕铃进院生产的东西,产妇和婴儿需要的东西。
生日这天,吴慕华想搞个生日会,请亲朋戚友过来聚一聚,却被程繁宇拒绝了。一来林奕铃还有10天就要生产,不适宜应付这么客人;二来他们小两口也想过一个二人世界的生日。
今年的生日,还是颇有意义的,是程繁宇向林奕铃求婚一周年。
程繁宇浪漫细胞不多,走的是老土路线。包下明塔顶端的餐厅,订了一束999朵红玫瑰,请了一支颇有名气的乐团为他们演奏几曲奏乐。
林奕铃嘴里老是嫌弃程繁宇没有浪漫因子,但是心里的想法是只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在房间嗑瓜子看电视也是浪漫的事情。
林奕铃还没来过g市最高的建筑物明塔,晚上在餐厅里用餐,他们坐的位置是靠窗边,可以透过窗户看到整个g市的夜景。
灯光斑斓,星光熠熠,十分迷人的景色。
“奕铃。”
程繁宇喊了一声,正在看风景的林奕铃转过头来,他举起一杯葡萄汁,示意要碰杯。
林奕铃举起装着葡萄汁的水晶杯,跟程繁宇碰杯。
“生日快乐!”
“谢谢!”
“还有,求婚一周年快乐。”
林奕铃“噗呲”一笑,有人会过求婚纪念日吗?
程繁宇问:“笑什么?”
“没,只是觉得你速度好快啊,去年的今天你跟我求婚,下个星期你就要做爸爸了。”
“嗯,我也觉得快了点。”婚后,程繁宇想着要个小孩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不再做措施,一切顺其自然。当小奶包出现的时候,他觉得来的太早了,什么都没有准备好。那种初为人父的紧张,不知道先做哪一件事好。幸好,还有几个月时间让他缓一缓,开始计划他和林奕铃,还有小奶包的未来。
林奕铃吃了七八分饱就停下进食。程繁宇也吃饱了,拿起餐巾擦擦嘴。
时间尚早。
“不如,我们跳一支舞吧!”
程繁宇已经站起来,半躬腰,左手背放在腰上,右手向前伸到林奕铃面前:“may i ?”
“sure.”
林奕铃把手放在程繁宇手上,两人走到餐厅的中央,拍子轻慢的曲子奏起,林奕铃一手搭在程繁宇的肩膀上,程繁宇搂着她的腰。因为林奕铃顶着一个大肚子,两个人都不敢大动作,慢慢地跳着交际舞。
音乐形如流水,一曲奏完前,两人慢慢停下动作,相拥。
“我的小公主,生日快乐。”程繁宇在她的耳边轻喃着。
林奕铃觉得,大概前半生经历的不幸,是换来独宠她下半生的程繁宇。
“遇见你真好。”
“我也是。”
*
预产期是4月1号愚人节,林奕铃已经提前一天去保健院待产。小奶包似乎跟妈妈开了个小玩笑,当天迟迟未有出来的意思。
林奕铃有点担心地问程繁宇:“小奶包怎么还没出来?”
程繁宇安慰:“只是预产期,会有点误差,不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