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出就没出呗!”肖可爱无所谓地道。
“那你干嘛转学啊?去上什么十七中?”商秦的语气里带着不屑。
肖可爱不快道:“十七中怎么了?挺好的啊!”
商秦觉得她无可救药,顿了一下,说:“和你爸又吵架了?你们这些女人,格局大小,破大点事儿也值得闹一场?我原先还以为,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这就是她不想呆着原来那个贵族学校的原因了。
因为没人能够真正的了解她。
肖可爱很烦躁地说:“走啦走啦,废话可真多。”
肖可爱围上了围巾,噔噔噔,跑下了楼。
商秦紧跟在后面,“你跑什么啊?”
肖可爱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那个傻蛋说要来接她的,她怕他等太久。
一出了校门,果然看见等在树下的默许,身上落满了雪花。
她冲了上去,拍落了他肩上的雪,再一揽他的腰,跨在了后座上,然后又伸长了手,很是欢快地说:“出发。”
其实心里也没那么欢快的。
早上的那辆黑色汽车,早就不见了。
肖大富从来都是很忙很忙很忙。
雪路有点儿滑,到处都是泥泞。
商秦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出了一中的校门,将好看见肖可爱坐上了一辆小电驴。
他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好半天才说:“卧槽,这就是传说中的宁愿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笑,也不愿意坐在宝马车里哭?”
我去,肖可爱,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了?
第26章 撩情(26)
回家的路比去的路, 更加的难走。
小电驴的后车轮一步一滑, 总让人觉得它是飘的,时刻都能歪倒在地上。
肖可爱还是在后面咋咋呼呼。
默许没再凶她,就嚷嚷着:“你太瘦了, 你看前轮怎么不滑呢!”
肖可爱起初信以为真了。
可是后来想想,不对啊,她凭什么要背这个锅, 明明是路滑。
她在后面捶着默许,“你忽悠我。”
默许在前头乐呵呵:“哎呀, 真舒服啊!”
要不要这么幼|稚的!
肖可爱在心里问自己。
头一回觉得,她真的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十六岁少女了。
也就只有和默许在一起,她才有这样的感觉。
而且, 似乎是就想变得幼|稚。
对于心理年纪一下子小了这么多,她也没有办法。
八站路,一个多小时才到。
默许把电动车停在了地下车库时,抖掉了身上的雪,张着嘴巴大喘气。
他气息不匀地说:“你要是进入复赛了, 也有我的功劳。”
“我又没求你。”肖可爱直翻眼睛, 一点儿都不领情的样子。
默许撇嘴:“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良心?良心是啥啊?多少钱一斤?”一脚迈进了电梯, 肖可爱摇头晃脑地说。
默许气急,“以后你再有什么事情, 看我还会不会帮你,我就等着你来求我。”
“切!那你就等着吧!”
雪越下越大,听默许说, 他手机收到的信息说此次降雪量已经达到了暴雪的标准。
两个人回了家之后,啥也没干。
吃了默许他妈煲好送来的萝卜羊肉汤之后,肖可爱便坐在客厅的飘窗上,抱着娃娃头的抱枕,对着窗户,傻愣愣地看雪景。
默许在打游戏。
电视机里偶尔会传来“小魔王来了”,还有“game over”这样的声音。
肖可爱回头看了他一下,默许也正好看过来。
“你打游戏那么次的?”她没话找话地说。
他能通关的好不好!就是注意力总集中不了而已。
他没接她的话茬,扔了手柄,几步就跨到了飘窗前,双手撑着飘窗的窗台,看了一眼窗外,紧跟着问她:“雪好看吗?”
肖可爱点了点头,又摇了下头,神神叨叨地和他讲:“你知道吗?从分子层面来说,其实每一片雪花都是不同的,和我们人一样,谁都替代不了谁。”
所以说……她这是忧伤了?
默许皱了皱眉,说实在的,他不太能理解这些女生的脑回路。
她的眼睛还在直视着窗外,默许忽然伸出了右手,拖回了她的脸。
等到她的眼睛终于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结结巴巴地说:“你看,我,我是不是长胡子了?”这才是真的没话找话。
他的手还贴在她的脸上。
很温暖。
和他笑起来一样。
这没头没脑的话,肖可爱是知道他藏了什么心思的。
她故意欠了身子,凑近了他。
养了整整一个秋天和半个冬天,眼前的小子,比开学的时候,白嫩了不少。
嗯,像个小白脸了。
嘴巴的上面,嗯,也确实长了些许黑黑的细细的比绒毛粗不了多少的雄性荷尔蒙产物。
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背已经变得僵直。
这时候,她忽然伸出了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酥|麻的感觉都还来不及放大,就听见她咋呼:“屁的胡子,不扎手,顶多算唇毛。”
默许……特别特别想掐着她的脖子,不让她再说话了。
可是她还在笑,恶作剧得逞的笑。
然后又听见她说:“我知道了,你还没开始发育。”
默许没有说话,报复性地垂眼看了看她的胸。
肖可爱顺着他的目光下移,下意识抱住了臂膀,挡在了胸前,凶巴巴地说:“看什么看?”
默许别过了脸:“你也没比我好到什么地方去!”
肖可爱一抬手,使劲掐了他的臂膀。
默许“嘶”了一声,也不还手,只一咧嘴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嘿,你语文成绩不错呀!都会用典故了。”肖可爱不依不饶地又掐了他另一个臂膀。
两个人在飘窗前打闹,实际上默许一直在躲,躲之不及,被她逼到了飘窗上的死角。
他的背后是窗户,外面的光线很亮,还有细碎的雪花飘舞着。
默许说:“别闹了啊!”
“嗯,行!”半趴在他面前的肖可爱很果断地答应了。
她直起了身子,越过了默许,又盯着窗外看了一下,忽然凑到了他的跟前,提议:“喂,为了激发我们体内的荷尔蒙。默许,我们…接吻吧!”
再没有比这个更烂的理由了。
肖可爱凑了上去,心,不是不会乱跳的。
差一点点,就贴在了一起。
可这一点点的距离,需要的是最大的勇气。
窗户外的雪花好像都不会飘,全部静止了。
屋里的电视机还停留在game over的界面上。
默许的脑子里好像有一瓶浆糊,瓶底还是漏的,哗哗啦啦浆糊流了满满一脑袋。
她刚才说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又该怎么办呢?
脑袋是混乱的,但身体无比的诚实。
他轻轻一拉她的胳膊,她歪倒在了他的臂弯上,他的头一低,那一点点的距离就没有了。
细细的吸吮,轻轻的厮磨,还有偶尔发出来的细碎的响声。也许是门牙碰到了一起,也许是谁亲了谁一下特别有力的。
他们什么都没想。
也可能想了些什么,只是全都不记得。
漫天的大雪都要把人冻死了。
此时此刻,哪怕屋内的暖气突然间没有了,仅凭着少男少女的热情,他们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也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