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就迟了点。
我看到有小天使问我加更的问题,我对大家说声对不起啊,实在是因为天气太热,之前不热的时候我都经常二更的,天气一热,我人就容易毛焦火辣的(重庆话样),大家见谅啊,我会努力将每天更的这一章多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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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安王妃喘着粗气, 安王府虽不得重用,可从未受此等侮辱,只是她愤怒的同时也知道这件事是秦姝做的少不了了。
第一次, 她对自己宠爱有加,懂事明理的女儿有了点埋怨。
秦姝着急, 羞愧,替安王妃抚着背心,看她娘脸上的惨白,挣扎一会,手在袖中握成拳向前走几步, 声音清脆如黄鹂,道,“将军有证据吗?我和您夫人无冤无仇,哪里有理由这般做,怕是有人看你我两家不惯, 摘脏嫁祸,还请将军明察。”。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可这么冷,她的手却还汗湿了。
秦姝穿的是一袭苏绣月华锦衫配同色裙子,外边是正红色织锦皮毛斗篷, 皮毛是纯白色的,围在她的脖子周围,衬得人又美又娇,恰此时凉风吹过, 垂在胸前的发丝飞舞,她咬着嘴唇,露出点细白玉齿,楚楚可怜的望着陆恒,欲语还休,万般委屈无奈的样子。
陆恒斜眼看秦姝,嗤笑一声,她的脸就又白了一分,嘴唇咬得更深了。
“郡主,您这话就有点水分了。”青木又对秦姝作了一揖,“您曾多次对我家夫人无礼,怎么会是无冤无仇,没有理由呢。”
“我家夫人与人为善,不曾和你计较,郡主却得寸进尺,紧抓着我家夫人不放,我倒想替我家夫人问一句,她又与您有什么仇怨,让您不顾皇家郡主的体面,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这话的份吗?你这是蔑视皇室。”有丫鬟看到秦姝摇摇欲坠的模样,呵斥道。
安王府其余人没有说话,显然也是赞同这个丫鬟的话的。
“呵,我是不是个东西,可至少我说出的话有理有据,不像贵府的人,倒真真的让人刮目相看啊。”青木嘲讽意味十足的话让安王府的人脸色剧变,安王妃倒在一个嬷嬷怀中咳嗽不停。
这句话了就是给整个安王府的品行做了个定论,围观看热闹的人惊诧不已,国公府和安王府虽来往不多,可应该是没有多大仇多大怨的,何况那陆家小姐不还舍命就了安王府世子吗?这般看来,那传言应是确定无疑了。
安王府周围都是官宦之家,大街上来往的除了主子就是各个府中的下人,而话在这些个下人中是最不能约束的,多少民间的关于官家的一些传言都是从下人那传出去的。可以说无论今天安王府能不能完全的撇干净的话,安王府的名声都完了。
“将军,您就任由他胡言乱语,摸黑安王府吗?我一直很敬佩将军,视将军为大丈夫,难道您就是这般纵容下属的吗?”秦姝伤心的抬头看陆恒。
陆恒淡淡的扫了眼现在还在故作姿态的秦姝,对安王妃道,“青木不曾说错,王妃不会以为我真的就这么莽撞,没有证据就来了吧。”
他身后的人听了他的话,散开,几个侍卫押着几个人上前,其中唯一的一个女人就是秦姝曾经的贴身丫鬟。
“我想王妃对这几个人应该不会陌生的吧。”陆恒道。
安王府的人沉默着,这个丫鬟随着秦姝可是参加了不少宴会,不止是安王府的人认得,其他府上也有不少人认识,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安王妃看到那些人面上的笑意,终于受不住,眼睛一翻的晕了过去。
秦姝急忙转身去抱住安王妃,宠陆恒含泪道,“将军,你想怎么样,我知道您夫人对我有误会,你不就是想给你夫人出口气吗?我认了还不行吗?就当是我做的好了,都是我的错,你可不可以将这些人带走,不要再气我母妃了。”
“郡主错了,不是当是你做的,而是就是你做的,我家爷可不是逼良为娼的人。”
秦姝咬紧牙关暗恨,眼泪流得更多了。
美人含泪,惹人怜惜,只可惜陆恒不是惜花之人,他扬扬手,一个白胡子的太医立即从陆恒身后出来就要给安王妃把脉,这个太医是一个老太医了,不少人家都请过,安王府就是想借着安王妃晕倒之事躲进府内都不行。
大家看到这对陆恒对她夫人的情谊有多深又惊讶一次,连太医都给带上了。
在场的人都没说话,只余秦姝的抽噎声,太医把脉一会,翻看了安王妃的眼睛,舌苔,拿出银针扎了两针后起身先行个礼,“王妃无事,气急攻心而已,调养调养就好。”
陆恒颔首,“郡主,你说没有证据我拿出了证据,你说没有仇怨,我在家愁思许久,终于想出了个理由来,我相貌堂堂,风度翩翩,你又曾对我夫人说出那种话,看来除了你心悦我以外就再不能有其他的理由了。”
陆恒本是天人之姿,就是说出这样子自恋的话来都让人觉得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这样子的人,还是个将军,怎么能让人不动心。
安王妃幽幽转醒,听了陆恒的话又是一阵猛咳,张张嘴,就听到了她儿子的声音,是秦宁。
“将军怎可毁一个女子的名节。”匆忙从官衙赶回来的秦宁呵斥道。
他本伤寒未愈,去官衙都是勉强去的,哪里想到刚到没多久就听到了传言,接着就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厮告诉他陆恒带人去安王府算账,他一个激灵,什么都不敢耽误的启程回来。
陆恒看人齐了,浅浅一笑,俊朗的模样让众人对刚才他的话更深信不疑了。
毕竟将军是战场上下来的人,坦坦荡荡的,怎么可能会讲假话呢。
陆恒不回答秦宁的问题,指着被捆着的几个男子反问道,“这几个是世子的人吧。”他呵笑一声,嘲道,“你可真是个好哥哥。”
陆恒知道秦宁插手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太惊讶,上一世他不就为了开脱秦姝和他对上了么,这次只是提前一点。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说清楚一点。我和我夫人的婚事是皇上赐的,我夫人还对皇上有救命之恩,某些怀着小心思的人还是放弃,我对我夫人矢志不渝,别说另娶,就是你要来给我当个妾室我都不会要的,当然,这一点,你们这些心地不好的人是不会理解的,不过我没想要你们理解。我今天来不是想要你们给我个交代,只是来警告警告某些不怀好意的人。”他说完扯扯马绳,调转马头,“青木,将人带去京兆府尹处。”
细算下来,这些人并没有犯罪,他们不过是找到一户人家,说了几句话而已,陆恒不会留着他们,可是就这么放了,也不合适,最好的办法就是绑去京兆府尹处,将事情闹得更大。
这一点秦宁自然也清楚,他拦住陆恒,“陆恒,就算这些人是我们派去的,那又怎么样,我们有做什么事伤害到你和你夫人吗?不过偶然听说了这件事,这几个人正好去了那个地方,带了一句话而已,你用得着如此生气吗?还是说你和你夫人根本就不想认亲,不愿意承担儿女之责。”
当今皇帝虽不强调以孝治天下,可也很遵从儒家学派的思想,且儒家学派学者众多,一些个不孝之人在朝堂上被弹劾之后是落不了好的。
“秦宁啊秦宁,你不是状元吗,怎么没有熟读大秦律法啊。”陆恒摇头轻笑。
青木可记得刚才安王府的人骂他不是东西这事,在陆恒说完后就立刻道,,“被卖死契者与原父母亲人再无关系,生老病死,各安天命。”他一副替秦宁着想担忧的模样,“世子爷是不是书读多了,反而将这些基本的给忘了。”
秦宁握拳,他当然是知道这一条律法的,他当初还这样劝过秦姝,可是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这些。
“律法之外还有人情道义,你……”秦宁道。
陆恒打断,“不好意思,我陆恒最不信人情了,请你好好管教你妹妹,别再想着我这个有妇之夫了。”,说罢马鞭一扬便离开。
人都是有八卦之心的,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安王府未嫁的郡主爱慕娶了妻的平定将军一事迅速传开了,及云楼顶楼,蓝珍珠听了丫鬟刚活灵活现的讲了安王府大门口发生的事,大笑不已,睨了眼虽近不惑依然儒雅的广平帝,故意道,“你要帮着你侄女吗?”
“不帮,我可是帮理不帮亲的,她自作自受,我没下旨惩戒她败坏皇家名誉就是好的了。”广平帝一边剥着虾壳一边义正言辞道。
蓝珍珠点点头,很满意广平帝的识相,她满足的吃着盘中完整干净的虾仁,“嗯,这才是对的,她竟敢觊觎双儿的人,也太欺负人了。”
提到双儿蓝珍珠就停不了嘴了,不停的和广平帝讲她和双儿之间的事,然后广平帝就听到了那封信的事…
广平帝越来越沉默的看着讲起那个双儿就乐不可支,笑容就没有散过的蓝珍珠,忽然之间有点理解在皇宫中陆恒那吃醋的语气了。
“女子还是不要走得太近了,人言可畏知道么。”广平帝看蓝珍珠那恨不得很那个双儿私奔的样子斟酌半晌,最后轻声道。
“怕什么,”蓝珍珠睨他一眼,一口吃下他刚剥出来的四个虾仁,乐道,“有人说就让她说呗,我巴不得和双儿在一起呢。”
广平帝:……
第89章
陆恒在安王府闹了一场便迫不及待的去双儿面前邀功。
天冷, 双儿躲在温暖的屋子里,陆恒回来先脱了一身沾满寒气的外套,又抱了暖手炉一会才走到双儿面前, 不顾在一旁陪着的小丫鬟,弯腰嘴唇就往在双儿粉白的脸上印了去, 发出啪的一声。
“干什么呢?”双儿正在画画,她是在榻上,用的是极小极细的毛笔,画的是腊梅图,正要点上花蕊, 陆恒就扑上来,一个划拉,黑长黑长的一条直线顿时横穿纸张,费了双儿一个时辰的画就这么毁了,她怒瞪着陆恒, 圆润的脸蛋因为生气快要皱成包子了。
陆恒看得乐得很,双手捧着双儿的脸又是一大口,丫鬟们早在陆恒的第一个动作时就低头出去了,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个,双儿也不想着给他留脸面了, 抬手狠狠的打在陆恒的手上,哼唧哼唧的推开他,指着画道,“现在怎么办?”
被打得乐呵呵的陆恒坐到塌边, 看炕桌上的那章仿若白玉纸上的梅花,画技拙劣,匠意太过,他八岁画得都比这个好了。
拿过双儿手中的笔,刷刷几下,晕染开来,突兀的黑线就成了梅花的枝干,双儿仔细看了,再不高兴也不得不承认比她画得好太多,只得哼了两声不再计较。
陆恒见她在他面前越发娇俏,像孩子模样,愉悦的笑笑,坐到了双儿身边,轻轻揽住双儿,给她讲了安王府的事。
事情的走向是她和陆恒一起决定的,可听到安王妃气晕了的事仍然不免有点不忍,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
陆恒一看双儿的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可不要同情心泛滥,秦姝害你的时候可没想着要留后手呢。”今生是他提早有提防,上一世双儿可是丢了命的。
“没有同情心泛滥,只是觉得她一个郡主,又长得这么漂亮,何必要做出这种事。”
“你管她做什么。”陆恒道,“有这个闲工夫,不如想想你要怎么伺候夫君。”
双儿斜睨陆恒一眼,也不说话,直接双手一打开,有恃无恐的等着人给她宽衣的模样,“会伺候么?”
陆恒失笑,见双儿俏生生,学着宫里公公的样子应声道,“喳。”,就要去给双儿宽衣,双儿见此侧过身子,环抱住自己,控诉道,“大白天的,你居然要脱我衣服?”
“晚上熄灯了脱了也看不见啊。”陆恒假装嗤笑一声,手继续伸向双儿。
“不要。”双儿苦着脸,要哭不哭的看着陆恒,像看一个登徒子似的。
“哪容得了你决定,”陆恒含着鼻音,粗声粗气,“你还是乖乖的坐过来,我可不想伤了我的胖美人呢。”
……
小两口打闹着,正厅的青梅听了一部分的话,红着脸,在心里将那个闹事的黄小娟骂了个狗血淋头,纠结的望着眼前的门,犹豫一会,还是敲了门,禀道,“夫人,黄小娟想要见您。”
倒在陆恒怀中的双儿一顿,看了看陆恒支起的某处,狡黠的笑笑,低声在陆恒耳边道,“这可不是我不想啊。”,随即穿好刚才弄乱的衣服,“进来吧。”
青梅低头敛眸的推门进去,果不其然还没走近就感觉到一道冷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青梅头更低了,经验告诉她,现在不应该抬头,她立在塌尾处,“夫人,黄小娟哭着喊着要见您。”
双儿一听是黄家人有点惊讶,陆恒把黄家父子带去天牢的事她是知晓的,这怎么又突然闹起来了。
“奴婢听说黄家父子回来了。”没听见双儿说话,青梅小心的抬头,入目的是陆恒的黑脸以及双儿粉扑扑的疑惑脸。
难怪,怕是知道讨不了好才闹起来的,双儿沉吟片刻,“把她带进来吧,嗯,另外几个人都带进来,他们上京寻亲,总不能避着不见。”
黄家父子是被一个侍卫领出来的,他们衣服还光鲜亮丽,精神头却不好,像被山野志怪里的妖精吸了血气似的,面色发青,两眼呆滞。
坐在那日他们出来时乘坐的马车上,父子俩没有了当初的兴奋,各自抱着双腿,缩着脖子蹲坐在车厢角落里,时不时的对视一眼,向对方确认他们真的是出来了么。
下了马车,看到雄伟壮丽的国公府,两人又是一阵颤抖,和初进国公府时仗着自己是双儿父亲的大摇大摆不同,他们躬着身子,小心翼翼,进屋一看到在小丫鬟面前骂个不停的黄杨氏,黄老大一个气,上前就是一个大巴掌,打得黄杨氏退后两步,懵了,然后大叫一声就要扑到黄老大身上去干架。
“娘,不要闹了。”黄小河进屋就蹲坐在门边,和在小山村里一模一样。
作为家中唯一的传宗接代的儿子,黄小河虽未成年,可家里的话也是能说得上的,黄杨氏看到无精打采的黄小河立马就将黄老大打她的事忘记了,说来,其实到底她是不敢和黄老大硬着来的。
“儿啊,你怎么了,不是你姐夫带你们出去玩了吗?”黄杨氏道,站在屋角像个透明人样恩黄小娟也竖着耳朵,等着黄小河的话。
那日来的人只叫了黄老大和黄小河,让黄小娟嫉妒得很,特别是在听说是跟着陆恒出去后,后来她托人给双儿带话想要见她又没个下文更是让黄小娟对双儿暗恨得很,天真以为双儿是看她长得漂亮,嫉妒着才不让她进院子。
细看五官,黄小娟人真的不差,比双儿还好一点,可她没有双儿白白嫩嫩的肌肤,人又黄又瘦,像根干材。
黄小河没理会他娘的话,黄老大猛拍一下桌子,“收拾东西,我们回黄家村去。”
黄小河看看他爹没反驳,黄杨氏和黄小娟俱都瞪大了双眼,他们多难才到了京城啊,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黄老大沉脸的时候太吓人,黄杨氏心中再多疑惑也不敢说出口,可也知道这出去的一趟怕是出了啥事了。
一旦离开,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黄小娟悄身退出,去找了另外一个丫鬟,拿出一根玉簪子求着她去给双儿通报一声。
上次她找过一次,这次便换了一个人,玉簪子是他们进府时陆恒派人送去的,黄杨氏拿走了大半,只给了这一根成色极差的玉簪,不过对于一般的小丫头来说,这也是很不错的东西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小丫鬟讲着她和双儿两个在家是如何如何的不受宠,被骂被打是常事,双儿被卖掉还是解脱了,她却是一直承受着。
小丫鬟心思单纯,又收了好处,在黄小娟的哭声中就一时冲动答应下来,她也不傻,不直接去求见双儿,偷偷摸摸的去找了青梅,青梅考虑一下决定还是给双儿通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