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微微颤动，去地上捡起那一沓纸。
整个人都因为害怕而发颤。
一张张纸就像是一场故事一样，告诉司偌姝顾辞的经历，告诉她那些年他的过去。
七年前他一个离开了n市。
之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是因为他进入了一个组织。
那个组织是地下的，里面的人和东西都保持着高度的神秘，但毕竟是见不得人的，所以几乎没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
那是一个用来帮人洗钱、走私的组织。
里面有一个最高的领袖，而另一个主力军就是顾辞。
他们在有段时间里，经历着打打杀杀，顾辞受过好几次致命的伤，最为严重的那次是发生车祸，车子坠入海沟，然后他顺利逃出来，可游到岸上已经半死不活。
那也是他成功离开地下组织的那一次。
地下组织究竟是谁主导的，资料里没有丝毫的提及。但是顾辞在此期间的所有倒是讲了个清清楚楚。
里面记录他被组织囚禁四年，四年里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过。
四年里他运用高超的电脑技术，帮助过那个组织完成过几次走私和洗钱。
若是这些事情被爆出来，顾辞这个人就几乎是完了。
司偌姝整个人不知所措，呆愣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如同傀儡。
“所以呢......爸爸，你给我看这些是为了什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
“偌姝。如果你回去，如果你跟他回去。这些资料的备份我将会直接递给警署。”
“那究竟是为什么。他不已经逃出来了？这些事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他也是被害者。”司偌姝眼里蓄积的泪水再次滑落。
“因为他所作对的其中之一人......就是我。”
灯光中，父亲转过身，脸颊一半隐入黑暗，一半在灯光下，显得狰狞无比。
司偌姝呆愣在原地，像是完全傻了一样。身子顿感无力。
她忽然笑起来，笑得苍白无力。
“我之所以会让你们今天来这，是根本没想让他再将你带走！如果这一切被查，司家将不复存在！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致力于让你与我脱离关系，将你安排到美国，甚至就连司家所有的家产都已经归入你的名下的做法了吗！”
司正的声音苍老了许多。
“偌姝啊，你是爸爸唯一的希望。”
第40章 呜
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司偌姝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只是走路的时候身体还是有些发抖。
二楼的吵闹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一楼。
她想也是啊，家里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如果顾辞听到灯泡破裂的声音，肯定会冲上来的，那她也看不到那些资料，也就不会骑虎难下。
爸爸给了她两个选择。
一个，永远离开中国，带着司家的家产和妈妈，和司偌煜一起离开，但得和顾辞离婚。
第二个，顾辞进警局，她可以选择在外面等待一辈子。
无论是哪个，都对她太狠了。
但是她只能选择一个对顾辞不狠的。可，她说不出口，对离婚说不出口。
顾辞是在一楼的人里最先注意到她下来的人。
看见她下来便立马迎过来，脸上全是笑意，看上去和家人聊得很高兴。
他似乎即将要开口和她说件事情，但看见她廖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偌姝，你怎么了？”
“顾辞......晚上我不回家了。我想和妈妈睡。”她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些，“以后就不能常回家陪她了。”
顾辞摸摸她的脑袋，亲了她额头一口。
“那好，你什么时候想回家，我就来接你？”
司偌姝点点头，温声嘱咐：“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
“我会的。趁你不在，我多练练厨艺。”顾辞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
“你不送送我？”要出门了，顾辞忽然拉住她。
司偌姝面上很自然，没有什么不对劲：“送你干什么，你又不是客人。乖，天不早了。早点回去，回去给我发微信。”
顾辞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直到顾辞的车没入夜色中再也不见，司偌姝才蹲在地上，脸上全是压抑不住而落下来的泪水。
她呜咽出声，在夜色中的倒影显得凄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