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事?”张阳和杨大春对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眼里的凝重,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又被人卖了。
杨大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上前一步问道:“警官,是不是搞错……。”
“双手抱头,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再上前一步我就开枪了!”那些人却如临大敌,瞬间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他,那领头的更是连声大喝。
“长官,我们真的没做什么坏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张阳一看这架势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把双手抱住头不敢有丝毫妄动。这是对刑事罪犯才有的待遇,稍有差池就会成了筛子。
“长官,我们真是好人,你们一定搞错了。”杨大春也双手抱头,讨好地笑道。
“有没有搞错不是你们说了算,办案是讲证据的。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留下两个人,其他人去周围查看一下,别遗漏了什么线索。”那领头的寸头转过头去吩咐道。
后面的人应了声‘是’便各自散了开来。
张阳和杨大春面面相觑,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对付鬼怪他们还有点办法,对付人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那领头的人看到张阳身上背着个帆布背包,神色一凝,枪口一转,对着张阳道:“你!把你包丢过来。”
张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那里面都是他们吃饭的家伙,除了符之外,还有一柄血煞匕首和七寸棺材钉。一抖出来怎么也说不清了。’
“长官,你看,包里真没有什么东西,都是我们的行李,这个就不用检查了吧。”张阳腆着笑脸道。
“少废话,丢过来!”
“长官,这真的是我们的行李……”张阳还想多说几句
突然那领头的长官突然扣动板机朝张阳旁边的地面打去,地面瞬间擦起了火花,一声尖锐的金铁交鸣声紧接着响了起来。
张阳吓了个激灵,看这架势已经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便乖乖地把帆布背包丢了过去。
那留下来的两个身穿制服的其中一个,把背包打开来一阵搜索,对着领头的道:“报告,里面发现两柄凶器。”
话音未落,一人从外面赶了过来,道:“发现一具死尸,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有明显的创伤。”
那领头的寸头冷冷地道:“拿着那两个凶器去比对伤口。”接着又吩咐道:“把他们给拷了,我怀疑他们与这起谋杀案有关。带回警局。”
张阳和杨大春相互都看傻眼了,他们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真正到来时还是觉得像梦游一样。就连那些警察粗暴的手段也任由他们施为了。
两人的手被反拷在背后,每个人还有两个人在后面看着。一如他们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经历这种事情的是他们。
两人晕乎乎被带到了一输加了铁栏的面包车里,坐上了硬梆梆的坐椅,旁边还有个警员看守着。
张阳苦笑不已,即使没人看着他们也逃不出去,多此一举。
杨大春看到张阳在笑,便一脚踢了过来,笑骂道:“你还笑,都快要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张阳挪揄道:“要不你哭一个,看他们会不会把我们给放了。”
杨大春看了看旁边的人,欲言又止,索性便闭上眼睛养起神来了。
张阳心思急转,到现在也不明白张国富张总经理为什么要出卖他们,没有理由的。他们跟张经理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会是谁一直要处心积虚地要害他们呢?难道是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这正是让人头痛的地方,到现在真正的幕后主使还没露过面,却已经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了。
这一次更是直接将他们送进了监狱,还有很大可能会因此吃枪子。但好在他们只是临近看了几眼,并没有伸手去触碰,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这使得他心里淡定了不少。
张阳理不出个头绪来便索性不想了,便也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好一阵摇晃之后便停了下来,向前的惯性使得他向前一倒,把他在睡梦中惊醒过来。
张阳张眼一看,刚好看到杨大春也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隔着铁围栏的玻璃窗外是来经往往身穿警察制服的人,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像一声声鼓声敲击着他们的心脏。
不一会车厢门便被打开了,两人各被带到了一个小屋子,张阳知道那些人是要从自己身上找证据来了。这或许也是他们唯一的翻身机会。
带张阳进来的人很麻利地把他们手上的手铐锁在了桌子上便出来了,房间里只留下了张阳和那个警队的队长寸头。
那人把带来的本子往桌上一丢,往椅子上一靠,问道:“说吧,为什么杀人?”
张阳见这人一上来便把杀人的罪名往他身上扣便来气,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喝道:“长官,我们真是被冤枉的,不信你去查指纹,我们压根就没有碰到过那个人。”
寸头不以为然地道:“笑话,杀人一定要接触死者才能杀得了人吗?我破过很多匪夷所思的案子,死者身上也都没有凶手的任何印迹,到最后都查明是凶手所为。”
“尤其是你们这种神神道道招摇撞骗的,更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你们虽然没有在上面留有指纹,但是是你们的凶器与死者身上的伤口大小刚好吻合,就凭这一点我就能断你故意杀人罪。”
“怎么样,老实交行了吧,你们与死者什么关系,为什么杀人?”寸头说完话便掏出了个烟开始抽了起来,袅袅白烟便在狭窄的审讯室里弥漫开来。
“长官,我再说一遍,我们没有杀人。”张阳攥紧了拳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哦,那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不要告诉我是去那里闲逛。”寸头冷笑着问道。
“对,我们就是在那里闲逛的,有谁规定不能去那里闲逛的吗?”张阳回敬道。
寸头吐了长长一条烟雾出来,把烟头随手丢在地上,微笑道:“我叫于成,是负责这案子,你们刚巧出现在案发现场,包里的刀具又与伤口刚好吻合,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张阳冷笑道:“天底下巧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拿把刀来削水果还要经过你同意吗?”
接着话锋一转,道:“倒是你,大祸临头了还不自知。我不知道是谁给你们报的案,但我知道事后你绝对与那个死老头一个下场。老头子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们,再下一个就是你。所有知情的人都得死了,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于长官!”
但显然于成不吃张阳这套,依旧悠哉悠哉地点起了烟,抽了一口道:“说这种话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我到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你看这不还好好的吗。”
张阳慢慢地眯起了眼睛盯着他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你或者是你的家人亲属已经有人被收买了,或者被威胁了。要不要跟我打个赌,三天时间。这三天时间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你对那人说已经把我料理了,你看你还有没有命在。二是据实回报,看他们又是什么反应。”
顿了顿又道:“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选择第一条,你会死得很快。这第二条嘛,你会死得很痛苦。但是我这里有一个法子,可以保全你和你家人的性命,你可以考虑考虑。”
张阳话说完便架起了二郎腿靠在的椅背上,虽然不敢说这一番话就能让他把自己和大春给放了,但起码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多疑的种子。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这颗种子生根发芽了。
果然于警官听了张阳的话稍稍有那么一会的迟疑,张阳心里暗笑,目的已经达成,再添一把火也无妨。
又道:“你可以回想一下,这几天在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想清楚了或许能救你性命。你能做到这个位置想必也不容易,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就这么断了岂不可惜……”
于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张阳的话,只见他脸色渐渐地变得阴暗了起来,眼睛里也变得杀气重重,手中的香烟在频频颤抖着。
他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吼道:“够了,不要再妖言惑众了,我一直都好好的,身边的人也没有任何的事情,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阳这回倒是变得淡定了许多,看着于成狰狞的面容微笑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至于何去何从就是你的事情了。至于杀人一案,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杀人。”
于成显然是被张阳刺激到了,握着拳头的手一直在颤抖,眼睛也是慌乱不已,他盯着张阳看了许久,这才怒气冲冲地向门外走去,“呯”的一声,巨大的震动把门沿上的灰都震了下来。
张阳一直面带微笑地看着于成走出门外。在这一刻,张阳才感觉到自己像个魔鬼。果然与敌人斗不只斗力还要斗智。
心里稍安的同时,却也在担心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等着他们。果然想要活着从这里走出去,还是困难重重。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另一个警官进入审讯室里来,一声不吭地给张阳打开了锁在桌上的手铐,便押着他出了门口,向走廊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