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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闵母问:“这位女士,请问您是?怎么会在我儿子的房间里。”
    浅缎手里攥着抹布,顿时没词儿了,正在胡思乱想要不要干脆说自己是这里的护工算了,就在这时外面的保镖跟了进来,看到这情景立刻帮忙解围道:“闵夫人,这位是闵总公司里的助理。”
    “哦,这样啊。”闵母客气地对浅缎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由疑惑,这姑娘真是儿子公司里的人吗?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闵夫人,闵先生你们好。”浅缎用眼神向保镖致谢,将椅子推到闵锢父母面前,闵母坐下后对浅缎说了声谢谢,浅缎说:“那我先出去了。”
    “不用,没关系。”闵母看向浅缎,“正巧我们也有事想问问你呢,我和他爸几天没来医院了,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闵锢吗?这几天他情况好不好?”
    浅缎回答道:“还不错,请二位不要太担心,我相信闵锢……闵总很快就能醒来的。”
    “哎,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闵母叹息一声,关切地看着儿子,发现他脸色的确比上次来时好了许多,这才放心了,两人又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去。
    浅缎送他们离开后,转身回到病房,早上闵锢跟她说了,他们打算今天把魂魄换回来,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她正打算打个电话问问闵锢他什么时候来,谁知刚刚关上房门,脖子就被人用锋利的东西卡住了。
    浅缎登时惊出一身冷汗,也不敢动,紧张地问:“谁?”
    她以为找上门来的会是心有不甘的岑取,谁知身后传来的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谁?你还问我是谁?傅浅缎,全都是因为你,不然我现在早就过上纸醉金迷的好日子了!”
    浅缎很快猜出了她的身份,问:“你……你是和岑取在一起的那个……”
    “小三?姘头?随便你怎么叫!”妖娆女子冷笑道,“我比你身材好比你漂亮,凭什么不能过得比你好?本来岑取明明说好了,等他转移到闵锢身体里就会娶我,可是全都是因为你,他现在竟然反悔了!那我怎么办,啊?我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就落得一场空吗?”
    浅缎的惊恐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情绪,她问:“你付出?付出什么?就是想方设法夺走属于闵锢的身体吗?你这么做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我为什么要愧疚?闵锢从生下来就锦衣玉食,他怎么不觉得愧疚呢?”妖娆女子愤怒道,“你不要试图说服我,没用的!我告诉你,我已经暗中跟踪你和闵锢他们很久了,我知道你们的计划,如果你们不照我说的做,或者试图叫保镖,我就划破你的喉咙!”
    浅缎并不害怕,她只是为了这个女人感到很可悲而已。
    二十分钟后,当闵锢和耿不驯领着岑取和那位大师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妖娆女子用刀卡着浅缎脖子的情景。
    闵锢瞳孔骤然紧缩,大喊一声:“浅缎!”
    “闵锢!”妖娆女子得意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这个女人,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她就别想活了!”
    闵锢眉头紧蹙,低沉问:“你想要怎么样?”
    妖娆女子冷笑一声,朝他们扔过去一张纸,道:“把这些钱打到这个账号上,我收到钱就走人,以后绝不会来妨碍你们。”
    耿不驯看了眼上面的数字,翻白眼道:“大姐,你真以为自己值得了那么多钱?”
    妖娆女子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但还是说:“我不值,我就问闵锢傅浅缎这条命值不值!”
    话刚说完,闵锢还没开口,一直畏畏缩缩站在角落的岑取倒是先说话了:“别、别别!你千万别伤害浅缎,我说……耿大哥,闵大哥,你们就把钱给她吧!反正那点钱对你们也不算什么是不是?你们如果不给她,万一她一气之下用刀捅了闵大哥的身体,我们就都回不去了,那可怎么办呀?”
    浅哼冷笑一声,搞了半天,原来岑取担心的还是他自己!
    耿不驯嘲讽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岑取连忙窝囊地垂下了头,耿不驯嗤笑一声,和闵锢对视,得到对方的同意后拿出手机转账,对妖娆女子说:“好了,现在你可以放开她了吗?”
    妖娆女子将浅缎挡在自己身前,一步步退出病房外,直到走到楼梯口才猛地推开她快速跑下去。
    “浅缎!”闵锢立刻追上来,担心地捏住她肩膀上下打量,“你有没有事?哪里受伤了吗?”
    浅缎摇摇头,心中一阵温暖,说:“我没事的,但是耿不驯的钱怎么办啊!”
    站在一旁的耿不驯笑道:“你还当真了啊?那女人也太蠢了,也不确认一下就跑了,我根本没把钱给她好吗?”
    浅缎目瞪口呆。
    一旁的闵锢倒不是很惊讶,毕竟他早就见识过这女人有多愚蠢,之前她竟然一直没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岑取,还向他透露了那么多重要信息,现在想来他能走到这一步,还要多亏了她帮忙。
    “那……那就好。”浅缎这才放心了。
    这时聚集在外面的保镖们走过来说:“对不起老板,是我们一时疏忽让那女人溜进病房,真的非常抱歉。”
    耿不驯摆摆手道:“算了,你们这段时间也辛苦了,既然浅缎没事,我就不怪你们了。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赶紧让我的好兄弟回到他自己的身体里吧,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几个人这才回到病房里,岑取一脸怯懦地看着浅缎,讨好地对她笑了笑,却只换来浅缎一个冷漠至极的眼神。
    大师在几个保镖的监督下再次开始做法。
    浅缎对于整个过程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一直紧张地盯着病床上的闵锢,可是等了好久好久,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原本坐在一旁的岑取和闵锢却突然全都晕倒了。
    耿不驯紧皱眉头,问满脸是汗的大师:“怎么回事?是成功了吗?”
    大师脸色苍白道:“还、还没有……很危险,这次魂魄转换牵扯到了三个人,我没操纵过这样的法术……”
    “你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现在你才来说你没办法让他们换回去了?”
    “我……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你必须做到!”耿不驯着急地大喊,“始作俑者就是你,如果你没办法把闵锢换回去,你就等着瞧吧!”
    浅缎也慌了,她先是去推了推倒在地上的两人,可是无论怎么叫对方都没有丝毫反应。她又转头去喊床上的闵锢,但也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更为不妙的是,大师也突然倒在地上,满脸是汗大口喘气,看样子是太过疲惫了,他摇头道:“不行,我完成不了,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耿不驯气得简直想骂人,难怪当初闵大伯指使的第一次魂魄转换没成功,全因为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半吊子吧!能力不足他出来做什么大师啊!
    他抓住对方衣领把大师提起来,问:“那现在他们怎么办?啊?他们的魂魄在哪儿?”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都说了我以前就没做三个人的魂魄转换……”
    “你现在还敢跟我抱怨?”
    “别吵了!”一直坐在床边的浅缎忽然大喊一声打断了两人,她说,“闵锢……闵锢的眼睛在动!他是不是要醒了?大师,你再试试看啊!”
    大师擦着汗说:“我试了,但我真的没办法了啊!”
    浅缎焦急地快哭出来了,她一手紧握闵锢的手,另一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哽咽道:“闵锢!闵锢你快醒醒啊,你醒一醒好不好?你还有那么大的公司要管理,你的爸爸妈妈也一直等着你醒来,还有……还有我,我……我也很想见见你真实的模样啊,呜呜,求求你了,快点醒来吧……”
    话音未落,被闵锢紧攥在手中的那个香包忽然发出一股红紫色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得几近刺眼,浅缎在忍不住闭眼前的那一刹,模模糊糊好像看见眼前出现了那个雨夜里的老奶奶……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手忽然被人握紧了。
    浅缎心脏骤然一阵快速跳动,她紧张地睁开眼,发现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正用那双深邃如墨的双眼望着自己,用熟悉又陌生的嗓音道:“浅缎?”
    ☆、32|8.20文|学
    【不再打扰】
    浅缎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都快站不稳了,她连忙扶住床头柜,小心地喊出对方的名字:“你……你是……闵锢吗?”
    床上的男人微微笑了一下,很好看,他说:“恩,我是,我回来了。”
    浅缎顿时松了口气,也跟着笑起来说:“太好了!耿不驯!是闵锢,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真的?”耿不驯也顾不上教训那个所谓大师了,冲上来道:“你真是闵锢?没骗我们吧?”
    闵锢说:“没有,你可以问我点什么考一考我。”
    “哈哈哈,回来就好!”耿不驯大笑道,“哥们,怎么样能坐起来吗?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闵锢皱起眉头,用了些气力,在浅缎和耿不驯两人的帮助下缓缓坐起来,他喘了一口气说:“这具身体好久没用,有些使不上劲儿。”
    “慢慢就好了。”耿不驯说,“把身体养回来就能和以前一样了,哥们,我还等着你陪我一起去打高尔夫呢。”
    “好,我努力。”闵锢说着,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浅缎,道,“耿不驯,能不能让我和浅缎单独……”
    “哦哦哦,明白!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耿不驯把大师和刚刚苏醒的岑取拎起来,快速关上门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闵锢也不说话,就一直用深邃好看的眼睛安静地望着浅缎,好像能这么看着她他就很满足了似的。这样的气氛让浅缎无所适从,她没话找话说:“呃……你、你要喝水吗?”
    “咳……好的,谢谢。”闵锢的嗓音有些沙哑。
    浅缎接来一杯水小心递给他,问:“你拿得动水杯吗?要不要我帮你举着?”
    闵锢勾唇一笑,身体虽然虚弱,却有种沉稳老练的气场,他说:“这个我还是拿得动的。”
    “哦……”浅缎觉得自己有点犯傻,尴尬地撇开了头。
    可闵锢即使是在喝水的时候都一直盯着她,浅缎的脸渐渐红了,她抓了抓头发问:“你……你能不能不要看我了?”
    “抱歉。”闵锢轻笑一声转开目光,“我只是很高兴,能用自己的眼睛注视你。”
    被他这么一说,浅缎心中也有所触动,是啊,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闵锢真正的模样呢。她忍不住也将视线投向了他,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眉眼。
    闵锢笑着问:“怎么,是不是我和你在网络上看到的样子不太像?”
    “有、有一点。”浅缎微红着脸说,“不过主要是因为你瘦了很多。”
    “恩,这是主要原因,那么次要原因是什么?”闵锢温柔地诱导着。
    浅缎想了想,说:“我感觉……感觉你在视频里的样子比较严肃一点,好像也没有这么喜欢笑。”
    “那是因为我在工作。”闵锢解释道,“对你我当然不会那么严肃,因为你是我——”
    “啊对了对了!”浅缎忽然红着脸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醒了,我们应该赶紧告诉你爸爸妈妈!他们知道了肯定很高兴的!我……我这就去找耿不驯!”
    “浅缎,等一等——”
    闵锢呼喊着,可浅缎已经风一般的冲出了病房。他苦笑着叹口气,也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对自己没兴趣才会想办法逃避?不过自己也才刚刚醒来,还是别那么着急吧。
    片刻后,病房门打开,耿不驯请医生和护士进来为闵锢做身体检查,闵锢伸长了脖子朝外看,耿不驯被他逗得直笑,道:“别看了别看了,浅缎去给你弄吃的了。还有啊我通知你爸妈了,他们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
    闵锢向好友道了谢。片刻后医生检查完毕,确认他身体已经基本无恙后,闵锢的父母也赶来了。
    一向性格冷淡的闵母几乎是一看见儿子,就泪流满面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他,闵父也站在一旁红着眼睛,不断拍着儿子的肩膀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闵锢鼻子发酸,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安慰道:“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闵母摇头道:“是妈妈不好,从前太忙着做生意,很少关心你照顾你,妈妈真的很对不起你……”
    闵锢温暖地笑道:“别这么说,爸妈,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的。”
    闵父叹息一声,道:“好了好了,儿子刚醒,你也别哭了,不然他看着多难受?”
    闵母这才抹抹眼泪,坐起来说:“好,我不哭了。”
    浅缎端着医生专门为闵锢配置的食物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闵锢一家和乐融融在病房里聊天说笑的样子。
    她不忍心打破这样美好的画面,而且也没资格打破,便把餐盘递给耿不驯说:“我就不进去了,麻烦你把这个给闵锢,让他好好吃饭。”
    耿不驯问:“你要走吗?不进去和他打个招呼再走?”
    浅缎眼神一沉,摇头说:“不了,他既然回到自己的身体我就放心了。我走啦,以后……我也不会来打扰了。”
    耿不驯对着她的背影说:“浅缎,我认识闵锢很多年了,他绝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浅缎没有回答,快速走出医院大楼,却在出门时看见了站在门口一脸惶惶不安的岑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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