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急促喘息。
那人却好整以暇,好像根本不在乎。
“余晚?”骆明川仍试探的喊了一声。
依旧没有回应。
洗手间内,季迦叶还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他不动,也不松开。
隔着凉薄的镜片,他看着余晚,无声的对峙。
他今天是一定要折磨她的了,而且,就在这个地方。
余晚好绝望。
“余晚?”
外面,骆明川开始着急,似乎在喊佣人过来帮忙看看了。
那些动静入耳,余晚只觉得无比糟糕。
她还被季迦叶掌控在手里,这会儿硬着头皮,终于无奈开口,余晚说:“稍等,我补个妆。”
“好。”听到她的声音,骆明川安下心来。
脚步声又远了。
恶狠狠瞪着面前的人,余晚低声咒骂他:“你这个变态!你去死!”
季迦叶也不气,俯身,凉凉吻了吻她的脖颈,是他独有的奖赏。
这种寒意与淡然,真让人不寒而栗!
余晚压低声说:“快让我出去!”
他却问:“补妆要几分钟?”
……
虽然刚才他已经用手弄过一次,可这人从后面真正进入的时候,余晚还是痛的要死了。她死死抓着洗手台边,脑袋深深垂着,痛到不能呼吸。贴着她的耳边,季迦叶轻轻的说:“小余,这才是今天的惩罚。”
又是凌虐的痛楚。
以前都是黑夜,今天却换了白昼,更何况,外面还是熟悉的人。余晚努力忍耐。连衣裙侧的拉链被拉开,他的手探进去,隔着内衣,玩弄着,挑逗着。等玩够了,才沿着光滑平坦的小腹往下,还是想尽一切办法的弄她。
余晚被他箍在怀里,他从后面吻她的脖子。
余晚终于哀求:“别。”
“怎么,怕被明川看见?”季迦叶口吻平平,带着些讥讽。说话间,他下手更加狠,吻得也更加深,还咬她。
余晚难受的挣了挣,却怎么都挣不掉,她就是个发泄的玩物,余晚终于无力的耷拉下脑袋,一片死寂。
捋了捋她的头发,季迦叶终于说:“离开明川,别再让我罚你。”
其实不要他说,余晚也会这样做的……如今余晚只是恨,她催促他:“你快点!”
季迦叶轻轻笑了,他说:“那你自己来。”
他坐在那儿,坦荡荡的,看着怀里的余晚。
他就是逼她啊。
余晚面无表情的坐上去,环着他的脖子,身体僵硬的……
余晚一直看着后面的瓷砖。那些花纹上下变化着,勾勒着,隐隐约约描绘出她冷漠的眉眼。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被人玩弄,被人糟践。
……
顾忌着骆明川,这人到底没折腾太久。
整理好衣服,余晚拿出随身的化妆包,匆匆补了个妆。
口红来回抹了抹。
季迦叶指腹轻轻擦过,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畔,说:“记得和明川分手。”
余晚不愿再搭理他,她不说话。
收好包,余晚直接开门出去。
骆明川等在客厅,见余晚出来,他起身说:“走吧,送你回去。”
余晚“嗯”了一声。
骆明川觉得余晚有一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儿怪来,打量了她一眼,才发现余晚头发原本是扎起来的,如今散下来,披在身后。乌黑的发,衬得她的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骆明川担忧的问:“怎么了?”
“身体不太舒服。”余晚涩涩笑了笑。
“要去医院吗?”
“不用。”余晚轻轻摇头。
她一动,颈子里隐隐约约就有些……骆明川望过去,却又被乌黑的长发挡住了。他一时尴尬的收回视线。
骆明川送余晚回家。
到了之后,余晚坐在那儿。没有立刻下去,她垂着眼,说:“vi,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骆明川侧身,认真倾听。
望着自己的手,手指慢慢绞在一起,余晚努力剖白:“vi,认识你这么久,我很开心。你是个特别好的人,单纯,干净,美好,你给了我很多的鼓励,也给了我很多难忘的回忆。”余晚失神笑了笑,说:“在你之前,还没有人这么夸过我,也没有人单独为我演奏过小提琴。”她活的封闭,活的辛苦,满目疮痍,那些曼妙的音符像是俏皮的精灵,带着勃勃生机,萦绕在耳畔,叫人没法不感动,叫人没法忘记……余晚还是淡淡的笑:“vi,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我和你真的不合适。如果是我哪儿给你造成了误解,我特别抱歉。”
“不不!”听懂了她的意思,骆明川连忙说,“余晚,你为什么要道歉?是我喜欢你,是我在追求你,你不用抱歉的。如果你被我打动,我会很高兴;就像现在,你拒绝我,我依然喜欢你,你明白吗?”
稍稍一顿,骆明川说:“我喜欢你,和你无关,你真的不用觉得抱歉。”
余晚还是望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鼻子里忽然有一点酸。
这人像是一道光,骤然出现,照进她晦涩而难堪的生命里,他是那么的好,她不能伤害他的。
抿了抿唇,余晚认真的说:“谢谢你,vi。”
骆明川微微一顿,还是问:“余晚,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又说:“是不说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不,不是的。”余晚说,“你很好,是我的问题。”
注视着他,余晚说:“vi,我祝福你。”
弯起嘴角,余晚还是微笑。
这个男人留给她的,就是温暖到极致的笑意,熨帖着人的心。
和他在一起,余晚都不自觉的笑得多了,她希望用这笑意告别。
摆了摆手,余晚开门,要下车。
骆明川握住她的手腕。
余晚一顿,回头,骆明川说:“那我们还是朋友吗?”年轻男人的眼睛里亮晶晶的,有些局促,有些不安,还有些紧张,那酒窝又若隐若现。
望着他,余晚好像又看到那个拉小提琴的骆明川,他开朗的笑,自信的说,余小姐,我是骆明川,很高兴认识你……
赤诚的一片心,可惜她没法要,也要不起。
抽回手,余晚还是说:“抱歉。”
他的眼底一瞬失落,“为什么?是我打扰你了吗?”骆明川不解。
“不是的。”
余晚只能这样说。
那些真实到让她难堪、让她狼狈的理由,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垂眸,淡淡笑了笑。余晚挥手,说:“再见。”
她下车,关上车门。
骆明川连忙下来。
余晚提着包,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走得很快,走得还很急,却始终没有往后看。
骆明川定定看着,直到看不到人影了,他才失神的坐回车里。
余晚直到走进楼道,脚步才停。
她怔怔站在那儿。
有人从楼梯上下来,和她打招呼:“小晚啊。”
余晚抬头,干涩一笑,慢慢上楼。
她的腿间还是痛的,真的荒唐又糟糕透了。
骆明川开车回去。
经过客厅,他闷闷喊了声:“二叔。”
季迦叶那会儿在楼下沙发里看报纸。抬头,看了他一眼,季迦叶问:“怎么了?”
“没什么。”说完这句话,骆明川垂头丧气的回房间。
看了看他的背影,季迦叶叮嘱管家:“再去订一把琴,明川不是早就想要的吗?”
“知道。”
这天夜里,骆明川破天荒没有下来吃饭。
餐桌上,只有季迦叶一个人。两边都空了,就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季迦叶上楼,敲音响室的门——管家说明川一回来,就一直待在里面,没出来过。
得不到回应,季迦叶径直推门进去。
里面,骆明川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电影。
看的是什么,季迦叶也不知道,他只是问他:“明川,发生什么事了?”
骆明川低落的说:“余晚和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