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言闻言笑了:“您还真别觉得这活儿是给我干的,大家干的都是公司的活儿。
许冬言说着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上午9:20,胶装一本册子一分钟不到,五本也就五分钟。但您不是忙嘛,我也得体谅您,就给您留出三个小时的时间,下午一上班我来拿。如果我实在没本事劳您动动手,那这东西是谁的,我就只好让谁亲自来拿了。”
许冬言这也算先礼后兵,言下之意就是你完成你分内的工作啥事都没有,如果不行,我也只好去领导那里给你扎针了。
刘姐一愣:“我说你个‘小三’还有理了!”
许冬言这回是真生气了,她整理着手上的几本册子,:幽幽地说:‘小三’也得有资本,您这样的也只有背地里骂人的份儿了。”
刘姐被气得够呛,嚷嚷着要和许冬言拼命。
不知是谁请来了刘科,刘科在后面听了一会儿就有点看不下去了,上来丢下一句“我们公司不养闲人,能干就干,不能干走人!”说罢就转身离开了资料室。
刘姐听到这句话,生生地把哭声咽了回去。
许冬言也懒得和她再费口舌,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她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无意识地端起刚沏的茶喝了一口,舌尖顿时被烫得起了泡。
她不禁失笑,刚才自己看似赢了一场口水战,可是谁说赢家就不会受伤?刘姐的话句句都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原来对于陆江庭,她连把他藏在心里的资格都没有。
下午,许冬言去资料室拿材料,刘姐虽然不再做上午那样撒泼耍赖,但也刻意磨磨蹭蹭地耽误了一会儿时间,许冬言赶到会议室时就迟到了一会儿,正巧遇到了晚到的陆江庭。她本想打个招呼就走,陆江庭先打开了话题:“换了新环境怎么样?”
想起上午的事情,许冬言无奈地笑了笑:“还行。”
陆江庭点点头:“时修还好吗?”
“他出差了。”许冬言扰豫了片刻还是说,“听……听……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
“谢谢。”陆江庭应了一声,可看上去并没有要当新郎那种幸福劲儿。许冬言以为这或许就是男人的通病——婚前恐惧症吧。
走廊里时不时有人经过,不知为什么许冬言感到有点不安,注意力总会被那些脚步声吸引去。
陆江庭问:“你很介意吗?”
“嗯?什……什……什么?”
陆江庭笑了笑:“没什么。有些事情你不用在意,清者自清,他们早晚会明白。”
许冬言这才明白,八卦的传播速度总是意想不到得快,想必陆江庭已对早上的事情有所耳闻了,所以才刻意找机会来安慰她。可是他说得不对,“清者自清”只是对他,而她并不是纯粹清白的。
她尴尬地笑了笑,朝着会议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得进去了。”
陆江庭点点头,绅士地替她拉开会议室的门,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因为早上那出闹剧,许冬言的心情阴郁了一整天。晚上回家后,瞥见厨房里那个高大的身影时,她阴霾了一整天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个裂缝。
宁志恒听到开门声探头出来:“冬言回来了?外面冷吧?”
原来是宁志恒,她还以为宁时修回来了。这爷儿俩的身量差不多,难怪她会看错。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望,随口应了一声:“嗯,还行。怎么今天您做饭?”
“好久没下厨了,练练身手,不然技艺该生疏了。
温琴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给老公拆台道:“你这点技艺早已经生疏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忘了许冬言的存在。
许冬言叹气,想不到她在公司被虐,回了家还要被虐。
她上楼换了衣服,再下来时,温琴正把已经炒好的菜端上桌。许冬言扫了一眼——这么多菜:“今天什么日子?”
正说话间,客厅门锁转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宁时修穿着厚重的黑色羽绒服,拎着一个不大的旅行包,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宁志恒从厨房里出来:“呵,难得航班没延误。”
宁时修抖了抖肩膀上的雪霜:“嗯,还算顺利。”
温琴问:“下雪了?”
“还好,不大。”
“赶紧上去收拾一下,下来吃饭。今天你爸爸听说你回来,亲自下的厨。”
宁时修笑着应了一声,拎着行李箱往楼上走。经过许冬言时,他歪头看着还在错愕中的她:“才一个多月不见而已,傻了?”
许冬言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行李:“你那边工作结束了?”
“还没。”
“那怎么回来了?”
“好像我回来你挺不高兴的。”
许冬言端着手臂转身:“是啊,又不能独占二楼卫生间了。”
温琴大老远就投来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冬言,过来帮忙摆碗筷! ”
宁时修笑了笑走上楼去,马丁靴的声音当当当地敲击着楼板。
“啧。”许冬言朝楼梯看了一眼,皱眉说,“这人进门也不换鞋。”
温琴没好气地把碗筷塞到她手里:“我说你怎么比我这个更年期的还事儿多!”
不一会儿,宁时修从楼上下来。他换了一身黑色的套头卫衣,同色的棉质长裤,裤脚微长,搭在拖鞋的鞋面上。他习惯性地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到许冬言的对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