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章方方拎着礼品,温声喊一句。
梁文华立刻给以笑容:“方方来了,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真是太客气了。”说着伸手就接了。
“妈,哥呢?”纪宁芝问。
梁文华努了努嘴,一脸的不屑说:“自从进房后,就没出来,不知道在干嘛,又生不出孩子,瞎折腾什么。”梁文华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但是章方方却听到了,她装作没听到。
“妈,我和方方姐去看看。”纪宁芝拉着章方方穿过堂屋,向纪彦均房间走,走着走着,二人不约而同地变得轻手轻足,慢慢向纪彦均房内靠近。
“彦均,我有点饿了。”房内传来闻青的声音。
“饿了?吃我,可好?”
“你不要脸。”
纪彦均一阵轻笑。
纪宁芝、章方方二人面面相觑,纪宁芝小声说一句:“她才不要脸呢,骂我哥干嘛?”
章方方没接话,与纪宁芝向房间靠近,把门推出一条缝儿,透过门缝就看到了闻青坐在床上看着书,双腿放在纪彦均身上,纪彦均正给她捏腿捏脚。
“说的好像你没吃过我似的。”纪彦均坏坏地笑。
闻青扔掉书,抽回腿,扑到他身上咬一下他的下巴,轻声骂:“你混蛋!”
纪彦均搂着她的细腰,狠狠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巴,然后捧着她的脸问:“媳妇儿,脚还疼不?”
“不疼了。”
“下次少穿高跟鞋。”
“高跟鞋好看。”
“你不穿更好看。”
“滚蛋。”闻青笑着说。
“嘭”的一声,是房门撞在墙上的声响。
闻青、纪彦均转头一看,就见纪宁芝、章方方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二人不是故意推开门的,是不小心翼翼就碰到房门,房门受力撞到墙上。
闻青立即从纪彦均身上下来。
纪彦均从善如流地看向章方方和纪宁芝,问:“宁芝什么事?方方你也来了?”
正是纪彦均的这份坦然,令章方方、纪宁芝更加的尴尬,尤其是章方方,简直无地自容。
她的记忆里都是闻青缠着纪彦均,纪彦均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样子,没想到私下来,他和闻青竟然是这般亲密无间的互动,章方方心里不是滋味,极不是滋味,又闷又涩又不相信。
“宁芝,方方进来说吧。”闻青面带笑容地招呼。
纪宁芝一想着刚才她哥给闻青捏脚捏腿的样子,心里就膈应,一脸的不高兴,也不回答纪彦均,拉着章方方的手就说:“方方姐,我们走。”
就这么走了?
闻青转头看纪彦均,纪彦均突然凑过来,在她左脸颊亲一下。
“你怎么又亲!”
纪彦均在她右脸颊又亲一下。
“纪彦均,你……”
闻青话未说完,就被纪彦均扑倒在床上亲嘴。
与此同时,章方方清晰地听到房里传来的嬉闹声,像是对她的极大讽刺,她一下甩开纪宁芝的手,说了一声:“宁芝,以后再见。”
然后伤心地跑走了。
“方方姐,方方姐!”纪宁芝喊。
“方方,方方,这还没到饭点怎么就走了,方方……”梁文华也喊,疑惑地问:“宁芝,方方咋了?”
纪宁芝拉梁文华拉到房间里,立刻就说:“妈,你说闻青她恶心不恶心?”
“咋了?”
“这大白天的。”
“大白天的咋了?”
纪宁芝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刚才和方方姐去哥房里,看到哥正在给她捶腿捏脚,说是穿高跟鞋穿的脚难受。”
“你哥给她捶腿?还捏脚?”梁文华大吃一惊,纪彦均是她儿子,在家里她从不让纪彦均干什么活,结个婚就给那女人捶腿捏脚?梁文华心头的火腾腾的往上穿。
“还有呢!”纪宁芝说。
“还有什么!”梁文华的声音已带了怒气。
“她还主动搂着咬哥,亲哥。”纪宁芝说:“所以方方姐看到了才羞的跑走了。”
“不要脸!”梁文华怒气冲冲地说:“当初我就说她长得那副样子,一看就是勾人的,我反对这门婚事,你爸还不愿意,现在看看,看看,看看,才刚结婚就骑你哥头上,这男人结婚两年忘了娘,以后还得了!”
“我还听说,闻青每天放学回家就吃饭,做饭洗碗扫地洗衣服所有家务都是我哥做,你看她那双手嫩的跟葱似的,一看就是不干活的。”纪宁芝咬牙切齿地说。
梁文华瞬间控制不住火气了,拉开房门,穿过堂屋就往纪彦均房里冲。
“妈,妈。”纪宁芝随后跟着去。
“咋了,咋了?”纪友生见母女两个气势汹汹,忙上前问:“宁芝,咋了?”
“不知道。”
“闻青,你给我出来!”梁文华“砰”的一声推开纪彦均的房门。
房内空空如也。
梁文华、纪宁芝一愣,问:“人呢?”
“你们干啥?”纪友生问。
“肯定又出去了。”梁文华这么一想更火了,这个闻青正事不干,除了勾人就是使唤她儿子,连个孩子都生不了,越想梁文华越想发火:“我去找她,我倒要看她又跑哪儿疯去了。”
“我也去。”纪宁芝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纪友生一头雾水,问:“文华,宁芝,你们这是去干啥?”
“找闻青!”梁文华火气冲冲地出了堂屋,正准出院子时,听到闻青的声音传来:“妈,你找我什么事儿?”
梁文华、纪宁芝、纪友生一转头就见闻青站在厨房,手上拿着一根大葱,正在剥葱问:“是找我,还是找彦均?”
闻青在剥葱?
这和梁文华、纪宁芝设想的情境完全不一样,梁文华一肚子的火气,嗓子眼里酝酿着一堆难听的话,就等着闻青出格的行为下,全部发出来给闻青,好好教训她一番。
怎么她在剥葱?这一举动硬生生把梁文华的火气和言辞给憋住,憋的梁文华的脸红一阵青一阵。
“哥、我哥呢?”纪宁芝结结巴巴地问。
闻青笑着回答:“刚才刚子来了,他们俩出去谈点事情。”
“你在干嘛?”纪宁芝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剥葱。”闻青说。
“剥葱干啥?”
“做饭。”
闻青这都主动做饭了,梁文华、纪宁芝还想干什么?
纪友生始终没搞清楚状况,忙说:“放下,放下,一会儿我来做,你这常年在外赚钱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哪能让你做饭啊,我来我来。”
“不不不,爸,我来就行我来就行。你们年纪大,享享福吧。”闻青笑着说。
“真孝顺,真孝顺啊。”纪友生笑着说。
梁文华、纪宁芝则在心里翻白眼。
“爸,妈,宁芝你们进屋歇着吧,我来做饭。”说着闻青转头就进了厨房。
纪友生想要阻止,却被梁文华拉到堂屋,说:“让她做,看她能做成什么样子,我告诉你,这肯定是她结婚一年来,第一次做饭,平时肯定都使唤着咱儿子做的。”
“闻青又要赚钱又要上学,这么忙,儿子做顿饭有什么了?”
“那洗衣服呢?扫地呢?洗碗呢?都让儿子干了,要她干啥?都结婚一年了,肚子还干瘪干瘪的。”
“你少说两句行吗?”
“不行!”梁文华说。
一直到纪彦均回来,梁文华的嘴还没停。
不过,纪彦均没管她,而是进了厨房,见闻青在切菜,心疼地从背后搂上去,接过来刀说:“我来。”
“你闪开,一会儿你妈看到又说我虐待你了。”
“没事儿,我做你看,他们也会以为是你在做。”纪彦均已接过刀,但是闻青还在他怀里,闻青矮个身,从他胳膊下穿过说:“好,我看。”
结果纪彦均正在烧菜的时候,梁文华跑来了,刚才没发的火没说的话,终于找到时机了,对着闻青说:“整个县城,你挨家挨户看看,有哪家媳妇儿好吃懒作,啥活都让男人干的,娶媳妇就是娶来伺候的……”
“妈,我愿意行吗?”纪彦均阻止梁文华说下去。
“你说啥?”
“我说我愿意,我愿意每天伺候媳妇,行吗?”纪彦均说。
梁文华一愣。
闻青站在一旁,头疼不已,梁文华这种婆婆真的是感化不了的,必须得一次次打脸,一次次让她感觉到疼,她才能长点记性,所以,此时闻青并没劝说。
梁文华气了,指着纪彦均大声说:“你伺候她吃,伺候她喝,有什么用,有什么用,都结婚一年了,她连孩子都没生!”
梁文华的大声引来了纪友生和纪宁芝,二人站在厨房门口看。
纪彦均对自个儿妈真的是无语了,他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咬了咬嘴唇说:“妈,不是她不是,是我们现在不想要孩子,我每天都体外,行吗?”
每天都体外?
纪友生、梁文华愣住,这话都说出来了。
“啥叫每天都体外?”纪宁芝问。
“小孩家乱问什么!”纪友生呵斥纪宁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