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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衣服完整,目测他暂时还没打扰到。
    霍启森不着痕迹地踹了他一脚,“等着我八抬大轿抬你呢,还不滚进来。”
    被踹了的简毅不介意地摸了摸被踹了的屁股,长腿往后一曲轻松地勾上了房门,啤酒箱顺手就放在了茶几上,三两步走到了她的身旁坐下来,满眼放着精光:“嫂子,你可千万别介意,我刚都是胡诌的。”
    男人间什么玩笑都能开,女人心眼跟针似地,再看霍启森那副要吃人的模样,他也明白这女人在他兄弟心里占据什么地位,还是先套套近乎解释一下为妙。
    打从进门起,胡一一除了一晃的震惊很快就淡定下来,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黄发大眼高鼻梁,一套黑色的紧身皮衣,说实话,长得不错,就是有点骚包。
    从俩人的对话来看,他们的相处模式很随意,应该是很要好的关系。
    她笑着点头,“你好。”
    传统而疏离的打招呼方式。
    简毅也不在意,伸出右手友好地打招呼:“你好,我叫简毅,是霍哥的兄弟。”
    胡一一的手还没握上去,霍启森的两罐酒就塞了过来,于是两个人的手就改成——
    握酒了。
    这些年霍启森上赶着贴上来的女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都快绕地球两圈了,里边最为疯狂的不亚于梁寒温的妹妹梁斯斯,最为持久的高阳,不过这俩女人都没戏。因为他曾经在霍启森的皮夹里看到过一个女孩的寸照,马尾,大眼睛,很漂亮。
    简毅的眼神一下亮了,上下打量起了她,眼睛微微眯起,他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就是——”
    突然搭在他肩上的手,差点把他的肩胛骨捏碎了,简毅吃痛地皱起了眉头。
    霍启森似笑非笑地问他:“是谁啊——”
    “前些天跟你传绯闻的胡一一嘛!”
    肩上的痛感顿时消失,简毅低着头,果然男人重色轻友起来不是人。
    是谁从前说什么来着——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他呸!
    “喝了一瓶赶紧滚蛋。”
    这话是霍启森跟简毅说的。
    然后简毅眼巴巴地看着霍启森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径直走过他的身边,关切地递给她,“你喝这个。”
    她手上的啤酒马上换成了饮料,简毅啧啧两声,说出来的话逗透着酸味,“看来我也得找个媳妇儿,有人关心的滋味真真是极好的。”
    “再阴阳怪气,信不信我直接给你丢出去。”
    胡一一努力将精神全部集中在电视上,不再理会他们之间的聊天。
    简毅自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摸了摸鼻子,拿着那罐酒起身,“算了,我也不是那么没眼力劲儿,我还是赶紧走,省得碍某人的眼。”
    他说完一溜烟地跑到门口,不怕死地继续进言:“嫂子,霍哥皮夹里有你小时候的照片,没事的时候看看!”
    门“砰”地一声合上了。
    被兄弟突然插刀的feel,爽爆了!
    简毅给的信息量太大,没等胡一一在脑海里搜刮究竟是哪张寸照,突兀的门铃又响了起来。
    注意到霍启森神色有些隐忍地怒意,她咽了咽口水,解释得磕磕巴巴,“这回……该是送衣服来了。”
    第16章 困意
    第十六章
    她从淋浴室出来,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跟他同色系质地柔软的亚麻长衣。霍启森抱着一床蓝色的棉被和枕头放在了贵妃椅的那头,然后靠着横排的长沙发坐下去,黑色的垫子往下微陷。
    挂在壁上的欧式时钟滴滴答答地转着,胡一一瞄了眼,九点半,现在睡实在是太早了,尤其简毅人走之前撂下的那句话,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够折腾她半宿睡不着觉了,何况她向来睡眠质量不佳。
    电视节目依然放着先前的动物世界,是几只蹦跳在森林里的大猩猩,胡一一没有看电视的心情,她拿着毛巾揉搓着头发,浴室里没有吹风机,也见不到女性停留的任何痕迹。冰箱食材丰富,房屋干净整洁,阳台上的盆栽生机盎然,看得出主人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儿居住。
    她没有坐得很远,跟霍启森之间隔了一个抱枕的距离,说不上多疏远,但也不算太亲近。霍启森翘着二郎腿,膝盖上架着一台黑色的超薄笔电,屏幕闪烁的白光照在他深邃立体的五官上,让他看起来更加从容淡定。就像从前她最喜欢趴在自家的阳台,透过那扇半掩的窗户看着那个认真做题的漂亮少年。
    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出来,他的鼻头都有些红了,胡一一这才意识到他的感冒似乎有加重的痕迹。她赶紧在满屋子找热水,搜了一圈结果发现这人除了冰箱里的矿泉水之外,竟然连饮水机都没一台,幸好她找到了烧水的炊壶。
    倒了两瓶矿泉水,火调档到最大,没几分钟水就开了。
    等她将开水端到霍启森面前时,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眼睛依旧盯着屏幕上黑压压的一片文档,鼻子又痒了痒,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视线依旧没离开屏幕。
    感冒算不上大病,一旦加重也会让人难受几天。胡一一皱了皱眉,“我去给你买药。”
    刚进来的时候,她好像在楼下看到了药店。
    “不用。你帮我在床头抽屉里拿感冒药,吃两片就行。”
    他的声音发着浓浓的鼻音,倒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家里有药就好,她赶紧走过去拉开抽屉,的确有药,基本上都是治胃病的,她眉头又皱在了一起,饭做得这么好吃,居然还得胃病,这张嘴该有多挑!
    第一格翻了好几遍都没找到,她试着拉开第二格,果然放在这儿。当她拿起时,却发现硬质的户口本存折类的东西都放在这儿。
    有钱人不都喜欢买个大保险柜装这些玩意儿嘛,胡德诚就有一个锁在书房里。敢把身家都放床边的男人,估计只有霍启森了吧。
    冲了包感冒冲剂,又拿了两片感冒药,她递上去。
    对方终于抬起头把膝盖上的笔电放到了一边,接过她端来的药水,呼呼吹了两口热气,直接就吞了下去。
    胡一一瞥了眼被他阖上的笔电,寻思着可能是什么商业机密,心思又回到了他的感冒上。“今晚我睡沙发,你感冒了,吃了药赶紧去睡。”
    她的姿态倒像是修理病态中的男朋友,霍启森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记得小时候那场感冒,他明明都快好了,出院的时候嗓子还有些嘶哑,医生断定两天后基本没事儿了。她倒是哭哭啼啼难过伤心了好一阵,恨不得每天放学后把好吃的东西都搬来送他,后来零食自然都进了她自己的肚子,为此脸蛋儿还胖了一圈,她一笑下巴上还有圈圈肉。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嘴角隐隐噙着笑,该瘦的地方瘦,该翘的地方翘,身材不胖倒很有料,满意。
    “暂时不困,你陪我看会电视。”
    可能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她现在看着霍启森没来由地母爱泛滥。想当初她高烧三十九度八,要不是李彩瞧出了不对劲,把昏昏沉沉的她送进了医院,估计她现在也要进二医院了。
    嗯,精神科院。
    她点点头,拿过杯子去冲洗干净,又将透明的杯子倒扣在抹布上吸水,这才转身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电视节目依旧是那档动物世界,画面里一只大猩猩朝着坐在地上的猩猩走去,他的双手突然搭在了对方的屁股上,然后开启了马达电臀模式。
    没想到碰上这么吐血的一幕,这场景堪比□□现场,而且采用的是最原始的后入式,她的脸一下就红透到了耳根。
    遥控器搁在离霍启森不远的茶几上,她要想拿遥控器换台又显得有点low,她都能想象到他开口说话的样子,‘□□是繁衍后代的必经之路,你戴了有色眼镜,就证明你的内心极不纯洁。’
    好在画面一闪而过,紧接着打出了序幕,胡一一轻舒了一口气。
    霍启森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她一副神色不安的模样,霍启森漆黑的双瞳隐忍着笑意,现在也没有逗她的心思,遂解围道:“困了?”
    如果刚才是在家里跟李彩一起看,她们可能还会对猩猩的□□行为研究讨论一番,但在男人面前,她多少还有点女人的矜持。他递了台阶下来,她赶紧顺势接住,小鸡啄米地爬上了床,然后盖好被子,早就把当初让床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霍启森躺在特制皮质沙发里,长短刚合适,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还是不如床睡得舒坦。看着严丝合缝盖好的被子,黑色的瞳仁里的笑意更深,他调了个体育节目,是巴西的一场球赛直播,他眯着眼盯着电视。
    毕竟感冒了,又吃了药,困意渐渐涌了上来。
    凌晨一点醒来,整个屋子里安静得只有电视机不大的音量,还有随着画面变换忽明忽暗的光亮。胡一一悄悄掀开一角被子,这才发现霍启森已经酣然入睡,盖好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了半边在地板上,胸口大片都露在了外头。
    她掀开被子下床,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他跟前,弯下腰捡起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轻轻地替他掖好被角后,却发现他的额头湿了一大片,她心下一紧,手已经探上了他的额头。
    好烫!
    居然发烧了!
    她伸手拍拍他的胳膊,“霍启森,醒醒,快醒醒。”
    得赶紧去医院。
    睡得迷迷糊糊的霍启森,听到叫唤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望了她一眼,又睡了过去。
    胡一一急得不行,满脑子想的都是发烧得脑膜炎变傻子的场景,她发狠劲儿推了推重新睡过去的霍启森,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没办法,只能扛他进医院了。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扯他的胳膊起来,霍启森就像一尊石雕的刻像纹丝不动。胡一一低估了男女构造的不同,想不通明明看起来不胖的样子,搬起来怎么就这么费力!尝试了好几次,依然不成功,她赶紧打湿毛巾替他敷头。
    紧接着她打开窗户通风,起先盖住他的棉被也被挪到了一边,他脖子上的两粒扣子也被她解开透风,然后又拿来温水打湿的毛巾反复替他擦拭手心脚心脖颈后,腋下和腹股沟比较*的地方她就略过去了。
    家里没有体温计,退烧药,她也只能靠这最原始的方法物理降温。
    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她伸手再探他的额头,总算没那么烫了,温度也恢复了正常。刚刚排了一身汗,如果再穿着湿衣服入睡,明天肯定会加重。
    她咬咬牙,准备替他脱了褂子。
    扣子解得很顺畅,准备替他翻身的时候她的手一下就触到了他的腰身,跟女人的柔软不同,宽肩窄腰肌理分明,还有那隐隐延下的腹股沟。
    她的手像触了电似地,赶紧缩回,手指间的触感像火烧一般一路烧到了她的心里,怎么甩都甩不掉。接下来替他脱衣服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奈何他的身体实在太沉,她只好找了条干净的毛巾隔在他的后背。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挂钟已经指向了四点,她连忙替他盖好被子确认他不会再踢开之后,这才关了电视爬回床上。
    偌大的屋子顿时陷入黑色,视觉上的冲突抵不上一晚的劳累,胡一一侧了个身安然入睡。
    窗外的月色慢慢地透了进来,将原本漆黑的一片笼罩上了银色的光芒。月色中,一双黝黑发亮的眸子慢慢睁开,唇角的笑容恣意绽开,就像……嗯,就像夜色中璀璨绽放的昙花。
    清晨六点,胡一一是被一股奇异的香味唤醒的。
    她顶着一头鸡窝脑子都没醒透,就看到一个帅得不像话的男人举着锅铲走到她跟前,“赶紧起床洗漱,程姐刚发来信息,我帮你看过了,上午加排了一场戏,我送你过去。”
    霍启森的影子慢慢跟眼前的男人重合在一起后,她捂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立即蹦下床冲进了洗漱间。
    看着镜子里面顶着两大桃核眼,眼屎迷糊,外加像被炸过了的头发,胡一一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生无可恋——
    第17章 恩仇
    第十七章
    大雨清洗过的路面干净得不像话,胡一一将墨镜扒拉开的缝重新推了回去,她坐在霍启森身旁想着早上的那一幕异常心塞得不像话。
    车窗外晨风吹进来,很惬意很舒适。
    霍启森皱着眉头轻咳了一声。
    胡一一拉下墨镜瞅他:“我都跟你说了不用送,你赶紧去医院。”
    烧已经退下来了,但是他还有点咳嗽。
    不对,是猛咳,今天早上瞧他吃早餐的时候,差点把肺都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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