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在布袋镇外海,对,那个后来的大盐场――――――在那儿我们开的会―――――”
在星光灿烂地星空下,在波涛涌动的海面上,海洋之心毫无顾忌地灯火辉煌着。
五个怀着满腔热血的年轻人,详细分析了明朝内部和外部的种种情况,在李子强的提醒下,伍大鹏提出了今后发展的宗旨。
那宗旨就横贯历史发展的……三个代表思想。
“三个代表?!噢,噢,噢。”
李子强很冷静,他正言正色地劝说:“国安,你不要冲动,先听大鹏说完自己的理论。我们不仅要道路自信,更要理论自信。”
伍大鹏感激地看了李子强一眼,继续说下去:
“第一,我们一定要代表汉民族的根本利益;第二,我们一定要代表先进的生产力;第三,我们一定要代表正确地发展方向。如果这么说会被吐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里,还有谁比我们更有资格吗?我们理论自信又在哪里?”
此时,李子强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深思了一下说:“你提到的宗旨很有价值,但我想补充一点。我们可不可以把汉民族改成大汉民族?”
当时会场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品味着这一字之变。
伍大鹏领悟得最快,他说:“加一个大字不一般,这样就扩大了汉民族的范围。凡是认同我们的文化观念,凡是遵从我们的语言习惯,我们都可以把他包容进汉民族,只有包容性强大的民族才是永远前进的民族!”
一字千金!四个人都鼓掌称赞。
但李子强仍然谦虚地建议说:“在明朝大陆,还有亿万同胞受苦受难,我们可不能松懈。”
于是会议继续开下去了。
听李子强先生叙述到这儿时,王至诚兴奋地直发抖,刘亚丽也眼睛亮亮的。这是从未听说过的历史资料啊!原来“三个代表”、“两个自信”“两个凡是”的宗旨诞生时,竟还有这样的故事。有开国者的声音佐证,他完全可以写一个论文了!
李子强又停顿了一下,在心里笑了,老伙伴们,对不住了,谁让你们比我死的早。历史从来都是被生存者记录的,这是我的特权。
刘亚丽关切地问道:“先生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呵呵,不用了,我现在回忆很流畅,心情也舒畅,我接着讲啊。”
伍大鹏提出重新回到南极洲大城,请更多的人来完成这次伟大的民族复兴。这时众人在科技发展方向上起了争执。
宋士达提出:“我们带着充足的弹药来,一路平推过去,天下谁能与我为敌?!”
李子强笑了笑,亲切地拍了拍容易冲动的士达,认真地分析说:“一个民族的复兴是巨大的系统工程,打败敌人容易,杀光敌人更容易。可是文明的重建呢?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关系的组合,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价值观念的变化和适应,都是要重新调整。所以,我们要有可持续性发展观。对了,这个观点我只是突然想到,理解不够全面。士达,我相信你一定能在以后充实它发展它,把它作为我们的指导思想之一。”
后来,宋士达先生在担任大总统期间,果然把理论上已经非常成熟的可持续性发展观,作为共和国建设的指导思想,并取得了重大成绩。
同时经众人研究,以伍大鹏的意见为主,李子强的意见为辅,确立了“技术向下发展计划”。其主要内容为,不寻求技术上的保持和发展,只要求能最适合当前文明发展程度的技术。然后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寻求技术的上升。
“你见过盘古一号蒸汽机?”
“在博物馆里见过……”
“那时,它烧木炭,热效率只能达到百分之四。现在看起来可笑,可它是第一台完全在当时的技术条件制造出来的――――――后来事实证明,我们的计划符合客观规律。”
“要是南极洲大城没有毁于海啸,那我们现在早就完成民族的伟大复兴了。”王至诚叹了一口气。
“哈哈,不能那么看,多难兴邦嘛。”李子强先生像一个乐观的小老头。
“我一直有个想法,其实也是很多历史学家的疑惑――――――从前四位开国者的回忆录中看,您和其他开国者只是乘坐小型游艇从南极洲大城到台湾西海岸,后来也是乘坐它回去请建国者们。长达几万里的海程,怎么解决燃料问题?”
“哈哈哈哈,他们四位谁也没有提过?”
王至诚想了想,认真地点点头,说:“我细致地研读过每一本回忆录,包括建国者们的,没有一个人提到。”
“哈哈哈哈,他们太大意了,这不是严谨地科学态度。真相就是我们出发前就设计好了,反复在沿途的无人海岛上存放足够的燃料。我们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如果您的回忆录编写完,您准备起什么书名?”
“这个好办,就叫“让历史告诉未来”吧。”
“真对不起,曾有个建国者的回忆录用这个名字。”
“这样――――――你就改成“历史的真相”吧!”
黄昏的夏威夷海滩。绵延一公里长的乳白色沙滩如一弯新月,缓缓地倾斜着汇入碧波荡漾的大海,海水娴静幽雅。天空上,小型巡逻飞艇在慢慢地巡视着,在沙滩的不远处的椰子树下,停着两辆沙滩四轮摩托车,俩名安保坐在上面。戴着墨镜四处张望。
江铁生搀扶着李子强在沙滩上散步。
李子强问:“老江啊,什么时候能完全退下来?”
“没你的好命,说退就退。让大家冷不防。”
“那小子现在干得不错嘛。历史的走向已经完全不同了,即使对我们来说也是新的,是时候把一切交给他们了。”
“你放心?”
“他在苏伊士运河的事上,办得很好。有理有力有节。是这个名字吧?现在叫什么?”
“还是叫这个名字,要不然我们这些老家伙记不住。在以前的世界,曾有人提出过汉族是从埃及地区迁徙到东亚的假设。所以,去年我们派出了考古队去完善这条假设。”
“对极了,一定要理论先行。”
“等我主持完最后一个项目就退下来。电子管可以量产了,但这些人谁也没有想到电子管计算机的难度竟也这么大。”
“这没办法,当年我们找不到这方面的资料。”
“那让他们再来一个考古发现?跳过电子管阶段阶段吧。反正它在原本的时空中也不过几十年。”
“不不,你原先设计的那个通关游戏流程很对头,让他们一点点爬――――――历史走向我们帮不上了,科技发展的走向,我们还要继续帮助。老江,八十多岁的人还要操劳,你后悔穿越过来吗?”
“如果没有和原先的时空对照,我要骂娘。但现在我累并快乐……并且也谢谢你。”
第十一章 宋士达的发家史
时间如飞梭,任由我穿梭。
当匆匆穿越回2009年5月后,年龄和身体立刻恢复了原先状态。没有对比,没有人知道这差异有多大。二十年啊,问世间何物比青春年少更重要?一切的一切都在时间跨度下低下头。
伍大鹏,建国安,孙德发,宋士达,在随后十几天的大辩论大谋划化中,几乎失去了理智,一个个方案喷薄而出,恨不得所有的计划天衣无缝。
李子强却整天没心没肺地乐呵呵,他一心要把他的红星机械加工厂做大做强。他高兴,因为很快他的个人账户上,会出现一大笔定货款。这笔款来自某进出口集团。定货单就在他的笔记本里,但实际是空白的,需要他自己填写。
在他老家的税务部门,他的红星机械加厂将变身为某进出口集团矿业配件加工厂。至于办理手续则直接找一家财务公司,连带着建国安的某进出口集团农业发展有限公司一起办了。建国安的公司将李子强建在同一个地区,便于他们沟通协调。同时,6月13至15日有一次国际种子博览会开幕,便于建国安订购各种品种的种子。
在十几天的会议中,伍大鹏反复强调,时间和效率是根本,其它的一切都是小事。
他们要借助集团开发菲律宾矿业资源这个舞台,演一出瞒天过海、借尸还魂的穿越大戏!
伍大鹏狰狞地说:“我当了多年拿钥匙的小丫鬟,这次……哼!”
伍大鹏的眼睛有点红。
宋士达小心地道:“大鸟,你也别操之过急,我们七个月内完成一揽子计划是不是太激进了,设备什么的不算难,人才的招聘和培训这一块儿……”
李子强笑着插嘴说:“一点也不急。我们招聘的都是成熟的技术人员,不一定是最好,但肯定能用上。至于一专多能的要求,也只是意向上的要求,多会一两样技术不算什么。在机械加工厂一线,工作三年以上的,哪个不是车、铣、镗、钻都能对付着干?只不过我负责的项目太多,有点麻烦。”
一开始分项目时,李子强被众人归为工业口。这他没有意见,但随着他负责的项目越来越多,他有了怪声:“石油开采归我,我认了,虽然我连油井都没有去过。建筑怎么也是我负责?我连水泥标号都分不清。”
孙德发叹了口气:“所以我们要招聘人才啊!”
“不行,石油开采归发仔,让他招人干。石油本来就属于化工产品。”李子强说反悔就反悔。
石油属于化工产品?孙德发懒的和李子强争论。
他一个化工学院里学化学专业的人,这十多年来差不多把本行忘光了,虽然看看书能找回点感觉,但压力非常大。朋友们分不清化学和化工的区别,什么三酸两碱,煤油天然气,化肥农药,炸药医药都塞给他。这可不是说说就有,想逆天就要有逆天的成本。
伍大鹏满怀信心地说:“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好好把握吧。也别有压力,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想要年轻二十岁,又想过得好……一切困难全是正常。”
众人点称是。随后五个人按计划分头行事。
宋士达回到了广州。他的服装厂在海珠,在这一片儿,他的规模最大。
服装加工业有自身的特点,接到订单时忙得要死,员工多多益善;没有订单时,恨不得开了所有员工。
宋士达的老婆王春梅小中专毕业,会计专业,是个精明的女人,厂子刚起步时全厂还不到二十台车。她善待员工,活紧的时候甚至挺着大肚子亲自上一线,几班倒多加工资也不肯多招人手。没有活的时候,减工资也不肯开解员工。慢慢的服装厂有了规模后,也攒足了人气,拥有相当一批老员工。做过服装加工业的人都知道,除了订单外,厂里的老员工们比什么都重要。别的不说,单就是正常损耗一项就比别的家省百分之十以上。
宋士达毕业时分到福建某县城一家政府机关做干事,活得没滋没味。上班有事不多,下班无所事事,吃饭食堂解决,住房有单身宿舍。古龙、金庸、王安忆、余华、池莉的所有小说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他以为他将郁闷终生。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被别人看中。
一位老同事有一天说给他介绍女朋友,他笑笑,随口答应了。过了两天,老同事真领了一个女青年到了他宿舍。他局促不安,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女青年王春华却随意的四处打量他的宿舍,大大方方和他聊天,临走时还借了一本池莉的小说。
第二天,老同事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小子,人家同意和你交往了。”后来他知道除了他本人外,宿舍的干净整洁和充满书香的特点,给他加了不少分。
结婚后,王春梅曾经对他说:“喜欢看书的男人坏不到哪去。”
但王春梅忘了,喜欢看书的男人也挣不来钱。婚后一两年是情感的蜜月期,再过几年,金钱就显现出威力来了。每个月微薄的收入,让王春梅绝望。
她丢开宋士达手中的书,说:“人家小英和我同时结的婚,现在人家都骑摩托车上班了,我还是骑自行车,他老公只不过是个商贩;人家小华也是和我同时结的婚,可人家都要买小汽车了,我们家连个空调都买不起,他老公只不过偷渡到美国打工。”
宋士达皱了下眉,故意说:“摩托车很贵吗?”完全是一幅没有领悟中心思想的模样。
王春梅失望了,她决定自己给这个家找一条发财的路。
“我们偷渡美国吧?”
“不不,人不能偷偷摸摸活着。”
“我二叔在广州开服装加工厂,他说离他厂子不远有个加工厂出兑,钱不多,才四万。”
“我们到哪儿去弄到这么一大笔钱?你知道我父母都是农民。”
王春梅咬牙切齿道:“借!宋士达你要是爱我,你就和我一起拼一次!”
两个人四处去借钱。宋士达把老父母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口向朋友借钱,这才凑足三万元。王春梅把娘家人借遍了,凑足二万元。俩人分别辞职,走上了打拼的道路。
背债度日,这巨大的压力轻而易举地转变了宋士达。他丢下手中的书,脑子里牢牢记住王春梅挺着大肚子在流水线上工作的背影,四处拉订单,风里来雨里去,心中充满了悲壮。
从几十件的店装,到几百件的工装,从国内二流品牌服装的加工,到出口非洲服装的加工,他的订单在逐渐增长。服装厂也在不断地扩大,车床快到四百台了,差不多达到王春梅二叔厂子的规模。
王春梅的二叔羡慕地看着这一对夫妻俩的发展,对着自己的儿子大骂,说:“看看人家士达,一个在北京念过大学的知识份子,四处去拉订单,你他妈的书念不了,整天四处耍!”
他儿子小强说:“你怎么知道我整天四处耍?你等着,我马上会有比他还好的生意。”
小强还真有一笔生意,挺大,二叔家自己都忙不过来。小强找到王春梅,王春梅一听挺高兴,就找宋士达商量。宋士达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搞尾货加工。
每一个做oem(代工)的服装厂,他们受品牌服装厂商委托生产服装后,在品牌服装厂商的检验中,有些产品成为残次品或者是不合格产品,比如商标装错、角落有瑕疵、扣眼打错等,根据规定,它们都该被销毁,但是,在实际运作中,或者是品牌服装厂商的个别人员或者是这些oem工厂为了个人利益,出卖这些产品,俗称尾货。这些尾货没有按件数卖的,按吨卖。
小强购买后,在服装厂里经过加工,无法卖的会给收破烂的,过时又不畅销牌子或问题严重的货就通过各地区的代理商,再逐步流落到早市,稍微好一点的货物依次会流落到三四线城市的展销会、精品服装外贸店等。
按吨买按件卖,顶多加工一下,不用脑子算也是知道极为赚钱的。
宋士达沉吟了一会儿,说:“春梅,我们代工很辛苦,利润薄。可是我们安心。可以等着更好的机会来临。要是为了这些眼下钱,我们会不会毁了自己的名声和前途?你的选择呢?”
王春梅说:“我也觉得不对劲儿,不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