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辉略有担忧地说,“这事儿不会捂在锅里了吧。”他是怕章延伟觉得影响不好,直接和稀泥,结果这事儿就有头无尾的。
秦烈阳笑笑,“那就走走看。”
挂了电话宁泽辉很快就把宋宏离的电话发了过来,秦烈阳也没避讳,在黎夜逗弄将军的声音中,拨通了宋宏离的电话。
事实上,宋宏离已经等了很久。
从宣部出来,他就一头冷汗,他连辞职的口风都没敢泄露一点,这事儿闹大了。而且看着章延伟的意思是,很是恼火,而且还有意无意提及了他对这件事炒作性报道的目的。
这种情况下,他就算说自己年岁太大吃不消夜班恐怕也没人信,而如果说他引咎辞职,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扣帽子吗?他怎么可能顺利的拍屁股走人?那么想走只有一个法子,解决和queen的争端。
偏偏原先queen的公关部一天好几个电话的打着,如今queen占了上风,人家压根不搭理他了。他没办法,在办公室里又想了想,还是觉得此事不宜久拖,要尽快风平浪静比较好。
当初他这报道不是没人反对的,只是都被他压了下去。如果章延伟的态度泄露出来,报社里就会有人踩着他上位了。他并不想干了几十年,辞职却背着骂名。
只是没想到,秦烈阳这么沉得住气,他早上回来就打了电话,一直到下午四点,手机才终于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他等着响铃两声,接了起来。
秦烈阳向来直来直往,自报家门说,“宋总编是吗?我是秦烈阳,我这边目前有空,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见一面。”
这个语气实在是太颐指气使,要是隔着原先,宋宏离是不会搭理他的。可惜如今事情颠倒,queen气势汹汹,都市报反而陷入诬陷风潮,他就算不舒服,也忍着答应了,“我这边也有空,正好见一面,在哪里呢?”
秦烈阳很冷淡地说,“我会让秘书将地点发给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秦烈阳瞧了瞧在那儿使了十八般武艺,还没让将军学画眉叫的黎夜,问他,“我去见个人,你在家还是跟我一起去?要不你躺会算了,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好好休息吧。”
黎夜一听就知道他指的什么事?他这人面皮薄,脸立刻就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说,“也没事儿,其实……其实我没觉得特难受。”他觉得自己大概是锻炼多了,实在是身体好的过分了,虽然矫情不好,可太不矫情了显得他太主动了,这么说好像挺不好意思的。
秦烈阳自然愿意他舒坦,一听就说,“没事就跟我过去,去个咖啡馆,那家甜品不错,你吃点,我聊完了咱们一起吃饭。”
这主意也不错,秦烈阳就又带着黎夜出了门。他是下楼才给宁泽辉发的短信,让他将绿岛咖啡的位置发给宋宏离,只是万万没想到,宋宏离却离得更近一些,竟是他先到的。秦烈阳带着黎夜被他堵在了咖啡店里。
宋宏离的眼睛就瞄上了秦烈阳和黎夜牵着的手——秦烈阳在公共场合从来没有避讳过他们的关系,每次都是大大方方牵着的。黎夜被宋宏离看得有些闪躲,试图挣开手,可秦烈阳却是捏紧了没放。
他毫不躲闪地看迎着宋宏离的目光,然后很是坦然地说,“没想到宋总编这么快就到了,那麻烦你稍等一下,我安排好了再过来。”
说完,他压根不犹豫地将黎夜带到了一旁靠窗的一个位置,然后叫了侍者。仿佛宋宏离压根不再一样,低头认真地看餐单。八成是秦烈阳故意的,黎夜的位置是背对着宋宏离的,所以他看不到宋宏离的表情,可是也能感觉到,似乎一直有一条火辣辣的目光在盯着他,这让黎夜感觉很不好。
他小声问秦烈阳,“那个人是谁?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秦烈阳说,“是那个xx都市报的总编辑,泼queen脏水的事儿,就是他一手督办的。不出意外,是我舅舅的走狗。”
黎夜一听这身份,又是气愤又是着急,“你告诉我我就不来了,他看到了怎么办?肯定要告诉你舅舅吧,他不会又找事吧。”
黎夜越急,秦烈阳倒是觉得心里越暖,点了黎夜八成爱吃的,他就让侍者下去了,然后才冲着黎夜说,“你是有多不为自己着想?你跟了我,难道就想一辈子别人都不知道吗?不想被人承认吗?他告诉舅舅不正好?”
“我其实……”他想说无所谓,其实能跟着秦烈阳已经很好了,他并不在意名声。可话到嘴边,却被秦烈阳给瞪了回去,这家伙不愿意的,“我只是想你舅舅跟你不对付,他肯定会闹腾的。当年三大爷的事儿,不也是闹腾吗?”
秦烈阳很满意他没说出来,他不是那种我是喜欢你,但是我不方便公布关系我会对你永远好的那样的人。他觉得我爱你我就要表达出来,别说在大街上,在带有恶意的人面前,就算是面对全世界,我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大声说出来。
所以,他很是宽慰黎夜,“知道就知道啊,反正我正愁着怎么说呢,我舅舅告诉我爸倒也不错,起码我爸先会对他的话打个对折。”
黎夜说不过他,只能叮嘱他,“你还是留心点吧。”
安排好黎夜,秦烈阳才过来,宋宏离岁数不小城府不低,已经收回了刚刚诧异和探视的目光,跟压根没看见黎夜一样,跟秦烈阳寒暄,“秦总年少有为,真没想到竟是这么年轻。”
他不认识秦烈阳,看他手段老辣,虽然知道是个二世祖,但也觉得此人应该上了三十岁。没想到一见之下,这么年轻。
秦烈阳在他面前倒是又恢复了在公司的模样,不拘言笑,冷冰冰地说着客气话,“年少是真的,有为算不上,家里的产业,继承我爸的。”
一句话说完,气氛就冷了。
此时若是有人看两人这一桌,就会发现他们的仪态完全不同。宋宏离双肘支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是一副屈就的姿势。秦烈阳靠在沙发上,左手肘支撑在沙发扶手上,右腿闲适地搭在左腿上,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两人的心情就一目了然。
宋宏离对这样的态势一点都不习惯,他已经久居高位了,起码在报社内,他虽然是名义上的二把手,但因为社长不管采编,他实际上是一直说了算的。这种态势,让他觉得自己在求人。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破了这种僵局,“秦总,对于甲醛一事,我想我们可能有些分歧。”
“事实上,监督是媒体的责任,我们收到了线报后也十分重视,毕竟queen是国内鲜有的可以打入国际的服装品牌,大家都是以希望queen更好的态度来做这件事。希望通过我们的监督,让queen更上一层楼。当然,在执行过程中,我们可能缺乏经验,做的不够完善,我们对此表示歉意,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秦烈阳一听就没绷住,呵了一声,那口气中的不屑,让宋宏离面皮陡然涨红了起来。“秦董,你这是什么态度?”
秦烈阳就回复他,“对你们的行使职权的认真表示钦佩,不过缺乏经验,所以笑的不够完善,我表示歉意,希望你能够理解。”
这简直就是挑衅,饶是宋宏离是抱着当孙子的想法来的,要受不了。更何况,他只想平等的聊聊这事儿。只是他没发威呢,秦烈阳比他开口要快,“觉得挺操蛋的说法吧,一听说话这人就是个王八蛋,厚颜无耻,标准小人,将你当猴子耍。一边想嘲笑你,一边还想当婊子立牌坊,这不但是侮辱人格,还侮辱了你的智商,简直想要上去扇他一巴掌,告诉他,老子又不傻,你想聊就聊,不想聊滚蛋,放什么屁?你以为老子怕你,现在是你求着老子呢!对吧,宋总编?”
宋宏离斯文人见多了,八成没见过秦烈阳这样的。气的已经不行了,一手捂着胸,一手指着秦烈阳,“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这样子简直吓坏了上来送咖啡的侍者,秦烈阳挥挥手,从他手里接过了咖啡,示意那小子离开了。
宋宏离你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你……你压根没想谈!”
秦烈阳喝着咖啡笑着说,“我当然没想谈。你们故意找事想弄死我,如今事情败落就过来说为我好,你当我傻子?宋总编,你也五十岁的人了,爬到这个位置不容易,不要这么天真。我给你最后一次警告,想解决就拿出解决的态度来,我给你们三天,今天过了一天了,还有两天,你还有机会。如果错过了,咱们只能法庭见了。对了,不要老信你后边那位的话,他要是说话算数,才是见了鬼了。”
说完,秦烈阳就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钱包,掏出一百块扔在了桌子上,“aa。”扭头就朝黎夜那边走。黎夜一直偷偷观察着呢,见他过来,也站了起来想跟着走,秦烈阳看了看没动的糕点,直接交了侍者,让帮忙打包。
宋宏离离着远远的看着,明明刚刚凶猛的像一只发疯的野狗,如今却笑容满面如同一只奶狗一样的秦烈阳,他终于相信外人疯传的一句话,秦氏的董事长是个疯子。
第86章
方梅从唐鼎欣那边得了消息,立刻就去了方海东家。吕萍见了她点点头,也没多热络。方梅倒也不觉得奇怪,吕萍跟原先的大嫂比起来,总是有些小脾气的。
故去的大嫂是他们一个村里出来的,从小就认识,人特别爽快,什么事该说说,从不会憋在心里。现在吕萍则是方海东发迹后娶得,家里条件不错,有话也不直说,而是不停地暗示你,秦芙虽然跟方伟玩得好,可也不喜欢她,用秦芙的话说,小心思太多。
这次八成是因为她过生日的事儿。那天秦烈阳和秦芙半路就撂挑子走人了,还留了那么一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的祝福语,虽然吕萍当时还挺客气没说什么,可后来这几天,只要是私底下见面,吕萍总是这样。
方梅是秦太太,说句实在话,她原本也不用搭理吕萍,毕竟秦氏财团是姓秦的,方海东靠着秦氏财团,怎么也是她为大。只是,谁让方梅现在对方海东绝对依靠,所以对着吕萍难免也要客气三分。
吕萍说了句来了,方梅倒是没直接进屋,还问了声,“玉文回去了。”
张玉文前两天过来送孩子上大学,方伟不在,秦烈阳和秦芙看不上他,都是方洋帮着办的。如果说吕萍为了秦烈阳和秦芙噎她的事儿生气,那么张玉文就是罪魁祸首,吕萍能看上他?
吕萍干脆呵呵了一声,然后说,“没呢?!他怎么会走?他想留在北京呢。”
方梅顿时吃惊了。张玉文住在方海东这里,又是个男孩子,跟她不如跟方海东亲密,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也没跟她说过。
吕萍瞧她吃惊,哼了一声说,“说是小科员埋没他了,他想在北京闯荡一番事业,磨着海东给他在集团安排工作,说是不用太好,当个总经理就行。老方家的人啊,”她又念叨了一声,“可有意思了。”
这个老方家的人一句话,彻底触动了方梅的内心的那根弦,让方梅听着不爽快起来,她也不是没脾气的,忍着只是给方海东面子,可这句话,方海东都听不进去,直接给了一句,“你不是啊。”
吕萍被她噎得要死,可偏偏又说不出什么来。方梅也不理她了,直接去了书房,方海东果然在里面,不过还有个熟人,张玉文。
张玉文见了她就叫了声小姨,四十多岁的人了,碰见她就跟捡了个宝似得,“小姨来了,正好舅舅说这事儿他做不了主,小姨你帮帮我呗,我真不想在老家干了。男人总要有点事业,北京这么好,我来闯闯。”
方梅就看向方海东,他哥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显然,该说都说了,恐怕张玉文不听。若是吕萍没说那句话之前,方梅还真不想办这事,毕竟大姐不希望张玉文在北京,再说这孩子也不是这块料。可如今,她倒是存了一口气,唐鼎欣她想都能塞进设计部,何况亲外甥?直接说,“不就是想进秦氏吗?这有什么的。自家的大外甥,放在哪里不成,你放心,这事儿小姨同意了。”
张玉文顿时就兴奋了。谢了好几句,才出了门。
方海东皱眉道,“烈阳不会同意的。”
方梅就说,“亲表哥,有什么不同意的。再说,不行去阿芙那里,影视公司他能做主的。”她这样说,方海东自然不管了,毕竟方梅都发了话了,然后就换了话题,“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有急事?”
方梅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连忙说,“蒋瑞林来我家了。他来提亲的,是给烈阳。”
第一句话还好,第二句话让方海东也表情严肃起来。在这一点上,方海东和方梅的立场是完全相同的,他们都不会允许秦烈阳有个特别强大的姻亲,否则的话,他俩谁的想法,都是没戏了。
方海东皱眉道,“你确定?是给蒋雨雯的?”他自然知道方梅只要来说,这事儿就是准了的,这句话不过是一句话下意识的反问,随后就说道,“按理说不该啊。蒋雨雯跟阿芙谈过恋爱,还被退了亲,这事儿蒋家应该很生气的,怎么可能考虑秦家。再说,就算看上了,也不能这么不顾脸面自己过来吧,总要有个中间人。”
这些话对方梅都没用,她就一句话,“人都来了,我亲耳听见的。会不会是烈阳亲自争取的?他八成也盯着蒋家?”
方海东就摇头,“不可能。烈阳争取的话,应该是由他提出来,你们去提亲才对,蒋瑞林那种老狐狸,能钻一分空子,自己觉不出十分力,跟烈阳没关系。更何况,他最近不忙着哪里有时间管这事儿?”
一提秦烈阳忙,方梅就撇撇嘴,“忙个头,忙还三番五次连夜开车去南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跟个男人弄在一起,他从小就不听话,大了也让人不放心。”
方海东心里倒是有个隐隐的不太好的猜测,不会是蒋瑞林自己看上秦烈阳了吧。那可就不太好办了,这种事,两家地位相当,儿女都出色,就算没有爱情,为了事业上的更进一步,很容易就结成亲家。
他听着方梅的叨叨,皱眉道,“这事儿不能成。”
方梅立刻点头,“肯定不能成啊,要不我急匆匆找你干什么。”
方海东就说,“上次遗嘱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这事儿是当时秦振提出来的,就在秦烈阳和方梅撕破脸后。当时方梅倒是答应了,不过按着方海东的叮嘱,提出了一条,秦烈阳要继承秦氏,必须有后。说的时候冠冕堂皇,说是为了秦氏不落外人手。秦振觉得这不是事儿,再说方梅又说秦烈阳不谈恋爱不知道什么时候抱孙子,秦振也觉得如此,就应了,总想着可以激励他早日结婚生子。
这事儿应了后,他们夫妻就找律师公正过了。只是如今秦振身体不错,遗嘱便没有立刻宣布,想的是等个过年什么的日子说。
方梅就点了头,“已经办好了。”
方海东听了心里有底,就说了一句,“那黎夜的事儿就透出去吧。”
方梅啊了一声,显然是很讶异。方海东就问她一句,“怎么,这时候不放出来,蒋瑞林要是成了,阿芙就彻底没戏了。你想想,蒋雨雯可是被阿芙拒绝过的,唐鼎欣抢了蒋雨雯的男朋友,进了门,蒋雨雯能看得他俩好?”
方梅摆摆手,“不是,就是怕老秦受不了。他身体不算太好,万一气坏了怎么办?”
方海东就一句话,“那你想想吧,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方梅最怕的就是方海东这一副你自己决定的模样,她这些年都拿着方海东当主心骨,尤其是秦振出轨之后,她被绑架,更是觉得只有娘家人才可信。丈夫丈夫,终究有可能是别人家的。
可她也知道,她这个哥哥说话算话,说让她想就是让她想,不会帮忙的。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应了下来,“稍微温和一点行吗?别让老秦气大发了。”
方海东就说,“包在我身上。”
秦烈阳跟宋宏离虽然见了一面,话说得也重,但也没寄希望于宋宏离能迷途知返,毕竟人一旦陷入了思维定势,认定了方海东会给他更好的明天,他就不会轻易的醒过来。
第二天照旧如秦烈阳所想,他们的报纸头条倒数到了“二”,都市报没有任何反应与表示。倒是亚威检测那边的刘诚有了消息,他开始还不肯承认,这是有人指使他做得,可随后警察就查出了他的账户在最近两个月,有几笔异常的资金流入,每次大概十五万,一共四次,可他说不清楚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秦烈阳当然知道,这钱最终的发出者肯定是方海东,只是中间拐了几道弯就不知道了。
甲醛事件对queen的影响目前已经在渐渐过去,后续的事情也并非三天就能解决,秦烈阳的生活也终于从紧急加班状态,变成了正常上班可以请假状态。就如这天早上,说好了腰带黎夜去宁大师那里,所以他和宁泽辉集体翘班了。
大早上黎夜就早早起来做了早饭,顺便伺候了将军,这家伙还真挺聪明,黎夜给他吃食,他还冲黎夜叫,“谢谢。”黎夜高兴,就多喂了他半个蛋黄,他还冲着黎夜赞美,“你真漂亮。我爱你。”
秦烈阳正好起床,听见了就冲它哼了一声,“你们不是同类,爱上也没用。”
等着吃了饭,他们就开车先去与宁泽辉会和,然后就被待到了郊区的一处村子。这跟都市化的北京完全不一样,虽然土路已经改成了水泥地,大家的房子也都建的很漂亮,可就是有黎夜熟悉的地方,譬如墙头那些晾晒的玉米,还有路上乱跑的狗,和追逐狗狗的孩子们。
黎夜羡慕地说,“在北京找这地儿真好。”
宁泽辉就告诉他,“我小舅爷也喜欢这里,这地方是他十几年前买下来的,不过那时候北京还没发展这么大呢,这地方也便宜。前两年北京扩建,村里的地基不是不准买卖吗?那家人还闹了半天,好在小舅爷还有点名声,才谈好了,你进去看就知道了。”
宁泽辉小舅爷的房子,就在村子最里面,挨着山的那个。一眼瞧过去,外表跟村里的人家都差不多,只是更高大一些。
宁泽辉很是熟稔的上前,将手伸进门洞里掏了掏,把大门打开了,“这个点他八成不在家,要不工作室里,要不在外面老乡家里聊天,要不山上转悠呢。”
说着,就把他们领了进去。可这一进去,里面的风景,饶是秦烈阳也吃了一惊。最普通的农家院,里面虽然不至于说亭台楼阁,可却是小桥流水别有风韵,一砖一瓦皆是风景。宁泽辉笑眯眯地说,“这地方收拾成这样可不容易,我小舅爷费了好多心思,当然,家里人都被拉过来当苦力,我也出力了呢。”
宁泽辉说这话,带着他们走到了屋前,这个客厅是完全敞开式的,里面铺的都是木地板,有穿堂风过,凉爽又有风雅,宁泽辉带着他们脱了鞋,就进去坐下了。然后宁泽辉就说,“等着,我去泡茶。”
虽然说是漆器大师,可是目前的房间里并没有任何一样与之相关的东西,而是摆了不少古董陈设,黎夜悄悄打量了一番,他原本想看看漆器的,发现没有,就没有再乱看,一直老实的坐着。
后面,宁泽辉瞪着他小舅爷说,“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吧,小舅爷,现在哪里有人这么干?再说黎夜刚刚四肢骨折过,他身体不行。”
宁城山已经岁数不小了,不过确实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儿,白花花的胡子留的特别的有型,他捏着自己的胡子冲着宁泽辉吹胡子瞪眼,“干不干是一回事,态度是一回事,你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