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辰以为他们会尽快赶回建康,可是自从他们过了漓江,回到了大祁境内之后,祁墨州就没那么赶时间了。
带她在关外一带走了两天,入关之后,便将仪驾安置在驿站之中,他亲自驾车带着潘辰在大都转了一大圈,这里的大都,其实就是以后的北京,但因为朝廷在建康,所以大都这边终究少了南方的繁华。
“之前你不是让我带你来逛大都嘛,这里就是了,觉得怎么样?”祁墨州领着潘辰走在路上,两人手牵手,肩并肩。潘辰想起来,她之前的确说过,让祁墨州带她到大都来玩儿,那时候两人的感情还不明确,她也只是信口那么一说,从没想过有一天,祁墨州会真的带她来大都看看。
祁墨州的问题很寻常,潘辰左看看右看看:“我觉得很好啊,虽然没有建康那么繁华,但是格局在这里,交通枢纽,底蕴充沛,若是朝廷设立此处,定能很快发展起来。”
祁墨州扭头看了一眼潘辰,惊奇的看着她,却是不说话,潘辰被他看的还以为自己脸上长东西了,下意识摸了摸脸,祁墨州忽然就笑了,一把搂过了潘辰的肩膀,让两人靠的更近,嘴里说道:“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潘辰狐疑的看着祁墨州,心里似乎有一个想法,刚要开口问他,就见他食指抵在唇边:“知道就好,别说,还只是想法,不成气候呢。”
这家伙真有转移朝廷至北的意思啊?历史上做成功的似乎也就是朱棣吧,潘辰从前看过纪录片,知道这么一个想法要付出多大的劳动力,财力,物力。
不过想想也是,祁家发源自北方,包括现在,大多数兵力分布也在北方,南方属于腹地,因为周围没有大量的兵力囤积,所以并不需要太多兵力镇守,这也就是当初祁正阳夺天下之后,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不设立任何藩王,让军权集中,所有的兵全都统一列为府兵,调兵权利永远集中在一人手中,免去了很多因为□□而产生的纠纷,不过也大大的提升了掌权者的风险。
在这样的情况下,祁墨州当然希望让朝廷置身于自己熟悉的地方,这样控制起来也比较容易便利。
“如今大都还有祁家人在吗?”
潘辰坐在一座茶寮外面喝茶,祁墨州喝的茶,她喝的白水,祁墨州喝了一口大腕茶,摇头:“几乎都去了南边儿,当初我爹下令,所有祁家子孙皆要动身迁徙,不可留在大都。”
说到这里,祁墨州指了指茶寮斜对面一处书画铺子,对潘辰道:“那书画铺子,从前就是我娘开的苏月阁,我娘死了之后,就无人打理,如今几经转手,早已没有苏月阁的影子。”
潘辰将手按在祁墨州的手背上,安慰道:“苏月阁不是开到建康去了嘛,说到这个,李大人说年底给我红利,我也没见着啊,他是不是骗我了?”
祁墨州答得理所当然:“你的红利在我那儿,有我看着,李大人就是想少你一分一毫我都不依。”
潘辰一愣:“干嘛放你那儿啊,我自己能管。你也不和我说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想侵吞我的银子呢。”
祁墨州将大碗茶放下,捏住了潘辰的鼻子,惩罚般扭动两下:“瞧你这计较的样儿,我好在说是替你管,我要说想侵吞的话,你还不得跟我上房揭瓦呀?”
潘辰拍开他的手,故意说道:“喏喏喏,承认了吧,我就说你想侵吞我的银子。”
“本来是不想吞的,可是你的态度不好,我决定回去以后就把那笔钱充国库去。”祁墨州小声在潘辰耳边嘀咕完这么一句,然后不等潘辰反应,站起来就走,潘辰没扑着他,站起来跑过去就去追,祁墨州见她用跑的,也不敢走快了,没一会儿就给潘辰追上了,两人手牵手,肩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看起来有种岁月静好的意思。
潘辰牵着祁墨州的手,低头抚着自己的肚子,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个男人能为你做到如斯地步,为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因为一个久远的承诺,就带你来了这个并不一定非要来的地方,他把你的话放在心上,这样的感情对潘辰而言,就是世间最好的。
她的运气真不错,第一次付诸真心,就遇上了另一个真心,两人身份悬殊,但是气场相近,前路尽管迷茫,但潘辰却有足够的底气与他一同前行。
就算祁墨州不赶时间,但是潘辰也不愿意让他和自己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路上,朝中虽然有甘相和李大人,傅宁他们撑着,但是祁墨州心里必然是牵挂的,潘辰主动提出快些回宫,她已经不想在外面多待了,只想赶紧回到柔福宫去,好好的养胎,给祁墨州生个建康的宝宝出来。
不用到处逛,路程走起来就方便多了,潘辰在特制的马车上睡睡醒醒,吃吃玩玩,感觉没用多少个日夜就赶回了建康。
回到柔福宫,一切仍旧,潘辰在院门口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月落和秋萍,李全和张能等就全都跑了出来,月落和秋萍看着潘辰,还有送潘辰回来的祁墨州,先是给两人行礼问安,这才上前抱住了潘辰,月落哭的跟泪人儿似的:
“娘娘,您怎么又突然不见了,可把奴婢给急坏了。”
秋萍也跟着眼眶红了,辛冬,凌霄也都跟着抹眼泪,潘辰有点不好意思,回头看了一眼祁墨州,想让祁墨州开个口给她解解围,却没想到祁墨州根本不理她的求救,对潘辰比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就很没有义气的丢下潘辰在一众感情崩溃的人中。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们也看到了,皇上临时要带我出宫去,我也来不及跟你们打招呼,当时我提出来着,可皇上愣是不许……”潘辰仗着祁墨州不在这里,就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李全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揭穿了潘辰:
“娘娘始终的时候,皇上还在宫里呢。怎么就临时带您出去了?”
潘辰:……
“呃,这个嘛……”潘辰被问的还真是一时语塞。
月落哭的最大声,秋萍看见潘辰脸上尴尬,站出来替潘辰打圆场:“好了,你们,娘娘这才刚回来,你们就兴师问罪,好歹也让娘娘进去喝杯茶,坐下说嘛。”
秋萍最会察言观色,一句话就把潘辰给解救出去,潘辰被月落紧紧的抱着胳膊,到了殿中,月落还不松手,秋萍只好招呼凌霄她们去泡茶,潘辰只说了一句:“哎,别泡那些茶了,最多喝点蜂蜜水吧。”
月落的哭好不容易止住了些,带着浓浓的鼻音:“娘娘为什么不喝茶呀?”
潘辰有点不好意思:“哎呀,别问,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秋萍接过凌霄手里的茶壶,给潘辰倒了一杯加了蜂蜜的清水,略微有些狐疑:“娘娘莫不是……”
不等她说完,潘辰就伸手抵在自己的唇瓣上,对秋萍做了个‘噤声’的收拾,秋萍本来只是猜测,可看潘辰这样反应,面上就露出了大喜之色,然后就有些语无伦次,手足无措了,她这么一来,旁边的李全和月落哪里还没有个警觉,李全瞪大了双眼对潘辰问道:
“娘娘莫不是真的……”
月落紧接着来了一句:“有了。”
秋萍和李全同时推了月落一把,月落这才捂住了嘴,圆溜溜的眼睛不住对着潘辰眨眼,潘辰看见她们全都一副大惊失措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隐瞒,也隐瞒不起来了,干脆不瞒了,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蜂蜜水,让她们兀自手舞足蹈,既压抑,又克制的在她面前发疯了。
尤其是月落,当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简直是要飞着跳起来,拉着秋萍直转圈圈,所有的宫婢中,月落是最先开始期盼潘辰有身孕的人,可是潘辰一直喝着避子汤,让月落的这个愿望始终没有实现,后来就算不喝避子汤了,可似乎是伤了身子,皇上成天宿在柔福宫里,但自家娘娘就是没什么动静,可是哪成想,自家娘娘和皇上出去了一回,就克服了这个难题,给她们带了一份大礼回来,月落怎么能不高兴呢。
宫里的宠爱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只有生了孩子,有了孩子在身边做依傍,自家娘娘的地位才能更加稳固,娘娘稳固了,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奴才宫婢们才能过的安稳,再也没有比这个消息更让她们高兴的了。
不过,几个人全都是潘辰身边的心腹,知道就算高兴,也不能表现的太过,至少这个消息在没有官方宣示之前,还算是秘密,不宜让外面的人知晓,所以,一行人哪怕只是转圈圈,都没有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正高兴之际,外面就有人吟唱:“太医到。”
祁墨州这才回了太和殿,就惦记着将太医打发来了柔福宫,连明天都等不及,这是有多迫不及待,太医在她宫里把脉之后,就得记录上册,从太医嘴里说出来的消息,便算是官方宣示的消息了,潘辰原本还想再瞒两天的,可看样子,祁墨州是不想给她这个机会了。
☆、第239章
潘辰和祁墨州一起回宫之后,太医院就来把脉,将潘辰有孕的消息说了出来,说是已经有三个多月。这个消息像是地雷一般,在宫里炸开了锅。
首先得是康寿宫了。
段公公跪在院子里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太后闫氏还是不想让他起来,刘嬷嬷都替段公公劝了好几回了,说让他起来回话,闫氏都没同意。
“你说说,哀家把这事儿交给他办,他倒好,办的是个什么差事?啊?成天儿的回来还骗哀家,说什么德妃喝了药,我就不知道了,德妃她喝了药怎么还就怀上了?莫不是有天大的本事不成?”
闫氏在内间的软榻上卧着,感觉有点气不顺,刘嬷嬷在旁边给她抹心口,从旁劝导:
“太后啊,这个段公公办事儿您还不知道嘛,就是个忠心呀,您让他每回送药去,他可是勤勤恳恳,风里来雨里去的,不敢耽搁,可这太医院和李顺他不是东西,偷偷的给换了药,段公公可真叫个冤枉呀。”
闫氏竖着眼睛怒道:“他冤枉!他要看好了,太医院和李顺能有得手的时候吗?前阵子我瞅着他天天的跑柔福宫,办事应该是好的,却没想到从他那一道开始,哀家就跟个猴子似的,给人戏耍到了今天呀。”
其实话说到现在,闫氏倒也不是对潘辰怀孕的事情有多抵触,而是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蒙骗,那种不甘情绪正左右着她。
“太后娘娘,这事儿哪里就是怪段公公呢,那太医院和李顺也不是自作主张的呀,说到底不还是因为有……皇上撑腰嘛,就好比您当初要给柔福宫的德妃娘娘送避子汤,那时候德妃娘娘还不如现在受宠,段公公也叫李顺给拦了一回去的,您忘了?咱们能一直给德妃宫里送药,其实有一大半也因为皇上首肯了的,现在皇上不肯了,就让人偷偷的换了药,也算是全了太后您的脸面啊。”
刘嬷嬷伺候太后多年,入宫之后就一直在闫氏身边,基本上她说的话,闫氏还是能听得进去的,想起当初王福全被打死了,段公公上位来,她就担心段公公不能把事儿办好,后来他被李顺喊去过一回,也没见皇上阻止,所以她才大着胆子给柔福宫送了那么长时间的药,可如今……
“哀家就是气他们一个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皇上嘴上说尊重哀家,听哀家的话,可你瞧瞧他都办的什么事儿,子嗣这么大事,他说要就要了,让他宠幸个其他妃子,跟要他的命似的,你说那潘辰到底哪儿好?要说漂亮,从前的贤妃,宋婕妤,到现在的秦美人和吴美人,哪个比她又差到哪儿去了?”
闫氏一打开吐槽皇帝的阀门,似乎就有点收不住的架势了,刘嬷嬷听得胆战心惊:“可不敢这么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啊。”
闫氏看了一眼害怕的刘嬷嬷,瞪眼道:“隔墙什么有耳?我就这么说了,他能把我怎么着?成天把潘辰看的跟个眼珠子似的,她潘辰有什么呀?不就是会种点菜,会做个糖吗?至于捧的那么高?把全后宫的女人都给比下去了?我还偏不信这个邪,天下美人儿多了去了,他可以宠潘辰一年,宠她两年,再能耐点,三年好了!我倒要看看,这三年之后,是个什么光景!她潘辰只怕还不知道被打到那个犄角旮旯去了呢。”
月落扶着潘辰站在康寿宫外,还没让人通传,就听见了里面闫氏那震天的撒泼声,门口的嬷嬷对潘辰无奈赔笑,脸上表情尴尬的要死,潘辰这个当事人倒觉得没什么,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挨闫氏的骂,多骂一次,少骂一次,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就是怕她们尴尬。
就好比闫氏正骂得起劲,外头有嬷嬷传,说是德妃求见,里头的骂声戛然而止,潘辰在外等了大概有半刻钟的时间,那嬷嬷才返回来请潘辰进去。
潘辰进去之后,闫氏的表情也很不自然,尽管潘辰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就为了让闫氏能稍微宽宽心。
“随皇上出去了这么长时间,回来后,该当来给太后请安的,多日不见,太后的凤体瞧着很是不错呢。”
潘辰言笑晏晏对闫氏说话,闫氏恨得牙痒痒,要不怎么说潘辰讨厌呢,就连她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宫里骂个人,居然也能把当事人给骂过来,这潘辰是不是长了顺风耳,或者在她康寿宫里安插眼线了,来的居然这样及时,说话还挺气人,瞧着凤体不错,不就是说她骂人声音大嘛。
“哪儿就不错了,你和皇上骤然离宫,哀家就是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们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事儿不想着第一时间告诉哀家,却想着避出宫里去,哀家有那么可怕,难不成知道你怀孕了,我还会对你做什么不成?”
潘辰离宫这件事,祁墨州隐瞒的很好,至少没人知道潘辰是被人劫持去了萧国的,只以为是祁墨州故意带着潘辰一起出使去的。
潘辰肯定不会和闫氏解释什么了,让闫氏这么误会也没什么不好的,笑着回道:
“臣妾是想第一时间告诉太后来着,可皇上说孩子太小,生怕小气,才让臣妾压着不说的,让太后担心了,臣妾有错。”
闫氏听潘辰说的这几句话还算中听,至少没故意隐瞒说谎,把她当傻子骗,神色到底是缓和了一些:“你呀,别成天学的跟皇上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嘴上说的好听,其实背地里根本没把我成事儿,都在看我的笑话,看我成天蹦跶都不过你们,是不是挺开心啊?”
潘辰一愣,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闫氏好,正在脑子里辨认闫氏说这话是真心还是试探的时候,闫氏又开口说道:
“我知道,我做什么瞒不过你们,你们都是聪明人,就我一个是笨人,是不是?从前我给你送避子汤,你怪我吗?”
闫氏对潘辰问话,潘辰愣了好一会儿才呐呐的摇头:“自然不怪。”
闫氏眯着眼睛,递给潘辰一个‘不信’的神情,潘辰振作,回道:“臣妾真不怪太后,那药虽然是太后让人送去的,可背后就是皇上默许的,太后也就是帮皇上跑跑腿,孰是孰非,臣妾还是分得清的。”
潘辰的一番老实话让闫氏觉得不是一点的挫败,合着后宫里真就她一个人在蹦跶,皇帝也好,潘辰也罢,心里全都门儿清,众人皆醒我独醉,闫氏心中那个惆怅啊。
既然潘辰这么说了,闫氏也不想和她多抬杠:“是,你知道就好。所以,那药的事儿,你就得记到皇帝身上去,你说他是个什么意思,对不对,我总跟他说,子嗣子嗣,后宫里没个子嗣像什么样子,你如今怀上了,自然是好事,得多注意着些,好好保养,最近能不伺候皇上就不伺候吧,身子要紧,子嗣要紧,新入宫的姐妹们全都闲着呢,你没事儿啊,就劝劝皇上,让他往其他姐妹宫里走走,也好替你分担分担,是不是这个理儿?”
潘辰暗笑,原来是在这里等她,面上认真的点头:
“是,是这个理儿。”
闫氏抬眼看了看潘辰,将她从上看到下,一身的宽松华服,比之刚入宫时的青涩样貌要不知雍容华贵了多少,如今的潘辰看起来,还真有点四妃之首的贵气。
“既然你也同意了,那哀家也就不与你客气了,从前后宫人少,后宫里侍寝的规矩没法展开来,现在人多了,有些规矩啊就得上起来了。你是后宫里位分最高的,一般来说皇后一个月能分得十五日,你是德妃,便十日好了,剩下来的二十日,就由各宫女子应付着,这样也能让皇上做到雨露均沾,你也没那么累,是不是?”
闫氏把心里打的如意算盘说给了潘辰听,潘辰听得直点头,一副完全赞同闫氏说法的样子,让闫氏都有点不敢相信潘辰会这么大方了,确认道:
“你听清楚哀家说什么了没有?倒是表个态呀。”
潘辰一抬眼,连连点头:“是是是,臣妾听着呢。觉得太后说的好极了,就该这么办呢,我这身子一日重过一日,确实不方便伺候皇上,宫里有了姐妹,那就是为了分担的,这事儿容臣妾回去跟皇上商量商量,看究竟怎么个章程……”
潘辰这里话还没说完,闫氏就给打断了:“还商量什么呀,皇上日理万机,后宫里这种小事,就无需劳烦他了,你我做主就好,至于章程嘛,我看就延续先帝那时候的后宫,我有经验,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我便好。”
闫氏今天既然提出这个,哪里还能容潘辰回去和祁墨州商量了过来呢,这种事情一商量,按照祁墨州的性子,哪里有可能商量出让闫氏满意的法子呢,所以,闫氏干脆不给潘辰这个机会,趁着现在她一个人,把该定的,该写的全都定下来,写下来,就算祁墨州后来知道了,可这总是潘辰亲自定的,写的,他也没法不作数,到时候,顶多就是埋怨两句闫氏,又不会真的把闫氏怎么着,只要他开始宠幸了其他妃子,那就算是破了潘辰的独宠神话,闫氏心里可就好受多了。
☆、第240章
闫氏见潘辰不说话,脸色就是一变:“莫不是德妃不满意哀家的提议?”
潘辰果断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新朝得有新朝的规矩,总是沿用前朝,未免太过陈旧,不如新朝新气象的好。”
闫氏眉头蹙起,防备的看着潘辰:“你待如何?”
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潘辰才行,她诡计多端,说不定说个什么出来,就把她给忽悠过去了,闫氏这般想道,定不能被潘辰牵着鼻子走。
“臣妾觉得,妃嫔侍寝这种事情吧,得是出自皇上自愿,若是皇上不愿,那我们后宫安排再多的名额和规定都是纸上谈兵,起不了任何作用,我们哪怕排出了确切的名单,今天谁,明天谁,可是到了皇上那儿,来不来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来了干不干事儿,也是他主导的,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