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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若被人发现,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她立马想到正站在她面前的夫君,难道……
    果然,她抬头时,便看见施墨正讳莫如深的瞧着她,“娘子,刚才屋里还有别人?”
    纪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若说是,大白天的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关在屋子里做什么,难免不惹人遐想;可若说不是,那声音明显就是从她屋子里发出来的,而且还有下人看见,难道她在里面待了那么久连个大活人都没发现?
    她这番犹豫,不用回答,施墨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夫君,这件事……”她正欲开口解释,两个下人压着被“抓住”的司无颜走了过来。
    “世子,夫人,刚才就是他鬼鬼祟祟的从屋子里面跳了出来,您看这怎么处理?”
    ……
    ☆、第43章 私情
    看见司无颜的那刻,哪怕一向遇事冷静的纪宁,心绪也一下子乱了。
    司无颜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呵,当真是好手笔。
    在这人多口杂的国公府,孤男寡女鬼鬼祟祟的待在一个房间那么久,接着男的又跳窗被人当场抓住,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谁能相信。更何况,这里几乎所有人,都不怎么喜欢她,特别是她的公公婆婆。
    只怕很快,她和别的男人私通的消息,会传遍整个国公府,再加上今日这番热闹的情景,再不久,满城风雨也不为过。
    这种事,她根本就百口莫辩,越解释只会越黑,而且她这位师兄既然故意被人捉住,不当着众人的面黑她就不错了,还妄想洗清关系?别做梦了。
    果然如她所想,施墨在看见司无颜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施墨深看了纪宁几眼,沉默良久,才淡淡对下人道,“先带下去关起来,我待会再去审问。”顿了顿又道,“此事谁也不许说出去,若是我听到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定不会轻饶。”
    虽说施墨还是在有心维护她,可纪宁却一点都感觉不到轻松。
    她这个师兄,既然此次潜入国公府,又故意潜入她的房中告诉她的身世,当众毁坏她的名声,不就是想让她再难在施家立足,和施墨的夫妻感情破碎,断了她仅存的念想和后路。生出这种心思的他不达目的,岂能会轻易罢休。
    纪宁不由苦笑,和她夫君这些年来的感情,终有一天,还是到了这末路穷途的一步。
    被人抓住的司无颜,面上依旧挂着令人着迷的微笑,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更是魅惑众生。
    “师妹,你放心,师兄我一力承担所有责任,就算死,也要护你的周全。”
    承担你大爷,纪宁此刻真想糊他一脸。
    这家伙简直不唯恐天下不乱誓不罢休。
    司无颜被带走后,脸色沉郁的施墨终于开了口,“刚才司无颜和娘子一直待在一起?你们待了多久?”
    他没有问司无颜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最先关心的,却是司无颜和纪宁之间待在一起多长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
    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纪宁唇边苦笑更甚。
    她刚才还在想,如果施墨问她司无颜怎么会在这里,她犹豫自己到底该怎样解释比较好。
    可……他却没有问这个,他根本就一点也不信她。
    她忽然觉得,连解释都没有力气。
    反正怎么解释也没用了,就算施墨信她,可他的父母呢?他父母本来就一直不喜欢她,希望施墨休了她另娶她人,这次她被人捉住了那么大的一个把柄,不管其中真相如何,他父母只怕也会借此机会,把所有的脏水都往她身上泼,让施墨有个光明正大且非休她不可的理由。
    如果她师兄方才不告诉她,她父亲的真实死因,她不知道这些年自己一直都在认贼作父,帮仇人做了嫁衣还不自知,她此刻也不会因为此事而露出如此颓意。
    不得不说,她这个师兄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
    厉害的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我累了,想去休息,这些事,你去审问他吧。”说完,纪宁头也不回的往屋中走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预想到了,只怕马上,她的公公婆婆就会带着一帮人,吵着闹着要把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浸猪笼吧。
    呵!
    自从和纪宁成亲这些年来,施墨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纪宁,那样的落寞颓败,整个人身上,再没了往日那般鲜活的气息,与以前那爱笑爱闹眼睛里似乎永远闪着异样光芒的她判若两人。
    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她了。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问错了。
    可他当看见司无颜用那样暧昧的眼神看着她,又想起两人是同门师兄妹,以前不知道多亲密的关系,他真的是吃醋了,感觉到了极大的危机。下意识的,就问出了那样一句话。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不妥,却晚了。
    纪宁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院子里。
    他脚步动了动,想追过去解释,可又随即苦笑,解释什么?他不是故意那样问的?
    可到头来,还不是控制不住,想问她和司无颜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
    手心握了握紧,又无力的松开,他大步往关着司无颜的方向走去。
    ……
    热闹非凡的院落里,施刘氏正看戏看的如痴如醉,忽然一个穿黄色衣裙的小丫鬟小跑到她身边,弯腰附耳在施刘氏身边说了几句,施刘氏脸色立即大变,阴沉着脸站起身来,匆匆往一个方向赶过去。
    身侧的那两个表妹见状,连忙跟在后面叫道,“姨母,发生什么事了?”
    施刘氏一边快步走,一边对那穿黄色衣裙的小丫鬟吩咐,“快,快去把老爷叫上,再叫上府里的一些护院,都往《扶风阁》赶去。”
    《扶风阁》便是纪宁和施墨在国公府所住的院落,虽说两人很少来国公府,但这院落,一直都为他们留着在。
    施墨的那两位表妹面面相觑,虽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可《扶风阁》是她们表哥和那位表嫂住的地方,方才那位表嫂又因弄湿了衣衫现在还没回来,只怕此刻姨母匆匆赶往那里,一定和表嫂脱不了干系。这看姨母脸色如此难看,又要叫上姨父,还带上那么多护卫,只怕事情不小,也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想到这里,不免会心一笑,脸上露出些许幸灾乐祸的神色,她们那位表嫂,还真是个惹事精,今天这种大喜的日子,都还能惹出事端,看来,她今天怕是要倒霉了。
    这边施刘氏带着一群人来势汹汹的往纪宁屋中赶去,而施墨则在屋里审问司无颜。
    与其说是审问,还不如说是质问。
    司无颜身上也没有绳索绑住,坐的随意,倒是一点都不像个犯人的样子。
    施墨站在他面前,一个面容冷峻,一个笑意黯然,一个贵气十足,一个放浪不羁,虽气场不合,但两人都那般的丰神俊朗飘逸出尘,又让人不由觉得两人是如此的相似。
    “上次我看在你是她师兄的份上放你一马,没有过多追究,你倒好,不仅不收敛,还胆大到潜入我国公府里,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施墨的语气不紧不慢,但一字一句,都透着极大的压迫感,让人心生寒意。
    司无颜淡然一笑,“首辅大人此言差矣,在下并非潜入国公府,而是光明正大的被令夫人请进来为令夫人治病。在下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师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就忍不住去私会师妹,还希望首辅大人不要误会。在下和师妹之间,一直都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做丝毫苟且之事……就是刚才进屋时,不小心看见师妹正在换衣服,不过施大人请放心,在下并未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地方。”
    他这话表面上是在解释,实则却是越描越黑。
    而施墨的脸色,也正如他所希冀的越来越难看。
    “如果你喜欢她,当年为何不争取,如今她已是我妻子,你这般做法,岂是君子所为,而且,你这样做,是在伤害她,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司无颜脸上笑容依旧,“在下做什么事,一向都是随自己心意,不管结果。”
    施墨眼里寒意更浓,“如果你依旧执迷不悟,那我也只能不顾你和我家娘子的同门之谊。”说完,他手一挥,门外便进来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这两个男子虽然身材并不高大,长相也平平无奇,但是那双眼睛,却尤为锐利。
    司无颜只瞧了一眼,便知道这两个是绝顶的高手。
    “大人想把在下如何?”
    “你做事是随自己心意不管结果,而我正和你相反,我会为了一个自己想要的结果,而不管中途做过什么。”说完这些,他冷冷吩咐,“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如果他有反抗之意,就刺穿他的琵琶骨,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能坐到当朝首辅的高位,他施墨自然也不是什么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非黑即白,他所掌控的是大局,是整个天下的安宁。
    司无颜唇畔微勾,看施墨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深意和玩味,“以前我还以为自己和我那师妹是同一路人,想不到首辅大人,却和我那师妹的秉性一样,动不动就要挑断人的手筋脚筋。哎,也难怪我家师妹,迷大人迷的如此之深。”
    一提起纪宁,施墨方才还生冷的神色便微变了几分。
    “死到临头还如此淡然自若,本官倒是佩服你的这个胆量。”
    司无颜轻笑着摇了摇头,“首辅大人谬赞了,在下其实是最怕死的人了,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在贵府住下的这几日里,在下想了个万全的法子好让自己脱身。”
    施墨眼睛微眯,盯着他道,“哦?不知是个什么万全的法子,你说出来,也好让本官开开眼。”
    “在下不才,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从小学了点制毒的本事,如今这国公府里,除了今日才来的客人以外,上上下下五百八十一人,已全部中了我的毒,只不过有的人中的毒轻,有的人中的毒重。中毒轻的,三日内才会出现症状,若是不及时服用解药,身上便会慢慢发出奇痒而死,中毒重的,今天就会出现症状。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出去瞧瞧,看府中是否有下人,正不断抠着后背。”
    ……
    ☆、第44章 奸夫
    纪宁在屋子里坐了没一会,便听见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听声音,她知道来人不少。
    呵,比她想象的还要快一点。
    事到临头,她反而没方才那么慌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向是她的风格。
    在铜镜面前,整了整理脸颊边落下来的发丝,又抚平衣袖,面色淡然的站起来,往门边走去。
    不过还未等她开门,门已经被“砰”的一声粗鲁的给推开,正午耀眼的阳光刺了进来,照在纪宁眼角,一阵生痛。
    她的视线投向为首的来势汹汹的施刘氏,佯装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巧笑倩盈道,“儿媳就只是换个衣服而已,想不到却让婆婆如此兴师动众的来看望,实在是令儿媳受宠若惊。”
    施刘氏冷哼一声,“你不必惺惺作态,墨儿呢?还有你那个奸夫在哪里。”
    纪宁依旧面不改色,“婆婆说的话倒是让儿媳听不懂了,什么奸夫不奸夫的,没有证据的事情,岂能如此儿戏的说出口,平白毁坏儿媳的名声。”
    施刘氏倒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淡定自若,还口齿伶俐,丝毫不像个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心里更是不打一处来。
    “行,待会就把你的奸夫带来,当着众人的面一起审问,你若是清白,本夫人自会还你一个公道,可若是真有此事,哪怕墨儿护着你,本夫人也要把你和奸夫一起浸猪笼。”
    施墨乃当朝首辅,国公府又是名望甚高,若是此事传出去,只怕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施刘氏如此气愤,也是理所应当。浸猪笼,在民间,也是对奸夫淫/妇的一种惩罚。
    纪宁似笑非笑,“这还没有审,婆婆就一口一个奸夫的,岂不是已经给儿媳下了定论。”
    以前纪宁在施刘氏面前,都作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今儿个顶嘴,倒还是第一次,施刘氏脸色因此而更加不好看了。
    不过这边纪宁和施刘氏越是水火不容,跟在施刘氏身边的那两个表妹则越是得意,特别是之前被纪宁诓了银子的那位怜珊表妹。
    哼,真面目露出来了吧,就知道你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表哥也真是的,怎么会娶你这样的,简直丢表哥的脸。
    外头热闹的情形,在屋子正审问司无颜的施墨,自然也听得清楚。
    他面上阴晴不定,漆黑深邃的眸子寒如冰霜。
    司无颜勾了勾嘴角,“大人,看来您在这国公府里说的话还不够分量啊,刚才还让人不许把这件事传出去,这才一刻钟的功夫,令尊就带了一帮人来兴师问罪。怎么,大人难道不打算出去澄清澄清?要是我那师妹被误会,只怕令尊,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哎,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就是喜欢装正经,假规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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