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空气突然沉冷,只因司空冥夜眸底那一抹阴沉,“皇子之中,谁坐那个位置本王都无异议,唯独他……没这个资格!”
☆、【31】、因为你眼瞎
裴芊芊皱眉,他的话明显有深意……
就在她想开口追问,门外突然传来冷凌的声音,“启禀王爷,太子来了。”
司空冥夜松开手臂,坐起了身。
裴芊芊瞪着他后背怨念,“吃干抹净就走,还真把我当暖床的了!”
司空冥夜唇角暗抽,冷眸微侧,“本王知你不满足,晚上再补偿你!”
裴芊芊瞬间脸黑,“谁不满足啊?我看你才不满足!”
司空冥夜眸光移下,落在她月白色的肚兜上,“嗯,本王是未满足。”
裴芊芊那个囧啊,真想一脚踹他下床。可到底还是没胆子,怕自己没打赢反而又给他弄晕了,索性翻身趴着,拿枕头把脑袋压着,闷声闷气的道,“走你的!”
早知道打死也不回来的!明着关系变好了,可心里还是不满。除了满足他欲望,一句让她暖心的话都没有,真是连普通小情侣都比不上!
她也不要山盟海誓,更没想过要和哪个人共度一生,只是单纯的想谈个恋爱、约个会,体验一下传说中的心动和浪漫,结果这种要求放在这个男人身上都成了一种奢望。
司空冥夜把枕头从她头上拿开,冷声警告道,“安分些待着,等着本王回来!”
裴芊芊翻着白眼,“我若不安分呢?”
司空冥夜眸色一沉,“想讨打?”
裴芊芊反手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打吧打吧,反正打烂了你也没摸的。”
司空冥夜薄唇狠狠一抽,看着她有意挑衅自己的小模样,幽深的眸底悄然划过一丝无奈,“我去去就来,你累了就先休息。”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裴芊芊脸色要有多臭就有多臭。
死男人!臭男人!咋就不解一点风情呢!
哪怕亲一下她……
骂着骂着她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想起他对瑞庆王的评价,她摸着下巴怎么都想不明白。他这是单纯的不满瑞庆王还是另有别的意思?
太子一来他就急着要走,难道是因为他同太子关系好所以才排斥瑞庆王?
可这也解释不通,他不理朝政,也不入朝堂,照理说谁做皇帝都跟他无关系,反正他这般无所事事,也没人会把他放在眼中。
她只是不能理解他针对瑞庆王的意思……
……
司空冥夜这一去去了许久,听冷凌说太子已经离开了,可他一直都在书房,裴芊芊梳洗一番后就找了过去。
启风把守在门外,见她来,上前道,“王妃……”
裴芊芊话都没听他说完,“王爷在里面吗?”
启风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裴芊芊已经绕开他推开了书房的门。她不是傻子,当然看出这家伙想拦她,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要进去。
启风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规规矩矩的守在门外。
书房里,司空冥夜正坐在椅子上翻阅什么,冷硬的浓眉紧锁,眸光专注而认真。
听到声音,他抬了抬眼。
裴芊芊径直走过去,都没多环顾一眼四周,一屁股坐他腿上,娇小的身子软软的窝在他怀中。按理说大热天的抱一起应该会热,可她觉得抱着这男人反而更凉快。
司空冥夜僵了一瞬,手中书册放下,手臂圈上了她身子。
裴芊芊还算满意他的举动,眯着眼舒服的哼了哼,还嘀咕道,“司空冥夜,要是这天能有冰水喝就好了。”
因为听说太子已经走了,她出来也没盘发,一头乌丝垂在司空冥夜手臂外,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慵懒。司空冥夜垂眸看着她懒样,幽沉的眸光轻闪,指腹下意识的替她扶去脸侧的发丝。
“那个……三王兄……我……我……”突然,一道结巴声打破了温馨静谧的气氛。
裴芊芊‘啊’的一声坐起,顺着声音瞪过去,“荣襄王,你怎么在这里?”
司空澜尴尬的摸着后脑勺,狭长的凤眸左右移动着,压根不敢多看他们,“三王嫂……我……我是同太子兄一道来的……”
裴芊芊额头开始掉黑线。
司空澜又急着道,“我……我府里还有事……不打扰三王兄和三王嫂恩爱了……”
语毕,他兔子一般拔腿就往外跑。
裴芊芊抽搐的扭回头,没好气的戳司空冥夜的胸膛,“他在你怎么不早说啊?”
司空冥夜冷眼微瞪,“你有问过本王?”
裴芊芊撇了撇嘴,往他怀里一钻,继续犯懒,“丢脸就丢脸吧,反正脸也不值几个钱。”
司空冥夜抽了抽唇角,看着她那撅高的红唇,他几乎没犹豫,低头覆下——
“唔唔……”裴芊芊一张嘴,正好让他趁势而入。他的吻霸道蛮横,顷刻间就夺了她所有的呼吸,在她檀口中宣示着他的主权。
裴芊芊刚开始还想挣扎,可奈何根本摆脱不掉他的唇舌纠缠,涨红脸蛋的她渐渐的软了身子,手臂不知不觉圈在了他脖子上,仰着头生涩的配合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忘情的拥吻着,甚至忘了房门还未关。直到裴芊芊憋得快窒息,司空冥夜才不情不愿的从她唇上离开。彼此呼吸早已紊乱,他的手也早已探进了她衣内,欲望之火在他眸中燃烧,让他冷峻的脸都多了一丝生动。
窝在他紧绷的怀中,裴芊芊根本不敢乱动,他身子的变化以及无声的威胁是那么明显,彷如随时都能化身为狼将她一口吞下。他光洁的额头有着一层薄汗,抵着她额头,炙热的眸中倒影着她喘息的摸样,让她脸红的垂下眼皮。
越是同他亲密,她越是觉得他闷骚,而且是无人可及的那种。不想在这种地方跟他上演激情戏,她赶紧找了话题,“太子跟你很好吗?”
司空冥夜眸中的炙热见见褪去,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裴芊芊拉长了脸,“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反正你的事我没权过问,除了睡睡觉,咱们也没啥可谈的。”
她用手推他,试图想起身。
司空冥夜长臂猛然收紧,将她牢牢扣在怀中,“本王不问朝事,同谁都谈不上‘交好’。”
裴芊芊看着别处,已经没心情再跟他说话了。
反倒是司空冥夜开始主动交代,“太子前来不过是为了笼络我。”
裴芊芊撇嘴,“你自己都说你不问朝事,他笼络你做何?”
瞧她那一脸鄙夷自己的摸样,司空冥夜不怒反笑,“说明本王有可取之处。”
裴芊芊一脸嫌弃,抬手捏着他下巴左看右看,“你就这长相和身材过得去,其他拿得出手的本事我还真没发现。”
司空冥夜微微眯眼,“因为你眼瞎!”
裴芊芊一听,差点炸毛,拍打着他肩膀恼道,“你才眼瞎!”
司空冥夜也不嫌疼,反而淡淡的‘嗯’了一声。
裴芊芊愣了一下,随即又开始掐他,“你是说你眼瞎才跟我好的?看我不掐死你!”
☆、【32】警告
司空冥夜依然由着她撒泼,只是微微侧脸,肩膀可疑的动了动。
裴芊芊掐了几下,嘟着嘴生闷气。
两个人在一起似乎就没正儿八经相处过,不是吵闹就是打打骂骂,虽然几乎都是裴芊芊挑事,可认真琢磨起来,也不难发现司空冥夜对她不着痕迹的纵容。
值得欣慰的事,如今两人打闹,不再像以前那般充满厉色和郁气,反而流露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甜蜜感……
门外,启风和冷凌面无表情的守着。听着里面叫叫嚷嚷的声音,冷凌倒是没啥反应,就启风时不时侧目偷瞄一眼,冷肃的目光中有着越来越多的复杂。
自打这小王妃进府后,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都像麻雀窝一样闹喳个不停。到如今,这府里越发欢闹,都让人快忘了以前是何摸样了。
而他们王爷……似乎乐在其中。
看了一眼对面木桩子似的女人,他目光在她不男不女的衣着上流转,最后蹙眉,“冷凌,你该换身打扮了。”
冷凌僵硬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漆黑的衣裤,“……嗯。”
启风接着道,“王妃刚及笄,在裴家过得也不如意,许多规矩都无人教导。你我是奴才,虽不能冒犯主子,但平日里也该有所注重,能侧面提醒王妃端庄知礼也是好的。”
冷凌依然低着头,“……嗯。”
南赢王府这边,成亲多日的小夫妻俩总算悦色相处,可丞相府那头,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宾客尽欢离去,裴文安把叶敏茹和一对儿女叫去了书房,压抑了一天的怒火这才发泄出来。
“你们母女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今日擅自行动,可是想触我霉头?”
“老爷,冤枉啊!”叶敏茹跪在他身前委屈的叫冤。
“爹,女儿没有。”裴蓉欣也跟着叫屈。
“爹,不都问清楚了吗,那两名丫鬟也说过是裴芊芊自己失手烧了火房的。”裴耀也急着帮忙母亲和妹妹解释。
“她们?”裴文安火气更大,连儿子都没给好脸,“她们也是你妹妹的人!没你妹妹指使,她们怎会出现在火房里?”
“爹,女儿只是不放心裴芊芊,所以才让人跟着去火房的。”裴蓉欣哭了起来。
“那你之前为何对为父使眼色?”裴文安怒问。
“女儿对你使眼色,只是想让您别阻拦,女儿心知裴芊芊一无是处,肯定做不好长寿面,女儿是打算待她做好长寿面后借机羞辱她一番……”裴蓉欣梨花带雨得解释着,“爹,您也看到了,今日裴芊芊前来是多目中无人,她以为做了南赢王妃就高人一等,如若不给她点教训,只怕以后她更加不会把我们放在眼中。”
她哭得楚楚可怜,解释得也有理有据,裴文安火气总算消了些,只是想到众宾客看了这么一场热闹,心里始终没法冷静。
裴耀眼眸子转了转,又开始替自家母亲和妹妹说话,“爹,您可不能中了别人的诡计啊。”
裴文安沉脸看着他,“此话何讲?”
裴耀面带恨色,“爹,您想想南赢王为何出现这般及时,难道这其中没有诈?他明明就可以同裴芊芊一起出现,可他没有,而是选择在失火之后现身,不仅救了裴芊芊,也当众羞辱我们,最重要的是这一场火让宾客看足了热闹。爹,孩儿觉得这火分明就是裴芊芊故意造成的,他们夫妻联手,除了要让我们裴家丢人外,还借机对我们示威。”
随着他的话,裴文安眉头越皱越紧,今日他一直在气头上,没往深处想,如今听儿子一分析,还真有几分道理。
谁都知道南赢王总以养病为由不喜外出,可他为了那小畜生……不止今日,就前不久也为了那小畜生到他府上。而且赶来得都很及时,难道这是巧合?
见他总算没发火了,叶敏茹暗自吐了口气,抬起头时,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老爷,裴芊芊今时往日的性情宛如两人,可见她这些年是有多虚伪。她和南赢王今日这一出,分明是早有预谋,就是不想让我们裴家安生啊。老爷,您可不能怀疑我们,否则就真中了他们的诡计了。”
裴文安猛拍扶手,怒道,“这畜生,老夫早晚亲自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