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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星琪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叶时雨刚醒,还在赖床,她是有点起床气的,接过来就吼:“琪琪你要死啊,这才几点钟。”
    “你他妈给我看看现在几点钟了?啊!叶时雨,去了伦敦玩开了啊!先吼起我来了?”
    声音大得差点冲破耳膜,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一点,拿远电话,呻吟一声,说:“我还在倒时差,琪琪……大姐……有话好好说……”
    “倒你妈的时差,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叶雨时说:“你有话好好说,别吼我,我精神不好。”
    说是精神不好,其实挺好,长途飞行十一小时没有睡,又喝了杯咖啡,晚饭后一觉就到现在,这个时差倒得不算难受。
    “是你先不和我好好说话,说吧,和那谁怎么样了,能领得回来?”她是知道叶雨时带了什么目的去伦敦,老不死的就知道坑害这傻货,白长年龄不长见识,都是咎由自取,活该。
    叶雨时叹气:“什么怎么样啊,我人都还没见到,见到了多劝劝呗。”
    “劝,怎么劝?老东西自己拉不下脸就使唤你去,我看你不是养女,是女佣还差不多,随传随到那种!”罗星琪哼哼,语带埋怨:“你呀就是太傻,早些年在林渊那狗东西身上栽过大跟头不算,你还想栽?我说世界上的男人是不是都死光了,你换个男人不行?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学聪明一点。”
    叶雨时反驳:“啊,我有积极去谈恋爱啊,你们给我介绍的我不都好好去接触了嘛,不合适能怪我?”
    罗星琪怒了:“你有花心思去谈?你那点花猫心肠我还不了解吗?不就是随便敷衍了事,怎么,你还想做贞洁烈妇一辈子就一个男人?你真要守,也没有给牌匾给你挂家里光宗耀祖!”
    “……”
    罗星琪继续损她:“还别说,你还真挺像古时候被夫家强迫守节的小可怜儿~”
    叶雨时笑:“是是是,大小姐说得是,要不你赶紧娶了我,以后你死了我给你守节,啊,给你光宗耀祖,死后还能葬进你家祖坟。”
    “呸呸呸,童言无忌,总之啊就是为你好,哎唷我有电话进来,不和你多说,你有事微信我。”
    挂了电话,叶雨时望着天花板发呆,事实上林清住院前,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林渊了。
    姐姐过世后,她花了不短的时间来调整,性格没有扭曲,攒着一股劲往前走,考上了不错的大学,身边朋友都很好,老房子拆迁赔偿下来的两套小户型卖了一套,用这笔钱装修完房子买了车,搬出了林家,结束寄人篱下的日子,还在朋友的介绍下加入了个自驾游俱乐部,忙碌充实,笑得比任何人都开心,毕业前被外企录用,很快就要就职,如果不是林清的电话,快乐的生活仿佛会永远持续下去一般。
    ……
    沐浴完趁敷面膜的空档翻看助理给的资料,林渊公司的地址在canary  wharf(金丝雀码头),包含期权,期货,股票,外汇等等,下班时间五点半。
    拿了手机查地铁路线,步行到邦德街搭乘jubilee  line(银禧线)能直达canary  wharf,路程虽然时间只要短短的二十一分钟,下车后还需要步行大概二十分钟。租车倒是可以,去年为了自驾游去济州岛考的国际驾照还在有效期当中,问题是英国靠左行驶,和国内完全不一样,要是因为路况不熟悉出了车祸,交警和保险都够喝一壶的……
    巧妇难为,思考了好一会儿,决定先地铁到金丝雀码头再打车,预留足够的堵车时间,完美。
    “所以我们前面推算多次的策略a临界数据出错没有赚钱?而预计收益只有10块的策略b收益到达了5万,谁来给我讲讲是哪一步出了错?”
    办公室里安静一片,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会开到一半,林渊实在控制不住心火,准备躲去吸烟室抽支烟。
    “休息十五分钟。”
    三月期货交割,一年最忙碌的时间段之一,日交易量能达到上百万次。公司业务量大,日本,中国,新加坡,美国……只差没有24小时连轴转。
    他喜欢现在的工作,忙碌,各种挑战,位置越高担的责任越大,一个好的策略,可以让一名策略分析师解决一辈子温饱问题,反之公司面临亏损,手底带着十几号人,pnl(盈利和亏损)上要好看,今天加班避免不了。
    “今天真是辛苦了,你累了吧?”坐在沙发上的布鲁斯朝他招手,举了举手里的咖啡问:“来点提神?”
    “还好。”林渊坐下来,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支烟,布鲁斯掏了打火机,替他点上,抱怨说:“工作日只能喝咖啡,没有酒我整个人都快要干涸,你说我加点威士忌一起喝怎么样,除了发泡鲜奶油,公司别的都齐活。”
    同事布鲁斯是他以前的同学,典型的苏格兰人,红发,白脸,麻子,血液里流淌的是酒精,平时的画风是,老板不在边喝边干活。
    “布鲁斯,你要注意身体,少喝点酒,酒精会麻痹神经,今天才周一。”林渊把手搭在沙发背上,懒散的吐出一个烟圈。
    布鲁斯耸肩:“克里斯,你是中国人,你们的酒桌文化可是发展人脉的方法之一,没有工作日不能喝酒这种说法吧,我认为能喝才能交朋友,你不这么认为?”
    那倒是事实,林渊想。他和布鲁斯因酒结谊,当年他在学校时度过很长一段与酒精为伴的日子,在同学间落下个“酒鬼”的名称,究竟他算不算真酒鬼,他不敢妄下定论,但是布鲁斯是一个真正的酒鬼,就如同他的性征,不容置疑。
    但是和一个外国人解释中国人的酒桌文化怎么想怎么好笑,转移话题说:“和你的小女朋友怎么样了?”
    布鲁斯:“我喜欢她,但是不想脱她衣服,可能这就是母子之间的感情。”
    林渊笑:“你是腰子玩坏了还是想找点更刺激的?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就要搞得她不要不要的。”
    布鲁斯也掏出烟点上,说:“当然了,做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只是最近有点腻味。说起来,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以前和我们什么都聊,从来没有聊过关于女朋友。”
    抓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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