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以为去个厕所大姨妈就随着来了?!”
“那、那怎么办,说不准就一起来了呢!”涂泱这会真着急了。
米嘉乐忙说:“你先镇定,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倒先乱了阵脚——听我说,你先去药店买个验孕棒,然后回家验一验,看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了,没准是你最近压力过大,延期了呢!”
涂泱慌乱的点头,忙抓了自己的包,慌不择路的就往家跑。
米嘉乐一边在后面喊着要她小心,一边给骆景汌去了电话,质问的语气:“哪呢,领导?”
“吃饭呢!”
“跟谁?”
“嗯,我旁边有张椅子,算不算?”
“呵呵呵,那就是一个人了?”
“怎么了,什么情况?”
“情况倒是有一些,不过我不确认——那个——”
“那个,尽管说!”
米嘉乐四处瞅瞅,然后压低了脑袋,压低了声音,道:“你跟我家涂泱那个了吧?”
“哪个?”
“就是那个……涂泱大姨妈延期了一个多星期了,是你的你要负责,不是你的,以后别再纠缠,好吧!”
“涂泱在哪?”
“正往家赶吧,估计十几分钟就到家了,你——哎?!”
米嘉乐盯着电话,咬牙切齿的嚷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这家伙就挂了电话,真是没礼貌,枉我这么好心的——”
米嘉乐猛的停住了话,看着张绍文。张绍文却才也听了个大概,忙安慰米嘉乐:“你放心好了,不会是别人的!”
米嘉乐这才松了口气,心道:这对冤家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吧!
涂泱忙里慌张的跑回家,手里紧紧攥着路上去药店买的验孕棒,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跑去了厕所。不多会,涂泱一手拿着验孕棒,一手拿着说明书就从厕所走了出来,见适才慌张到忘记了关门,涂泱便走了过去,还未来得及关门呢,手机响了。
涂泱心里本来就七上八下,这下门也忘记关了,说明书上说要等三到五分钟,涂泱便顺手将验孕棒放在了玄关的桌子上,去接了电话。
正是米嘉乐打过来的,询问结果如何。
涂泱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话语里明显带着颤音:“你说怎么办啊,嘉乐,我现在紧张死了!”
“你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结果出来了嘛?”
“说是要等三到五分钟!”涂泱躺在沙发里,一会又坐起来,半句话没说,就又躺了下去,心扑腾扑腾的狂跳!
“现在几分钟了?”
涂泱看了看手机:“一分二十秒!”
“你啊你,这么精明个丫头,怎么净做些糊涂事,你好歹也为自己想想吧?!”
“姐姐哎,我那不是喝醉了嘛,我哪里晓得会发生这种事——关键,我都没有好好享受一下——你说我冤不冤!”
“哈,你这时候还在想这种事!”
涂泱瘫在沙发上,求饶道:“姐姐,别嘲笑我了,快点给我拿个主意啊,万一真有了,我该怎么办嘛?!”
“结婚呗,那有什么办法,你该知道拿掉对自己身体有多大的伤害吧!”
“结婚?结、结婚——我不要!”涂泱说的有些斩钉截铁,可瞬间人就软了,“我不是说一定不结婚,可是这未免也太仓促了……而且、而、而且……”
涂泱哇哇大叫着,真叫她左右为难,她恨不得找个密闭的空间钻进去,再也不理会身后这片烦乱人世间!
忽听得身后有点动静,涂泱噌的跳了起来,看着门口的人,呆呆的张大了嘴巴,涂泱慌忙跑过去,想着将验孕棒藏起来。
只不过骆景汌见到涂泱如此反应,也吓了一跳,慌忙将什么东西塞到了裤袋里,有些若无其事又洋洋得意的表情在脸上。
涂泱一把抓过验孕棒放在身后,才要赶骆景汌走,骆景汌便温柔的说道:“我看到了,你有了我们的宝宝!”
说罢,骆景汌就要温柔的抱过来,涂泱一伸手挡在他的胸口,一只手拿出验孕棒来看,不看还好,这一看涂泱顿觉天旋地转!
那上面清晰的两条红线!
涂泱生怕自己弄错,又拿着说明书仔细的看,可心里却杂乱不堪起来,慌张、激动、紧张、不知所措,五味杂陈!
“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和宝宝好的,我一定会照顾你和宝宝一辈子的!”骆景汌忙说道,“我们结婚吧!”
涂泱愣着,似乎不相信骆景汌刚刚的这句话。女人这种时候大都会迟疑,那个说娶她的男人,究竟是为了孩子娶她,还是为了爱情!
涂泱心里一片烦乱,手仍在不停颤抖,验孕棒被骆景汌轻轻拿过去,涂泱却似傻了一般,嗫嚅着去了卧室,关了门,坐在懒人沙发上,静静的发呆。
就连米嘉乐的电话何时挂断,涂泱都毫无察觉。
这个孩子来的太过突然,突然的涂泱欲哭无泪。
骆景汌站在门外,比涂泱却更紧张,他仔细听着卧室里的动静。
待心情平静了些,骆景汌从口袋拿出一只红色的笔,连同那只他做过假的验孕棒,一起丢到了楼道里的垃圾桶里,若不是涂泱本就心情有些激动,一时之间没有发现破绽,他骆景汌这点小把戏却是瞒不过涂泱的!
涂泱自然是没有怀孕的。骆景汌实在没有办法教涂泱点头,这急中生智才想了这么个损招儿。
见涂泱还是没动静,骆景汌有些慌了,一个劲的敲门。
“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涂泱忽然哭了,既不是悲伤、也不是兴奋,涂泱就忽然哭了。她有些怕,怕这个小孩生下来,会跟她一样孤单,因为就连涂泱,也未做好这种准备。
“涂泱,你听我说,千万不要做傻事,你打开门好不好,不管你说什么,我全部都照做,好不好,你打开门让我看看,就看一下,我才能放心!”骆景汌伏在门上,生怕涂泱一时想不开。
涂泱擦了擦泪,事到如今,逃避也不是办法,可要是就这样结婚,她却也万万做不到。
她依然很乱。
她唯一不愿的,是拿还未出世的宝宝做赌注,赌一辈子,是幸福或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