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从来都漫长。涂泱看着粉色圣诞树发呆,懒人沙发旁边,整齐摆着各种书籍,唯独没有凌简送她的那本三国。那本有些发旧的三国静静的躺在书桌上的角落里,安静的散发着许多年前的气息。
靠在沙发上,涂泱望着那闪烁的灯光出神。门外的敲门声响了好久,她才发觉,穿了棉拖,急急的过去开门。
骆景汌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
“想我了没有?”骆景汌一面笑着,一面把花放到涂泱手里,他挤进房间,穿过愣着的涂泱。
“唔,外面好冷,比起往常的这个时候真是冷多了!”骆景汌脱了外套,转身看到涂泱在那愣着,便问道,“怎么了?”
涂泱轻轻关了门,浅笑:“向来冬天都很冷吧!”
涂泱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仍看着怀里的花,这味道香的她忍不住想打喷嚏。
把花放在桌上,涂泱倒了杯热水,递给了骆景汌,然后问道:“杭州也这般冷么?”
骆景汌愣了下,随即笑道:“杭州到上海不过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气温差不多!”
骆景汌不再多说,他紧张又疼惜的看着涂泱,涂泱轻轻笑笑,轻轻走到懒人沙发边上,坐了下来,依然看着圣诞树发呆。
骆景汌走过去,坐在涂泱身边,伸手揽过她单薄的肩头,吻了下她的头,说道:“一定很无聊吧,我本来周六可以赶回来,可户非要留我游览下西湖、断桥残雪什么的,盛情难却,只能拖后了两天!”
涂泱靠在骆景汌的胸膛,听着他匀称的心跳,忽然有些迷茫。
她说:“景汌,如果我没有怀孕,你是不是就不会娶我了?”
“说什么傻话呢?”骆景汌坚强有力的臂弯在涂泱的身上磨蹭了下。
涂泱闭上了眼睛,她宁愿相信,他从来不会骗她。
可闭上眼睛,涂泱忽然听到了谁的笑声,清纯又可爱到让人嫉妒的笑声。
躺在床上,涂泱睁眼看着骆景汌,不愿睡去。
骆景汌只当是涂泱因着四五天的分别,太想念他而撒娇的要他哄着入睡。
他轻轻吻了涂泱的唇,有些冷,可那弧度里却透着温暖。
“睡吧,宝宝还要休息呢!”骆景汌轻轻拍着涂泱说道。
涂泱看着骆景汌,微微的笑,却不言语。许是贪恋这一时的温暖与宠爱,许是眷恋这一时的安宁与平静,涂泱轻轻的伸手,抚摸在骆景汌线条分明的脸上,至少、至少,他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片刻也好!
骆景汌抓着涂泱的手,朝着涂泱耳鬓私语:“你这样我可经不起你的挑逗哎,我…我想你……”
涂泱不再侧身,而是忽然转了身子,说道:“书上说三个月内都要小心呢!”
骆景汌泄了气,用牙齿轻轻咬了下涂泱的手指:“那就快快睡觉,不要再折磨我!”
涂泱抽回了手指,脸偏向了一边,泪水滑下来,在安静又漆黑的夜里。
日子就那么平常的过着,11月的时光如白驹过隙,从谁的指间缝隙愉快的溜走。
骆景汌整日陪着涂泱,为她下厨做她喜欢的一切,涂泱有时会撒娇的贴在他的背上,不言不语,有时她会窝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心跳,她甚至一度认为,那心跳的频率是某种密码,潜藏着他爱或者不爱的讯息,可她读不懂。
米嘉乐瘦了好多,只是忽然之间好似与涂泱隔了层看不见的膜,说话气的涂泱以为自己变了,变得没那么惹人喜爱了。
坐在涂泱另一边对涂泱带着敌意的女人,名字叫做安桉。每天涂泱都会收到她不怀好意的呛声,可涂泱却报之以微笑,因为她相信,安桉一定是受了谁的蛊惑,所以才针对涂泱。
涂泱原以为这些不愉快是上天对她的考验,后来她才明白,原来是对她的惩罚,就连一种无辜的笑,都可以轻易把她抹杀。
临近圣诞节的时候,涂泱忽然接到了陌生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约涂泱见面,地点就在那家西餐馆。
涂泱欣然赴约,不怀着任何目的。
只是没想到见到的是思思,她的脸上依然是笑着,像只调皮的小鹿。
见涂泱坐下,思思立刻叫了果汁给涂泱,又贴心的点了些小点。
两人相互看着,言不由衷的笑着,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然是邀请人先发话,思思说:“听说沉浸在爱情里的女人会变漂亮,你呢,你觉得自己有没有更漂亮些?”
涂泱淡淡说着:“漂不漂亮都在别人的眼里,何必去在乎!”
思思低了头,忽然问道:“你爱骆景汌嘛?”
涂泱咬了咬唇,思考了片刻,看着思思,认真的说道:“也许是爱他的吧——因为跟他在一起,很少有烦恼的时候,他会宠人,宠的你,忘乎所以!”
思思却笑着反问:“你真的是教人羡慕呢!”
涂泱看着思思,只待听她接着讲的话。
“骆景汌还真是笨呢,可是涂泱,你并没有怀孕啊,为什么你却都不肯追究呢,骆景汌还真的以为你会信了,他真是笨哎!”
涂泱看着思思,仔细琢磨她这句话,不禁释然,原来骆景汌是知道自己没有怀孕的,可他却依着她的性子,无怨无悔的照顾着她。
“你怪我多嘴也罢,我只是不想看到骆景汌那么傻傻的被人玩的团团转,那天是他在验孕棒上悄悄画了条红线,他说你那时激动又紧张的不行,根本不会瞧出来,所以他得逞了,他以为很快会跟你定亲、然后结婚——你知道骆景汌在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是多么的欢喜又幸福!”
“涂泱,你跟骆景汌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与他自小青梅竹马,在父母们的眼里,我们早该是成双成对的了——只是因为我,我有些顽皮,不想因为两家的生意而毁了我们各自的人生——不过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不能没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