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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勾一勾嘴角,笑一笑说:“还是小孩子?洗澡还需要哄?”
    “我自己来。”
    “伤口不能沾水,你要怎么自己来?”
    “难道没有护工吗?”
    “医院被记者堵住,走得匆忙,来不及去请。”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有无数理由去接。
    到最后她恼羞成怒,“你根本就是敷衍我!”
    “阿阮。”他蹲下*身与她平视,“我们是夫妻,我照顾你有什么不可以?听话,七叔喜欢你干干净净的。”
    “是真的吗?”
    “这种话我只回答一次,床头抽屉里有结婚证明,你可以慢慢看。”他皱着眉,将裙摆一点一点向上推,渐渐露出她白皙修长的腿、淡蓝色底裤以及平坦的小腹。
    两面胯骨之间,有一道黑色纹身,似咒语,横在她原本无暇的皮肤上。
    他忽然间变得痴迷,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阿阮——”亲昵似做ai时、滴汗时的沙哑呢喃。
    他的唇微凉,落在这一串咒语似的纹身上。
    阮唯问:“这是什么?”
    陆慎答:“这是我们的婚姻誓言。”
    她侧过身,从落地镜中看清这一串花体字纹身——
    “s”
    s
    。
    ☆、第4章 清洗
    第四章清洗
    她眼底的迷惑,他一览无遗。
    他望住她,琥珀色瞳仁被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点亮,这是一场梦,一张谁也无法拒绝的甜美幻影。
    “你穿婚纱,比我想象中更美。”
    他似乎被围困在婚礼的回忆当中,这一时目光也变幽深。
    阮唯却在重复,“s?whoisthiss?”
    “你认为呢?”
    “失忆患者该知道什么?”
    “我想你非常清楚。”他弯腰试水温,不经意间强调,“我不喜欢你用问题回答问题。”
    又是命令式内容,又是温柔慈爱的语调,却带着平常人无法抵抗的气魄。
    她嗅到危险,本能地收缩防备。
    而陆慎并不在乎。
    他将毛巾浸湿专注地擦洗她的皮肤,每一寸,每一处,每一个细微的角落都无法逃开。
    她面红,他冷肃,场景怪异。
    “在怕什么?”陆慎问。
    “不怪我,只怪死赖着不肯走的羞耻心。”
    他原本正低头仔仔细细擦拭她白皙小巧的脚掌,听她这样讲也忍不住笑起来,“看来不能继续问下去。”
    “我也好奇一回,请问是为什么?”
    “我怕讲到最后该道歉的人变成我。”
    本来就该你是。
    阮唯护着胸口,心气不平,却撞见他低头时轻轻上扬的嘴角,陡然升起的叛逆心又被这一抹笑消弭。
    偏偏讲不出他好看在哪里,只知道他皱一皱眉都举足轻重。
    陆慎捏一捏她健全完好的左脚,“看着瘦,肉倒是不少。”
    阮唯不答话,他再一次洗干净手,他的目的地最终仍然绕回她苍白的身体。
    柔软的supima棉穿行于她无法躲藏的身体上,从脖颈向下,慢慢攀升,慢慢寻找,带起一片瑰丽的粉红色。
    又丈量她身体维度,每一处都不曾避开。
    他眼神未变,呼吸平缓,自始至终保持冷静,就像个参透玄机的苦行僧。
    “阿阮长大了……”他挑起她下颌,看着她干净漂亮的眼睛满意地宣布。
    阿阮阿阮,如此亲昵而熟悉,就在唇角舌尖,仿佛温习过千万遍。
    “恭喜你终于获得一头成年奴隶r,请问几时带我出门放风?”
    “又在跟我闹脾气。”
    “什么是又?”
    “你失忆之后更加孩子气。”
    “当然,我智商停留在十二岁。”
    “要不要给你播动画片?”
    “谁知道最近流行什么。”
    “我去找小瑜问问。”陆慎一本正经地为她寻找答案。一边与她说话,一边静静欣赏眼前这张脸。
    眼流光,眉细长,一派江南女子的温柔婉约。人群中匆匆一瞥,你已在猜测,她一生是否从未高声说话。
    然而事实正相反,教会你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阮唯说:“我想我暂时失去人身自由,假设婚礼发生车祸,全家都在处理后续事宜,但七叔把我藏在这里,总有其他目的。”
    “你很敏锐,从头到脚样样都让我满意,怎么办呢……”他微笑着,弯下腰,在她芬芳满溢的左胸上烙下一吻,“真想,吃掉你的心——”
    他洗净她,再将她摆放在床边,当一尊漂亮人偶。他是她的主,她的上帝,她的眼中只能有他而已。
    琳琅满目的衣帽间,他从这些年累积的一件又一件少女衣饰中找出一件墨绿色棉质睡裙,再拿一条全蕾丝三角裤。抬高一只雪白纤长的腿,穿过来,再缓缓向上推——
    他替她穿。
    而她的腰与臀,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在他眼中,都是刚刚好。
    这世上最难抵,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理智都被感情扭曲,难怪有那么多情杀案,原来都是借爱疯狂。
    “这颜色很衬你,你觉得呢?”陆慎审视她,顺带欣赏杰作。
    阮唯坐在床边,发愣。
    “不舒服?”陆慎问。
    “头晕。”
    他立刻把游手好闲打游戏的施钟南召过来。
    施医生顶着压力给阮唯做完全套检查,“身体好了,脑子还没复原。”
    陆慎微微皱眉,显然不乐意听他把正经话通通讲成不正经,“她到底有没有问题?”
    “如果一定要开处方,我建议多休息。”
    正谈话,阮唯已经在床上睡晕过去。
    施钟南偷偷看一张睡颜,啧啧啧和陆慎套近乎,“陆先生你真是好眼光,平常看照片模模糊糊,没想到真人这么靓喔~~~~”
    “我建议你继续回房间打机。”
    “ok,ok,你是老板你话事。”
    正巧陆慎接到电话,一看是阮耀明,他却有些意兴阑珊,但碍着面子依然得接,“阮生有事?”
    “是我,继泽。”原来是小江。
    “大哥铁了心要趁爷爷昏迷,把力佳连锁卖出去。又听讲他找到力佳隐名股东,要在董事会上投赞成票。七叔,没有力佳我命都只剩半条,无论如何不能让大哥得逞。”长海实业控股力佳连锁,大大小小上百家,提供本埠居民衣食住行,更是长海资金“大奶牛”,是小江的救生衣。“又有工会闹事要涨薪,个个都好麻烦,七叔你再不回来水都要淹过头顶。”
    陆慎低头看表,“两小时之后在你办公室见。”
    “我等你。”
    “你有那位股东个人信息?”
    “听说是姓江,但又不是近亲,爷爷总是把简单事情复杂化。”
    他猜测是那位熟悉的江女士。
    他挂断电话再次回到床边,床上的阮唯已经熟睡。他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认真地观察她入睡后的神情,而后低声叮嘱她,“乖,等我回来。”
    谁又听得见?
    阮唯的梦里,有人教导她,循循善诱,“你还是小孩子,你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只是叛逆。”
    下一刻又有人告诫她,“你不能和他走得太近,对这个人你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仿佛梦是真的,现实都是谎言。
    第二天在女护工陪伴下见到通宵玩游戏的施钟南,没错,确实有两位专业护工住在岛上。
    施钟南满眼血丝地和她打招呼,“早上好,阮小姐。”
    “请问你是……”
    “我是医生,嗯……帅医生。”
    而陆慎开会、听诉求、安抚员工还要听阮耀明夫妇没玩没了唠叨,时间消耗,一直等到两天后才出现在鲸歌岛,正巧是傍晚,晚霞在身后铺一张血红大网,而阮唯正在客厅翻一本厚厚的婚纱照,越看越陌生。
    陆慎脱掉深蓝暗纹西装,将衬衫袖口慢慢挽起来,露出结实修长的手臂。他一出现,两位护工立刻逃跑,连满屋乱窜的施钟南都找不到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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