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没什么，如果乔瑞接受的话。
可偏偏乔瑞从不把眼光放在柴雪身上，她这份单方面执拗的爱注定是悲剧收场的。
柴雪无力地靠在落地窗前，夜已深，透过眼前的灯红酒绿，不远处的霓虹闪烁的街景，就是无尽的黑夜在延伸着。
今天是柴雪的生日，三年无人记起过的生日，在今晚竟毫无预兆地被人记起来，还顺带了一份惊喜！
不可否认，柴雪是很高兴的，然而在这巨大的惊喜背后，却残忍地嘲笑着她这几年来的生活是那么地低入泥底，甚至不曾被人关注过。
哪怕是那个名义上的丈夫，也半点没了解过柴雪，对于柴雪的生日更嗤之以鼻的。
妄柴雪还在乔瑞每年的生日特意为他洗手弄羹汤，做一大桌子乔瑞最爱吃的，却每每都眼巴巴地等着，再失魂落魄地收拾残局。
柴雪痛苦地闭上眼睛，在这段婚姻里，凭什么只有她一人在努力地付出与维持着？要是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干脆地签字算了！
猛然地，柴雪睁开眼，被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果然她还是很不舍的。
有人声传来，好像也向这边来的。
柴雪发觉后，心痛变得窒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奈何这里除了几张沙发，再无他物可供遮掩，只得僵硬着身子站在那。
乔瑞边说着电话边走进来，依然是一身正装，整洁地看不到一丝褶皱。全身气场十分强大，不同于以往柴雪感受到的深沉，显得压迫感十足，让人不敢直视。
柴雪注意到乔瑞深皱的眉头，好像快打褶一样，冷冷地对着电话发号施令的。
可能是生意上遇到棘手的事了！
窘然间，柴雪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盯着乔瑞，仿佛一个不小心打扰到他，而惹得他更生气一样。
终于，乔瑞说完也挂了电话，抬眼之际，明显地愣一下：她怎么会在这里？
柴雪见避无可避了，惨白着脸，牵起一抹笑，讪讪地笑道：“真巧，在这里也能遇上！”
“你在这里干嘛？”乔瑞冷声问道。
“呵呵，同学过生日，我过来捧场的。”不知怎的，柴雪不想说实话，胡乱地扯个谎。
也许是不想亲耳听到乔瑞说不知道她生日的事，所以只好搪塞过去了。却依然期盼地盯着他，幻想着乔瑞会把它记起。
事实上，乔瑞不疑有它地点点头，轻易地信了她的话。
唉，果然，事实是经不起考验的。柴雪无比失落地低下头，掩去眼里的酸意。
却听到乔瑞靠近的脚步声，蓦然地，柴雪的心跳加速，难道还是有奇迹会发生？
事实上，梦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柴雪只听到乔瑞淡淡的带点嫌弃的声音响起：“怎么弄得这么脏？像个花猫一样。”
第36章 看不得别人对她的好
闻言，柴雪本能地往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站的位置已紧贴着落地窗了，她想退也退不到哪，只得伸手在脸上胡乱地一抹。
谁知不抹不知道，一抹就不得了了。柴雪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满手的奶油，脑子里努力地回想着到底是什么时候沾上的？
她记得自己一直躲在申子晋的身后的，怎么他身上没有，自己却沾了满脸？这不科学呀！
“到底谁生日？还搞这些乱七八遭的。”乔瑞又不满的嘀咕。
柴雪听了却浑身一震，刚才心痛时没让她流眼泪，现在却特别地想哭。
“本来就很脏了，还弄出这副表情，你到底搞什么鬼？”乔瑞再次展示他的不满，但这次居然好心地递上了一条手帕。
柴雪想也不想，接过就捂着脸往外冲去。
“唉，你要去哪？”乔瑞不明白柴雪为什么一惊一乍的，最后还跑掉了，不禁孤疑地盯着柴雪的背影。
然而老天就好像很喜欢看柴雪难堪一样，就到门口时，居然与人迎面撞上了。
妹的，诚心不给她好过吗？柴雪忍不住在心里哀嚎。
然后一声不响地继续往前冲。
申子晋看清是柴雪后，刚想喊她，却见她底着头又跑掉了。不禁莫名其妙地往里面看去。
乔瑞？他怎么会在这？难道柴雪被他欺负了才会那么慌张地跑掉的？
申子晋看着乔瑞的眼神渐渐变冷，然后才转身追向柴雪。
怎么可以这样？既然与江氏的千金勾搭上了，就该好好对人家才是，为什么还要来欺负我家雪儿？岂有此理，要是真把雪儿欺负哭了，我管你什么风云人物，权势滔天的，就算倾我所有也要为雪儿讨回公道。
申子晋一路气恼地想着，却脸上不显地，可见他在律师这行业里混得也算磨人的，四个字，同样的深藏不露。
显然申子晋一点也不知柴雪与乔瑞两人的关系。
乔瑞只觉莫名其妙，头一遭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盯着，好像警告自己一样，不禁不屑地勾起唇角，同时又好奇，这人好像跟柴雪很熟的样子。
只是眉眼间隐隐藏着一份关切，不同于一般的，好像还夹着淡淡的情意。
意识到这点，乔瑞不禁皱起眉头，有种不悦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看不得别人对柴雪的好？
想到这，乔瑞不由自主地甩下头，开什么玩笑，他怎会为了这点不关已的事而伤神呢？
于是也抬起腿，打算回包厢跟客户说声，他有事得回去了。
厕所里，柴雪将水开到最大，狠命地将水泼到脸上。不仅要把脸洗干净，还有那总是抑制不住的眼泪和难堪，通通借由这水清理干净。
完了，柴雪看着镜中的自己，狼狈得她都不知该怎么形容。
眼影已被洗掉，黑眼圈夸张地呈现在眼前，还别说，真像顾小池说的那样，她都快修炼成国宝了。
水还在滴滴嗒地往下滴，柴雪都分不清到底是水还是自己的眼泪了，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不由自主倒吸一口气，惊醒般打开手提袋，却不小心地碰掉了东西。
柴雪低头看去，一条男式的手帕静静地躺在地上，上面还沾满了奶油。
第37章 情绪被某人牵着走
手帕？原来刚才慌乱中随手接过的是这东西。
柴雪想起来了，好像是乔瑞递给她的。也就是说，手帕是乔瑞的。
忙弯身将它捡起，放在水龙头下买力地搓尽沾在上面的奶油。
什么伤心慌乱的，这下全被柴雪抛到脑后了，一心只想将手帕洗干净，日后再还给它的主人。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一般人是很难捉摸透的。
像柴雪现在的样子，翻脸也跟翻书一样快。
无论情绪还是思维，全由一人操控着，跟着乔瑞的出场率，情绪时而高涨，时而低入谷底。
连柴雪自己都觉得像疯了一样，却仍然乐此不彼，心甘情愿地被乔瑞牵着自己的情绪走。
也许你会认为她是有多傻，却不知一个女人如果真的深陷情网，完全可以用不可理喻或智商低能来比喻的。
像柴雪这样，刚为乔瑞不记得自己的生日而伤心欲绝的，转眼又可以为他毫无怨言地清洗手帕，就是典型的智商低能。
没办法，她已为乔瑞着迷到近乎疯狂的地步了。加上今天江幼菱嚣张地找上门来，也是事情诱发的原因，从而导致她没法冷静下来的情绪。
手帕终于洗好了，柴雪才想起给自己补上点妆，让那两对黑眼圈再次隐没在化妆品下后，才走出洗手间。
申子晋就等在门外，见她出来了，脸上明显还留有哭过后的红肿，不禁心疼地轻轻揽过她的肩。
“雪儿，以后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告诉我，有我在，你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温润的话语犹如多年前一点也没变过。
柴雪深吸下鼻子，极力忍下想再次夺眶而出的泪水，轻轻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了。
然而却适得其反，让申子晋见了更加心疼起来，总挂着温雅笑容的脸上一僵，眉头轻蹙起来，试探着问道：“雪儿，刚才是不是被那人欺负了？”
闻言，柴雪脸上一愣，第一反应就是难道申子晋已看到她与乔瑞在一起的情景。
心下一沉，柴雪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是，没人欺负我，我，我只是，生日终于有蛋糕吃了，心情很激动而以。”
最后几乎是电光火花一般，被柴雪想到了这个借口，不仅松了口气。
申子晋半信半疑，律师本身的特质令他敏锐地发现柴雪眼中一闪而过的纠结，还有说完后立感轻松的表情，无不表明柴雪所说的话最多不过是敷衍自己的借口而以。
心中莫名地升起股怒意，他很讨厌柴雪对他有所隐瞒的，却又无可奈何地选择相信她。
只因柴雪那逃避的眼神，无不表明着不想再提这事的，所以申子晋选择妥协了。
“刚才敏敏告诉我说你刚生完病，在这样的场面中，身子肯定会吃不消的。而且你看起来也很累的样子，所以我想送你回去先。”申子晋果然是律师出身的，不仅精于察言观色，一出口就将所有的尴尬化解了。
柴雪轻轻点头，不置与否，其实她本就有这样的打算，正好申子晋给她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第38章 老天爷在玩她
走到酒吧门口时，申子晋突然想起了什么，要柴雪在原地等下，他去去就回。
“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柴雪点点头答应了。
申子晋这才放心地重新进入酒吧里。
入秋的夜晚已有凉意了，柴雪忍不住紧抱起双臂，好缓解下身体的不适应。
然而老天爷仿佛还没看够她的难堪，竟再一次地让她撞见了乔瑞，当然还不嫌多，竟附带上了一个江幼菱。
今天虽是她的生日，但绝不是个黄道吉日，所有柴雪不愿发生的事全发生了。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的吧！
更可恶的是，下午找上门来一脸不可一世的江幼菱，此刻完全变了个版本，一副小鸟依人地偎在乔瑞的臂弯里，矫揉造作地令自己小女儿态尽显。
如果柴雪不是清楚地记得她说过的话，真的会以为眼前的江幼菱才是本尊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