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了解对手目的的时候,一定要提前做好防范。
他说的这些,关系到他们的未来,纪清漪也就收起了随意之心,小公主这件事情非常关键。
“现在你手上是不是已经有了证据了?”
徐令琛听她这样问,就挑起嘴角笑了。
那笑容好似漫天的星辉,让人眼花缭乱。
“真是聪明!”他毫不掩饰心中的喜爱,拿起她的手,在唇上亲了一口:“我找到了皇上的心腹侍卫,护送小公主进京后来坠落山崖而死的吴晋。”
“真的?”纪清漪大喜:“那小公主呢,也找到了吗?”
“没有!”徐令琛摇了摇头:“吴晋说他坠崖后被人救了,但是他失去了记忆。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一直以为小公主是他的孩子,他就带着小公主在那山下的村子里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两年,直到他下地耕田,小公主被人贩子偷跑,他大受刺激,才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
纪清漪顿觉心惊,为小公主的命运感觉到担忧:“那小公主一直没找到吗?”
“吴晋十分自责,本想回宫面圣,却发现他刚刚露面就有人追杀他。他想起之前的那次刺杀,歹人非常熟悉他们的行程路线,又个个是武功高手,而知道小公主的人寥寥无几,就明白刺杀他的人必定是宫里的人,能近身接近皇上,又能指挥得动这么多武功高手,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吴晋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实力悬殊太大,遂决定隐姓埋名暗中查访。”
“他后来找到了那个人贩子,小公主已经被人贩子卖了。人贩子只说贩卖的孩童太多,有的得了重病死了就丢了,也有在路上走失的,不过人贩子未去过江南,只在北直隶这一片转悠。”
纪清漪扼腕:“可北直隶这么大,要找寻一个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啊。小公主若是被人买去做小姐或者做丫鬟,都必定是养在深闺,想找到这个人,太难了。”
她突然眼睛一亮:“小公主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印记吗?”
徐令琛再次笑了:“你怎么这么厉害!”
他指着画上的女子道:“画上这位就是小公主的生母杜氏。”
纪清漪瞪大了眼睛道:“小公主眉宇间是不是也有一粒朱砂痣?”
“没错。”徐令琛道:“还有这个。”
他又拿出一小张签纸,展开给纪清漪看,那签纸上画着一个弯弯的月牙。
“吴晋说小公主右边肩膀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就是月牙形状的。”
“小公主身上还有一个荷包,荷包里装了她的生辰八字与一个玉葫芦。”
朱砂痣、月牙胎记、生辰八字、玉葫芦。
有了这些东西,就好找多了。
生辰八字的纸条与玉葫芦会丢,朱砂痣与月牙胎记一般却不会掉,只要在北直隶找有朱砂痣的女孩子就行了。
纪清漪突然想起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又想起今天徐令琛带了一个美人回来,顿时恍然大悟:“你今天从长宁侯府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就是小公主!”
“还不确定。”徐令琛拉着她的手道:“碰巧遇到了,见她眉宇间有一粒朱砂痣,就带回来了。”
“什么碰巧?”纪清漪瞪了他一眼:“必定是长宁侯特意为你安排的吧?这段日子以来,你想必碰到了很多各式各样的美人了吧?”
她知道徐令琛会守身如玉,也难免还是会冒酸水。
她大腹便便在家养胎哪里都不能去,他却可以见识各种美人,真是不公平。
徐令琛立马苦着脸道:“冤枉啊,世子妃,小人从身到心都只喜欢世子妃一个,哪敢看旁的美人啊?”
纪清漪噗嗤一声就笑了:“堂堂宁王世子,没个正行,也不怕带坏了咱们的孩儿!”
“哪里,我这是给咱们孩子做榜样呢。”徐令琛上前搂了纪清漪,轻轻摸着她的肚子道:“儿子见这么听你的话,以后也必然孝顺你。”
自打怀孕之后,徐令琛每每提起,都说她肚子里的是儿子。
纪清漪听着心里“砰砰”直跳,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呢?若是女儿又要如何呢?”
“要是生了儿子,就是我们爷俩保护你;若是女儿,就是我保护你们娘俩。”徐令琛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再说了,咱们又不是就生这一胎,以后生个五男三女,儿女成群,多好啊。”
五男三女?岂不是八个孩子?
纪清漪想着那时候的场景,也忍不住笑了。
她这才意识到,话题又跑远了。
她跟徐令琛在一起,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经常说着说着就山南海北地扯远了,很多时候说的话,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但她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看看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若继续这样说下去,恐怕说道明天早上也说不完小公主的事了。
“那这位姑娘,你到底打算怎么样去验证她是不是小公主呢?”
“所以这就要交给你了。”徐令琛笑道:“只凭借眉心的朱砂痣并不能确定,还有她肩膀上的月牙形胎记。”
“这么好的事,你自己不去看?”
“看她哪有看你好呢?”他将她推倒在床上,在她胸前拱来拱去:“大了好多,我儿果然聪明,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就开始存粮食了。”
“徐令琛!”纪清漪满脸通红,一声娇叱,却被他堵在了嘴里:“我只是亲亲,让我亲亲……”
声音软的如三月的春风,还带着诱惑。
他向来知道分寸,从不会伤害她。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过了,她最近也特别的想……
纪清漪双眼媚盈盈的,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到床上来吧。”
徐令琛虎躯一震,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她,纪清漪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嬷嬷说,现在胎坐稳了,轻一点是可以的。”
徐令琛笑着上了床榻,一点一点地把吻落下来。
☆、第148章 生产
纪清漪让慧心亲自服侍那位眉宇间有朱砂痣的姑娘,第二天一早,纪清漪醒来的时候,慧心已经回来了,她如往常一样端了脸盆过来给纪清漪洗脸。
“怎么样?”纪清漪一脸的期待:“是否有月牙形的胎记?”
慧心摇了摇头:“没有。”
纪清漪很是失望,着人送了那位姑娘回长宁侯府。
长宁侯就去路上堵徐令琛:“殿下,昨天你亲自开口指了心柔姑娘服侍,还让我将心柔姑娘送到宁王府来,怎么才一夜的时间就送回来了?”
徐令琛一愣,不解道:“我亲自开的口,指名要心柔姑娘服侍?”
长宁侯真想对着徐令琛翻一个白眼。
装什么装?昨天安排了三位姑娘,就数心柔最貌美,徐令琛一眼就相中了心柔,怎么才一夜的功夫就不认账了?
“是啊。”长宁侯笑道:“当时殿下喝醉了,嫌别人服侍的不好,非要心柔姑娘给你沏茶。对了,当时罗侍卫也在场的。”
徐令琛就转头看罗贵:“是长宁侯说的那样吗?”
罗贵眼观鼻,鼻观心:“是的,殿下。”
“胡说八道!”徐令琛突然怒道:“世子妃怀有身孕,本世子又岂会在外面招蜂惹蝶让世子妃生气,若是动了胎气,这可如何是好!本世子怎么会做出那般荒唐之事?”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拔高了声音,厉声厉色的,长宁侯越听越气。
这个宁王世子,分明是指桑骂槐,明面上是骂罗贵,实际上却是骂自己呢。
长宁侯气得鼻子都歪了,却只站着不动,好不容易把人给送进去了,怎么能让他退出来,皇后娘娘就等着这一天呢,他不能退让。
罗贵一如既往的严肃:“当时殿下醉的太厉害,属下没拦住,属下失职。”
“嗯。”徐令琛正色道:“此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说完又转头对长宁侯道:“表舅,我当时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酒后戏言不能当真,表舅也千万别当真。”
不等长宁侯说话,他又道:“世子妃这一胎来之不易,连皇上都要她安心养胎,想来表舅不会罔顾本世子与皇上的意愿,非要朝宁王府里安人的,对吧?”
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长宁侯一眼。
长宁侯本就做贼心虚,被他这冷冷一瞥,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
徐令琛不是不想纳妾,是因为没遇到绝色美人是皇后说的,要安排人进宁王府也是皇后的意思,虽然他不知道皇后到底要做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才要借了他的手。
徐令琛难道是知道了什么了?
长宁侯不敢多想,忙道:“殿下说哪里话,臣怎么会有这个意思呢?安排心柔姑娘,也不过是为了给世子妃分忧……”
“不必了!”徐令琛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世子妃有孕之后,母妃特意安排了有经验的嬷嬷,平阳侯太夫人也安排好了两个稳婆,还有乳娘也已经备了三个,实在不需要别人来帮忙了。”
说到这里,全无之前的温和,语气格外的凛冽。
长宁侯是堂堂国舅爷,何尝受过这种气,便一甩袖子走了。
徐令琛继续找小公主,纪清漪则在家中安胎,这其中有不少人给徐令琛送美人,都被徐令琛拒绝了。
皇后派人来看望过纪清漪几次,再三表示让纪清漪别想其他的,若是徐令琛做了错事,她一定会给纪清漪撑腰。
时间不紧不慢,转眼就到了五月二十六,这一天是纪清漪的预产期。
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是一年中最适合生产的日子,连稳婆也夸纪清漪腹中的孩子有福气。
早在前几天,两个稳婆与三个奶娘都接到宁王府住下了,给纪清漪生产预备下的产房也准备好了。
徐令琛请了假不说,还从太医院叫了两个对妇科儿科特别拿手的太医在家中等候。
连皇帝皇后都派了人来问情况。
帝后有了动静,旁人也不能闲着啊。
平阳侯府、长宁侯府、安乡伯府、长公主府、卫国公府、奉尚夫人府等都派了人来问询。
罗贵充当管家,站在门口,平素不苟言笑的他,此刻也不能板着脸了,只那张脸笑起来格外僵硬。
纪清漪这一胎,可谓是全城瞩目。
从早上开始,纪清漪就开始为生产做准备,她尽量多吃东西,为生产保存体力。
可等了足足一天,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纪清漪吓了脸都白了,她抓着徐令琛的衣袖问他:“徐令琛,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了?”
“你别胡思乱想,这不是才天黑吗?若是算上夜里的,今天才过一半呢。我听人说,有很多人都是夜里生孩子的,我就是夜里出生的。”
他嘴里说着安慰她的话,眼里却流露出焦急。
纪清漪是头一回生产,他也是头一回做父亲,这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
有心叫太医来问问,又怕吓着了纪清漪,只能忍着担忧,哄了纪清漪吃饭,又让她去内室躺着,他自己则是连饭也顾不上吃,就急匆匆地去找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