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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头顶冒出冷汗,刚抬了抬头,就觉得头晕的不行,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最后残存的一丝意识里,我在心里紧张的问着自己,不会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吧。千万不要,不能……
    好像又多了一双手抱住我的时候,我车里失去了意识,什么也不知道了。
    ……
    醒过来的时候,我废了好大力气才睁开眼睛,?息间能闻到医院的消毒味道,我是在医院里了。
    发觉我睁开眼了,曾念的脸出现在我头顶,眼神里全是担心和焦虑的神色。
    他的手摸上我的额头,“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年子,你能看见我吧,是我啊。你能说话吗?”
    我尝试张了张嘴,声音不大但还是能说出话来。
    “我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曾念神色一缓,继续轻柔的摸着我的额头,挤出一点笑容,“你昏倒了,睡了一天了。”
    我清醒了一些,马上精神一紧,看着他问,“我没事吧,孩子呢……”下意识想抬手去摸自己的小腹,可手被曾念轻轻压住了。
    “孩子没事,你放心。”
    我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床边还站着别人。
    是李修齐,他站得有些远,也正在直直地看着我。
    他的一侧脸颊上,怎么好像有……被人打过的痕迹,我正看着纳闷,门就一响,余昊和左华军一起走了进来,见我醒了都高兴地围到了床边。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看见李修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等房间里暂时剩下余昊一个人的时候,我才问他,“李法医怎么了,我刚才看见他脸上……”
    听我问起这个,余昊有些不自在的低了下头,“你看出来啦……你昏倒了送进医院后,曾念就赶过来了,他和李法医……好像动手了。”
    125 另一种死刑(004)我来看你
    曾念和李修齐,打起来了?
    我看着余昊有些复杂的表情,“他们两个怎么了?”
    余昊瞥了眼病房紧闭的房门,“还能为了什么,因为你吧……我看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完事了,李哥的脸已经就那样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曾念回到了病房,余昊就离开了。
    曾念坐在床边,给我削着苹果,我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曾念,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你为了我和苗语跟人动手打架的事儿吗?”
    曾念低头,专心致志的削皮,嘴角弯起来回答我,“记不清了,我为你跟别人打过架吗?”
    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不会不记得的。
    为了那次打架,他差点不能参加高考,怎么会忘了?
    半天没见我继续往下说话,曾念这才抬起脸看看我,“怎么不说了……我记得的,高考之前,你和苗语被几个胡同串子给堵了,我和小添去救你们,我的额头和胳膊都挂彩了,小添比我还严重……你怎么想起这些了。”
    他把削好的苹果切了一块,送到我嘴边,“医生让你多补充维生素,快点吃。”
    我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慢慢嚼着,“我那天昏倒在楼顶上,是我身体的问题,跟别人都没关系的。”
    曾念用纸巾擦着手指上的苹果汁,没看我。也没说话。
    我知道他听得懂我的意思。
    左华军推门进来,走到曾念身边跟他说,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曾念这才看看我,“跟我回奉天吧,医生说你最好住院观察几天,我已经安排好了。”
    现在就回奉天,我看了眼左华军,他却目光闪躲的回避开了。
    “一定要现在就走吗?”我问曾念。
    曾念把外衣给我拿过来,神色淡然的说医生说我可以坐车,他已经准备好了能让我全程躺着休息的保姆车。
    都没和我商量就这么决定了,我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可是也明白曾念是太担心我才会这样。也就什么都没说。
    可是我要离开,总要和余昊他们打个招呼,本来是一起调查石头儿自杀这件事的,我却突然要撤出来了。
    “你和余昊,李法医他们说一下吧,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曾念把递给我。
    左华军拿了一包零散东西先出去了,曾念也走到门外去接电话,病房里只剩我自己,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给李修齐先打了过去。
    “喂。”他接听的很快。
    “我马上要回奉天了,医生让我住院观察,跟你说一下。有需要我的随时电话联系……还有,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修齐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多注意休息,石头儿的事情我和余昊会继续查下去的,你问我和他有没有什么误会,怎么这么问?”
    看来他们两个都打算装糊涂不想说了。
    “余昊和我都说了……”我把余昊给出卖了。
    李修齐似乎重重的呼吸了一下,“没什么,关心则乱的原因我能理解,也的确是因为我才让你又去了那个楼顶,我应该负责的,都还没机会跟你说对不起呢。”
    说完。他轻声笑了一下。
    “好了,真的没事,一路顺风吧。”李修齐很快接着说了这句。
    “你也多注意身体,多休息。”
    “好,谢谢关心。”李修齐先挂了电话。
    我愣了几秒,又给余昊打电话,正和他说着话,曾念回来了,站在床边等着我。
    回到奉天,我就被直接送去了医院的妇产科,住院观察。
    医生说我现在最需要完全卧床休息,至少要一个星期,我一想要在床上呆上整整七天,就觉得那都不舒服,可是一想到这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也就很快没那么不得劲了。
    左华军也把我妈接到了医院,我妈一见到我就开始唠叨埋怨,让我婚礼之前最好就这么在医院里呆着保胎才好。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也就??听她说没打断,我们母女难得如此平和的相处,我看得出左华军很是松了口气。
    可是人躺着不能动,我的脑子却一直还在想石头儿自杀的事情,尤其晚上一切都?下去安静下来的时候。
    住院的第二天中午,余昊给我来了电话,问了我身体情况后,他告诉我石头儿的事有了新进展,我催着他赶紧说。
    余昊说,他和李修齐重新比对了93年石头儿办的那个凶杀案和金茂大厦楼顶简易房的现场,觉得是有人故弄玄虚,似乎在暗示当年的案子另有隐情。
    而当年案子那个凶手,还没出狱,他的刑期要一个月之后才到,一开始怀疑他报复石头儿的可能性也不成立了。
    “其实本来也觉得没有证据支持这点,石头儿的确是自杀的,我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接受。”余昊叹了口气。
    是啊,自杀是确定无疑的,我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自杀,为什么有人会给石头儿快递简易房里还原的当年案发现场照片,究竟什么人在暗处做着这一切?
    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昨天又有新快递寄给石头儿,这回是一张字条,让我们去当年捞到死者遗体的那个水库去,再打捞一遍,可是没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哥提出一个假设,他说会不会是有人在通过这些想暗示,当年那个案子,有人是冤枉的,或者就是想告诉我们,石头儿当年办那个案子的时候……是有问题的。”
    我听着余昊的话,心里也有和李修齐差不多的想法。
    “那去捞了吗,水库里有什么?”
    “跟这边警方说了,正在打捞,我就在水库这边呢……”余昊回答我。
    “那李法医呢,跟你在一起吗,他身体怎么样了?”
    有人过来和余昊说话,他说完才又跟我说,李修齐在医院打吊瓶呢,打完了也会赶过来,他好多了倒是。但余昊就是觉得他哪里不太对劲。
    这话让我皱了眉头,“怎么觉得不对劲了?”
    余昊似乎考虑了一下才语速很慢的对我说,“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李哥他……他好像最近记性变差了好多,好多我跟他刚说完的事情,他回头就不清楚了。”
    “可能睡眠不好影响了记忆里吧,休息一段就好了。”我听余昊说完,倒是没那么紧张了,林海说了李修齐失眠的厉害,睡不好是真的会影响记忆力的。
    “也许吧……还有,我发现李哥一个秘密……”余昊忽然又说。
    “秘密,什么秘密……”
    “你要是看见了肯定也觉得不对劲,我发现李哥在上经常打好多字,像是在记什么东西,我就好奇地问了一句,可他回答我说是把每天发生的事情都记下来,怕自己忘了……他说的可认真了,可我觉得他是在冷笑话逗我呢,但是过后又想想,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说他是不是……李哥,你这么快就过来了!先不说了,李哥来了。”
    余昊挂了电话。
    我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把余昊刚才的话重新想了一遍,那个所谓的秘密……就是李修齐记忆力很差,什么都记不住了。
    他是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吗。
    我正想着,曾念推门走了进来,他见我坐在床上就笑着皱起眉头,“又不听医生的,不是让你卧床休息吗。”
    “刚才和余昊通电话来着,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今天不忙?”
    曾念坐到我身边,凑过来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就这两个小时没事,抓紧过来看看你,石头儿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算是有吧。”我想着余昊刚才的话,还有点心思没转出来,和曾念说话也有点没那么集中精神。
    曾念的手隔着被子,摸了摸我的肚子,“有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我问他。
    “婚纱照的事情,咱们一直忙,本来打算这几天去拍了的,可是现在你身体这样,我想就别折腾了,等婚礼仪式结束以后,你情况稳定了我们再去拍,行吗?”曾念温柔的目光一刻不移的钉在我脸上。
    我马上就回答他,“没问题,我本来也不太在乎这些形式的东西,要不咱们就等宝宝出生了带着他一起再拍吧,也省的将来跟小家伙解释了。”
    我忽然就想到了曾念跟我说过的那个网上笑话,他也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两个看着彼此,会心的笑了起来。
    他把我往怀里搂了搂,手指在我胳膊上轻轻点着,“离我们结婚的日子这么近,我的心怎么开始这么紧张呢,你紧张吗,年子?”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口,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我也紧张,我怕自己的身体到时候还不够好,医生要是不让我下床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在病房里举行婚礼吗?”
    曾念笑出声儿来,“不会的,我问了医生,说也就这两天再检查一次,你应该就能出院了。”
    “喔,那就好。”我听着他的回答,闭上了眼睛。
    有人依靠的感觉,挺好的。
    曾念刚离开没多久,余昊的电话又来了,他告诉我水库里真的捞上来的东西,还是和93年案子里装尸体那个旅行箱几乎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行李箱。
    我心头一震。
    余昊继续说,“打开看了,行李箱里面没有尸体,就是一些女人用的东西,一条质地挺差的裙子,款式挺暴露的那种,还有一套女人内衣,一个假发套,看着都不是现在流行的款式,主要的是……箱子里也有一双简易房里发现的女式靴子,就是这靴子底下贴着个名字和号码。”
    “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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